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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為靖雲歌的命賤,在你眼里不值錢,即便我這次真的死了,你也不會愧疚,所以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接受。夾答列浪」

「……」

其實何凌霄想說,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假惺惺了,但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算了,她都半死不活了,他還是少說一句吧。

「沒想過要你死。榛」

「卻想我生不如死,對麼?」

「……」

她總有說法能噎住他耶。

「其實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已經明白了。我不需要解釋,也不想跟你解釋什麼。」

「你就給句痛快話,想怎樣?」

「誰想怎麼樣?」雲歌覺得很可笑,「我只想你滾出去,你滾嗎?」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想怎麼發泄你就說,是殺是剮,你說句話,我人就站在這,不躲,行嗎?」

何凌霄心里也不痛快,他已經很想吼了,可是看到現在的靖雲歌,又想起了昨天的事,以及晚上做的夢,只好又吞了回去。

不能把靖雲歌逼急了,否則還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次她是真的吞藥了,還是如她自己所說只是為了能順利入睡,他分不清,因為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性。

依照她的性格,就算是真的吞了藥,在他面前也絕對不會認。

這的確是靖雲歌沒錯。

何凌霄並不敢深入問這件事,怕惹毛了她,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不需要,」雲歌拒絕了,「我只求三少爺一件事,放我走。」

「不可能!」何凌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無疑,「三少爺」這個稱呼,有點惹惱了他。

「我看不到未來……」她有點喃喃自語,然後忽地略微慘淡地笑了一下,「算了,我隨口說說而已,明知道你不會答應……」

靖林夕沒有回到他身邊,亦或當年的真相沒有被查出來,他就不會放過她。

雲歌的臉朝窗邊微側,靠在牆上,也不看他。

「你出去吧,讓我安靜地養幾天,養好了身體,你才能繼續折磨我,是不是?我只能等,等你厭倦了我,亦或等林夕醒來回到你身邊。」

是她自作自受,鬼迷了心竅,才會對他說出結婚的話來。

害人害己。

如今這個結果,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怨不得任何人。

「……對不起!」何凌霄再次重復道。

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他好好思考過。

他太魯莽了!

艷照門的事,他甚至沒有听她的解釋!

如果和假孕的事一樣,她是冤枉的,他要怎樣做才能去彌補?

白瑤瑤說得對,也許這一次,他一次性毀了所有。

「我說過了不用道歉,」雲歌依然不接受,「它並不能讓我好過多少。」

「其實我來這里,是想問你一件事。之前那次假孕事件,是不是不關你的事?」

「關。」

雲歌的淡定,讓何凌霄有點無法接受。

他上前去,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非要她看著自己︰「真相!」

「假孕,爭財產。」雲歌很鎮定地說出了他們給她按下的罪名。

這個案子不是早就定了嗎?現在又翻出來說什麼?

「實話!我要听實話!」他有些激動,抓著她的肩膀使勁地搖,「靖雲歌!為什麼你氣人的本事那麼強?明明不關你的事你不會解釋嗎?你不會想辦法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嗎?你一聲不吭把所有罪都認了,是幾個意思?!」

認罪?

她幾時有認過?

只是他們何家安在她腦袋上的罪名還少嗎?如果她真的一一去證明,她得花費多少時間?

「法官大人要定人罪,也得控方出示相關犯罪證據,而不是由犯人去證明自己無罪不是麼?」雲歌充分厲害自己曾經學過的法律知識,「是你們何家一聲不吭地把我的罪給定了,我既沒點頭,也沒畫押,何來認罪?」

「……」何凌霄怎麼也沒想到她搬出了法律,一時接不上話。夾答列浪

「解釋……我的話,在你心目中重要嗎?我否認的時候,你信過嗎?我沒對靖林夕的車子動過手腳,亦沒有假孕去爭奪你們何家的財產,就連這一次艷照門事件,我和白澤也是清清白白,沒有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我解釋了,你信嗎?」

「……」

是啊,她解釋了,那他信嗎?

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何凌霄沉默的時候,雲歌笑了笑,壓根就沒抱過希望。

「既然你不信,還問我這麼多干什麼。」

雲歌撇過頭去,不去看他。

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了起來,不知他要干什麼。

只見何凌霄抓著她的手掌就往自己的臉上拍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雲歌蹙眉︰「你干什麼?」

他瘋了嗎?抓著她的手打自己?

「不管我信不信,假孕的事我去查過了,的確是我冤枉了你。那天我打了你,所以這巴掌還你!」何凌霄難得認真地說道,「並且是雙倍!」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更有誠意的道歉方式了。

听到「雙倍」之後,他果然抓著雲歌的手要反手再甩回去,雲歌卻是一頓,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嫌手疼。」

「行,我自己來!」

雲歌抬頭,他還真的言出必行,病房里再次響起一個清脆的耳光聲。

略驚……

「神經病,」驚完了之後,雲歌淡定地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三少爺,誰告訴你,傷害了別人,就能用同樣的方式來傷害自己做為補償?難道到時候你查出來艷照門我又是冤枉的,你強-暴了我,莫非還要躺在那讓我強回來?雙倍……天哪,還是兩次!別逗了,我多虧!」

為什麼會有人習慣先傷害別人,再去補償?

補償不了的,他不知道嗎?

「……」

雲歌絕對是故意的︰「還是說,我可以花錢請別人來強-暴你?比如天天泡夜店的富婆什麼的,很勇猛又健碩的男人什麼的?」

「……」

剛剛他差點月兌口而出當然可以。

她說得沒錯,被靖雲歌「上」,他當然可以接受。

理論上,他們只是換一個體位罷了,他更省力。

他沒有不願意,所以從定義上說,絕對不能叫「強-暴」。

除非真的像靖雲歌所說的,富婆什麼的,男人什麼的……

**……!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妥協!?

說出去他堂堂何三少竟然被「強行發生性關系」,面子里子都丟個一干二淨,干脆不要活算了!

「你想都別想!」光是腦子里想像一下那種場景,他就先打了個寒顫,從根本上杜絕了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

「做不到就別提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了,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補償,誰稀罕。」雲歌從鼻子里嗤出了一聲來,疑似非常失望。

「……這種事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能做到!」

富婆是什麼概念?

那種體態豐腴走起路來肥肉抖抖,一腳一步地震,能壓死一個人的女人!

我……次奧……

何凌霄只不過在腦海里描繪了一下所謂富婆的形象,就已經在心里罵髒了。

他寧願去死!

更別說被男人進入,他很正常,沒那嗜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哦是嗎?你正常的嗎?」雲歌裝起了糊涂。

「我正不正常,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他逼近,看著她。

雲歌收起笑容,靠在了枕頭上,「我頭暈,你能出去嗎?」

「……」他猜,她大概是記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比如說……

昨天的事。

「知道了,」何凌霄起身,「你好好休息,既然你不想見我,我就回公司了。我媽咪在外面,有事你就找她。」

何凌霄見她都沒搭理自己,也大概能猜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麻煩他媽咪。

「找我也可以,手機一直開著。」

雲歌依然看著窗外,眼底依然有些泛紅。

何凌霄走到門口,回頭看她的時候忽然覺得,這一次他真的做得太過火了,傷她很深。

怎麼搞的……

怎麼就控制不住情緒了?

他看著那張側臉,漸漸地與記憶中的那張小臉重疊在一起……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何凌霄猛地晃了一下頭。

不能想!

曾經的,都已經過去了!

他曾想過許許多多能折磨她的方式,為林夕報仇也好,為解自己心頭恨也罷,都是很不錯的。

可如今,他看似選擇了最痛快的報復方式,但在傷害完了之後,心里卻依然沒有那種舒爽感。

他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難道他娶她是要把她放在家里當佛供著?明明一開始就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的!

鬼使神差的,何凌霄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卻又停了下來。

「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說,「我發誓,以後不會再強迫你。」

說完,他並沒有去等雲歌怎麼說,直接離開了。

等他都走了,雲歌才扭過頭看空蕩蕩的門口。

她不知道何凌霄又要做什麼,但只要不去抱希望,自己就不會再受傷害。

……

「總裁?」這已經不知道是傅展第幾次喊他了。

今天他一直走神,並且非常厲害。

「阿展,你有強迫過誰嗎?」

他心里為什麼會那麼煩躁?

「回總裁的話,並沒有!」

傅展也不算白跟何凌霄那麼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說什麼。

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總裁,今天……是否早點下班?」

七夕啊!這是要準備點什麼,跟靖小姐道歉了吧?

見他沒說話,傅展以為是默認了,樂呵呵地說︰「依我看,雖然說女人心海底針,很難琢磨,但有時候又非常簡單,其實也很好哄的!請她吃頓飯啦,或許約好了一起出去逛個街,吃個飯什麼的,再鄭重其事地道歉,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何凌霄難得地沒張口就喝過去,「有用?」

不管出于什麼目的,這一次都得先把靖雲歌給安撫好了。

否則誰那里他都交代不過去!

「當然有用!」

「……」

試試?

……

傅展被特別允許,今兒個提早下班了,去了醫院。

有人接=班,謝可怡當然開心得不得了,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醫院。

她的牌局,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看著她迅速離開的身影,雲歌笑了一下,還真是難為她「婆婆」了!

「靖娘娘,身體好些了嗎?」傅展笑眯眯地。

「還行,」雲歌也是公式化地回答,「他派你來干什麼?」

「哈……」這麼快就切入正題,傅展有點沒反應過來,「那個……今天不是七夕嘛……總裁包了個餐廳,想請您一起吃個晚飯,靖娘娘,您看……是不是抽個空什麼的,讓奴才送您過去?」

「哦不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背,「還掛著水,燒沒退,不宜走動。你帶句話回去,隨便找個誰過吧,這七夕,不是我們的節日。」

「別啊靖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傅展在那呆了會兒,雲歌也沒答應下來。

實在是不想為這些事浪費時間,還要費力氣走動。

她並沒有撒謊,燒的確沒退,身體也仍然很不適,的疼痛並沒有褪去。

當著傅展的面,她還不能這麼厚臉皮地讓他把這就話也順帶著帶給他。

傅展的手機響了起來,只見他恭敬地接了幾句之後,笑眯眯地把手機給低了上去,輕聲說︰「老爺子!」

雲歌蹙眉,卻也還是接了過來,平淡無奇地喊了一聲︰「爺爺。」

「雲歌啊,晚飯吃了沒有啊?」

「沒有,爺爺吃了嗎?」

「還沒到點呢!」

已經猜出老爺子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的雲歌,先下手為強︰「我晚上剛好沒事,爺爺,我回去陪您吃飯吧。」

她寧願和老爺子一起吃飯,也不想和何凌霄單獨用餐!

「誒!說什麼傻話,」何廣臣反倒順著這話就說了下去,「今天可是七夕啊!你們年輕人不是愛過這節日嗎?跟我老頭子吃什麼飯哪!當然是讓凌霄帶你出去吃了!別給他省,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不用了爺爺,凌霄他公司很忙,因為七夕活動的事全公司都加班了,他說他身為總裁,要以身作則,陪大家的。」

「胡說八道!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跟你出去吃飯?你等著,爺爺給他打電話,我看他敢不提前下班!」

「爺爺!」雲歌一看好像反而弄巧成拙了,急忙著就喊,「喂?爺爺?」

只是那頭,何廣臣早就掛掉了電話,疑似真的去打電話給何凌霄了。

雲歌捏著手機,有點無語,抬起頭,傅展又是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傅展把手機拿了回來,笑說︰「放心吧靖小姐,總裁都安排好了,您好好休息,到點了總裁會親自來接您的。」

雲歌也微笑,卻不說什麼。

她怎麼知道,他們爺孫二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

邁、巴、赫正駛向市醫院。

路經花店的時候,何凌霄停了下來。

七夕……

好歹是七夕,是不是應該送束花才像話?

「先生,買花嗎?」小姑娘笑得甜美。

「我——」他有點猶豫不決。

小姑娘卻笑說︰「先生是要買花送給女朋友吧?紅玫瑰啊!今天可是七夕呢!」

抬手一看時間,也不早了,點了點頭︰「隨便,就紅玫瑰吧,給我一束。」

「好的,請稍等!」

小姑娘進去還沒一分鐘,何凌霄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也沒看是誰就接起來了,「喂?」

那頭聲音帶著幾分激動︰「凌霄!快來醫院!林夕醒了!!」

「什麼?!」手機都差點沒捏穩,「我馬上到!」

小姑娘拿著玫瑰出來,卻看見匆忙轉身的何凌霄,「先生,你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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