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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夏末微涼

憑借著我看日本動漫的豐富經驗,依然也沒听懂什麼意思,所以我又用英語說了句(重復一遍)?

在目睹了日美兩國友好對話之後,小優終于按耐不住爆發了,大罵我們兩個是賣國賊,假洋鬼子,然後我借花獻佛把礦泉水遞給她之後就閉嘴了。

小偷的真實面目終于揭開了,原來是日本人,叫做中田上島,得知這一消息後,我在想這人和上島咖啡有什麼關系,小優的第一反應則是,真他媽是日本人!

我擔心小優的辱日行為會遭來這位日本友人的不悅,沒想到上島笑著說,沒錯,我媽真的是日本人。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他的爸爸不是日本人,應該是中日混血,但是為了避免鬧笑話,我們還是謹慎地問了一下令尊的國籍。花了十幾分鐘讓他搞清楚令尊表示你老爹而家父的意思是我老爹之後,他笑著說,我父親也是日本人,也姓中田。

經過一番波折之後,我們終于明白上島原來是日日混血,而且不僅是優良品種那麼簡單,簡直是極品。記得三毛在撒哈拉一個教堂和荷西結婚的時候,主婚人對荷西說,請你站起來,然後又對三毛說,請你站起來,三毛當時很奇怪,為什麼不說請你們站起來呢?主婚人說這樣顯得更莊重。

我和小優相視不語,小優咕嘟咕嘟喝完了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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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微涼

小優喝完水之後彬彬有禮地把礦泉水瓶塞進了上島的包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上島說了聲謝謝,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各自的軌跡上,仿佛能看到正氣凜然的兩人頭上頂著巨大的光環上寫著的幾個字,為了環保。

可是,明明旁邊就有一個垃圾箱,這讓我十分不能理解。

後來我們在車上的時候。小優告訴我說,歸還那個瓶子的緣由是因為上島說在中國有句成語叫做買櫝還珠。

可是這個時候,上島並不在我們車上。也許在以後許許多多的日子里,我們會經常在捧起一杯雀巢咖啡的時候想到上島這個人。

上島的走失要追溯到我們等車的時候。

我們還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遠處駛來了一輛公交車,小優立刻顯得格外高興,因為公交車身後就是我們要等的車。很顯然,上島只是憑借小優臉上興奮的表情,但並沒有注意到這點,而這也是遺憾的。

公交車停穩之後,我們激動且機動地往公交車後面的那輛車上趕。公交停穩後,上島正好站在公交車的車門處,喜不自勝一腳踏了上去。

上島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們再回首的時候發現上島已經沒了,目睹到時他已經上了「賊船」,或者那就是他要上的船,因為我們一刻也沒有放棄他是賊的這一猜想。因為想證明一個人是一個好人,就必須用反證法先把他當做是一個壞人。這是小優的邏輯。

小優在車上喊著上島,司機急了,說,喊什麼喊,下一站就到了!

上島在那邊車上也急了,但是好像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反而好像是我們上錯了車似的,把頭伸出窗外拼命地喊著讓我們下車,我們也拼命地喊著讓他下車。上島急了,人一急的常規表現就是原形畢露,而上島現出原形的方式著實讓我們頭痛,竟然在一輛滿載中國小市民的公交車上操起了日語。

溝通,原來的鴻溝沒有順通。被上島幾句日文完全堵死了,在上島的捶胸頓足和我們的揮手道別中。兩輛車發動了。

然後就出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我們坐在大巴車車頭的副駕駛座上,上島站在公交車的車尾,兩車相距5米不到,等紅燈的時候更是零距離接觸,讓我們感覺好像是隔著一層防彈玻璃探望獄中的好友一樣,而他臉上灰蒙蒙的一層,就像外面灰蒙蒙的天。

我和小優臉上寫滿了愧疚,不過我們還是對前程抱有信心的,說不定在下一站公交車停車之後上島就會屁顛屁顛地跑上來。

命運好幽默,現實也好幽默,只有我們在這份幽靜中沉默,在下一站到達之前的下一個十字路口,兩輛車分道揚鑣,我幾乎能看到上島臉上的絕望,小優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一包瓜子,年輕的售票員小姐讓她不要隨便亂吐瓜子殼,結果小優遞給她一包,然後兩個人一起吃瓜子不吐瓜子殼不吃瓜子倒吐瓜子殼,這讓我多少想起了原來車上被一瓶酸女乃擺平的那個紅背心。

我下意識地往後看了看,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微笑著,麻木著,疲倦著,煩躁著,自顧自地走在自己的軌跡上。我們好像就是不停地把陌生變得熟悉,然後再把熟悉變得陌生。

小優說上島有可能在某個車站等我們,而且很堅定地相信著這種預感,最後還頗為有情調地說了一句︰am!

我的直接反應是小優腦子進水了,而且比上次我們的車撞上消防栓來得還要猛烈。我們跟這個日本人非親非故,連他是好人壞人都不知道,僅僅是因為他跟坐過同一輛車就要這麼不離不棄?

最後小優說,是我害他坐錯了車,誤上了賊船,所以我們有必要把他追回來讓他迷途知返。

正當我為小優的話感動的時候,小優又補了一句,說不定他還有瓶礦泉水呢!

這句話讓我深深地懷疑那瓶礦泉水里面是不是也摻了三聚氰胺。

在小優的強拉硬拽中,我們還是下了車,尋尋覓覓,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不過我還是滿足了小優想喝礦泉水的心願,標簽上寫著地下深層礦物質水,但我懷疑這是自來水公司淨水池池底的水。

我們最終想到了上島咖啡,在市中心一家掛著上島招牌的咖啡廳里面我們希望能遇見上島,服務員端來咖啡之後,我們奇怪地看著杯子上印有雀巢的字樣,旁邊桌上的客人吃著麥當勞包裝的薯條,座位上還放著準備帶走的肯德基的全家桶,在我們搜尋必勝客的披薩和全聚德的烤鴨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我們一直在苦苦找尋著的上島,依然沒有出現。

我們喝完了咖啡之後依然不忍離去,這種狀態和我們的上上輛車撞上消防栓我們被交警遣散時候的情境十分相似,因為我們不知道出了這個門之後的路該怎麼走。我倏爾想起了在站牌那里站著的人們看著四通八的的路卻手足無措的樣子,這就是旅行的困頓嗎?

小優純淨的臉上好像也變得焦急,好像夏天灼熱的陽光炙烤著一棵幼女敕的小樹苗,然後外面下起了雨。

從小到大,每一次下雨我都會有種莫名的興奮,渴望在雨里面和大自然親密無間,夏末微涼的雨水,一滴一滴像黃豆粒一樣擊打著上島的玻璃。

「小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到你喜歡上我了。不信,騙人的吧?」

「我對你這瓶農夫山泉發誓,絕對沒有騙你!」

小優在身後扭捏幾下,然後把手伸過來,說,為了證明你的真心實意,從現在開始,你要牢牢抓住我的手不能松開,直到兩天以後,能不能答應?

「抓另一只吧,這樣順手一點!」

「不行,就這只!快點,不然就不干了!」

我翻開小優伸過來那只手的手心,原來剛才那一陣子扭捏是在身後涂強力膠。

「怎麼樣,敢不敢接招啊?」小優狡猾地問道。

我沒說話,手正準備往上貼,小優扔給我另一管子「狗皮膏藥」,原來這是混合型的強力膠,a劑加b劑。

「涂上吧!」

我認為我下一個動作應該是把小優押到洗手間里快點把手上爛泥一樣的東西洗干淨,下意識往周圍一看,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

接下來是一陣蓬松的強力膠被壓扁而發出沉悶的聲音……

隨後的兩天時間里,我們沒有繼續進行所謂的遠行,也沒有搭車從某地到某地再到某地了,而是找了一個賓館,有電視,有冰箱,有洗衣機,總之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不該有的東西也是層出不窮,連剃刀、電吹風、裁縫剪也一應俱全。不管怎麼說,比上次的賓館靠譜了很多,也貴了很多,畢竟這不是「日租型」的,或者這是高檔的「日租型」。

入住之後面臨的一個很大的難題就是,和上次一樣又不太一樣,那就是,我睡在哪里?

我跟小優說,用開水澆會使強力膠失效,小優信誓旦旦地點點頭說,我很贊同,可這也會使我的手失效的。

最後我們妥協了一步,把開水換成了熱水,兩只手放在臉盆里泡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晚上我睡哪里呢?我問。

衛生間,小優回答得十分斬釘截鐵。

那如果手還沒泡開呢?

那就把你的手割下來,然後你再睡衛生間。

##

飛來的時光

「喂!又不是真要把你的手割下來,怎麼不說話了?」

「干嘛?」

ps︰

未完待續,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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