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楮。
「喂，你干嘛？把眼楮睜開！」子怡對我命令道，眉目清澈，聲色俱厲。
我睜開眼楮，道，「我不想看還不行？」
「不行！」子怡平靜說道。
她說的語速很慢，但是她出腿很快，快絕無倫，無與倫比。
vivo已經倒下，我不想看，但真的不行，因為子怡的速度已經快到了讓我來不及閉眼的程度。
我從來沒見過——但我以後見過，當我的速度快過她的時候。
但是現在，不得不承認，她的速度在我來說接近光速。
「睜開眼吧，等他醒了，你們就告訴他，我已經給他做過人工呼吸了！」子怡把外套很瀟灑地披在背後，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
我想vivo此時如果還有意識地活著，那一定是一件死不瞑目的事情。
他為了女神的一個叫做「人工呼吸」的香吻，而充滿「革命犧牲主義」地被踹了一腳，但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真的不給他做人工呼吸了？」排骨看著即將走出寢室門口的子怡，急忙問道。
「你那麼在行，你來給他做就行了！」子怡笑了，笑得很好看，幾乎比楊淇笑得還要好看。
而此時的楊淇估計是在跟莫言約會。
「做人怎麼能言而無信？」殲十終于說了句公道話。
但是這句話讓我對他充滿厭惡和反感。
「其實她不算是言而無信！」六眼又跑了出來。
我知道六眼說的話一定不是一般的屁話。
一定是屁話中的屁話。
但是我們一定洗耳恭听。
「其實我們當初說的話，我都用錄音筆錄下來了，請听！」六眼不愧是六眼。
我們听到那個老掉牙的錄音筆哼哼唧唧說著——
子怡︰你信不信，我打人的樣子更好看？
vivo︰要是能被你踹上一腳，那是我三生有幸！
子怡︰你也想像他一樣？
vivo︰要是再加上一個人工呼吸，被踹暈一次又何妨？
此時，vivo被踹暈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錄音筆卻傳出vivo的聲音，讓人覺得實在詭異。
六眼把錄音筆關掉，理直氣壯道，「我們剛才听了一遍，內容只是說，甲方子怡小姐答應將乙方vivo踹暈而已，並且乙方要求附贈一個人工呼吸，但是並沒有規定是誰來做！」
——我們本來對局勢十分的不了解，經過六眼的一番經典講解。我們仍然……一頭霧水。
我想，如果vivo醒著的話，一定會跟六眼拼命。魂斗羅三十條命，全部拼完也在所不惜。
而我們對六眼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也非常不解。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胳膊肘這類說法，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六眼之所以不讓vivo的計劃得逞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vivo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至于是什麼事情，我們都能猜到。
——我突然覺得vivo一瞬間有些可憐，而且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勢必會更加可憐。
vivo的確會醒過來的，在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昨天她幫我人工呼吸了沒有？
而我們其余幾個人點頭不止。
——而現在，他被我們抬到了床上，因為是上鋪。所以一個人難以完成，所以六眼、排骨兩人一起出力。
子怡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在一旁奚落道，「兩個大男人，切……」
說著卷起袖子。好像要親自動手一樣。
但是我這個時候對她看了一眼，因為我實在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雖然我知道現在vivo昏迷不醒。即便子怡拿著vivo的肢體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vivo也不會有絲毫反應和荷爾蒙分泌之類的感觸。
——但是我有！
子怡收到我的目光，臉上一紅，略微遲疑，又一次把卷起來的袖子褪了下去。
我心花怒放。
但是讓我心花很快枯萎的一件事情是，子怡拿起我的手機，取出sim卡和內存卡，然後丟給殲十，道，「喏，賠你的手機！」
殲十喜出望外。
因為他的那部手機除了砸核桃之外，幾乎沒有多余的特長，而我的手機確實節衣縮食剩下來的4！
我相信，按照殲十的習性和人品，他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把我16g內存的智能機灌滿三級片以及他最喜歡的av女優寫真集，並且劉備借荊州，永世不還！
我想辯駁幾句，或者拿出我作為子怡的男人的氣魄。
我努力積攢怒氣，但是子怡回過頭看著我說，「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我很榮幸！」我口是心非。
「拿著吧，算是公平交易！」子怡把茶幾上斷成兩截的手機遞給我。
——我躺在床上，面對這種情景，我想我最應該做的就是暈過去，最恰當的時間，最恰當的位置。
而殲十拿著我的手機，我卻拿著殲十那部墜毀的「戰斗機」的時候，我一瞬間想用它來砸破殲十的腦袋。
——我不相信殲十的腦袋有核桃殼硬，一、點、也、不、信！
然後子怡又重新審視了一遍，對自己從進門之後所作所為，非常滿意——我實在找不到除了這四個字之外的詞匯來形容此時此刻子怡臉上露出的表情。
vivo躺在自己的床上，神態安詳，像死了一樣。
殲十拿著我的手機，笑得真像一個二b。
永遠只會關心女孩子胸部和的六眼時不時瞟一眼子怡，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可疑！
排骨看著子怡，有些肆無忌憚，我咳嗽了一聲，他不在意。我又咳嗽了一聲，他也不在意，最後子怡問道，「你嗓子有病啊？」
我很憤恨，我發現看上子怡的不止一個，但是子怡卻只看上了我一個。
我有這個自信，雖然這個自信沒有根據，很沒有根據。
子怡在我的床前坐了一會兒，撫模著我的額頭。
皓腕如玉，長發披肩。我一瞬間好想親她以及……再親一次。
等到我的眼中流露出這種目光的時候，子怡臉上略微一紅，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謝謝你的手機！」殲十厚顏無恥地道謝，笑得春光燦爛。
——半個月之後，我的生日，子怡送給我的禮物是一部手機。
是的。你沒有猜錯。這就是我原來的手機。
現在物歸原主，完璧歸趙了。
重新貼上了一層膜，讓我發現，手機有沒有這層膜，很不一樣。
就像女人有沒有那層膜一樣。
期間的區別就像是窯子里面的妓女和千金大小姐一樣。
——一層膜，很多事。
而殲十拿到我的之後的半個月。不亦樂乎，精力旺盛。
而我的手機被塞滿了島國動作片，以及各種重口味內容。不堪入目。
所以子怡還給我的時候，把手機里的東西格式化得一干二淨。
——我想看都看不到了！
在我的手機被殲十「合理」霸佔的半個月我生不如死，心灰意冷，傷心欲絕。
「用過了的人不想再用其他手機，就好像去過了「天上人間」。不想再去別的窯子，是一樣的道理！」六眼發表驚人結論。
我對子怡充滿憤恨。但是我沒有怪她，因為她把要帶回家孝敬她爺爺的老人機拿過來，「孝敬」了我。
——拿到老人機的一瞬間，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年。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
我在想，如果十八歲的楊振寧夫人給七十八歲的楊振寧買了一部老人機，應該就是我現在這個時候的感受。
而現在——子怡在接受了殲十的道謝之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我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在男生公寓大搖大擺時的心情。
——就像上次我在楚絲柔公寓里面大搖大擺的樣子。
子怡走了之後不到半秒，排骨道，「我覺得我那天在公交車上看到的那個女孩就是小時候的子怡！」
我們嘆了口氣，知道日漸憔悴的排骨已經對那個小女孩情根深種、病入膏肓、無法自拔了。
但是如果他因為為情所困、不久于人世這個理由要我把子怡讓給他，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絕不猶豫把他往西天送一程。
絕、不、猶、豫！
在排骨說出這句話之後的半秒鐘時間，虛掩的門被推開，一陣粉紅色的風吹拂過來。
是子怡？
是子怡。
是子怡！
子怡去而復返，導致我們根本沒有時間理會排骨嘴里所說的屁話。
——而即便有時間，我們也不會理會，絕、不！
子怡二話不說掀開我的被子，然後動如月兌兔跳到我的床上，然後迅速小鳥依人地趴在我的胸口，然後，蓋上被子。
三秒鐘的時間，很快，比排骨早泄的時間還要快。
而子怡整個身體埋在被子里面，從外面來看，只能看出我的被窩臃腫了一點，其他全無變化。
我倒抽一口涼氣，道，「我們……稍微進展快了一點吧？」
子怡不說話。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亂模啊，放好！」我對著被窩里的子怡道。
子怡不說話。
「喂，你的大腿別夾著我啊？」我反抗。
子怡不說話。
然後我一抬眼，看到了兩個宿舍管理員，阿姨，進門！
一瞬間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雖然子怡穿得十分嚴實，但我不是。
ps︰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