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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非歡呼叫道,「我也去我也去!」

慕容廣誼白了她一眼,道,「你姐夫去找你姐姐,你去干什麼?」

與非振振有詞道,「姐夫萬里尋妻,怎麼少的了我這個做小姨子的,嘿嘿,要是等找到我姐姐,她已經婚配人家,我也好順水推舟,嫁給他了,要不然怎麼留得住這麼一個文武雙全世上罕有的姐夫啊!」

慕容廣誼顯然無奈,只得道,「慕容千變她自小擅長易容之術,你要找她頗為不易,她要易容改裝,音容相貌,改頭換面,就算從你身邊經過,你也半分料不到是她。再說人海茫茫,尋找一人直如大海撈針,你真的無怨無悔?」

倚天淒然一笑,道,「不後悔。」

與非煽風點火,纏綿悱惻,說道,「從前有一份珍貴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可是……」

慕容廣誼連忙道,「打住打住,別煽情了,你們即刻啟程,與非,你武藝平平,你姐夫內力被封,不過劍招奇妙,你們闖蕩江湖,一切小心在意!」

倚天暗自好笑,這個泰山老丈人在自己二女兒面前已經直接稱自己為「你姐夫」,當真滑稽古怪,自己卻又不能否認其事,听聞之後,雖然無奈,不過心頭確有一番不一樣的喜悅之情,當真難以索解。

二人答應了,便即去了馬匹,徑自去了。

兩人縱馬奔馳,天高海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日時光,只不過人海茫茫,慕容千變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頭緒,無從尋找。

一路之上,倚天煞是疑惑︰慕容廣誼居住在偏僻之地,遠離人居,而且獨門獨戶,甚是不凡,雖是在現代,但仍保留了往日武林中人說話的口吻,武功家數也是一脈單傳,輕易不在外人面前顯露武藝。家底豪富也不張揚,二女兒與非今年剛剛通過了藝術院校的筆試,面試還沒去。沒想到姐姐出走,只能跟隨倚天一同尋找。

倚天心中納悶,問道,「你不好好考試去,跟著我干嘛?」

與非略一沉吟道。「你是去干嗎?」

倚天道,「找你姐姐啊,明知故問。」

與非俏眼骨碌一轉,道,「你找我姐姐,我也找我姐姐。古人雲同志為朋,同道為友,既然是朋友。咱們結伴而行,也未嘗不可啊!」只听她說的頭頭是道,無可辯駁,倚天無奈,岔開話題道。「那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兒嗎?」

與非俏眼一眨,笑道。「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叫做天機不可泄露!」

倚天一笑,暗道,「好啊,那我眼前不就是你嗎,原來你這個慕容千變喬裝打扮成你妹妹模樣來引我上鉤是不是,難怪跟我一路同行,看我不拆穿你的西洋鏡!」

說著,便即在馬上縱身而下,雖然內力被封,但輕功高強,略一提氣,已然無礙,似模似樣飛馳而下,走近與非的馬匹,攬著與非的縴腰,便即將其拽了下來。

與非在馬上突見倚天來襲,韁繩把持不定,突然月兌手,從半空中橫跌了下來,倒在倚天懷中,花容失色,卻兀自鎮定,嬌呼一聲道,「姐夫,你干嘛?」

只看著倚天和自己的臉相距不過一尺,四目相對,倚天卻並不避讓,嘻嘻一笑便要伸手要在慕容與非臉上模去。

一驚之下,便即欲掙開倚天懷抱,臉上緋紅一片,罵道,「你這姐夫,好沒規矩!咱們不是說好找我姐的嗎?」

倚天此時心中不知何故,萬分肯定慕容千變易容改裝成了慕容與非的模樣,否則為何自己尋找,慕容與非便要放棄高校入學跟隨自己一路同行,當下再無疑慮,便伸手過去便想在慕容與非臉上略一使勁擰了一把。

慕容與非用手隔開,略一正色,道,「你干什麼,對著小姨子耍流氓不成?」

倚天哈哈一笑道,「好你個慕容千變,易容成你妹妹的樣子,卻給你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泄了底。」

與非又羞又急,眼見倚天本來老老實實,一派正人君子,沒想到此時卻這般輕薄與己,不由臉色一沉,道,「莫說我不是我姐姐,就算是,她見到你這般輕薄無行,怎肯嫁給你?」

倚天被一語點醒,本來手已經伸過半尺,卻又在空中凝住不動,心想,我只是乍听喜訊,樂而忘形,的確有失風度。

忙把與非輕輕放下,連賠不是,卻還是沒有解開謎底,不由好奇道,「那你到底是慕容與非還是慕容千變?」

與非見他臉色焦急,小嘴一撅,道,「我就是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過來驗明正身啊!」

與非見他遲疑,滿臉躊躇不定,心下甚喜,也不再有什麼避諱,牽起倚天的手便即在自己臉上摩擦幾下,說道,「諾,現在相信了吧,這可是真皮的,假一賠十,童叟無欺。」

倚天只覺觸手柔滑,溫存綿軟,哪里有一星半點人皮面具的味道,與非絲毫不加介意,拿著倚天的手在自己臉頰上搓來搓去,只為證明自己真的是慕容與非。

倚天斜眼看著慕容與非,一派天真無邪之態,心下暗想,初時我只覺得這個小丫頭片子古靈精怪,不曾細看她的面貌,沒想到卻也是這般好看,和她姐姐倒也難分軒輊。

驀然心念一動,暗道,我現下在一個妙齡女子臉上上下其手,更何況我和她姐姐已有婚約,這般無禮胡鬧,若是被別人看了去,豈不是叫人亂嚼舌根?

當下便欲把手抽回,豈知與非卻不肯放手,抓住把柄道,「干嘛抽走啊,你現在終于肯相信我是慕容與非了是不是?」

倚天克制心神,點了點頭,連聲道,「相信了相信了!」

說著倚天便欲抽回手掌,慕容與非得理不饒人,道。「那你以後還懷疑不懷疑我是我姐姐易容裝扮的?」

倚天心道,這回定然不是,可是以後若慕容千變易容改扮稱自己妹妹的模樣,潛伏身側,自己卻又如何肯定。

當下只求快快月兌身,說道,「不懷疑,不懷疑!你這就高抬貴手吧,這等情形,讓旁人看在眼里。與你的名節恐怕沒什麼好處!」

與非嘻嘻一笑道,「我的名節,要別人說甚長短。清者自清。便是姐姐就在身側,也只不過罵我幾句胡鬧而已,而且你這幾句‘不懷疑’,倒是顯得大大的懷疑,你心中定時在想。這次肯定不錯,可是下回若是慕容千變易容改扮成她妹妹的模樣,我縱然便是火眼金楮,也難以分辨了,是不是?」

倚天心下發窘,這小丫頭聰明機靈。伶牙俐齒,說的倒是頭頭是道,一語中的。自己只是因為一時揣測。竟然背著小丫頭揪這小辮子不放,這等情形要是被慕容千變看在眼里,那該如何是好。心念一轉,這慕容與非不肯松手,莫非也對自己暗生情意。自己若是和兩個妙齡女子糾纏在一起,像是三明治一般夾在中間。那可為難得緊了。

如此一想,情不自禁凝視著慕容與非的雙眼看去,只覺得猶如一汪清泉,明亮動人,清澈見底,更不含其他雜質,不由松了一口氣,心想,她倒是天生自然,倒是我想得多了。

心中驀然想到那晚,洞簫老人曾戲言說道要自己把他兩個孫女都娶了去,自己義正言辭否決此事,現在光天化日,撫模著少女柔女敕的臉頰,卻不由自主心生旖念。

與非兀自沒有放手,自己一念及此,登時好像晴空閃過霹靂一般,手掌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與非挽留不住,卻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道弄得險些摔倒,向前一撲,卻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倚天的懷里,一陣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這種情形卻是從未有過,當即扶著倚天肩頭站直身子,退開數步,面色忸怩,卻甚為動人。

倚天不敢再看,轉過身去。只听得叢林一端傳來一陣輕浮笑聲,一人道,「好一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奸夫*婦啊!」

倚天與非一听之下,臉色一變,道,「不知閣下是誰,竟然開這等玩笑?」

那人從旁邊樹叢一躍而出,顯然輕功不凡,背對著倚天,不住冷笑,道,「這位少俠想必就是落筆成仙,慕容廣誼的乘龍快婿了吧?」

倚天尚未答話,與非接口道,「你既然已經知道,那就應該識相一點滾開,背後亂嚼舌根,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那人道,「那晚我黑風寨四十多位弟兄受管束那個狗頭邀約,前來助陣,沒想到一夜之間盡皆斃命,這些人可都是我們幫中好手,沒想到橫遭橫死,我多方打探,才知道原來真凶就是慕容廣誼的好女婿,本來還不知是大女婿還是二女婿,沒想到這位乘龍快婿也當真了得,黑白通殺,老少通吃,說不定,連冷秋月那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也不肯放過罷?」

倚天听他如此說來,已然知道此人不懷好意,只不過這人已然知道自己眾位兄弟性命折在自己手中,怎會如此肆無忌憚、單槍匹馬挑戰自己,看著人瘋言瘋語,顯然有恃無恐,若不及時制止,又不止此人還有多少瘋話要說。

雖然自己內力被封,但卻仍能護體,當下拔劍出鞘,長劍當胸,道,「閣下口出繆論,辱及旁人清白,還請住口!」

那人哈哈一笑,聲音甚是蒼涼,道,「我黑風寨在江湖上也算大名鼎鼎,被你殺掉的那些人更是中流砥柱,你拔劍出鞘,定當是要和我刀劍底下說話了?」

與非罵道,「你們那些人暗耍陰毒伎倆,被人識破,無地自容,況且技不如人,連山寨名字也起得不好!」

那人拱手為禮道,「黑風寨的名字如何起得不好,倒要向姑娘請教!」

與非語音清脆,娓娓道來,「你們叫黑風寨,我姐夫的風揚劍法所向披靡,每一招都是風雨大作,劍掃狂風,任你是東西南北四風齊至,又怎奈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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