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已然扣住腳腕,月兌掉了她一只鞋子,平日那樣矜貴的身份,居然來給她月兌鞋。
「不用,我自己會月兌。」
歐陽墨怡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下,猛然一顫!
蘇與歡深邃的眸底浮起一絲淺笑,修長的手指隔著絲襪撫過她腳底肌膚,又不由分說的替她月兌掉右腳的鞋子,促俠地說︰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
歐陽墨怡畢竟只是十八歲的青純女孩,被蘇與歡曖昧的話和行為惹得頓時紅了臉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她極力讓自己保持冷漠,眼楮卻不敢直視他噙著絲絲笑意地深邃眼眸︰
「一年後,我們就不是夫妻了。」
蘇與歡手上微頓了下,眸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溫潤優雅的形象,拿過按摩器教她怎麼使用,把她的話當成小孩子的賭氣,溫和的說︰
「我先出去,不然他們一會兒該找來這里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他英俊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歐陽墨怡清亮的眸泛起幾許茫然,這樣的蘇與歡讓她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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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歐陽墨怡穿好鞋子走出休息室。
穿著高跟鞋走路不太習慣,她便放輕了腳步,盡量不讓自己在寂靜的走廊里發出聲響,然,沒走出幾步,卻听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前方那間門縫里傳出來,低低沉沉,卻無比清晰的鑽進耳膜,她身子猛然一僵!
「欣欣,別哭,你這樣對身體不好,我讓人送你回家!」
她雙手緊抓著禮服,腳下邁出一步,更加近距離地靠近聲源之處,咬緊了唇,清眸緊緊盯著那道桃木花雕門。
「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看著你和小怡結婚,我不斷告訴自己,小怡就像我的親妹妹,她不是別人,她的幸福和你的幸福,加起來就是我自己的幸福……」
「欣欣,不要說了。」
蘇與歡的聲音低沉而內疚,語氣里的憐惜濃得化不開,許宛欣低低地抽泣聲伴著他的安慰傳出門板,聲聲如重錘擊在歐陽墨怡心上,她妝容精致的小臉慘白一片!
「怎麼辦,與歡,我該怎麼辦?」
許宛欣悲淒的聲音令人心碎,蘇與歡抓著她手的力度緊了又緊,似乎不論他握多緊,都無法驅逐她的痛。
過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娶的人是面前這個自己一手培養的妻子人選,從幼時他吻她開始,小小年紀的他便告訴自己要對她負責。
他自己或許也分不清,對她的愛有幾分!
當醫生宣布欣欣後半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時,欣欣幾次欲自盡,是他堅定的承諾,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照顧她一生,不離不棄,她才有了活下來的勇氣。
不僅如此,他還滿世界的求醫,十年間,他請了無數專家來會診,卻都無法令她康復。
可如今,他又娶了小怡……
「與歡,如果,如果……」
許宛欣泣不成聲,蘇與歡用自己寬厚溫暖的大手為她擦去眼淚,輕聲說︰
「別再哭了,再傷心又該生病了。」
「我寧願生病,寧願死掉,也不願像現在這樣活著。」
許宛欣越哭越激動。
「欣欣,不可以說這樣的話,我去叫人進來送你回去。」
蘇與歡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責備,轉身欲走,許宛欣卻急切的叫︰「與歡,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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