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身份暴露
正說著，電話鈴聲響起，牟國強連忙去接電話，牟果則是打量著室內的布置，很簡潔，很溫馨。
「啪！」
牟果忙轉頭望去，只見牟國強呆呆地站在那里，渾身顫抖著，連嘴唇都是哆嗦著。電話機已經月兌手掉在了地上，連著的電話線還在不停地晃動。
「爸，怎麼啦？」盡管牟果很不習慣這個稱呼，可是情急之下不自覺地就喊了出來。
「爸？」牟國強繼續顫抖著，努力了半天，牟國強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謝謝你稱呼我‘爸’，不過我想應該告訴你一些事情。」牟國強淡淡說著，平靜下來的他眼神有些呆滯。
「那你就講吧，我洗耳恭听。」
牟國強又理了一下思路，終于略帶艱難地開始講，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原來在牟果失蹤的那段時間，牟果的父母是報過警的，可惜的是在當時找到的無名尸體當中沒有符合的，即使有幾個是面目皆非，dna的檢測也對不上，當時大家都一致認為牟果是肯定自殺了。
一直到牟果被人救起，牟果的父母前來認人的時候是通過照片先確認的，照片上牟果滿臉都是血污，而又和牟果長得如此的相像，牟國強和李秀芝自然就認為這就是自己的兒子。
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警方又發現了幾具不明尸體。在嘗試比對失蹤人口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發現其中一具尸體的dna竟然與牟國強提供的相似度達到了將近百分之百，這才按照當時留下的聯系方式打來電話。剛才那個電話，就是警方打過來的，通報的是個很不幸的消息。
牟國強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他畢竟是個嚴謹的工程師，對現代科學技術是十分信賴的，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聯系他的，所以他不能不相信。
最主要的是，牟果傷愈後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正常。即使是失憶，對過去自己的東西、經歷過的事情、曾經記憶猶新的人都還是會有特殊感覺的，而牟果基本沒有這樣的事情，這讓牟國強更加相信了警方的資料是真實的。
「你，能告訴我真實的情況嗎？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冒名頂替我的兒子？」牟國強講完事情的經過，聲音再次變得顫抖。他不理解眼前的年輕人為什麼會冒充自己的兒子，他們家沒有更多的財富，只是一般家庭，絕不會是為了錢財，可其他方面也沒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
牟國強實在不明白，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牟果沉默了，這一趟回家他是有打算講事實說出來的，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牟國強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假。
怎麼辦？該怎麼說？牟果不知道，他要好好想一想。
「怎麼？不方便嗎？」盡管受到痛失愛子的打擊，牟國強還是保持著知識分子的風度。
「對不起，我不是牟果。」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牟國強听到這句話，頓時渾身是去了力氣，仿佛听到晴天霹靂一樣，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
良久，牟國強終于緩過神來。
「到陽台上說。」牟國強邁步走上陽台，秋雨隨後跟上，那里有兩張搖椅，是平時休息喝咖啡的地方，也是這個房子里相當有格調的地方。牟國強選擇這里最主要的是可以說話不被妻子听到。
既然已經承認自己不是牟果，那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秋雨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牟國強，只是將自己遭圍殺的事情一帶而過，他害怕牟國強因此而恐懼。
「秋雨？你的確不是我的兒子，你與他不同的地方太多了，只是之前我們沒有注意而已。」牟國強嘆了一口氣，低低低頭喃喃說道。
「對不起，騙了你們那麼久。其實這次我回來是想將這件事情講清楚的，沒想到您竟然通過另一種方式知道了。對于牟果的死，我很遺憾。」秋雨沒有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但能感受到牟國強的心里是多麼的難受。
牟國強沒有說話，很久都是保持沉默著。
秋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立即離開時？還是繼續安慰一下老人。
「秋雨，我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牟國強終于開了口。
「請講，只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秋雨立即答應下來。
「這件事不開要告訴我的妻子，她會受不了的，請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這……」秋雨猶豫了，他不是推月兌，而是他不可能經常在這里，飛天會需要他去執掌，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當中，這是必然的。
這一段時間秋雨已經徹底明白了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秋雨有屬于自己的生活，那個圈子才更適合他。即使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橫尸街頭，他依舊是無怨無悔的，因為那是他選擇的生活，為了這個追求他不惜代價。
「牟先生，我不可能總是呆在這個城市，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不可能總是留在這里。你的這個要求我怕自己做不到。」秋雨實話實說，沒有撒謊的必要。
「不，不需要你一直呆在我們的身邊。你去做你的事情，只要讓我的妻子能得到一點一點寬慰。當初得知兒子受傷，她已經受到了一次很重的打擊，看到你恢復健康，她很高興，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請你也不要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她，可以嗎？」牟國強很誠摯地懇求道。
秋雨沉默了，也被牟國強的話語震撼了，這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
男人不一定非得要轟轟烈烈，不一定非得要驚天動地，對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一切，獨自承受這麼嚴重的打擊，不讓所愛的人經歷苦難，可就是一個男人最優秀的表現。
此時的牟國強雖然人過中年，鬢間也有了白發，，雖然他沒有強壯的身體，臂膀也很單薄，但在秋雨的眼中他是那樣的高大，那樣的偉岸。
秋雨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段時間一直頂著別人的身份，說了很多不真實的謊話，回歸自己的生活，秋雨不想再撒謊，做個真正的自己，可是牟國強的要求他必須答應，無可選擇。
牟國強激動地握緊了秋雨的手，連說了幾聲謝謝，眼眶中居然變得濕潤，眼淚就在里邊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