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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四章 金鐘天降.破立功成

萬斤重物自天而降,本身的重量加急墜之勢,一路重砸下來,之中雖然遇到藤蔓牽扯阻隔,但卻沒有能夠起什麼阻礙效果,這件巨物以撕天裂地之威砸下,轟然落至地面,將走避不及的孫武、寶姑娘都砸在下頭。

「小、小子!」

任徜徉被眼前所見驚得心膽俱裂,周圍地面被砸出老長的巨大裂縫,中心更整個被這萬斤巨物給壓沉下去,血肉之軀被這等重物打個正著,哪里還有命在?孫武和寶姑娘肯定是當場身亡了。

兩名戰突然這麼死的不明不白,任徜徉的理性無法接受,有了短暫的錯愕,但很快回復過來,拖著傷疲之軀,靠近過去看個究竟。

這件釀成慘禍的天降巨物,非石非木,赫然是金屬材質,而且還不是一件普通金屬,外頭有很多管線,像是某種機械,擔又不是很精巧的制作,反而像是緊急拆下許多機件拼組出的急就章成品。

至于這件金屬巨物的用途是什麼,任徜徉不得而知,但看見管線接縫不時有藍色火光竄閃,外殼還有一些不同顏色的燈忽明忽滅,顯然這件金屬巨物是一個極大的機件聚合體,而且還正在運作,發揮著某種功效。

「奇怪,這個東西……難道是某種法寶?但又怎會有法寶這樣巨大?這種法寶要怎麼使用?」

任徜徉驚疑不定。但若這件巨物是某種法寶,那麼內部有很大的可能是中空,換句話說,孫武與寶姑娘並沒有被這件東西砸個正著,只不過是被籠罩在當中而已。

若真是如此,那麼孫武與寶姑娘就該沒有多少生命危險,只不過這件巨大法寶正在運作,他們兩人置身其中,多少會受到影響,這到底是吉是兄,就難說得很。

任徜徉無計可施。抬頭又望向天空,想探索這件巨物的來處,可是天空之中白雲飄飄,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物體,即時真的有,那也是藏在雲層之,望之不見。

仰望無用,任徜徉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自己疏忽了什麼東西,當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那件萬斤巨物,赫然覺得這件巨物的外型很眼熟,像極了自己最近看熟的某件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

任徜徉苦苦思索,終于一個線索在他眼前從模糊到清晰。他想起來這件巨物到底像是什麼了。

「鐘!這是那個小妖怪一直建造失敗的金鐘啊!」

小殤最近耗費大量時間、人力物力,反復鑄造巨大金鐘的事,任徜徉自是熟知,也把金鐘的外型看的很熟,而眼前這座龐然大物,撇除復雜與丑陋的外部管線不談,單純以外型態輪廓來看,無疑就是一座巨大的金鐘。

之前小殤也曾公開說過,沒有合適的工廠設備做後盾,單單只憑慈航靜殿的人手與材料去鑄造金鐘,那根本是用來踫運氣、等待奇跡發生。眼前這座金鐘盡管外型丑陋,明顯是用無數拆下來的機件拼組而成,但卻可以實在地運作,代表著鑄造成功,那委實不知是怎麼生產出來的。

先是一個羽寶簪忽然而至,跟著又莫名其妙一個巨型金鐘從天而降,任徜徉一個頭兩個大,疑惑起萬紫樓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搞什麼啊……該不會也是來漁翁得利的?」

這句話才說完,任徜徉忽生警覺,發現有人群正快速往這邊靠近,抬頭一看,正好瞧見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重裝士兵,快步包圍過來,為首的一人赫然是個獨眼女軍官。

「呃,是妳啊?」

任徜徉不是孫武,與納蘭元蝶沒有那麼深的牽扯,但納蘭元蝶也是現金年輕一輩的杰出人士,任徜徉又是經常生事的危險人物,所惹出的火頭大半還燒往御前侍衛,為了這些理由,納蘭元蝶與任徜徉並不陌生,一見面就認了出來。

「姓任的!今天慈航靜殿垮台,你的護身符也沒有了,若是還冥頑不靈,抗拒王師天威,現在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這擺明是趁我傷,要我命了,不錯!有眼光,但我任徜徉何時靠慈航靜殿做護身符?你們這群夠雜碎有什麼了不起的?御前侍衛一向是我任某人隨便玩弄的東西,哪個不怕死的,盡管給你爺爺踏前來!」

一番話說得威風凜凜,不過當任徜徉這一番話說完,口中嗆出大量鮮血,染紅前襟,顯示身受重傷的事實,再有威嚇性的說話都失去效果,一眾御前侍衛眼中放光,摩拳擦掌,預備撲沖過來消滅敵人,立下大功。

「那小子呢?到哪里去了?」

納蘭元蝶目光游移,在搜尋孫武的蹤跡,比起任徜徉,她仍是執著于孫武的存在,而這正給了任徜徉操作的空間。

「哈,那還用問嗎?打倒了銀劫這個中階頭目,下一個目標自然史大頭頭武滄瀾,小子他一身是膽,已經去為民除害了。」

「什麼?銀劫大統領被打倒了?」

正如任徜徉所料,一听到銀劫被打倒,這消息震撼了全體御前侍衛,不過,銀劫的不敗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御前侍衛們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多數人都捧月復大笑起來,像是听到一個極為荒謬的神話。

「哈哈哈,有沒有搞錯?單憑你們能達到銀劫大統領?別說夢話了!」

「嘿,不信嗎?銀劫那廝也不過是個人,不是神啊,為什麼打不倒?剛才我和小子聯手,神掌魔掌合璧,銀劫就粉身碎骨,死翹翹了,嗯嗯,你們該不會說沒偵測到剛才的爆炸能源波?睜著眼楮說瞎話,我呸!」

任徜徉一面說著,一面也注意巨大金鐘的動靜,無論如何,這個巨型法寶仍在運作,自己得要設法拖延時間,不能讓人破壞它,幸好,巨大金鐘的燈光閃動頻率變快,亮度也飛躍性遞增,看來是正在全力運轉,照這聲勢評估,應該不用等七天七夜之類的。

總算幸運女神還站在任徜徉這一方,當他說出神魔合璧,將銀劫粉身碎骨後,本來還顯得堅定不移的御前侍衛,終于開始動搖了。

如果神掌是當時一等一的神功絕學,如來魔掌更是當年天妖的無敵武技,若真是這兩門神功夾擊,縱然是武滄瀾都未必能討得好去,更何況是一個銀劫。而剛才在來這里包圍之前,確實偵測到不可思議的巨大能量沖擊,武功高的侍衛甚至還感覺得到。

特別是,當領隊的納蘭元蝶都一副震駭表情,不由自主地瞥向空中,其他看到她這等表情的御前侍衛,哪可能還鎮定的住,馬就陷入一片嘩然騷動中,眾人紛紛質疑,那個不敗的銀劫統領怎麼可能被打倒?

不過最有趣的一點是,在這眾多的質疑聲中,任徜徉隱約感受到一股幸災樂禍的氣味,想來銀劫這個大統領實在是太不討人喜歡,手下人听到他的亡故,震驚之余,也都還有一種從此解月兌了的喜悅,這一點倒是敵我雙方的難得共識。

要是繼續保持沉默下去,應該是還能多拖一點時間,可惜身為總指揮的納蘭元蝶仍有著智慧與眼光,察覺到傷重的任徜徉非但沒有試圖逃跑,還站在那座金屬大鐘前,動也不動一下,這分明就大有問題,略一思索,馬就得到答案。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只是想拖延時間,別被得逞了!」

納蘭元蝶一語喝破任徜徉的打算,任徜徉臉色不變,打個哈哈,還想用其他方法遮掩,納蘭元蝶已經命人環繞大鐘拉開隊形,預備攻擊。

無獨有偶的一點,當納蘭元蝶一聲令下,任徜徉背後的大眾忽然發出奇異聲響,是那種非常急促、近似某種警告的聲音,這樣一來,不用納蘭元蝶叫喊,任誰也知道這座大鐘有問題了。

「攻擊!」

「不用管那姓任的,先把大鐘破壞!」

很明顯的,巨大金鐘是某種法寶,而且正在運作,沒有知道它運作完畢的結果是什麼。這個事實讓人緊張,御前侍衛不等納蘭元蝶下令,就已經采取行動,對準大鐘擲出手中的武器,有噴火羽箭、爆裂鏢槍,還有特殊的鏈子雷,都是高破壞性的法寶,一起朝大鐘擲去,如果一如預期,這座萬斤大鐘會在頃刻間被破壞。

可是,世界的事很多就發生在預期之外,幾十件攻擊法寶一起仍出,任徜徉本來應該不可能擋得住,但天忽然響起一下驚雷,聲音來的古怪,而造成的效果卻非常明顯,金屬大鐘仿佛得到了什麼指令,不但通體發出燦爛光輝,外部甚至縈繞紫電,猛烈電流在金鐘外部旋繞,那些法寶還沒接近金鐘,就全數被強烈電流給迫爆,炸成粉碎。

連聲爆炸,形成了滿天煙塵,納蘭元蝶不等煙塵落地,就慌忙下令,催促發動攻勢,讓御前侍衛對金鐘進行第二波、第三波的攻擊。連續的密集攻勢,形成了連鎖大爆炸,轟然震響,連地面都止不住劇烈搖晃,然而,當煙塵逐漸消散,實現回復清晰,呈映在眼前的事實,卻是那個巨大金鐘屹立不倒,分號無損。

「這……這怎麼可能?」

納蘭元蝶訝然于眼前這金鐘的抗擊力,照理說,這金鐘外表全是復雜機件,連個外殼都沒能好好裝,該是品質粗劣的不良品,哪怕沒有外界攻擊,它自己一下接觸不良就炸了,那也不足為奇,可是偏生就是這麼一個不良品,抵擋住御前侍衛強大火力的三波攻擊,連站在金鐘之前的任徜徉都安好無事,這又該怎麼解釋了?

「哈,只會說這不可能嗎?這可是三流小說中九流壞人的台詞啊。納蘭小姐,妳是御前侍衛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該只被分配到這種台詞啊。哈哈哈哈。」

任徜徉的笑聲大而刺耳,听在納蘭元蝶耳中更是氣憤,只是她卻看不到,適才攻擊被巨大金鐘誘爆時,任徜徉慌忙趴倒在地,籍以躲避大爆炸殺傷力。事後又要立刻爬起來,扮演一副沒事人樣子裝酷,種種虛張聲勢的辛苦。

不過,辛苦總是有代價的,任徜徉站在電光亂竄、處于能量狂暴化的金鐘前,大放厥詞,自信滿滿的模樣,看在一眾御前侍衛眼中,無疑是一幕恐怖的畫面,人人望而色變,不敢往前發動攻擊。

「沒有的廢物!你們這樣也配得御前侍衛的威名嗎?」

納蘭元蝶叱喝部屬,但馬就被任徜徉出言嘲弄,「啊哈,原來御前侍衛還有威名可言,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呢?納蘭小姐,妳也不要只是會催促部下,真要看我那麼不良,現在過來單挑如何?任某對女性一向禮遇,若是我們兩個單挑,讓妳一手一腳又有何妨?」

喚作是別的指揮官,看到部下畏懼,自己也會心存忌憚,但納蘭元蝶雖然在智略與運氣有些欠缺,卻絕對是一名身先士卒的勇將,听任徜徉這樣挑釁,眉頭一楊,低喝了一聲,「姓任的,你這是找死,」就闊步往前。

任徜徉是重傷之身,看納蘭元蝶應約而出,心中登時叫苦,莫說自己此刻無力動手,就算神完氣足,自己也不願意和女性比武,投鼠忌器下,這一杖要怎麼打下去?不由得暗罵後頭金鐘效能太慢,運轉到現在還遲遲未有全功。

這年頭一生,後頭忽然傳來一股奇特的聲音,很是耳熟,像是最近常常听到的聲音。

「等等……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記起來了,之前在藏經閣前的廣場,每次小殤進行鑄造巨型金鐘,鑄造失敗要大爆炸前,就會听見這樣的聲音。照理說,小殤鑄造的是失敗品,所以會爆炸,而眼前的這座巨大金鐘是成功作品,不該還會爆炸解體,但是……

任徜徉突然想到一個重點,幾日前偶然與小殤談話,問到她師承何處,她冷冷的伸手指向天空,自己還以為是她的師父已然亡故,不再人世,但現在看來,應該是說「我的師父在天」,唯有如此解釋,這從天而降的巨大金鐘才說得過去,但如此說來,這對師徒會不會有著一脈相承的風格呢?

「啊!別的風格繼承下來也就算了,連這種惡劣習慣都一脈相承,這還有沒有人性啊!」

發現大事不妙,任徜徉馬有了決定,而一眾御前侍衛眼前也就演了非常荒謬的一幕。

原本站在金屬巨鐘前一步不移,擺出死守姿態的任徜徉,忽然飛也似的拔腿逃離巨鐘,邊跑還邊發出慘叫。

「你們師徒倆都是畜牲∼∼∼∼∼」

跑得奇快,任徜徉眨眼間就竄入林中,跑得不見蹤影,只剩下御前侍衛香菇愕然,模不著頭腦,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待得清醒,這才預備再次發動攻擊,可是沒等他們行動,異變已生,縈繞巨大金鐘外的紫電、強光,瞬間瘋狂提升了亮度,逼得人們無法正視。

緊跟著,劇烈的地震開始出現,把周圍的土地震得有如海浪波濤,搖晃不定,沒有人能穩住身形,而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隨之發生,附近的草地、樹林、藤蔓,仿佛失去生機,瞬間枯萎,繽散凋落。

奇特的景象,無法用常理解釋,給予人們的第一個聯想,就是這些植物都被吸盡了生命力,所以才會瞬間枯萎若此,而被吸走的生命力流向何處,自然是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那座不可思議的巨大金鐘。

「不好!快退!這座大鐘有問題!」

納蘭元蝶警覺到事情不妙,叱喝屬下盡快離開,可是卻已經慢了一步。巨大金鐘仿佛是一大塊燒紅的烙鐵,在高熱之下,整個燒灼呈白熱化。散發著無比高溫,將周圍一尺的空間燃燒起火焰,接著就是一聲轟然巨響。整座大鐘夾帶熾熱氣流往四周炸開,無數銅塊鐵片瘋狂襲向周遭,所過之處,都造成毀滅性的慘劇。

理所當然,圍繞在大鐘周圍的御前侍衛,首當其中,被這場巨爆轟個正著,哪怕是擁有金鐘罩第五關的好手,也給以萬斤之力炸出的大鐘碎塊命中,全身筋折骨斷,慘死當場。

納蘭元蝶站的位置也不好,正處于爆炸威力最強的範圍內,以她的修為,要是被轟中,肯定是慘死收場,但她啟動法寶,赤龍火眼的紅芒透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氣芒,暫時擋住了夾雜著無數碎金屬塊的沖擊風暴。

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強,納蘭元蝶支撐得萬般艱難,滴滴汗珠不住從額頂滑落,心知自己即將不支,正要運動那禁忌的燃血力量,紅芒所形成的護罩已破,無比熾熱的氣流直轟過來。

要是被這股沖擊波打中,慘死是必然收場,納蘭元蝶自忖難逃此劫,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將她撲倒在地,連續打了幾個滾,盡管狼狽,又受了些皮肉傷,但卻因此保住了一命。

當納蘭元蝶驚魂甫定,睜開眼來,卻看到一個男子撲倒在自己身,面孔還很熟悉,定楮再一看,赫然就是任徜徉。

「你這無恥之徒!」

雙手施展不開,納蘭元蝶的反應很直接,幾乎是本能的抬起膝蓋一頂,直接撞向任徜徉的胯間。以任徜徉的武功,要避過這一擊本來不難,但不知為何,他竟躲不開去,被這一下打中,慘呼一聲,整個人被打飛起來,重摔落到旁邊。

「唉呀!」

任徜徉幾乎摔得翻了白眼,申吟道︰「妳這女人……恩將仇報……沒良心!」

申吟聲中,納蘭元蝶看見任徜徉的背部,這才明白他為何閃躲不開,因為他背鮮血淋灕,插滿了細碎的金屬塊。

剛才那瞬間,任徜徉把納蘭元蝶救出,但自己卻沒有這等好運。用背部去硬擋爆炸碎片的他,為了這一下可能毫無意義的英雄救美,就把自己搞到傷加傷。

「你……姓任的,你在搞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做?你、你這又是在弄什麼詭計?」

驚慌失措,素來以精英自命的納蘭元蝶,也只能出口這些可笑的陳腐言詞。眼前的情況,她並非看不明白,只是心里接受不了,理智強勢運作之下,唯有將這判斷為對方在使陰謀詭計。

「……去、去妳爹的,我這樣子像是在玩陰謀詭計嗎?對妳玩詭計需要拿命去玩?」

任徜徉的申吟,听起來已經衰弱得像是垂死申吟了,連續的重傷,這位貴公子也禁受不起,得要盤膝做起,將洗髓、易筋兩功同發,紅藍光芒迅速繞體一周,所有插入體內的金屬碎塊全數逼出,臉也稍微回復血色。

見到這樣,納蘭元蝶的疑慮稍釋,因為以目前的狀況而言,任徜徉確實沒有必要拼著生命危險,來行此狡計。

「我們是敵人,還正在交戰,你不是和御前侍衛有深仇大恨的嗎?為什麼還要就我?」

語氣驚疑不定,納蘭元蝶的聲音少了一份堅毅,出現里顯著的動搖,而與之有別的,任徜徉則是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回答。

「誰管妳是什麼人啊,我只知道妳是女人。御前侍衛是我死對頭沒錯,但妳可是個女人啊,要是我對妳遇險視而不見,那我任徜徉還算是人嗎?」

簡單一句話,強勢表現了任徜徉所堅持的信念。那一瞬間的凜然之姿,就連納蘭元蝶也為之動容,只可惜英雄不易為,任徜徉認真的說完這句話,臉色忽然一變,大口鮮血激噴而出,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姓任的!」

納蘭元蝶大吃一驚,更看得出任徜徉這一下傷勢發作,非同小可,若是得不到救治,不過是一時三刻之命,但說要說救治,自己似乎沒有這種能力。而且敵我立場有別,剛才還要殺的人,現在如果動手去救,這也未免太荒謬了。

「該不該救……」

加入納蘭元蝶這麼思考下去,任徜徉就死定了,所幸在她有所決定之前,勁風卷起,一只金光閃閃的手掌飛飆而至,緊急貼在任徜徉的背心,雄渾勁道傳輸直入。不僅協助任徜徉鎮壓傷勢,還令他體內真氣運轉呼應,紅藍二氣再度繚繞身體,時間比剛才更長數倍。

易筋、洗髓並發,堪稱是天下一等一的療傷技巧,任徜徉的危險傷勢獲得控制,保住了性命。

納蘭元蝶吃驚之余,望向任徜徉的身後,當手掌所透發的金光慢慢斂去,連帶也顯出了身後的形影。

「是你!」

要說不訝異是不可能的,納蘭元蝶與孫武有過多次遭遇戰,親眼見到他一次比一次更強,實力不斷飛躍,可是此時的他,神完氣足,眼中精芒內斂,與一次所見相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似乎是進入了真正的高手境界。

這不尋常的變化,肯定是與那個金屬大鐘有關系,納蘭元蝶看得出來,卻猜不到那個金屬大鐘到底有何作用。

在孫武身後還有一個人,紗巾遮住面孔,看不見面容,但從那輪廓來看,已可確定是一名絕色的美人。所穿的紅色紗裙,一雙雪白的手臂與香肩都露在外頭,蓮步輕移,盡顯絕代風華。

這樣的美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納蘭元蝶很快就猜到對方的身份,盡管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但既然此人在此,孫武看來又是一副力量大進的樣子,自己想要對付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了。只不過,打是打不成,難道就這麼轉頭走了嗎?這……似乎有說不太過去。

「軍官小姐。」

出聲的是孫武,正在運功的他,還行有余力開口說話。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聲音中少了幾分憤恨,因為次听路飛揚提到,納蘭元蝶也是武滄瀾的私生女之一,對彼此相同的處境多少有幾分惻隱之心,本來怨憤她攻破梁山泊的心,稍微淡了,再者,實際接觸到武滄瀾、銀劫這等頭目級人物後,才發現自己應該敵對的人是他們,如果每個小角色自己都要去恨、去怨,那也未免太傷神了。

「我想請問妳一件事,武滄瀾的命令,妳明知道是錯的,為什麼還要去執行呢?妳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就在場所有人的判斷而言,這實在是一個蠢問題,不過孫武本就是蠢問題與蠢事的專家,會問這種問題毫不奇怪,納蘭元蝶本可一笑置之,但來自孫武身後那名美人的強大壓力,卻迫使她必須回答。

「這……這還用得著問嗎?那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是聖旨,有人可以違抗聖旨嗎?」

可以解釋的理由有很多,但最後月兌口而出的卻是這一句,無關無對于錯,就只是至高無的聖旨必須被遵行。這一點本該能得到人們的認同,但習慣問蠢問題的少年,這次卻提出一個令納蘭元蝶語塞的質疑。

「那是一個扭曲妳一生,把妳生命玩弄的人,為什麼妳還願意繼續服從他,讓他以驅使妳為樂,滿足他變態的樂趣呢?」

這個問題,納蘭元蝶答不出了,她臉色蒼白,如遭雷噬,險些一跤跌坐到地,充分反應出內心的震撼。

看到她這樣的表現,本來想說什麼的寶姑娘選擇閉口不言。無可否認,這個問題的刺激性太強,但孫武會提出這個問題了,應該也代表了他自己亦有同樣的心理直問?

這樣也好,孫武能把這個問題提出,證明他已經克服了這個困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曉得該怎樣去面對這難關了。

思量間,孫武的療傷程序已經完成,從地站了起來,照道理說,這樣大損元氣的輸功療傷,時候如果不歇息良久,都可能連站都站不直身體,可是孫武一下子便站起,精神奕奕,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這點委實令人稱奇。

「寶姑娘,我知道妳是為何而來,承蒙妳的援手,非常感激,現在請妳照顧一下任兄,好嗎?「

孫武望向慈航靜殿的後山,點頭道︰「我想去完成幾件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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