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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修爺,您又可愛鳥!

男人上車以後,車身發動了引擎,一瞬間便消失在茫茫人海的街道中……。

「說,你是誰?」慕修就是咬著慕果果的唇舌不放,心底非得要在這個時候從她的口中得到一個是非來,丫的,這女人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在盛凌雲面前介紹自己的時候竟然都不知道在前面加一個我是慕修的女人嗎?

一般的女人不都是這麼介紹自己的嗎?

听見他這話,被他吸吮著唇瓣的慕果果愣了——

敢情這位大爺還在生氣呢?

多冷酷的男人啊,竟然也鬧孩子脾氣?這會兒他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只是慕果果再生氣,再明白他是無理取鬧,也不能說些啥,只能夠是任由著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上作亂,點火,燃燒。

「唔……。」忽然男人鋒利薄唇上霍然間勾起了一抹邪笑,可是舌尖已然卷著她的舌尖獨自玩轉著,偌大吸吮的力氣使得空氣中處處都傳來了倆人親吻時候渣吧渣吧的聲音,在靜溢的空間中更為菲靡起來。

「我說我說。」她口齒不清的喊著叫著,可是晚了,這男人已經沒完沒了的玩弄上了她的舌尖兒,好似那是什麼上好的酒釀似的,值得男人品嘗的同時,還心甘情願的陷入其中,感受這一場親吻帶來的醇香與不舍。

「我是修爺的人……。我是修爺的女人。」在她剛說出前半句話的時候,男人給力的啃咬著她嘴角的力度讓她瞬間改口,修爺的人,就這樣成為了修爺的女人……

听見這話慕修才緩緩的松開了她幾乎不能呼吸的口腔,眼中帶著蠢蠢欲動的小獸,凶猛著,卻妥協著。

得到了解放的慕果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底帶著一絲惱恨看向慕修不要臉的那張臉龐,可***這時候看起來,他還是一樣的帥氣逼人,真是沒救了,她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還覺著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俊美。

「呼……等你好了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慕修食指修長,勾起她的下顎就在她下巴上作勢咬了一口。

「三……三百回合……。」她睜大了雙眼,腦袋中昏昏沉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是什麼。

「雖然你家修爺我是一夜七次,一次一夜,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每天都來。」他淡淡的說著,臉上一副十分正經的表情,卻說著無比流氓無恥的話語,這讓慕果果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男人陰損月復黑的程度。

原來一個人可以道貌岸然到這個地步,可關鍵是這個時候慕果果竟然不覺得他不要臉,反倒是覺得他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可愛,她真是瘋掉了,給跪了。

「咚咚咚」

盛麗雅頂層,正在辦公室中審閱手中文件以及合同的盛凱歌在听見一陣狂敲門的聲音之時,心底便立刻哀叫一聲,不好。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盛凌雲便已經從外邊走了進來,雙眼中噴火,唇角處鼻子上,處處都帶著生氣的味道,讓人想不發現都難,好在她並沒有一進來就發飆,否則盛凱歌真是很難招呼這個姑女乃女乃。

「我說小妹,你又怎麼了,下回給我敲門能溫柔點嗎?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好嗎?這里是公司不是家里,家里的門你想怎麼砸就怎麼砸!再說你這樣子能嫁出去嗎?活像個潑婦。」盛凱歌絲毫不留情的毒舌著,吐槽自己的妹妹還需要留情麼?更何況蒼天見證,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哥,你說三哥他是不是愛上那個叫做慕果果的員工了?」盛凌雲心有不甘,臉上鼻子表上都是氣。

憑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成為三哥的女人?她好歹也是這盛麗雅集團的千金,盛家的公主,這京都中有名的千金名媛吧?憑什麼慕果果她就成為了三哥心尖兒上的那個女人呢?

「這個不好說。」盛凱歌一听就知道,小妹這又是因為三哥慕修的事情在鬧脾氣了。

對于三哥和慕果果之間的事情,實際上真真兒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至少在盛凱歌的眼中便已經看出來了,三哥對那個叫做慕果果的女人好著呢,上心著呢,恨不得一顆心,整個人全部懸在慕果果的樣子,也就是旁觀者可以清楚的發現了。

但是他卻不好來評價三哥和慕果果之間的事情。

畢竟這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事件,外人插嘴說出來的事兒也不一定能夠受到他們的關注,這種事兒說好了,那就是一樁美事兒,這要是說不好了,那就是好心辦壞事兒。

所以盛凱歌根本不會去參與關于慕修和慕果果之間的感情問題,更加不會對他們的感情事件評價一分一毫。

「哥,你說我要怎麼才能讓三哥喜歡呢?」盛凌雲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心想,自己跟隨在三哥身邊這麼多年了,其實也從來沒有少得到三哥的青睞不是?可是為啥三哥就不會像是呵護那個女人一眼呵護自己呢?

雖說對她也算是有求必應,但是卻跟與慕果果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相差太多了。

盛凱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就干脆當做沒有听見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快到下午五點鐘了……。

「三哥在公司?」盛凱歌淡淡挑眉看了一眼還在不高興的妹妹。

「嗯。」

依舊是悶悶不樂的聲音,盛凱歌倒也沒在意,這些年來她沒少耍過大小姐脾氣,他都當做沒看見,反正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只是妹妹這個樣子以後是真的很難找到如意郎君,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家中驕縱一點沒有關系,出去了還是這個樣子,別說是男人找不到,就是女人都不願意跟她玩兒。

「滴滴滴……。」拿起辦公室中的電話,盛凱歌刷刷的按下了慕果果辦公室中的電話,三哥從回到京都開始,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吃過飯呢,想到這里盛凱歌決定今晚聚一聚,順便讓付希之一起來,哥幾個這麼多年的感情,好不容齊聚在這京都!

「三哥在你那兒嗎?」他說話倒也隨意,慕果果也是很快反應過來,將電話交給身側的慕修,隨即便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了一眼前幾天投資進去的資金,自己投資的那個基金以及股市到現在目前的情況都比較穩定,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話,這行情應該會繼續持續,那麼到了半個月以後她只要收手就會有一筆錢進入自己的囊中。

「啥事兒?」慕修舌忝著嘴角問話,眼神兒卻始終沒離開慕果果。

「哥,晚上一塊兒去外邊兒吃飯吧?」盛凱歌在對慕修說話的時候,那種渾然天成的尊重語氣,是從小到大的習慣形成的,從軍區大院認識慕修開始,他和付希之便一直跟隨在慕修的身邊兒,幾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

「行,地兒你挑吧,一會兒到點兒我就帶著果果在樓下停車場等你。」慕修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慕果果進入這家公司,實際上雖然多少帶著點味兒他慕修的面子,可是他卻不希望讓別人都以為慕果果是空降下來的,至少慕果果也是個金融界的天才。

到底是有本事還是沒有本事,等到公司中金融需要處理的時候,自然會見分曉,所以他也不想讓盛凱歌過來找他們,到時候反倒讓大家誤以為慕果果進入公司全是水。

「完事兒了嗎?弄完了手中的東西我們就一同去停車場等盛凱歌,到時候一起去外邊吃飯。」慕修說這話,將身上襯衫的扣子扣起來了幾顆,之前那露出來的麥色胸膛充滿了男性氣息,雄性力量散發著無邊的魅力。

「恩恩。」迅速關掉了眼前的網頁,她跟做賊似的,關機了,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便跟著慕修往樓下走去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準備下班,不過不少人之前都見過慕修了,也就對現在他出現在這所公司中見怪不怪了。

所有人也只知道一個訊息,那就是他姓慕,叫慕修,卻並不是很清楚在京都上一層的社會中,慕修這個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倆人進入電梯的時候,不少人都將視線偷偷的往慕修身上轉悠著,誰還不知道慕修前幾天就在金碧輝煌那個據說是京都中誰都無法放肆的夜總會中動手打人了?就僅憑這一點,都可以說明這個男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但是身份卻依舊成謎罷了。

不止是這些人好奇,其實就連慕果果,她也是好奇的。

「我說修爺,您老除了在H市有些商界地位之外,在京都莫非還有不為人知的地位麼?」說話間,她主動附上了男人的肩膀,半仰著頭,將自己的半邊腦袋全部放在男人的肩頭上,嘖嘖嘖,這就是有人依靠的感覺吧?

還真不賴!

電梯中空隙的位置上,只有倆人的腳步站在地面上,可是這一幕卻該死的和諧,在他們倆人難得靜溢相處的這一瞬間,慕修那顆百年冷硬的心又一次的軟了幾分,他也沒有想到,跟這個女人子在一起的時候,他多次破例,這一次,這不,這女人隨隨便便的一個小動作,就把他給迷得沒魂了,心底雖然是這般想著,但是慕修卻也願意這麼寵著她。

「你家修爺啥單位也沒有,就是人生中一打醬油的。」他笑起來,唇角處牽動了柔和的弧度,莫名的軟化了他臉上分明冷硬著的菱角,給人一種冰川融化的感覺,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俊美效應,讓靠在他肩頭上的慕果果眼神兒里邊冒著泡泡,心底直喊帥氣!

伸出手攔住了她的腰肢,生怕她會摔倒似的,也就是這樣的動作,讓慕果果眼底的璀璨的精光變得越發的耀眼。

雖然慕修沒有說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她也不想再問,他不說,她就不問,他們之間,要做到這一點,那就是——不問。

狹小的電梯中,卻可以讓他們之間擁有如此和諧的氣氛……。

叮——

這一聲響起來,電梯門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慕果果與慕修兩人相攜離開了盛麗雅大廳,走到後門不遠處的停車場,選擇了一個較為空曠的位置等待盛凱歌,幾分鐘之後,他也帶著盛凌雲出現在這個停車場中。

「哥,你們開一輛車,我們開一輛車,還是我們分別開兩輛車過去?」盛凱歌看了看自己身側的盛凌雲,再看了看慕果果身邊的慕修以及不遠處慕果果的白色路虎,眼中帶著一絲詢問的味道。

在慕修的面前盛凱歌一般都不會造次,因為從小到大他都是跟隨在慕修身邊的,一切事情也都是慕修說了算,從小到大的習慣哪里是說改就改的掉的?

慕修卻看了一眼慕果果。

「我們開一輛吧,你們開一輛,我們在後邊兒跟著。」慕果果笑著說完便拉著慕修上了她的白色路虎,這個時候的白色路虎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似從來沒有人進入過這里一樣……

「我來開車。」慕修眼底倏忽閃過一道幽光,看了看不遠處已經出發的盛凱歌。

慕果果做的這一選擇倒是取悅了慕修,至少她還知道要宣誓所有權。

發動了車子,慕修以著精湛的車技,迅速跟上了不遠處的盛凱歌的車子,他們的車子相隔的距離僅僅是一輛車的距離,街道上此刻因為是下班時間而變得擁擠起來,處處都是人影以及車影,可以算得上京都交通的高峰期了。

耳邊到處都是車身喇叭聲,以及一切引擎的聲音,略微嘈雜。

「你說秦霞的父親自首了,樊少華是不是應該會很快就被緝捕歸案?」慕果果好奇的眨著眼楮,看著慕修開車的帥氣側臉,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她連他的一個側臉都覺得這麼帥氣。

可不是嗎?

這個男人天生就是極具男性魅力的,別說是盛凌雲如此依賴他了,就連現在自己都不知不覺的沉溺在這一場不知道該說是游戲還是愛情的情愛之中了,這樣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場漩渦,讓人在抗拒的同時,也會不由自主的陷入……。最終沉淪。

想到這里她抿抿唇,讓自己的心思清醒一些,現在不是想這些情情愛愛事情的時候,說的也都是正經事兒。

「那就要看你母親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了,要知道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如何,完全是取決于你母親將這件事情交給誰來處理,現在樊少華既然跟蘇菲勾搭在一起,我記得蘇家似乎有一個後輩是在國安局工作的吧。」慕修淡淡的說著,可是卻也正是他如此散漫的語氣,與漫不經心的話語,讓慕果果的心為之一驚。

慕修知道這麼多?

連蘇家有人在國安局他都知道,那他為什麼不阻止自己的母親將案子交給國安局處理呢?這句話慕果果沒有問出來,但是過了幾天,她卻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慕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這麼的胸有成竹了。

接下來的時間中,車廂內一路無話,車子在半個小時以後跟隨者盛凱歌來到了這京都中一個較為有名的食府……施氏食府!拐了幾個彎,這才將車子停入了這施氏食府的停車場中,因為是下午用餐的時間,所以這邊人流較為涌動,幾乎是京都中條件算好的人,或者是生活水平中上游的,一個月都會來施氏食府吃個幾頓。

施氏食府在京都也算是連鎖中做的最為大氣的一家。

整個京都就有成千上萬家施氏食府,這也別樣的證明了施家在京都的身份如何,民以食為天,他們家的食物都是經過獨立配方處理的,所以比起其他餐館里邊兒的東西,可以說是別具一格,風味獨特。

而在京都中,人人都只知道施家唯有食府好。

卻不知道,施家的太子爺施夜朝,早年便離開了華夏,在墨西哥發展,而發展成什麼樣子,卻也無人得知,今日盛凱歌出現在這里,目的是請客,付希之,慕修等人陸續到場的事情,瞬間便傳入了施夜朝的耳中。

這些餐館看似都只是普通的吃飯的餐廳,可是誰又知道,這京都中每一個施家的施氏食府中,便有一個叫做線人的人?

這都是施夜朝的功勞,他們施家在京城中雖然算是三大家族中第二的家族,但是卻並沒有任何人在軍政商三界,而他自己則是在墨西哥發展黑道勢力,不過這卻並不影響他們施家在京城的威望,正是因為施夜朝在每一個施氏食府中都安插了自己在墨西哥教出來的黑道之人做為眼線,因此想要在施氏食府鬧事,那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買賣的地方,就有上殺戮。

在這個世界上,有商界的地方,就有黑道。

在這個世界上,有正義的組織,就有黑暗的組織……。

京城,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在別處見怪的事兒,到了這里,見怪不怪。

「施少,慕修帶著一個女人,盛凱歌帶著一個女人,就連付希之都帶著一個女人,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啊,他們三兄弟湊合著在這里遇見了,如今竟然還一同前來施氏食府吃飯,這是否是在向您提示,他們三兄弟又一次的聚集到了一起,所以我們施家是不可能拿到這京城第一家族名諱的麼?」手下在包廂中給施夜朝匯報情況。

施夜朝,則是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正與石色說著一些什麼的慕果果。

沒錯,在慕修以及慕果果來到了這一家連鎖店的那一瞬間,便立刻有手下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因為知道施夜朝對慕果果上心,施夜朝的一眾手下都記得慕果果的樣子,再加上慕修等人如此拉風,人家就是想認不出來也不行了。

「最近蘇家和樊少華那邊有什麼動向嗎?」施夜朝淡淡的聲音從耳邊擦過,這位手下瞬間便低下頭。

混黑道的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壓氣息,那種氣息與慕修身上的高貴的不可侵犯的氣息不同的是,他們身上那種氣息不叫肅殺,叫廝殺。

施夜朝的身上,帶著的那種氣息,便是黑夜中廝殺的味道。

精銳,出鞘,卻又閃躲鋒芒。

紈褲蠱惑的面容,掩蓋了他渾身上下難掩的廝殺氣息的同時,也將他塑造成了一個紈褲子弟的樣子,令世人容易忘記,他也曾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墨西哥黑道頭目。

「樊少華陷害君青染的罪證已經全部給君青染收集,但是異變卻在這個時候突生,據說H市內的檢察官,一個姓秦的,也就是當初給樊少華做假證的人自首了,並且甘願將所有的罪證和當初的偽證都交出來,但是令人驚訝的是,樊少華到現在都安然無恙,並且他就在京都。」

低頭回答的男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樣貌,但是說話的語氣沉穩無比,可見是長年累月做著這樣暗中偵探的工作的。

施夜朝的眼神始終帶著一抹飄渺看向慕果果越發煥發的容顏,在她和石色離開之後,這才緩緩的轉過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單單駕著一只二郎腿,點燃了一根煙。

「樊少華在京城?」施夜朝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笑意,事情到現在真是越來越好玩了,樊少華該不會是跟蘇菲搞在一起了吧?

「他拋棄了秦霞,跟蘇菲勾結了。」這話一出,施夜朝的眼底莫名的染上了笑意。

「那麼他這一次安然無恙就是因為蘇家咯?」施夜朝挑眉,心底卻暗自擔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蘇家和樊少華很有可能聯手對付慕果果,慕修倒是不怕什麼,那麼果果怎麼辦呢?

蘇家想要整死慕果果,可以有一萬種方法。

在施夜朝的心里,他愛著的慕果果,是不容許任何人傷害的,如果慕修傷害了她,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她搶過來,可惜的是,到現在為止,慕修對果果越來越好,他也再沒有任何機會趁虛而入了,可是這樣也好,只要她幸福不是嗎?

曾經他一度決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可是想到自己倘若瘋狂起來的後果,他又退縮了。

他不想讓慕果果看見他的時候,是那種絕種的厭惡。

她可以恨他,但是不能厭惡他……。

施夜朝自私的在心底暗道。

「蘇家這段時間並不太平,大概還是因為樊少華的原因,但是總算事情還是壓下來了。」

等到這句話落下,施夜朝丟給了眼前這個手下三個字︰出去吧。

平靜黝黑的包廂中,施夜朝暗自抽煙,夾雜在手指中的煙支,在黑暗中卷起了無盡的煙霧,他的眼底帶著一道擔憂的同時,也希望可以跟慕果果談一談……。

發了一通簡訊給慕果果,他暗自在這個包廂中等待她的回音。

石色出現在施氏食府並不是偶然,而是付希之叫上她的,因為對她的感覺不錯,付希之決定先處一段時間,可是沒有想到石色根本不鳥他,最後逼的付希之不得不拋出殺手 ,說是慕果果在這個地兒等著他們,石色這才勉強答應了。

等到石色來到施氏食府的時候,竟然連看都不看付希之一眼,直接就是跟對面的盛凱歌眉來眼去,甚至說話之時,倆人也直接的無視了他的存在,這讓付希之的心底甚是窩火。

「石小姐,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讓你這麼開心?恩,讓我來猜猜……難道是你‘中獎’了?」付希之心底冷笑,臉上卻不得不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看向石色的時候,眼中瞳仁底下都是火焰,只是一般人估計看不出來,但是石色能看出來就行了。

這話別人听不懂。

石色懂,中獎?說的不是今日白天在停車場的那一場瘋狂又激情的車震,還是什麼?

媽的,這個男人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在這里詛咒她懷孕?想到這里,她冷冷一笑,「付先生還真是猜準了,不過我倒不是中獎了,我只是看清楚了一些狗模狗樣的人,所以這才開心得不得了,怎麼啦,付先生很羨慕麼?不用羨慕,羨慕不來的。」

石色也是個尖牙利齒的貨,這會兒跟付希之吵起嘴來,帶著一股誓不罷休的味道,可是讓在場的幾個人卻是听的雲里霧里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倆今兒個白天里在停車場干了些啥……

不過慕果果多少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于倆人身上的火藥味,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臉色依舊風采迷人的石色,在心底暗笑,付希之遇見石色簡直就是遇上了對手了。

可這想法一出來,她就立馬響起來付希之與石色倆人這兩天之間的一些表現,感覺他們之間有貓膩呀!

她暗自扯了扯慕修的褲腳,誰知道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引起了小慕修偌大的反應?修爺冷眸半眯著睨了慕果果一眼,隨即將視線斂下,看了一眼那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慕修,意味深長的看著慕果果。

「額……」她剛想要說些什麼,包里的手機卻響起來了。

「我去接個電話。」拿起包包她便往包廂外邊走去,這時候包廂中的氣氛又一次的僵持起來,盛凌雲本來就對慕果果有一肚子的氣,而石色跟付希之更像是水火不相容,盛凱歌卻又偏生的喜歡調戲石色,可尼瑪這個時候的石色還就是喜歡跟盛凱歌唱雙簧,氣的付希之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只有把這股子氣先憋著,準備一會兒找到盥洗室的時候,或者是找到機會的時候再好好的拾掇這個小妞兒。

慕修狹長的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慕果果離開的身影,漫不經心的端起桌面上的茶水喝起來,眼底卻掠過一道不爽。

這個時候來電話,十有**,是施夜朝。

施氏食府,本就是施夜朝的天下。

不過慕修還是讓慕果果去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施夜朝不會傷害慕果果,這種自信他雖然說不清楚是從哪兒來的,但是據上次的事情來看,他能夠感覺到,施夜朝對于慕果果的那種喜歡,不屬于佔有的愛,而是一種守護的愛。

雖說這修爺也是個冷硬的大老爺們,可他媽細膩起來還真是回事兒。

其實手機中早已經傳來了信息的震動聲,只是慕果果一直沒有打開來看罷了,此刻因為又來電話了,她才不得已拿著包包出來接電話,才剛走出包廂,施夜朝就出現在她眼前,害得她差點沒又往回走。

「果果,跟我來。」這一回,這個男人難得的沒有逼迫她,也沒有任何威脅的姿態,就是簡簡單單的說出了一句話,跟我來。

反倒是因為施夜朝這樣的反常,她才鬼迷心竅的跟了過去。

來到這個空曠的包廂之後,慕果果心底一慌,可是燈光下,施夜朝的臉龐上卻絲毫沒有任何多余的魔魅表情,從她的角度看去,這暖色燈光下,男人的側臉紈褲又蠱惑,跟第一次在H市見到他的時候一眼,她的腦海里又蹦出了幾個字,面如冠玉。

這個男人似是陰暗,似是深沉,可是到現在為止,她至少沒有受到過來自于他的傷害。

而且現在回憶起來,當初在墨西哥,他對她,的確很照顧,那種猶如哥哥疼惜妹妹的感覺,她到現在都依然記得。

「好久不見。」她開口,這是第一次,他們見面說話,是她先開口。

太奇妙的感覺,在施夜朝的心底旋繞開來,原來,只要別逼她,她也會好好跟他說話麼?

若是有人知道此刻施夜朝的心態,那必然會嘲笑,原來在墨西哥一手遮天于黑道上的男人,在女人的面前,竟然也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候?

尤其還是這個女人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他獨自暗戀……暗戀,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詞語,竟然也會出現在如此陰暗的男人身上,簡直不可思議的神奇,可事實上卻正是如此,施夜朝愛慕果果,愛入心扉……。他的救贖……。

「最近好嗎?」忽然覺得連這四個字都變得生澀起來,施夜朝的心底有一點點苦澀卻又有一點點的甜蜜,至少她還可以如此安靜的跟他在一起說話,至少她能給他笑臉以對,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我很好,你呢。」她淡淡開口,握著手提包的手卻顯露了她的緊張,其實她的心底並不是平靜的,甚至是波濤洶涌的,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現在竟然可以安靜如斯,至少她是親眼見過施夜朝的黑暗的,那一場血拼中,她雙目見證了這個男人的狠辣。

開槍毫不留情,殺人也不眨眼。

空氣中逐漸有種叫做不安的氣氛在淡化,看見此刻施夜朝的態度,慕果果忽然之間不那麼害怕他了,因為這個男人,並不會傷害她不是嗎?

「我听說樊少華在京都的事情了,而且這一次你母親似乎上訴的事情並未成功,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我擔心你會有危險,所以想跟你預先說一聲,我時刻都在關注你的事情,你也別有壓力,但是如果慕修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施夜朝說著走上前一步,靠近了她幾分,慕果果的腳甚至都微動了一下。

有些想要後退的趨勢,可是卻又在男人伸出手的那一刻頓住了自己的腳步。

她木訥的點點頭,眼中卻凝聚了一絲擔憂,難道正如慕修所說的,蘇家會成為樊少華最新的靠山嗎?

卻也正是此時。

男人粗糙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她驚愕且心底微微害怕的抬起頭,對上的卻是一雙充滿了抑制的眼神。

施夜朝在抑制,是的,抑制自己對這個女人瘋狂的迷戀,抑制自己心底對她源源不斷的感覺,抑制自己想要將她放在自己身邊救贖自己的想法,抑制自己心底渴望的一切,抑制她的出現給他帶來的病態的愛。

她感覺到臉頰上的手有些顫抖的時候,下意識的上前擁住了這個男人。

「謝謝你,夜朝哥哥。」

……。

夜朝哥哥……。

施夜朝的心,漣漪一圈圈的蕩漾起來,他是多麼的想念這個稱呼啊……。

眼底似乎有些溫潤起來,曾經那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接觸,也在這一瞬間如潮涌般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秒鐘後,慕果果松開了他,轉過身往門外走去,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回過頭,眼底也帶著幾分感激,幾分感動,甚至還有這幾分水霧迷蒙的濕意,「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都這麼關懷我。」

而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能夠對他說的,也只有謝謝了,因為在這一瞬間,她恍然間發現,施夜朝其實從來都沒有走進過她的心里,而此時,她也驚覺自己心底一直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時而月復黑,時而陰損,時而對她粗暴,時而對她憐惜,時而疼愛她寵愛她,卻不願意慣著她,時而欺負她,折騰她,但是卻處處都護著她。

原來那個無恥下流的男人,才是真正走進了她生命中的男人。

門,關上。

兩顆心,永遠都無法交叉在一起,站在平行道路上的兩個人,是永遠都不可能交叉的,因為他們的人生軌道從來就不是相同的。

月兌軌,代價太大。

誰,都辦不到。

施夜朝空蕩蕩還放在空間中的手一點點的收起來,臉上雖然多了幾分落寞,可是眼底卻是真實無比的溫暖,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邊的感覺,你難道已經忘記了,你曾經,溫暖過我的心了嗎?

施夜朝的眼角處掉下一滴淚來。

從今日開始,她叫他夜朝哥哥,所以他要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哥哥。

離開了包廂中的慕果果也一樣,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就在剛才,她跟施夜朝之間直接攤牌了,倆人之間的關系再度回到從前,可能嗎?

也許吧。

抬起頭就要往前走去,一雙柔軟的唇瓣卻在這個時候壓過來,她想要大叫一聲,男人卻猛地含住了她的唇瓣,包裹住她所有的氣息,不讓她開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想要吶喊的聲音也被男人吞入月復中,直到,直到鼻尖處傳來了男人渾身上下的蘭花香氣。

她這才猛地驚醒過來,是慕修。

慕修怒。

她卻開心。

她激動熱烈的回應著男人的吻,吻得**蝕骨,吻得瘋狂激烈。

在這個黑暗的無人包廂外邊兒的拐角處,慕修緊緊抵著她,她緊緊擁著慕修,以著與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未有過的激情,列熱的回應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慕修在心底怒氣沖沖的時候,感受到女人倏忽對自己濃烈的回應,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他的心底那股子瘋狂的喜悅,在滋長著,以著蔓藤攀爬之勢,以著秒鐘掠過之速,以著心跳波動強烈之姿態。

滋長著——

雖然還在驚詫為何她會如此主動,這還是第一次,慕果果如此主動的回吻他。

但是眼前女人緊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臂,越發的緊致,越發的依賴,這讓慕修心底那一股子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隨即,反客為主,比她更為濃烈的吻著她,來回應她。

「爺,抱緊我。」她粗喘著氣兒,斷斷續續的說著這句話,猛地彈跳起來,整個人都掛在慕修的身上,雙腿以著交叉的姿勢勾勒在男人精瘦卻有力的腰肢上,此時此刻,她只想與他更近一點,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寶貝兒你怎麼了?」慕修的聲音雖然依舊磁性有力,可是卻不再是冷靜自持的,而是帶著幾分欲火的暗啞,帶著幾分壓抑的釋放,帶著幾分他難以忍耐的掙扎。

慕果果哭了。

她的淚水滲透了男人的衣領,在他的脖子根處散落,他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這才會問出這句話。

慕果果卻笑著搖頭。

我沒有怎麼了,我只是忽然之間,發現,你已經走進了我的心底……。但是她卻沒有說出這句話來,因為,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明天會是什麼樣子的,用很通俗的一句話來說,只要曾經擁有,她就滿足了。

她知道慕修很優秀。

她知道慕修很槍手。

可他媽就是這麼槍手又優秀的男人,偏偏看上了她這個三無女人,一無地位,二無本事,三無好脾氣。

大約是因為施夜朝剛才的舉動觸動了她,大約是因為這個男人出現的好及時,也大約是因為心底驟然間發現的秘密,讓她不可自拔的想要想他靠攏。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從這一刻開始,慕果果會認真的捍衛自己的愛情。

「我們結婚吧。」

慕修咬著她的耳朵,在她的耳廓處深深的描繪著,挑逗著,眼神兒里邊卻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這話一出,慕果果驚了。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她又哭又笑,她覺得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沒情調呢?一點兒也不如別人的男人浪漫,求婚有他這樣的麼?不是都得跪在地上給求婚麼?

可是一想到慕修那威風凜凜的氣勢,她又焉了。

他怎麼可能會給她下跪求婚呢?

真是想太多了。

「怎麼?不願意?」他又惱了。

他還沒這麼丟人過,今兒個這女人簡直是把他這一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丫的,先是不動聲色的背著他,去會前一任心上人,緊接著這會兒又被她給拒婚了。

慕修覺著人生咋越來越蛋疼呢?咋越來越不順利了呢?

想到這里他就惱火。

「哪里,我媽媽肯定不願意。」說到君青染,她肯定是哀嘆一聲,但是擔心母親不同意的同時,她也還想再觀察一點時間,所以,現在說結婚,似乎是有點兒早了。

「我們進去吧?」他沉默了許久,她終于開口,卻說出了模凌兩不可的回答,說來說去還是拒絕,可是這會兒修爺卻默了,她知道這男人估計又是生氣了,可是有啥辦法呢?她暫時還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更別說是給他一個答案了。

看見他黑沉冷然的臉龐,她感覺這男人冷冰冰起來的樣子還是一樣的帥氣。

討好的伸出手,緊握著他的手,拉扯著。「走吧?」

她又問,他這才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兒里邊帶著幾分不甘心,帶著幾分鬧脾氣。

修爺,您又可愛鳥。

慕果果在心底這樣想著的同時,也松了口氣,至少剛才那句話,他並不是頭腦一熱說出來的不是?至少他是想娶她的對吧?

任何外界的原因,都可以抵抗,可是母親那邊,卻必須要得到祝福。

這是慕果果的想法。

進入包廂中的時候,大家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倆人不在包廂中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事兒,反正付希之的臉龐是最黑的了,跟慕修此刻的臉色有的一拼,倆人渾身上下都帶著肅殺的氣勢活像是被女人拋棄了似的感覺,特別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都干啥呢?菜都上來了不趕緊吃飯,一個個都跟誰欠了幾百萬似的?」慕修冷眸半眯著瞅向眼前的幾個人,一肚子的火正愁沒處發呢!

實際上。

剛才那句我們結婚吧,他也只是心底一動,這才說了出來……。

他比她更清楚,他跟慕果果之間的感情,阻礙的人不止是君青染,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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