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長,怎麼沒看到白秘書?」一碗小米粥喝的都快到底了,秦時雨冷不丁的一抬頭問道。
「白姐在學習保密條例!」
「哦,早飯吃了嗎?」陸山一陣訝然,宋家父子這一死,算是給白靜松綁了,她心理的負擔都成了過去,這對她來說,傷心之余卻不啻是一次重生。
「我給送過去了。」林玉琴輕聲道。
「嗯,雖然你們是女兒身,但加入了軍隊,一切都要按照軍人的要求要求自己,也要參加訓練,不合格也要淘汰!」陸山嚴肅的說道。
「老陸,這也太為難人了吧?」秦時雨道。
「不難,我沒要求她們達到我們的士兵的標準,但起碼自保的能力總是要有的!」陸山不松口道。
「既然是這樣,那也是應該的!」
「放心,我一定會達到你需要的標準!」林玉琴咬了一下櫻唇,表情堅毅道。
「我拭目以待!」
關于林玉琴要加入直屬隊的事情,陸山心里是許可的,但是表面上他還沒有完全松嘴,這也是他對林玉琴的一個考驗,如果她能夠在接下來的高強度的訓練中堅持下來,他不介意自己的特戰小分隊中多出一名霸王花!
直屬隊現在只是一個空架子,可以說除了陸山之外,所有隊員都是候補!
陸山計劃用一個月的時間進行試驗性訓練,挑選出體能佳,有一技之長的隊員進入下一輪。
為此陸山還與秦時雨擬定了一個參加復選的條件。
體能方面,陸山要求十公里武裝越野在一個小時內完成。
投彈,至少能扔出八十米開外!
格斗,可同時面對三名對手,三分鐘內不敗!
槍械,至少掌握三種以上槍械的拆卸、裝組還有維修保養,槍法至少八十五環以上。
這是四項是最基本的,陸山還刻意放寬了條件,只要能夠通過三項就可以進入下一輪,兩項不合格,只能等待下一次!
有特殊技能的,比如爆破、下毒、醫療可以適當放寬,但復選之後,還是要通過這四項基本條件,不通過,照樣刷下來!
陸山估算了一下,第一輪下來估計就要刷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因為這四項對他們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很難達標。
最終有十個人進入復選就不錯了。
宋家的那只被板倉繁拐走的母狗產下一對小狗,一雌一雄,雷冬與板倉繁的賭局在陸山的見證下正式開始了。
平靜的日子下,兩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十月中旬了,歷史上著名的江橋抗戰應該就快要拉開帷幕了。
兩天後,曹墨和另外一名隊員風塵僕僕的返回小李莊。
簡陋的指揮室內,陸山,秦時雨還有新任機要秘書白靜和林玉琴。
曹墨帶回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馬耳山老虎洞盤踞著一伙土匪,人數還不少,估計有兩百多人,有上百條快搶,還有土炮,領頭的叫劉大巴!
這個劉大巴早年也當過兵,但過不了軍營的清苦日子,也沒混個一官半職,還被打瞎了一只眼楮,因此也有很多人稱他叫「劉瞎子」。
劉大巴快五十歲了,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兒早就嫁人了,據說還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子似乎在撫順煤礦,在日本人手下做事。
還別說,曹墨天生就是干情報的料子,短短不到兩天,還不算路上的時間,他居然打听到這麼多消息來,真令人刮目相看。
也多虧這小子一張伶牙利嘴,還有那雙特別能听的耳朵。
小夫妻倆隔著牆辦事兒,他隔著幾十米外都能听見,還有什麼他听不到的?
「十多年前,我見過劉大巴,那時候他還不是馬耳山土匪中最大的,沒想到十多年後,劉大巴居然擁有這麼大勢力!」林玉琴感嘆一聲。
「老陸,劉大巴手下不少人,有據險而守,咱們怎麼打?」秦時雨問道。
「玉琴,你去過老虎洞,那里的地形你熟悉,可又什麼好辦法進去?」陸山問道。
「沒有,進入老虎洞就一條路,如果布置重兵把守山門的一線天的話,一只飛鳥都別想進去!」
「能不能混進去呢?」
「難,劉大巴經營馬耳山多年,想要他的命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他依舊活的好好的,他這個人很謹慎,也很狡猾!」林玉琴道。
「隊長,劉大巴,而且偏好小寡婦!」曹墨驟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把林玉琴臊的一下子滿面通紅。
倒是白靜表情淡定,認真的在紙上寫著什麼。
「這麼說,美人計是個不錯的選擇?」陸山呵呵一笑道。
「誰去呢?」秦時雨很自然的冒了一句。
這下子林玉琴的粉臉就更紅了,這里除了她,就是白靜了,白靜喪夫喪子,總不能讓她去扮演俏寡婦吧?
而且白靜沒什麼自保能力,萬一出了事,誰負責?
「劉大巴這樣的人,到現在還能活的好好的,必定十分謹慎,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看出破綻,我們還沒到需要用女人犧牲色相來達到目的的地步!」陸山鄭重的說道,「馬耳山老虎洞這塊骨頭,就算再難啃,我也要把它啃下去!」
「老陸,這可是老匪,可比日本人難搞多了!」秦時雨忍不住提醒一聲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動手的。」陸山道。
「要不,我來吧,我剛死了丈夫,沒有人比我更合適!」白靜俏然而立道。
「白秘書,這不是兒戲,你手無縛雞之力,那劉大巴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
「陸隊長,你的意見?」
「我不同意,我不能讓你一個弱質女流冒這麼大的險!」陸山斷然說道。
「這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你心里最清楚!」白靜望著陸山,眼神清澈無比,「何況,以陸隊長的本事,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危險。」
「白姐,太危險了,你要三思!」林玉琴忙站起來勸說道。
「陸隊長,我選擇這條路可是你安排的,如果你覺得危險,為何之前不把我送回去?」白靜問道。
「好!」陸山眼中精芒閃過,二十八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夠令他輕易的改變主意。
「老陸,你可要想好了。」
「老秦,白秘書說得對,要進老虎洞,這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準備白布和白幡吧!」陸山目光炯炯的平視白靜說道。
「白布、白幡?」秦時雨道,「哦,明白了,我這就去命人準備去!」
馬耳山,老虎洞。
劉大巴這輩子最喜歡的不是權勢,也不是美酒,也不是腰間的那兩把槍,而是女人!
劉大巴不喜歡處子,處子總是哭哭啼啼的,玩起來不爽,少婦才有味道,不過容易惹麻煩,最是那死了男人的俏寡婦才銷魂!
手下的人都知道他這個喜好,十里八鄉的誰家年輕的男人死了,留下小寡婦之類的消息,那是保管第一個告訴他。
不過劉大巴也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一般的寡婦他還看不上眼,最喜歡的還是那又貞又烈的,哭起來梨花帶雨的那種。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叫征服的快感!
「隊長,我還打听到一個消息,這劉大巴九月初三過五十大壽,到時候,方圓百里的當家的還有劉大巴的兒子和女婿都來給他賀壽!」出發前,曹墨單獨對陸山稟告道。
「你為何昨天沒說?」陸山不滿的冷哼一聲。
「隊長,這個消息是我道听途說來的,不知道真假,不敢胡亂說。」曹墨神情一緊,有些畏懼道。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陸山冷哼一聲,他雖然有培養曹墨獨擋一面的心思,可這個人出身塵微,說的不好听一點,就是自我意識太強,有點兒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意思,必須好好敲打敲打,打磨打磨之後再放心任用。
「是,隊長!」曹墨微微脹紅了臉,陸山是他的恩人,又給予了他不同尋常的尊重和信任,所以他心里非但不怪,反而覺得這是被看重,不然與他一起加入的人當中,就只有他屢次被委以重任?
老匪拜大壽,這倒是個新情況,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陸山心里盤算著。
利用拜壽的機會混進去,那就不用白靜犧牲色相了,其實他雖然接受了白靜的請求,可內心並不情願讓一個女人犧牲色相來達到目的!
骨子里,陸山很反感用「美人計」的,所以他自己對美色向來也是非常抗拒的。
所以在上輩子,局里的同事額外的給他取了一個外號「木頭」,就是不解風情。
九月初三,按照陽歷計算,那就是十月十三號,也就是後天晚上,時間好急!
一百多人的隊伍太長了,也太明顯了,只能分成兩撥,一撥陸山帶隊走在前面,另一波自然是秦時雨帶隊走在後面。
故技重施,一支帶著棺材回家隊伍出現了山林道上了。
女要俏,一身孝。
穿上一身素服的白靜讓人眼前一亮,就連陸山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一朵小白花插在發鬢間,素衣裹著那妖嬈的曲線,尤其那種我見尤憐的眼神更能令人心中不由的升起濃濃的憐惜之情。
陸山這一隊人十六個人,林玉琴和肖雪扮作丫頭侍女,陸山、雷冬和虎子,還有就是選出來的十名精干的隊員。
陸山微微改變了面容,沾上了胡子,還添了幾道皺紋,扮作管家,虎子則成了小少爺。
隊伍從小李莊出發,陸山就授意曹墨將消息散播出去了。
想來,等他們進入了姚千戶屯鎮,劉大巴手下的人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吧。
所有細節方面,陸山都考慮到了,唯一的破綻是白靜的身份,要是隨便編造一個身份,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而且沙河鋪鎮距離姚千戶並不遠!
「就用現在這個身份吧!」白靜道。
陸山听了,眼神微微一眯,與白靜在空中眼神一個交匯,他明白自這個女人的想法了!
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用本來的身份,一個剛剛喪夫喪子的女人,內心一定充滿了仇恨,報仇就是最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