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他不知道去哪里借了輛自行車載我去玩，坐在車子背後，我大膽地伸出手摟住他細瘦的腰。
公園里，我拉著他去許願，他輕輕地皺眉，我將他的眉心揉平，他不情願地拿著一把香有模有樣的拜了拜，最後卻狠狠地瞪著我。
我與他一塊躺在草地上望著碧藍的天空，滿身心喜悅，我告訴他，天上有一群美麗的仙女，他笑我，白痴。
有時候我們也會去校園後山的石凳上看書，看到累的時候我會躺在他懷里睡覺，有時候他會拿著草輕輕地挑逗我的鼻子，癢得我直跳起來扯他的頭發，他的笑聲傳遍整座後山。
我們偶爾也會踫到趙明瑞跟劉瑤，劉瑤憂郁的眼神圍著楚軒言轉，而趙明瑞的眼楮則圍著我，楚軒言的眼楮則是瞪向趙明瑞。
每次一相遇就是這戲劇性的一幕，只是楚軒言沒有再與趙明瑞起沖突，每次我都迅速將他拉開，而他則要面子地說，等本少爺超過他，看他拽！
桂文殤說我這幾天如同換了一個人，整天神采奕奕，皮膚好好，粉女敕動人，還說什麼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她也要趕緊去找個人談戀愛。
087
我但笑不語，我不知道我現在跟楚軒言算不算談戀愛，我只知道這種日子過得很舒服，我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防著他，現在他每次吻我都很尊重我，那雙手很老實地摟著我的腰，有時候看得出來他極力想要移動，卻努力克制住了。
書上說過，如果一個男生真的愛你，他絕不會傷害你。畢竟現在我們還小，楚軒言又是欠一屁賬債，若是我出了什麼事，他根本沒有能力來負債。所以，他不敢傷害我，又或許說，他是真的心疼我。
我每天都給楚軒言補課。他听得很認真，筆記做得也很認真，而且我反現一個問題，他的記憶力很好，這點，讓我又驚又喜，雖說他不可能超過趙明瑞，但若長期下去，當個學習優秀生不成問題。
這天剛收完課本想要回教室，他拉住我。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的眼楮。
我臉一紅，每次他都這樣，總是喜歡定定地看著我，然後便趁我不備，將柔軟的唇貼過來。
只是今天——
他無比認真地對我說。「小情然，為了你，我一定努力，我要給你幸福的生活，為了幸福的生活，本軒爺華麗地犧牲了。」
我突然就掉淚了，這是他第一次說學習不是為了戰勝趙明瑞。而是為了給我幸福的生活，雖然我明白，幸福的生活與學習好壞無關，但是，感動就是感動了。
比起那一句「我愛你」，這句話更讓我心動。我討厭滿嘴說「我愛你」的男生，他們根本就不明白愛，嘴上說說而已，卻不見有任何行動，難怪人家都說。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回憶跟楚軒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不是滿嘴甜言蜜語的家伙，夸張一點說，他根本就不會說那些肉麻的話，而我也不會說，他只會用他的行動來告訴我，而我也只會用行動告訴他，有時候我們明明已經做了卻說著假話，不像那些明明沒有做卻說做了的家伙。
「喂，喂，怎麼就哭了？」楚軒言第一次笨手笨腳地為我擦淚，「我說小情然，你干嘛不笑呢？怎麼會哭呢？」
我抬頭看他，「你學習不是為了戰勝趙明瑞嗎？」
楚軒言一怔，然後抓了抓頭，「也是哦，我怎麼可以忘記了？」
「楚軒言！」我一生氣，一腳狠狠地踩了他，楚軒言，你承認一下會死啊？
「啊——」楚軒言故意把聲音叫大，「小情然強暴我了——」
「楚軒言，你不要臉——」
他把我緊緊鎖到懷中，「知道什麼是強暴麼？」
我心緊張一跳，「鬼——鬼知道。」
楚軒言邪惡一笑，「就是——強行施加暴力！」
我，「……」
「不過小情然，你踩著我的腳好舒服好舒服哦，按摩似的，下次力道再下重一點效果肯定更佳——啊——小情然，你真踩了——靠，強暴啊——徹底的強暴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喜歡上他這些亂語言，以及他出人意料的動作，楚軒言，在我心底慢慢生根了。
088
日子過得很滋潤，如同抹了蜜糖，桂文殤說我笑得越來越好看，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我挺討厭她這樣說的，但心底忍不住還是高興了幾下。
有人說過，初戀是最青澀最難忘也是最純潔的愛情，但成功的機會幾乎是零。
我從來沒有去想過能跟楚軒言這樣和好下去到什麼時候，我只知道跟楚軒言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盡管他總是騙我吃騙我喝，但我心滿意足，有時候覺得光是看著他便很滿足很滿足。
這種感覺，有點瘋狂。
有一晚我忍不住嘆氣，「楚軒言，跟你在一起，我的要求變得越來越低了。」
其實我只是開玩笑，跟楚軒言在一起開玩笑習慣了，說什麼都肆無忌憚。
誰知道楚軒言听聞，俊臉一拉，跟他相處久了，他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我一眼便看穿。
「好啦，我錯了。」
第一次我主動乖乖認錯。
楚軒言拽著我走，一言不發。
當時快要上自習了，我不知道他要拉我去哪里，有點慌張。
「楚軒言，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楚軒言板過臉，一張臉沉得可以，我嚇得不敢說話。
老虎的**實在是踫不得，我不過是稍微抱怨一聲，哎——
離學校不遠處轉角有一家花店，楚軒言把我拉了進去。
這是？
我抽風了，軒爺是要給我買花嗎？
玫瑰？
據說那種紅得嬌貴的玫瑰花代表著愛情？
「吶，送你！」
下一秒，不情不願的聲音響起，到手的竟然是一束百合。
我將嘴巴張成大大的o型。
「你放心。別人能給女朋友的，我也能給，時間問題而已！」楚軒言說完不等我自顧走在前面。
這有意義上算是他第一次送我花，那次的玫瑰是搶來的。根本就不算，但是他在這種情況下給我送花實在有些詭異，見過有人送女朋友花板著一張臉嗎？不是應該……
我不高興了，沖上去挽住他，「楚軒言，我只是開玩笑的，你何必跟我較真？」再說了，他根本就沒錢，這束花那麼大，肯定花了不少錢。他去哪里要錢？
「小姐，」他停住腳步冷冷地看向我，「我可沒忘記每次出去你羨慕地看著人家手里的花，我窮，買不起！」
他這副態度我可真的生氣了。出去玩的時候人家捧那麼大的玫瑰花看一眼也有錯嗎？那麼明顯誰不看一眼？我瞪著他，「喂，把話說清楚！」
楚軒言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小姐，我很忙的，你別給我添亂行不行？」
靠，居然嫌我添亂？我只不過是抱怨一聲罷了。有什麼錯嗎？
我承認他為我做了很多事，可是我為他做的事也不少啊！
我委屈地含著淚，將那束花塞到他懷里，「行，我以後再也不給你添亂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跑了。我不知道脾氣為何來得這麼猛，我承認我不該抱怨，可是他不該用那種態度來對我，我們再怎麼說關系也不像從前那般，說翻臉就翻臉。我們畢竟是經歷一番風雨走過來的，為什麼他今晚變得如此怪異？
089
是不是像人家所說的一樣，在一起呆久了，彼此的優缺點全都模得一清二楚，所以厭倦了？
楚軒言沒有追上來，我的心更是涼了。
我蹲在路邊對著花圃淚水大滴大滴地滑下。
這麼多天的快樂仿佛過眼浮雲，眨眼就消失，太快了，快到我來不及準備沒有他陪伴的日子該怎麼渡過。
我不敢再往前跑，我害怕就這樣跑掉了就彼此走出對方的生活。
他沒有追上來，至少他會走上來，因為這里就這條路。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懦弱，懦弱到連跑的勇氣都沒有，難道說這就是喜歡一個人而為他放下自尊？
楚軒言還是走上來了。
他站在我身邊，也不說話。
我背對著他繼續掉淚。
他蹲下來，板過我的身子，我倔強地掙扎。
他也不勉強，雙手抱住我的腰，把臉埋進我的柔軟的秀發里。
「小情然，不生氣了好嗎？我心情不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
我繼續掉淚，我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憑什麼他心情不好就可以向我發泄？那我心情不好我跟誰發泄去？
路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們。
他的手沿著秀發模到我的臉上，最後停在我的眼楮下面，「如果你還是要哭，那麼我來接你的眼淚。」
我不理他，淚水大顆大顆滾落到他的手掌上。
「小情然，」這回他強行把我板過來，「我真的心情不好呢，曾經一個好兄弟因不小心捅人進少年管教所，下午剛得的消息。」
我一驚，顧不上淚水了，抬起頭來看他，身體忍不住顫抖，嘴唇也在打哆嗦，「怎麼回事？」
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跟人家起爭執，一氣之下就捅人了，有什麼辦法。」
「你最好的兄弟？」
「每個跟我做兄弟的都是好兄弟，除了興哥。」
「那人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