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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一章 無孔不入 天衣無縫

當孫武正被卷入混亂的漩渦時,整個城市也陷入騷動之中。就在官府把丹娘懸首示眾後不久,域外有一隊巡邏士兵受到襲擊,全軍覆沒,死狀極其淒慘,一律都是被大卸八塊,其中還有幾具尸體像是被猛獸噬咬過,內髒七零八落的慘狀,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事情發生的時間如此巧合,讓人無法不產生聯想,官府很快就會宣布必將全力緝拿凶手,誅滅那些挑戰朝廷權威的不法分子,也立即封鎖了事發現場,交由專業人士進行調查。

「專業人士」一詞有些模糊,乍听之下都會以為是官府中人,但事實,很多時候在專門技術,官府的專業程度比不民間,不得不向民間人士求助,也因此,當孫武在怡紅樓參加豪飲王大賽時,一支看來很奇怪的小隊伍,悄悄來到事發現場的銀沙河畔。

滾滾溪流奔竄,銀沙河的河水反映日光,仿佛千朵白雪落梅墜于河中,清澈的河水沒有一絲雜質,請楚地映出水下事物,幾尾游魚一溜煙就閃得不見蹤彩。

午後時分的河畔,沒有半個游人渡客,就連本來在附近封鎖現場的官兵都撤離不見,只余下河水滔滔,發出萬馬奔騰似的轟然聲響;而岸都是久經沖刷的大小鵝卵石,灰白色的石面有著紅褐血痕,普通人不易看出那是什麼,但在行家的眼中,每一道干涸血痕的位置、每一塊鵝卵石破碎地形狀,都透露著當時血戰的慘烈情形。

六名戴著口罩。身穿白袍,手執專業工具的女性,矩細靡遺地搜索著現場,盡管行凶者已經將這里大肆破壞。但她們仍是不厭其煩地做著檢測,希望能多搜集到一些蛛絲馬跡,還原案發當時的詳情。

指揮這六人地首腦,正在數十尺外遙遙觀望,等著她們的專業檢測報告。那是一頂似車非車、似橋非轎的奇異物體。周圍有六名美貌婢女配劍隨侍,雖然她們沒有佩帶任何識別身份的信物,但這等獨特的豪奢排場,任何一個有江湖閱歷地人都認得出來,那是萬紫樓使婢群,還有寶姑娘出巡的特殊法寶「七香車」。

高水準的專業人員,檢測報告很快就出來,送入七香車內,跟著,所有的檢測人員連同婢女群都全數退開。遠遠地退出數百尺外。進行戒護,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也直到所有人都退開,寶姑娘有從七香車里步出現身。

仍是那一襲華麗的鳳凰舞衣,縱然紗巾遮掩了面容,寶姑娘的一舉手、一拾足,卻都是美得驚人。只不過如果讓孫武來看,就會覺得此刻寶姑娘的身影美則美矣,卻欠缺了一種細致,一種醉人的嫵媚風情。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雖然只是極微小的分別。但卻像是真貨與冒牌貨的雲泥之別,天差地遠。

寶姑娘邁出幾步,往一塊大石方向走去,卻在靠到近處時,大石地另一側冒出了一個聲音。

「別靠近,這個距離就可以了。」

「是,小姐。」

身為萬紫樓地少主,除了母親鳳凰夫人,寶姑娘應該是沒有主人的,但她不但口稱對方為「小姐」,甚至還微微欠身表示尊敬,只是因為顧忌泄密,這才沒有真正彎腰下去。

異常的動作,無形中已經透露出許多訊息……

「檢驗報告如何?」

「乍看之下,確實很像是鐵血騎團的行凶作風,查出來的幾樣證據也直指他們,如果單純是用官府的檢測方式,是絕對找不出什麼問題地,不過被我們用幾項新技術鑒定後,本來的證據出現許多疑點,不排除有人故意栽贓的可能。」

「……和我的估計相同。事情看來是越來越復雜了啊……」

隨著說話,大石後的人影探出小半身體,陽光照在她請秀地面孔,赫然就是被逐出萬紫樓的俏婢香菱。但如果孫武看到此刻的香菱,很可能瞪大眼楮認不出人來,因為她一直散發的和氣、溫柔感覺,消失無蹤,被一種慧黠聰敏的自信給取代,看去就像是一頭昂首闊步的鳳凰,又驕傲、又神氣。

「鐵血騎團這幾日內就在此地附近,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假冒他們,這種人不會太多……」

「小姐的意思是……是官府刻意制造這個事件?」

「說官府,倒也未必,或許連地方政府都被蒙在鼓里。直屬武滄瀾的特務部隊已經來到本市,以他們手邊的資源,要做這種事輕而易舉。」

「但是佛血舍利重見天日,將要歸還慈航靜殿一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在這種時候挑動兩族紛爭,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留著去瘋人院問,我也不知道瘋子做事是追求什麼好處。」

如此時局,世的瘋子很多,不過能夠指揮特務部隊的頭號瘋子卻只有一個,大武皇帝武滄瀾,一向是個高深莫測,沒有人能夠臆度其瘋狂心態的絕頂狂人,他的布局往往乍看之下合理,卻又存在許多矛盾與難以索解之處,除了他本人,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又或者……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動用本樓所有的情報管道,務必要嚴密監視天子龍船的動向,如果它離開了京師,立刻要把消息告訴我。」

在目村的官方消息中,大武王朝最大的飛行工具只是一些小東西,還沒有能力開發出可以航空的艦艇級器械,但知悉內情的人都曉得那不過是假象。而在大武王朝所建造地多艘航空艦艇中,實力最精強、裝備最優秀的一艘旗艦,則是被當作皇帝御艦的天子龍船。

正常情形下,天子龍船不會離開帝都。但若那艘金黃色的巨艦離開地底秘庫,將它雄偉地身軀在空中擺動,那就只代表了一件事,就是大武王朝的天子離開了帝都、離開了寶座,即將把嗜血的牙與爪伸向大地。

「……小姐的意思是。武滄瀾不但指揮了本次的事件,就連他本人也可能為此離開京城?」

沒有使用「陛下」、「皇」之類地敬稱,忠君愛國的想法在兩名女子心中從不存在,她們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但武滄瀾會離開京城,這卻可能變成一個大問題。

「這……真會這樣嗎?武滄瀾離開京城,這件事滿難想象的。鐵血騎團的實力雖然不弱,但皇宮大內亦是高手如雲,光是血滴子組織就可以吃下鐵血騎團,用得著武滄瀾親自出馬?」

「在鐵血騎團真面目被揭開之前。我還不敢這樣肯定。但既然鐵血騎團的前身,已被證實是域外異族的聯合軍,武滄瀾就不可能放任他們在領土內為所欲為,因為鐵血騎團數年來的種種行為,是對朝廷威權的挑釁,當他們失去了神秘的保護色。以武滄瀾的狂霸個性,絕對無法忍受有人這樣向他公然挑戰。更何況,有某種東西,相信已引起了這狂人地興趣。」

話中所暗示地東西,是這幾年來沸揚于江湖的另一項傳聞︰鐵血騎團的團長雖然年少。但卻擁有一柄魔性之刀、一式魔性的刀法,他持這柄魔刀陣,殺敵從不用第二招。

「婢子也曾听過這個傳聞,最早只以為是夸大其詞,但小姐的意思……」

「是否夸大其詞,不得而知,畢竟沒有人與他接觸後仍能生存,但域外異族是個絕對講究實力的地方,北宮羅漢這樣地人物願意屈居他之下,那柄魔刀必然有其實力,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引起武滄瀾興趣了。」

「婢子有點好奇,他堂堂帝皇之尊,會被這種傳聞影響?」

「因為這個皇帝,是一個極度狂熱的武痴。若是有一柄魔刀殺敵從不用第二抬,這等神乎其技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雖然這狂人不忌諱被批評以大欺小,但過早爆發戰斗,卻會失了戰斗之樂。在這種情形下,最好的做法就是放任鐵血騎團,讓這支來自域外異族的武裝部隊有提升機會,等到甜美地果實成熟,就是出手摘采的時候。當等待數年的果實終于被吃下肚去,那時的滿足感想必會非常快慰。」

只不過………

「鐵血騎團的背後,一定有頭狐狸,這個計劃抓準了武滄瀾的武痴個性,非常了得,我琢磨至今,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所以小姐認為,武滄瀾要親自出來摘采果實了?」

「本來還沒那麼快,就我來看,如果多放個兩三年,應該會更符合武滄瀾的期待,但鐵血騎團的真面目暴露,大武王朝不能放任他們再橫行下去,武滄瀾就會采取動作,我相信佛血舍利所掀起的連串風波也與這有關,你回去之後替我轉告娘親,請她在這件事情多做提防,不要讓本樓卷入風波之中,成為武滄瀾藉機肅清的對象。」

這就是本次會面的真實目的,對坐鎮總部的鳳凰夫人提出警告,停滯已久的江湖局勢可能即將掀起大變化,若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萬紫樓可能因此變成有心人眼中的一口餌食。

「那……小姐你不回去嗎?原本這一次你出來,是為了避開朝廷耳目,與袁少俠秘密交易,現在交易已經完成,你遲遲不回萬紫樓,夫人很掛心你,樓里頭很多事情也需要你來裁斷啊,還有,此次與慈航靜殿聯手,要在怡紅樓中伏擊鐵血騎團的計劃,也需要你來……」

萬紫樓中的第一智囊,從數年前已開始接手樓中大小事務,表面是為了繼承作淮備,事實卻是因為其能力逐漸嶄露頭角。連鳳凰夫人都多所侍重。數年後的現在,情勢己與當初明顯不同,倘若她長時間不在,萬紫樓的行政事務確實會因此受到影響。

「抱歉了。香菱,一時三刻間我還沒有辦法回去。不,或許要一段很長地時問了,在我肯定一些事情之前,我不會回樓里去的。就先保持現在的聯絡方式,倒是怡紅樓的伏擊計劃,務須小心布置,最多三日之內,鐵血騎團必然來攻,不能太大意了。」

「小姐你……是因為那個姓孫地少年嗎?打從你那天見到他之後,人就變得很奇怪,後來還……」

「別問,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因為有一些東西我還不能肯定。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等的那個人。」

該交代的東西。已經說個清楚,但就在雙方要分頭離去的時候,一道意外的臨時逼訊,讓本該結束地談話有了變化。

「抱歉,小姐,有一件事情您或許該知道。那個姓孫的少年,目前正在市內的怡紅樓中……」

「哦,這可有趣啊,我的小主人突然開竅了嗎?是哪位姊妹在服待他?」

「並不是。他不是來嫖院,而是參加豪飲王大賽。目前很有希望獲得冠軍,附帶一提,另外那位小殤小姐,已經成功奪得大胃王比賽的冠軍。」

「怎、怎麼可能?」

倘若只是普通的競賽或游戲,那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豪飲王大賽卻不一樣,為了能夠招攬人有,充分發揮宣傳效果,這項比賽特別弄出了噱頭,優勝者可以向萬紫樓提出一個要求,而萬紫樓為了表現本身的神通廣大,也必定會為其完成。

但既然可以安排的表演,內中就有不盡不實之處,每次比賽時萬紫樓都會安排「刺客」,也就是酒量其佳的酒豪參賽,奪得冠軍,以減少被陌生人勝出的風險,由于所有願望都在事先已被擬定,事後實現起來自然輕而易舉,至于這一次地豪飲王大賽,當然也是由內定安排地,可是……

「四個事先安排好的的刺客,全部都已經醉倒在賽場里,而且本次大賽比拼的壇數,也超過了以往紀錄,那位孫武少爺喝酒像是喝水一樣,確實是個酒中豪杰啊!」

「………居然會有這種事!」

短暫的震驚平復後,很快就變成清脆的笑聲,少少的意外,有時候反而能夠帶來意想不到地樂趣。

「呵,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相信不會有什麼太離譜的願望出來。」

這一次的私密會晤宣告結束,當「寶姑娘」回到七香車,在武裝婢女們的護送中離去,藏在大石之後地身影,面的笑容慢慢斂去,變成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實,他有金鎖片,這信物既然在他手里,就應該是他沒有錯,但……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萬紫樓十六年來等待的,不該是這樣的人啊!

初見金鎖片信物時候的震驚,現在並沒有消退,隨著相處時間越久,越了解少年的性情,自己已經很詩楚他不是那種能夠作偽的人,扮豬吃老虎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但這個答案卻只造成更大的困惑,因為自己所等待的那個人,不應該這樣的單純、善良。看他那麼認真地思索,為了域外異族與中士人的問題苦惱,自己真不曉得該笑……或看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教育他的人,到底往他肚子里灌輸了什麼?最早的時候,自己只對他所修練的武技感興趣,但現在,對他腦內思想的興趣已經大過武技。

他以為他自己是誰?大武皇帝?還是武林至尊?不過就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想改變這個世界,難道已經以為他自己是救世主了嗎?

想到這里,本來確定的答案又開始動搖。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他,也許他只是機緣巧合,意外檢到了那塊信物,又或者這也是某種對我的考驗,不能那麼快就下定論。要再多觀察一些時日才安全。

做好了決定,當微風再次吹來,大石之後只見淡淡的紅彩一閃,跟著就消失不見。仿佛從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存在過……

∼∼∼∼∼∼∼∼∼∼∼∼∼∼∼∼∼∼∼∼∼∼∼∼∼∼∼∼∼∼

置身于怡紅樓中,孫武也踫了一個不曾預期地情勢。他來參加豪飲王大賽,一開始只是被人強拉過來,而後是听說贏得豪飲王大賽,可以向萬紫樓提一個要求。自己才坐下來賣力喝水。

之間的過程,其實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反正就是一個一個的酒壇被送到面前,自己就像喝水一樣一壇接著一壇灌了,說是喝水,其實真的差不多,因為喝在嘴里地感覺,就是甜甜的水。

然後……然後周圍的人就紛紛倒地,那些看起來比熊、比牛還要粗壯的大漢,全部都躺倒在地。不醒人事。嚴重的還口吐白沫,像是被人踩著肚子地螃蟹一樣,除了對面的一名白衣少女,就沒有人還可以與自己競爭。

這名少女縴細文雅,但是卻也堪稱酒國豪杰,一壇一壇的酒如長鯨吸水般喝下去。面不改色,自己還是首次踫到姊姊以外,能夠與自己拼酒拼到頭痛的強敵,雙方拼得真是很驚險,其實就只差個兩壇。

不,也許只差一壇,自己只要再多喝個一壇,應該就要趴在地吐了,然而對方卻早自己一壇放棄,這應該就是注定。

最後還是自己贏了,糊里糊涂喝贏了所有對手,要頒獎的時候沒有看到寶姑娘,不過自己在意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在白衣少女棄權的時候,那輕輕的一聲「我喝不下了,認輸」,聲音雖然很細,听在自己耳中卻有若雷嗚,因為那聲音正是提點自己按下北宮刀魔斬擊的恩人。

如果不是這個聲音的提點,自己已經被北宮羅漢砍成兩段了,幾日來一直在猜測聲音主人不知是何模樣,怎都沒想到會是個這麼美麗地白衣少女。比賽一結束,自己就急著揮開人群,湊前去與她說話,但她卻主動朝自己是來。

「是孫武孫選手嗎?恭喜你獲得優勝,我是妃憐袖,初次見面,你好。」

妃憐袖,這是個非常清雅地名宇,特別是對方始終溫文和氣的態度,讓孫武從初見時就充滿好感,當那只白晰柔女敕、象征著誼的手掌向他伸來,他不假思索地就握了去。

象征著誼與和善的握手,應該是一個好的開始,但一個預料之外的變化,讓孫武大吃一驚。

就在兩掌相握地一瞬間,孫武陡然間覺得不妙,小殤幫自己套的手環法寶驀地生熱,被觸動而運作起來,緊跟著,自己體內真氣開始流轉,那個運轉方式更依稀有些熟悉。

………無孔不入掌。

大婬娥西門朱玉當年名動天下的絕技,孫武近日便靠這神掌兩度迎戰鐵血騎團,建立奇功,如果可以,他倒還滿想花點時間鑽研,認真找出無孔不入掌的施展方式,將這套掌法自由運使,畢竟這其實是一套很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那絕對不是用在此刻,不是用在自己正牽著女孩子手掌地時候。也許這樣的使用有真正切合創招者原意,但孫武可不願意發生這種事,再怎麼說,自己都沒有那種在眾目睽睽之下剝光女孩子的惡劣嗜好啊!

想是這樣想,但是事情發生得太快,孫武縱然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改變發生中的事實,無孔不入掌的掌勁透發直入,陣陣清脆的裂帛聲響中,少女身的雪白衣裳已化作碎片紛飛。

「咦?」

「呃!」

盡管出現這種情形非孫武所願,不過在衣裳碎裂為片片細絹紛飛,內里欺霜賽雪的粉女敕肌膚瞬間,孫武還是被那股無身形容的美麗所影響,一時之間渾渾噩噩,全然不知人問何世。

或許是創招者當初的特殊用意,無孔不入掌的第一重勁,並不會徹底碎光中掌之人地衣衫。所以之前無輪是鐵血騎士也好,北宮羅漢也好,被一掌打中之後,即使身衣衫爆碎。卻都還留著內里最貼身的一件,現在情形當然也不例外。

在縴合度的窈窕身段,一件背心式的淺綠色褻衣,遮掩住胸前盈盈一握地玉峰一裁白膩如雪的肚皮雖然出來,但渾圓的小香臀卻被緊緊包裹在蔥綠色褻褲里。四角形的緊身綢褲雖然不性感,可是頭繡的朵朵梅花,卻深深印在少年地視網膜,讓他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里,看到梅花就滿臉通紅。

衣裳下的美妙胴體,並不是那種火辣辣的傲人曲線,但最令孫武印象深刻的,卻是那一身晶瑩剔透的雪膚。白鳳如脂,女敕滑細致,像是輕輕一掐就會流出水來。孫武從沒有看過那麼白、那麼女敕的肌膚。瞬間給視覺的震驚,超越了,升華成為一種對「美」的純潔贊嘆。

不過,那確實是只有短短一瞬間……

在衣帛乍裂的前一刻,妃憐袖「咦」了一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接著場內就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幾乎讓人站不穩腳的強烈狂風,把在場地每個人吹得東倒西歪,有些被風尾掃個正著地倒媚家伙。甚至身不由主離地而起,被吹撞到樹、牆,與其他人跌成一堆。極度兵荒馬亂的場面,自然沒人有余裕注意到旋風的中央,有一具美得令人嘆息的凝脂胴體半果呈現。

孫武沒看到妃憐袖的動作,卻肯定她做了什麼,因為自己與她所站的一步半距離內,就是這陣狂暴旋風地風眼,絲毫不受彩響,自己雙眼不被風沙所迷,可以清楚看見整件事的真相。

無孔不入掌是種神奇的掌法,不只碎衣,還能夠裂甲,當日就曾經破碎鐵血騎士的白狼戰甲,這時順著女體的玲隴曲線延伸,在碎裂衣裳地同時,就連妃憐袖戴的那個眼罩型墨鏡都被破碎,露出了一張宜嗔宜喜,清艷秀麗的臉龐。

那確實是一張符合期待,堪稱是天仙絕色的美麗臉龐,孫武雖然沒見過寶姑娘的真面目,卻覺得面紗下的那張臉再美也不過如此。如果她直接用這個真面目來參加豪飲王大賽,恐怕有一現身就要引起大騷動,也難怪妃憐袖要戴這笨重墨鏡才現身話動,然而,縱使見到臉了,孫武仍有少許遺憾,因為妃憐袖雙目緊閉,不讓人看見她的剪水星眸。

「咦?」

狂風大作的下一刻,妃憐袖的眉心突然生出變化,兩眼之間的雪女敕肌膚,綻放出絢爛金芒,耀眼燦放,迅速勾勒出一個眼晴的形狀,雖然雙目未睜,但這只金光之瞳卻仿佛是第三只眼般睜亮。

奇異的情狀,孫武不曉得這只第三只眼究竟是某種奇功異術,抑或是一種神奇法寶,但它確實有著不可思議的異能,在這只第三只眼睜開的瞬間,附近十步之內的空間好采忽然停頓下來,本來碎裂成屑的片片衣裳,紛紛被定在空中,不受周圍旋風牽引,跟著更開始逆流,以妃憐袖的半果香軀為中心,碎裂的衣裳重新聚合回來,貼合在身。

照理說,千片碎屑縱使重新聚合身,也不過還是碎屑,但那第三只眼的神奇異能顯然不只如此,當周圍狂風止息,狼狽的人們從地掙扎起身,或是錯愣、或是大聲咒罵地質疑起這場怪風,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仍握著手的一雙少年少女,全然沒有人察覺任何異狀,因為少女身的白裳完好如初,全然看不出曾經受過什麼破壞,就連那個笨重的眼罩墨鏡都復原完好,重新遮掩了那無雙麗容。

孫武目瞪口呆,想不到眼前少女有如斯神通,硬生生在眾目之下,把一場糗到極點的危機化消,逆危機為轉機,把事情無聲無息地漂亮解決,除了自己,恐怕在場沒有任何人知道曾發生過的事。

「你是來找那個小女孩的?我剛剛幫她治療過,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你可以不用太擔心,等會兒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仍是這樣一聲輕輕細細的傳音入耳,溫和的語調,听不出絲毫怒意,多少讓孫武有些訝異,想不到這樣唐突的意外居然沒有觸怒對方,心里覺得不好意思,正想要開口道歉,那只與自己相握的柔荑已經放開,確實移到自己頭頂,輕輕的拍了拍。

「很有意思的惡作劇,但如果用在別人身,可能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希望你下次引以為戒。」

惡作劇?

听到這句話,孫武有明白自己完全被對方當作是小孩子了。一般情形下,少年並不在意這種事,但這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听見這句話的感覺並不好,甚至可以說非常糟糕,他很不想被眼前這名少女看作是小孩。

「我……」

孫武想要說些話來解釋,但第一個字才出口,後腰陡然傳來一股大力,讓他站立不穩,一下子往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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