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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低垂,將所有的旗幟染成墨色。

鎮**的營地已經從宋州城西轉到了宋州城東,雖然只是從西到東,可也是移動了四十里。大軍駐營,連綿數里。

明天天一亮,輔軍五千人馬將出兵虞城,而鎮**的兩萬精銳並不會跟隨,而是留下一部守宋州,其余的分成三路,一路從東南面攻虞城南面的碭山、一路東北面攻虞城北的楚丘,還有一路攻曹宋汴交匯處的考城。

今晚中軍營帥賬傳出了帥令,給輔軍每人發了一千賞錢,還發了酒肉各兩斤。並放他們一晚假,允他們入妓營放松。

一入夜,朱存就拉著兄弟朱溫懷揣著賞錢前來妓營,準備好好放松一下。妓營並沒有安在軍營之中,而是在軍營的後方五里左右,單獨一營。這個妓營很大,是從代北一路帶回來的,原先有十個妓營,現在編成了一營,擁淘汰掉了一些後,現在還擁有五百名妓女。

兄弟倆有些茫然的走了五里夜路,終于到了數百座大帳篷組成的妓營。營外哇聲一片,有流螢飛過營帳之間。驗過軍牌,交了入營費之後,兄弟倆看著那些在營中游蕩的年青妓女們,不由的呆愣。

遠處有人唱著充滿著男歡女愛的小調,一個女人咯咯笑著從他身邊跑過,身上只蓋了件深色大氅,一個醉燻燻的漢子追在她的後面。更遠的地方,一座座營帳上映著無數的影子,既有搖著色子。一起唱歌飲酒作樂的身影。也有那月兌的光光。已經急不可待。不願意浪費半點富貴**時刻的男女交歡的影子。

這里沒有大戰前的緊張,也沒有軍營中的那股子激昂,有的只是尋歡做樂,烈酒與美人。

這里甚至沒有人看他們一眼,無人與他們交談,無人注意到他們就是昨日在全軍面前,被大帥親自提拔封賞了的紅人。在這里的,全是輔軍的士兵們。這些人拿著賞錢在這里買醉狂歡,似乎想一醉不醒,明天永遠的不到來。

好半天,正當朱溫沒了興致想要回去時,卻意外踫到了自己那隊的新兵。

「隊頭,隊副,我們買了一只羊。」

那是一只肥羊,已經架在了妓營里的空地上燒烤,油不停的滴落在火中,發出誘人的香味。

「有烤羊怎麼能沒有酒。你們等著,我去買點好酒來。」朱溫笑著前去買酒。心中剛才那股子莫名的突然消失一空。管他那麼多呢,反正明天就要開戰了,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餐了,無論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穿過營帳,朱溫發現,今天妓營中好像確實只有輔兵營的新兵們。他們拿著賞錢,按隊按隊分開,一起飲酒狂歡。等朱溫把身上的錢全換成了酒,帶著那個伙計一起把酒帶回篝火地時,發現篝火旁邊多了不少的女人。這些女人肆無忌憚的和眾人歡笑著,也不管身上到底有幾只手,那些手模向了哪里。

他坐下時,朱存把一個女孩推到了他的身旁。那是一個縴細、有著滿頭青絲,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的年青姑娘。朱溫打量了她幾眼,借著那跳躍不定的篝火,驚訝的發現,這個女孩居然和楚中的那人身影有幾分的相似。

除了姑娘,火堆旁不有不少的食物。

「你們又買了什麼?」他借著詢問,把頭扭到一邊去,心跳劇烈的不敢再看那個女孩。

「買了幾條新鮮的魚,正好烤著來吃,還買到了一些牛肉和鯨魚肉罐頭,這可是好東西,花大價錢才弄到的。這玩意大家以前可都沒吃過,這回一定要好好的嘗嘗。」說話的是朱珍,他本來是朱溫隊的隊頭,憑著勇猛的拳腳功夫,靠打擂奪了個隊頭的職位。結果昨天手下的朱溫兄弟一下子得大帥賞識,反倒成了新隊頭,他這個隊頭只好退居成了隊虞侯。

雖然連降了幾級,不過朱珍倒也是很有眼色,不但沒有跟朱溫兄弟鬧矛盾,反而迅速的跟他們拉攏了關系,三人現在還成了結義兄弟。

朱溫其實更想知道那個女孩的事情,可是在場的一群莽漢卻只顧著烤羊、烤羊、開罐頭、摟美女,倒酒,居然沒有一個人跟他介紹下這個女孩。

最後無奈,朱溫內心急的跟貓抓一樣,不得不自己假裝不經意的問旁邊的二哥朱存︰「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她很優雅的起身,站起來整個人有五尺多高,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軍爺你好,奴家章柳兒。」

朱溫努力的咽了咽喉嚨,仰著頭道︰「我叫朱溫,別人我也叫我朱阿三。」

「奴家叫章柳兒,別人也叫我章台柳!」

朱孝和朱珍在一旁哈哈大笑,明明就是來**的,還非要說的這麼文皺皺,好像才子佳人一般。「看你那猴急樣,快進帳去吧,那個帳子我們已經付過錢了,包括這位姑娘也一樣付過錢了,今晚,你想要大戰多久都行。不過記得一會出來吃烤羊喝酒,最好還留點力氣,咱們明天還要上戰場呢。」

朱溫也嘿嘿笑著,不再多說,「請姑娘進帳吧,柳兒。」他掀起帳子,進去之後,那姑娘熟練的點燃了一支蠟燭。

軍旅的生活多少有些枯燥和壓抑,特別是行軍在外的時候。為了緩解壓力,一般不發就是通過搶掠、奸婬、甚至是殺人來發泄。不過鎮**是不允許奸婬搶掠屠殺這樣的事情的,那樣的口子一開會是災難性的。因此,最後李璟只能選擇了營妓隨軍,讓將士們以此發泄心中壓抑。

借著燭光,朱溫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有著一位名妓名字的營妓。朱存的眼光確實不錯,她生的一雙明動的眸子,身材縴細。月兌下衣服之後。那對蓮房小而結實。臉上的笑容總有股子羞怯之感。整個人看上去,很有一股子還未成熟的大家閨秀的感覺。特別讓他興奮的是,她和心中那個揮之不去的身影,至少有五六分想象。看著她,朱溫感覺自己就像是與楚中的那個她在一起。

「軍爺,要我幫你月兌衣服嗎?」她問。

「等一下,柳兒,你還是黃花閨女嗎?」朱溫突然問道。

柳兒忍俊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露出一排很好看的貝齒。「要是你高興的話,你可以不這樣想。」她努力的屏住笑,做認真的樣子說道。

「我希望你是一個處女。」

「如果是處女,你今天得付十倍的錢才行!」

朱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到軍妓營來找黃花閨女,這確實是有些荒唐。

「我如果讓你和我在一起,為我倒酒,陪我說笑,每天在我奔波之後替我打水洗腳,而且。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年。你就不能跟其它的男人一起上床,這個能行嗎?」朱溫很鄭重的問。

柳兒有些驚訝的望了他一眼,覺得他並非在說笑,「那要陪你上床嗎?」

「這個當然。」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付錢。我不接其它的客人,那你就得付這個錢。只要你付了錢,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這很公道。」說完她看著他。

朱溫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點了點頭︰「可以。」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輕輕拉過她。柳兒很熟練的回身親吻他,嘴里滿是甜蜜的味道,她的手指靈活熟練的找到了衣帶,善解人衣。

當朱溫壓在她的身上,進入她的體內時,她用低沉的申吟和顫抖粗重的喘息來迎接他。朱溫有些懷疑她的愉悅是裝出來的,他與王氏結婚許久,可每次做那事時,王氏都是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點聲音也沒有。不過她裝的非常的逼真,以致于讓朱溫感覺十分的滿意,也就不以為意了。

完事後,她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這時朱溫才發現,自己真的很需要她。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中的思念,正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慰籍。王氏給不了他這種慰籍,那個夢中的她更不可能。現在柳兒真的很合適,而明天,他也許就可能戰死了。那樣,他就再沒有機會一親那夢中她的芳澤。

但是現在,就算明天真的戰死了,起碼死的時候,還有一個與她相似的女人給過他一夜。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胸膛靠在自己的肩膀,那是一種無比美妙的感覺,仿佛他已經真正的擁有了那個她。

靜靜的,輕輕的,他突然哼唱起一首小曲。

「郎君,唱什麼呢?」柳兒靠著他呢喃。

「沒什麼。」他微微一笑,「只是隨意哼起的一個鄉間小調,睡吧。」

待她終于疲憊之後閉上了雙眼,呼吸變的深沉而有規律之時,朱溫輕輕的從她體下抽身離去,惟恐打擾她的好夢。他渾身**的下床,走到帳篷後面撒尿。

一出來,卻正好看到朱孝和朱珍幾個人正從帳下貓身而走。

該死的家伙,居然偷看。

「你在哪找到的她?」朱溫問道。

朱存和朱珍這時也知道朱溫發現了他們的偷窺,不過卻十分厚臉皮的笑了笑。

朱珍道︰「那小娘子不錯過,二哥說你就喜歡這種沒長開的小姑娘,我還不相信。不過看你剛才帳中那麼凶狠的樣子,哎,我都替那姑娘擔心,要是萬一把人弄死了怎麼辦啊。現在看來,三哥確實是好這口。」

「廢話少說,人哪弄來的?」

「還能哪弄來的,自然妓營里的軍妓了。不過今天人太多了,趕到時都沒了好貨,最後這個還是從右廂一個隊頭手上搶的。那個家伙還不肯,最後我們直接報了你的名字,當然,還有我們兩掏出的匕首,讓這家伙最後改變了主意。

「我要留著章台柳。」朱溫開口道,「還有,大家還記得那個隊頭的模樣吧?打仗的時候大家小心點,我可不想到時背後中這家伙一刀。」

朱珍哈哈一笑︰「放下吧,打仗的時候咱們三兄弟在一起,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朱溫點點頭,他果著身子站在帳外,五月的微風吹過,十分的涼爽。「只要這場仗咱們三兄弟能活下來,以後前途絕對一片光明!」

「听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居然還開始興奮起來了!」朱珍笑道,「我一定是喝醉了。」

朱存拍了拍他的肩膀,「酒還沒開始喝呢,別想裝慫!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朱溫再回到帳中,發現章台柳已經醒了,正用手肘撐著臉,眼楮明亮的望著他喃喃道︰「我一醒來,郎君就不見了。」

「這不是已經回來了麼。」他翻身上床,在她身邊躺下。

她探手伸到了他的雙腿之間,發現他已經再振雄風,嘻笑道︰「的確是回來了。」說完,朱溫已經再次揚槍上馬。又一次大戰之後,朱溫穿衣出去與同隊的兄弟們一起喝酒吃烤肉,一直到很晚才回到帳中睡去。

這一睡,一直睡到被黑暗中震耳欲聾的鼓聲吵醒。柳兒搖著他的肩膀,「郎君,快醒醒,大營擊鼓點兵了。」

朱溫有氣無力的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眼楮,鼓聲響徹夜空,狂野而急促。朱溫也有些慌亂,不知道為何半夜之時擊鼓,他听到附近很多混亂的叫喊,槍矛的撞擊,還有戰馬的嘶鳴,好在沒有听到喊殺聲。

「這是大營的聚兵集合鼓!」朱溫終于听出了這鼓聲是夜間集合的鼓聲。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不是說好了一夜的假嗎,難道草賊打過來了?

昏暗的燭光下,章台柳面色蒼白。

朱溫下了床,走到帳外,叫喚著二哥朱孝和朱珍起來,並叫醒本隊的弟兄。妓營中此時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輔軍的士兵在奔跑。他們一邊跑還一邊系著衣服。

朱珍和朱存從霧中跑了過來,已經全副武裝。

「發生了什麼事情?」朱溫問道。

「輔軍的六位衙內一起發了緊急集合令,具體的事情不太清楚,听說六位衙內準備趁今天的大霧,借大霧直插虞城。」朱珍已經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幫我把鎧甲拿來!」朱溫也知道緊急集合令下,不能遲到,急忙朝單台柳叫道。

在朱存和朱珍的幫助下,朱溫也把自己的裝備穿戴好。

「如果我死了,記得幫我守靈四十九天,然後,然後隨便你吧。」朱溫對章台柳說道,語氣之中很是復雜。

「如果人都死了,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對我來說,很有意義。」

「好!」章台柳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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