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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跪盡千金,痴人說夢難自醒

病房里面站著楚絲柔和那個叫做劉思捷的八婆。

楚絲柔好像對剛才的事情還是心有余悸,臉上略微有些慘白之色。

「喂,我怎麼在這兒啊?」我迷迷糊糊問道。

「你剛輸完血,先休息一下!」楚絲柔用冷毛巾輕輕擦拭著我的額頭,溫言道。

我想此情此景若是被老曹看見,指不定要把我碎尸成多少塊呢!

「喂,老兄,看不出來你外強中干啊,被自行車軋一下就弱成那樣吧?我原來還以為你死皮賴臉趴在我們家絲柔身上是佔她的便宜呢!」劉思捷捂著嘴噗嗤一聲笑道。

楚絲柔急忙打斷,略微憔悴的臉上略顯暈紅。

「喂,我見你們一次倒霉一次,誰會佔她便宜?」我急忙口不擇言地劃開界限。

我看見楚絲柔暈紅未消,臉上已經閃過一絲黯然,登時感覺有說錯了什麼。

「好啊,你說不佔她便宜,那你把剛剛輸下去的還給她啊!」

「啊?」我不明所以。

劉思捷見我一臉沒事人的樣子,頓時怒從心起,嘴唇移動,好像又要說什麼來著。

「算了,他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楚絲柔向著劉思捷擺擺手,兩人一起走出病房。

兩人走後,我的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截一樣,一片黯然。

黯然之後,我意識到一個真實而嚴峻的問題,我身上沒帶錢,那醫藥費怎麼辦?

好在肇事小孩的父母幫我付清了醫藥費,我像兩個禮拜之前的老曹一樣,左小腿上敷著紗布,一瘸一拐。

而為了怕老曹找我拼命,我絕口不提這件英雄救美反被美人救的奇聞。

老曹仍然滿懷莫名其妙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和楚絲柔珠聯璧合。

而漫龍仍然執著地默默地給楚絲柔畫像。

我感覺這兩個一心想追趕太陽的人,最後會渴死在路上。

而很諷刺的是,在他們渴死的前一天,下了一場大雨。

天色蒙蒙,沉沉郁郁,一個憋得人透不過氣的傍晚,想一個淚光盈盈泫然雨落的少女。

兩個男的跪在那棟女生寢室的陽台下方,路人指指點點,但是沒有人阻攔,看熱鬧的居多。

更有甚者。以為是佛教徒拜佛,跟著一起跪了許久,而且誦讀經文。念念有詞。

劉思捷在陽台上對著屋內說道,「喂,絲柔,怎麼辦,他們兩個還在跪著!」提高嗓子。好像要說給外面兩個人听到一般。

「別理他們,進來吧!」屋內的人輕聲說道,而這個「進來吧」顯然是說給劉思捷听的,不可能是讓跪在外面這兩人進來。

我看著天空越來越陰沉,渲染著悲歡離合的氛圍。

天開始下雨,心開始滴血。

「你們倆到底在干嘛?」我給兩人送傘。

「打賭!」漫龍說道。

其實兩人的打賭很簡單。因為老曹不許漫龍繼續畫楚絲柔的肖像,而漫龍諷刺老曹對楚絲柔的根本就是yy出來的愛情。

所以這場對決勢必在所難免。

于是兩人走到楚絲柔公寓樓下,然後打賭看誰敢下跪。但是兩人都跪了,又打賭看誰跪的時間長。

兩人像是兩大高手互拼內力一樣,不分高下,絕不罷手!

贏的人得到楚絲柔,輸的人從此從消失。

但是可惜的是。楚絲柔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你們跪著吧,跪到明天早上我也不會來看你們一眼!」

這是楚絲柔對這兩個呆貨說的最後一句話。

兩個人不以為意。心想,如果我真的跪一夜,你難道真的不來看我?

我隱隱擔心絲柔會被打動,但這種念頭很可笑,我為什麼要擔心這個?

而且我知道這種蠢笨如牛的辦法根本不會有絲毫作用的,但還是忍不住隱隱擔心,而這種擔心居然大過于對這兩個室友跪死在著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不再理睬那兩個笨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

良久,漫龍首先上來了。

「你怎麼不跪了?」屠文杰打趣說道。

「手機短路了!」漫龍拿出一本畫滿了楚絲柔的稿紙說道。

「反正你手機已經進水短路了,再跪一夜又何妨?」屠文杰嘿嘿笑道。

「我手機雖然進水了,但是我腦子里面水排干淨了!」漫龍一張一張把稿紙撕爛,臉上帶著咬牙切齒的微笑。

看著被撕得凌亂不堪的楚絲柔,我想出手阻攔,但是說不出口,而且我對我有這種想法,也感覺十分奇怪。

可惜?為什麼會可惜?

良久,仍然不見勝利了的老曹上來,我突然想到老曹的石膏還沒拆,跪著已經比平常人艱難,或許現在已經死在下面了。

我張望,發現他跪著的姿勢,很想岳飛墓前的秦儈。

我猜他現在一定是在驗證另一個更為重要的猜想,那就是絲柔神情漠然的那句「你們跪著吧,跪到明天早上我也不會來看你們一眼!」

外面的雨水,像環繞音箱一樣把我包圍。

我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時不時去看看陽台下面那個人死了沒有。

天亮了,老曹真的跪到了早上,而楚絲柔更令人佩服,真的履行了她的諾言,一眼都沒有看這個為她跪了一夜的痴情男。

在早上的時候,我糾結地想著,如果這段坎坷的愛情成功了,那就成了一個佳話了;而如果老曹死了,然後楚絲柔跟著殉情,翩翩化蝶,那就成了一個神話了。

但是誰也改變弄不了的是真實,老曹積勞成疾、舊傷復發,再一次送進了醫院。

我們盼他吃一塹長一智,但是令人暈厥的是,老曹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張文津,你能讓楚絲柔來見我一面嗎?」

听到這句話之後,我頓時想把他往西天取經路上送一程。

而我之所以沒這樣做是因為怕他見了佛祖之後說,佛祖,你能讓我再見楚絲柔最後一面嗎?

我想老曹如果不是腿被固定無法活動,一定會跪下來求我的。

但是他的跪,一點也不貴!

男兒膝下有黃金,卻被他一夜之間,跪盡了。

最後他說自己這條腿可能被截肢,要我完成他最後的遺願。

說實話,這謊話編得實在離譜,但是老曹說得卻又那麼煽情,于是我本著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心情,去替他完成心願。

我趁著宿舍管理員上廁所的空當闖進女生公寓,但是踫見女生難免不自然,于是就胡謅說是衛生檢查小組。

雖然這個小組只有我一個人,很詭異。

楚絲柔,317。

我輕輕敲門,屋內傳來一聲密不透風的聲音,「啊,是劉思捷嗎,門沒鎖,直接推就好了!」

我按照她的囑咐,直接推門進來,頓時發現這個寢室干淨得一塵不染,而且只有兩個床鋪,簡直就是賓館里的雙人間。

我向旁邊略一張望,隔著毛玻璃,我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

那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然後我看見門把手輕輕轉動,傳來聲音道,「喂,劉思捷,我洗好了,你是不是要……」

話音未落,門已旋開,白色而寬大的浴巾,遮掩不住她苗條而豐腴的身材。

我定定地看了兩秒,我想接下來的幾秒鐘是她尖叫的戲份。

「喂,你怎麼在這里?」楚絲柔把身上的浴巾裹緊了一點,而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像是在路上偶然踫見我之後問,「喂,你怎麼在這里?」

我轉過臉去,哭笑不得道,「把衣服穿好,我有話對你說!」

「那你先出去,我先換衣服!」楚絲柔很客氣說道。

「出去容易被其他女生看到,你換吧,我不看你就是了!」我裝作坦然,拼命忍住心跳說道。

「去死!」很淑女的楚絲柔第一次對我嬌嗔薄怒。

而我站在門外的幾分鐘,我十分詫異我居然沒有一點想要破門而入吃豆腐的想法。

「是不是找我看電影啊?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個寢室?」門打開,楚絲柔神采奕奕芙蓉出水一般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陪我去醫院!」一說到醫院,我頓時響起我身體里流著的她的血液,順口道,「還有,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去醫院,干嘛,你不會是不願受我的恩惠要把那還給我吧?」楚絲柔俏皮地伸了伸舌頭。

「是老曹,他想見你!」我說明來意。

「我不見!」楚絲柔利利索索摔下這句話,本來貌似歡欣的臉上如罩嚴霜,扭頭就走。

我拉住她的手腕道,「你就那麼鐵石心腸啊,他為了你在雨里面跪了一夜耶!」

「你是不是跟他一樣有病啊?放手!」楚絲柔秀眉微蹙,用力想要掙月兌。

「醫生說他跪了太久,舊傷復發,感染了,可能要截肢!」我胡謅道。

「世界上那麼多人截肢,難不成每一個我都要去看看,我又不是聯合國親善大使,要是你要截肢我就去,他跟我沒關系!」楚絲柔貌似一下就是破了我的謊言,嘟著嘴說道。

「他跟你沒關系,那我跟你又有什麼關系?」我不解問道。

「你……」楚絲柔臉頰微微有些潮紅,大概是被我手掌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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