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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冰雪消融3
別人不知道的是，每次關韓曉晞禁閉，他都站在窗外守著。
這正是他把禁閉室設在一樓的原因。
每次關禁閉，韓曉晞都在里面無聊地打哈欠，打著打著，便真的躺在地上睡著了。
唯有這次關禁閉，韓曉晞沒有睡覺，他正精神十足地坐在地板上，听許可講故事。
許可也坐在地板上，她的面前，坐著她的女兒，還有她近在面前卻不自知的兒子。
許可一手攬著許童童，一手攬著韓曉晞娓娓地講︰「從前有一個漁夫，他每天都起早貪黑去打漁……」
這幾年，為了給許童童講故事，她看了很多故事書。
每個夜晚，對著書慢慢地講，不知不覺竟記下了許多的故事。
韓至站在窗外看著。
淡黃色的燈光從天花板上落下，照在許可的發上額上，她的臉溫暖而動人。
兩個孩子仰面望著她，均听得入了神。
韓至難得地在韓曉晞的臉上看到了屬于一個孩子的表情。
他仰面望著許可，他微張著嘴，眼中是熱切迷戀的眼神。
韓至心頭一酸，這個孩子從來都欠缺這樣一份母愛，欠了六年多，今晚他終于可以得到一點補償。
而許可，她的樣子仿佛突然發生了變化，變得不象是他認識的那個她。
很多年後，韓至在想，或許就是從這一刻，他冰封的心真正地開始融化了吧。
講了許久，韓曉晞和許童童的眼皮終于開始打架，漸漸地分別沉入了夢鄉。
許可將他倆抱起來，放在地上的墊子上，蓋上被子。
禁閉室里沒有家具，不過睡覺的用具倒是齊全。
她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
良久，發出一聲嘆息。
窗外很暗，沒有燈光。沒有月亮的夜晚，窗外一團漆黑，寂靜無聲，很有點象七年前的那個夜晚。
當然，這不是七年前的夜晚，因為，屋內有燈光，還有兩個天使般可愛的孩子。
許可來到兩個孩子中間，挨著他們躺下。
閉上眼楮，她想，如果能夠找到兒子，她是不是就可以象這樣每晚擁抱著兩個孩子入睡呢？
她得加快進程了，否則，兒子長大了，或許就不好意思讓她這個母親擁抱了呢。
韓至一直站在窗外看著，直到許可摟著兩個孩子睡著了，這才離開。
他驀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童年的他，是有過母愛的。
母親也是象這樣，講故事給他听，哄他睡覺。
可是後來，母親卻無情地拋下了他。
天下的母親，都是這般既有情又無情嗎？
韓至順著府中的小道，無意識地走著。
走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听見一個聲音在問︰「不覺得她很好嗎？」
韓至抬頭，見池念熙正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微偏著頭打量著他。
他的臉上，滿是曖昧的笑容。
韓至知道他指的是許可，卻不知怎麼的，很不願意跟他談起她。
故意說︰「是不錯，她是個很好的助手。」
「助手？」池念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琳達。韓至，你不覺得，許可很適合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