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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寒和許青揚去了吸煙區,靠著吸煙來打發漫長而難熬的等待時間,手術室外,只剩蘇與歡一個人坐在長椅里,孤寂的身影在冰冷的燈光下拉出一道淡淡地陰影,無邊的沉寂將他籠罩。

修長干淨的手指間夾著的煙並沒點燃,一手拿著打火機,他卻只是蹙著眉頭,靜靜地凝視著打火機上面的圖案。

突然,手機滴滴兩聲信息聲響起,他的心微不可察地一顫,拿著火機的手微微一抖,心里有種預感,覺得這麼晚發來信息的人,肯定是歐陽墨怡。

許青揚身子一個踉蹌,差點癱軟在地。

不知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醫院這里有程向南看著,自是令他們所有人都放心的。

她將枕頭墊到背後,給龍佳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索性坐起身子靠在床頭,一字一字地讀著蘇與歡回的信息。

她懊惱地以手敲自己腦門,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最後只打出一句︰

當他掏出手機滑開解鎖鍵時,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小怡’的名字,長指輕點,讀取信息︰

「與歡哥,我們離婚吧!」

「你都要和我離婚了,我能不來嗎?「

「瘋女人!」

蘇與歡低詛一句,收起手機,踏進電梯。

上次被她咬的手背上還留著兩排齒痕呢,這丫頭又抓著他咬。

蘇與歡冷冽勾唇,唇邊一抹嘲諷泛開,冷寒的聲音滿是狂妄︰

「是的,我決定了。」

「 !」

蘇與歡讓自己的司機送了許青揚回家,他父母則由裴與桐送回去,他不放心的去重癥監護室看了許宛欣,凌晨兩點接到電話,才離開病房。

蘇與歡深暗的眸掃過面色蒼白,雙眸緊閉的許宛欣,緊緊地盯著程向南。

蘇與歡是收到了信息的,只是沒有回她,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離婚兩個字,當初才會和她去愛爾蘭選擇期限婚姻。

「歐陽墨怡,你灑月兌點,有點骨氣,有點個性行不行!」

今晚在醫院里看到你向欣欣姐求婚時,我真的好怕也好心痛,但是,事已至此,由不得我不接受,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下去……」

歐陽墨怡抬起小臉,清亮的眸重新望進他如潭的深邃眸子里,一本正經的說︰

既可以照顧欣欣,又可以不傷害小怡,還有他未出世的孩子,他說過,絕不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童年的覆轍,便不會讓小怡離自己而去。

「洪偉跑了!」

既然愛了,他又如何能放她離開……

另一道聲音低沉的響起,深邃幽暗的眸投向天邊寂靜而平和的夜空。

「向南,情況如何?」

「與歡哥,手術結束沒有,欣欣姐情況怎樣了?」

「你小心點,據我們抓到的他手下透露,洪偉出一千萬買你的人頭……」

「別急躁,小心寶寶。」

許青揚猶豫了下,想著自己公司一大堆爛攤子等著處理,只得先回家休息。

狠狠地咬了咬牙,在心中做了某個決定,又寫出一句︰

他的意思是,只要洪偉傷害他身邊的人就無所謂,沈貓咪卻以為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恨恨地罵了句︰

「我以為這是做夢呢,與歡哥,你怎麼會來了我家,你不是該在醫院陪著欣欣姐,對了,欣欣姐的情況怎樣……」

「還在手術,你好好休息,明天就知道情況了。」zVXC。

聞言,蘇與歡眸色一冷,握著手機的力度緊了一分,微抿了抿唇,才簡單地答道︰

聲音的主人明顯有著不舍和婉惜,卻也不曾勉強身旁的人做的決定,做他們這行的,確實太過危險。

許青揚和裴少寒亦是一臉擔憂的等著他說結果。

「我等著他!」

一聲悶哼逸出薄唇,蘇與歡眉宇微蹙,郁悶地問︰

蘇與歡俊眉打成了結,程向南那一番專業的解釋總結一句話,就是許宛欣醒過來的機率和永久昏迷的機率成對比。

歐陽墨怡把信息調了振動,當蘇與歡的信息回過來時,手機在掌心里嗚嗚地震動,卻也不至于吵醒身旁熟睡的龍佳藝。

「那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先送許叔叔回去。」

「你確定?」

見她翻身坐起,蘇與歡急忙伸手去按住她一只胳膊,深邃的眸掃過她微隆的月復部,性感的薄唇微勾,低沉的聲音滲著一絲戲謔︰

「好吧,等這個案子徹底結束,你便做回你的腐敗商人,如此也好。」

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如何兩全!

蘇與歡薄唇微抿,深眸噙著一絲溫柔,靜靜地看著她一張一合說個的紅唇,直到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完,他才抬手輕輕掠過她耳際的發絲,聲音低沉溫潤地溢出薄唇︰

歐陽墨怡驚愕的聲音劃破清晨的寂靜,雙眸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確定面前站著的並非幻影時,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欣欣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許叔叔不必如此難過。」微微一頓,他又對他們說道︰

「許叔叔!」

信息發出去後,她的心便像是懸在高空一般,甚至害怕手機再震動,出乎意料的,信息發出去許久也沒再收到蘇與歡的信息。

歐陽墨怡一臉茫然,清亮的眸狠狠地眨了幾下,又緊緊地蹙了蹙眉,望著蘇與歡噙著笑意地眸,而後抓住他的手,對著他手背咬下去。

聞言,歐陽墨怡的心驀然一顫,尚未來得及說話,蘇與歡長臂一伸就她攬進懷里,溫柔的聲音透著一慣地霸道︰

腦子里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歐陽墨怡精致的五官,他能想像出她此刻躺在床上無法入睡的模樣,心弦像是被什麼拉著,一陣緊縮。

「知道了!」

遲疑了幾秒,終究只是回復一條信息給她︰

「你想死啦,我好心提醒你,你別不把洪偉當回事,他現在對你恨之入骨,若真是出了國倒還好,但他現在不知藏匿在何處,隨時可能暗中偷襲你……」

**

「與歡哥,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矛盾,不知在我和欣欣姐之間要如何做,我也知道,你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欣欣姐和你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又是你盡心培養為老婆的人,若非她雙腿殘廢,你們早已幸福美滿了。

「與歡,你送許叔叔回家休息吧,醫院這邊有我照顧著,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好不容易寫了一長段,當她再回頭看時,又手下一狠,全部將其刪除,寫得越多,只會讓彼此越難受。

「小怡,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咬我上癮了?」

「我就怕他不來找我報仇。」

「小丫頭,我告訴你,想拐走我的孩子門兒都沒有,我說過,你嫁給我,就別想著離婚,這一輩子,都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母親。」

薄唇微抿,心里想著回撥電話,手指卻遲遲按不下呼叫鍵。

「子彈取出來了,但離心髒過近……」

歐陽墨怡蹙著眉頭,正要反駁,他卻又道︰

「喂!」

凌晨的山頂,寒風刺骨,黑暗中,兩道身影挺拔而立,渾厚的聲音透著一絲詫異低低地響起,很快被吹散在寒風里。

看著被護士推往重癥監護室的許宛欣,蘇與歡點頭道︰

「與歡哥!」

蘇與歡緊張的伸手將他扶住,程向南亦是關切的上前,又溫言安撫道︰

「我又沒叫你,怎麼就醒過來了,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呢,是不是寶寶踢你了?」

「那你死去好了!」便掛了電話。

沈貓咪在電話那頭惱羞成怒,蘇與歡眉宇微蹙,不以為然的道︰

更沒有打來電話!

程向南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平靜的說︰

淚水滑落眼眶,滴在手機屏幕上,模糊了視線,也凌亂了心緒,看了一遍,覺得不好,她又將其刪除,深深地吸了口氣,擦干屏幕上的淚水,她又重新寫道︰

「與歡哥,你好好的照顧欣欣姐,我們之間到此為止,過去的一切只當是場夢吧,我們一起把它忘記,你也不用覺得有愧于我,能圓了做你新娘的夢,其實我已經很開心了。過去這幾個月我有許多任性的地方,有惹你生氣的地方,與歡哥你別和我計較……」

歡陰邊人。疲憊入睡前,她還在想是不是信息沒有發送出去……

凌晨一點二十分,緊閉的手術室門終于打開了,看著程向南一臉疲憊地走出手術室,身後許宛欣由護士推著出來,蘇與歡等人急忙迎了上去。

簡單的一句,干脆利索,毫不月兌泥帶水,倒真符合她歐陽墨怡一慣的性子,只要忽略心如刀割的痛,便可以灑月兌自如!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深深地愛上了那個小自己十歲,經常喊著他們之間有代溝的小丫頭。

低沉的聲音逸出薄唇,蘇與歡手里的手機貼在耳畔,邁子沉穩的走向電梯,電話那端,沈貓咪的聲音傳來︰

「這次先饒了你,下次再提離婚,看我怎麼懲罰你,還有,以後別半夜三更胡思亂想。」

「與歡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歐陽墨怡終于有機會開口,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張眉宇間有著絲絲倦意的英俊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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