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低著頭走，「哦。」
我以為他已經走開，只顧腳底不顧眼前，不小心一頭扎在他胸口，我驚得趕緊後退四步，抬起頭來正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楮。
「小情然，你難道不知道主動投懷送抱對欲求的不滿的人是件很恐怖的事嗎？」他的聲音顯得很慵懶，卻更顯得恐怖。
我害怕極了，伸出手指來咬。
嘴巴里是一股濃濃的鮮血，我趕緊吐出來，我的天啊，我都干了些什麼？這只手指是剛剛被玻璃割傷的那一只。
眨間眼，他已飛到我面前，幾乎是粗魯地拿起我的手指，眼楮微微眯起，聲音很冷，「為什麼會有血？」
「我——」
「閉嘴！過來！」
他壓住那傷口，扯著我走，我只能跟著他一塊走。
081
我知道楚軒言在他的教室等我。
不得不承認孫紫嫣確實影響了我的美好心情，她說楚軒言不行，說楚軒言是破爛其實都是假的，那只是她死要面子的偽裝罷了，從剛剛的行為中，我知道，她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
我下了狠心買了兩份飯。
楚軒言一見我立馬奪去一份飯，「小情然，餓死本軒爺了。」
我坐在他旁邊悶悶地扒著飯。
「小情然，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楚軒言放下盒飯，考究地看了我一會才伸手撫模我的頭，「沒發燒啊。」
我看向他，經過了幾番思想斗爭才慢慢道，「楚軒言，我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什麼問題讓我的小情然變得這麼嚴肅？」楚軒言抬起我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一口，「這種表情本軒爺不是很喜歡呢。」
我抬眸看向他，「你打算如何賺錢？」
其實我很想問，你打算如何賺夠十萬去還孫紫嫣？
像楚軒言這種極愛面子的人。說到的話一定會做到，即便去搶他也要搶十萬來還孫紫嫣，若是為了我而讓他想盡一切不道德的手段來賺錢，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楚軒言松開我。一張俊臉變沉。
我知道他生氣了。
我抱住他的雙肩，「楚軒言，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
楚軒言不說話，身體變得很冰冷。
氣氛開始變得很僵硬，我抱著他，如同抱一座冰山，而他使終沉默著。
這種僵硬的氣氛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我受不了了。我松開手，想要離開，如果是我的原因讓他這麼為難，我寧願斬斷這段感情，雖然我才明白不久。我對他已是一份深深的依戀，但是為了他好，我不能太自私。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喜歡，不敢說是愛，因為那個字眼太過于沉重。
喜歡他，就要為他著想。
他把我拉回懷里。緊緊地抱著我，「你以為離開我就不用還錢了嗎？」
我哭了，「也許，她是真的喜歡你，跟她在一起，至少你不用去想著如何賺錢。我不想再次見你進警局。」
他突然狠狠地掐著我的腰，掐得我的肉仿佛都流血了，只見他雙眼冒火，「你要我跟她在一起？你竟然要我跟她在一起？」
「痛——」
「痛？你還知道痛？你這個沒良心的！」楚軒言恨恨地看向我，「我真想把你拆了吞入月復！」
我含淚看向他。「可是我能怎麼辦？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去殺人放火搶錢嗎？」
楚軒言再次掐狠了我，痛得我淚水直飄。
突然，他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來很認真地吻掉我的淚，「小情然，我答應你，不會去干壞事，真的，至于錢的事，我媽媽會去跟親戚們借，你真的不用擔心。」
這是楚軒言嗎？他居然肯向我妥協，我一直都不敢想。
我很認真地看向他，「是這樣嗎？」
楚軒言撥弄我的劉海，「是的，小情然，我們好好的不要鬧別扭了——」
我將頭埋在他的手掌中，「楚軒言，我好擔心你會出事。」
楚軒言突然哈哈大笑，「傻瓜，本軒爺吃得好睡得好又有小情然陪，享盡人生樂事，能出什麼事？」
082
回憶起來我記不清自己是如何消滅掉那三盤菜的，我想大概是在楚軒言千威脅萬威脅之下才干光了那幾盤菜，最後的最後，我跑到洗手間華麗地吐了。
「我靠，浪費本小爺寶貴的菜！」楚軒言邊拍著我的後背邊咒罵。
我撲哧一笑，第一次听說菜也可以「寶貴」。
「嘩……」
這麼一笑，連鼻子都噴出菜來。
「我靠，小東西你還真吐得帶勁。」
林榮邊邊罵邊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我記得我最後是無力地倒在他懷中，我把三盤菜連同今天吃的早餐一並吐了出來，整個人仿佛月兌水般，衣服上全都是穢物。
「小東西？」楚軒言緊張地搖著我，「你沒事吧？」
「沒——」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卻突然就哭了起來，「楚軒言，你害死我了，我剛痛得幾乎要死過去。」
嘔吐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要吐吐不出來的時候，我剛剛就經歷了好多次，肚子里明明有東西卻吐不出來，一出來又出來太多，痛得我淚水直飄，喉嚨如火在燒。
「好了，沒事了。」楚軒言把臭燻燻的我從洗手間抱出來。
他把我抱進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
我無力地靠著他。
他伸手解開我衣服的扣子。
我一驚，無力的身子忍不住戰栗，聲音軟綿無力，「你要干什麼？」
「月兌你的衣服，你實在是臭死了。」
「不要——」
我沒有力氣，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他扯去，里面只剩下一件內內。
雪白的肌膚露在他面前，我羞紅了臉，想伸手捂住胸口卻沒有力氣。
楚軒言大膽地看向我，目光含笑。
「拿件衣服給我。」額頭流著冷汗。我虛弱道。
「褲子也髒了，小情然，你是故意的麼？」
「不要——」
我幾乎要哭了，褲子也是到處髒了一處又一處。
楚軒言不顧我怨懟的目光。雙手將我壓在床上伸手去解我的皮帶。
全身一陣痙攣，「你要干什麼？」
「月兌你的褲子啊。」
楚軒言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我可能會不小心看到里面的小褲褲，小情然你不要介意哦！」
「流，氓！」
下一秒，褲子被他狠狠地扯去，而一床被子也順利地蓋到我身上。
我松了一口氣，剛剛好怕楚軒言會趁人之危。
我抱緊被子，楚軒言那張臉湊到我眼前，「你放心。你這一身臭的，我可沒有興趣。」
那就好，最好讓我一輩子就這麼臭。
楚軒言給我倒了一杯水，連同被子把我抱起來。
我喝過水之後喉嚨稍微好受了些，楚軒言又去給我找了一顆金嗓子。
「小情然。你先睡覺，本少爺要去泡澡了。」說完，他便我放下，吻了吻我的額頭，「呃，這臭的。」
然後楚軒言又去拿條熱毛巾替我擦額頭洗臉，最後他才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臭的原因。楚軒言洗完澡之後便自己去隔壁房間睡覺，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可不想與豬同窩。」
楚軒言去隔壁房間睡覺我挺高興的，剛剛我還擔心他會死皮賴臉地爬上來要求我與同睡。
就這樣迷糊地睡了過去。
083
早上，我被鬧鈴叫醒。
茫然地睜開眼楮，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估計楚軒言還沒有起床。我便用床單裹著自己爬起來。
其實我也看出來楚軒言說白了也是紙老虎一只，經過昨晚這麼一折騰，我相信他不敢貿然對我出手，要不然我肯定不會活到現在。
一想到這里，心里竟然甜滋滋的。比吃蜜糖還要甜。
像做賊似的，我將頭探出客廳。
听到有電風扇在轉動的聲音，我將眼楮放亮，只見我的衣服跟褲子被掛在另一只椅子上，電扇對準它們吹。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突然就軟了。
其實我的要求真的不高，誰為我付出一丁點，我都會感動得要死。
腦海里飄出軒爺昨晚洗衣服的情形——
捂著鼻子嫌棄地拎著衣服進洗手間，往盆里一丟，水一開，兩腳彪悍地往里面一踩——
「小情然？發呆？」慵懶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嚇得我趕緊回頭。
只見楚軒言睜著兩只睡意朦朧的眼楮饒有興趣地瞅著我，我臉一紅，「早……早……」
楚軒言伸了個懶腰，俊美的胸膛肌肉起伏，看得我幾乎流口水，等我反應過來自己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的胸膛瞧時，不禁臉紅到耳根。
真是的，出來也不穿上衣！
我憤怒地撿起我的衣服，抓緊床單，飛快地跑進房間。
「小情然，小心摔跤，哎！」
身後是他得意的笑聲。
今天心情實在是超級好，楚軒言很體貼地帶我去一家看起來還算高檔的店吃早餐。
吃過早餐，我們手牽著手一塊去學校，一路上他的話不多，我不主動問，只是感覺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心里頭像是住了一位微笑天使。
「放學見。」他松開我的手，對我揚起一抹微笑，那抹微笑，很溫暖，像冬日里的陽光。
我心跳飛快，沖他揮手，「放學見。」
臉紅，心跳，飛身上樓。
……
桂文殤呆呆地看著我，「情然，你整整笑了一個早上耶！」
「啊？有嗎？」我嚇得趕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