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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痛苦治療

第一百三十五章痛苦治療

「煜兒……我可憐的孩子!石院判,一定有解盅之法對不對?」皇後听到這里不由悲憤的大叫了一聲。

石院判點點頭道︰「請娘娘不要悲傷,此盅雖然是秘盅,卻並非沒有解盅之道,只要下盅之人還在,臣有能解盅的把握。方才臣已經給睿王爺服下臣之鮮血,能夠暫時壓制鑽心盅,可以爭取時間為王爺解盅。」

隆興帝一指被綁成捆蹄一般的吳道婆,恨聲喝道︰「必是這個惡道對煜兒下的盅!」

無忌亦高聲叫道︰「石院判,她肯定就是那個吳道婆!」

石院判聞言激動的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腳一著地受力,又鑽心的疼了起來。可石院判卻完全沒有心思在乎自己的腳傷,一瘸一拐的往吳道婆那邊走去,陸柄趕緊上前扶著石院判,將他扶到了被捆的象粽子一般的吳道婆的跟前。

「大長老…您…您還活著?不,這不可能,你不是大長老!」不等石院判說什麼,吳道婆便先極為激動的大叫起來。

石魁定定的看著吳道婆,冷冷喝問道︰「我為什麼不可能是大長老?」

「不是,不是,大長老明明已經死了!」吳道婆的眼神有些渙散迷離,搖著頭喃喃自語起來。

陸柄扶著石院判,他發現石院判的身子顫抖的極為利害,已經完全不能支撐下去,只能將全部重量壓在陸柄的身上。陸柄擔心的低聲說道︰「石院判,他就是您的大仇人?」

石院判沉重的點了點頭,他想說話,可是劇烈的顫抖讓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陸柄擔心極了,忙招手命小太監將藤椅抬過來,扶石院判坐下,在他耳畔用極低聲音說道︰「石院判,這婆子已經被擒住,您看是不是先為睿王爺解了盅再審?」

石院判點點頭,對陸柄道︰「陸公公,麻煩您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一旁的小太監立刻飛跑著將藥箱送到,石院判打開藥箱,取出一付泛著淡淡金色的手套,又拿出一柄只有兩寸長,非金非石的小匕首,戴好手套捏緊小刀,石院判對陸柄說道︰「陸總管,將惡賊帶到我這里,我好起出她的本命盅。」

陸柄抓住吳道婆將她拖到石院判的椅前,吳道婆渾身抖的如打擺子一般,她的上下牙撞的咯咯直響,滿殿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長老饒命啊……」吳道婆死命掙扎,卻怎麼都掙不月兌陸柄的控制,她只能向石院判尖叫求饒。

石院判完全不理會吳道婆的尖叫,只向陸柄說道︰「陸總管一定按緊這惡賊,我也在其額心取盅。」

陸柄力灌雙臂,如山的壓力壓的吳道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石院判拿著那把小匕首逼近自己的眉心。吳道婆心中恐懼至極,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眾人只見陸柄用那柄小匕首在吳道婆眉心上向剜出一個紅豆大小的血坑,然後一手放在距離血坑三寸遠的地方,另一手拿著一只打開蓋子的秘銀小瓶,將秘銀小瓶的瓶口正對著吳道婆的額心血坑之處。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楮的看著石院判的兩只手,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一條通身為妖異藍色,外形極象將要吐絲的春蠶一般的蟲子從吳道婆的額心緩緩爬了出來,一直爬入那只秘銀小瓶。

蟲子一進小瓶,石院判便飛快的塞上塞子,然後對陸柄說道︰「暫時不必理會這惡賊,可以為睿王爺解盅了。」

隆興帝一听這話,立刻命侍衛將石院判連人帶椅子一起抬到莊煜的身邊,石院判剛問了一句「睿王爺,剛才是從何處開始疼痛的?」便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原來是衛國公嚴信和大駙馬嚴謹安奉招火速趕來。

「皇上,睿王出了什麼事?」嚴信來不及正式見禮便急急問了起來。

隆興帝擺手道︰「嚴卿先緩口氣,等石卿為煜兒解了盅再說不遲。」

「中盅!」嚴信驚呼一身,立刻與兒子一起奔到莊煜的身邊,卻因為怕打擾石院判解盅而死忍著沒有開口說話。

莊煜向師傅和姐夫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對石院判說道︰「從左腳開始疼的。」

石院判立刻撈起莊煜的左腿,將他左腳上的牛皮快靴扒掉扯去襪子露出了莊煜的腳。

「燈……」石院判叫了一聲,嚴謹安立刻搶過一只五頭燭台,蹲在石院判的身邊給他照亮。石院判瞪大眼楮一寸一寸的查看莊煜的左腳,終于在他大腳趾內側找到了一針尖大小的一個小紅點。

石院判立刻對蹲在自己旁邊的嚴謹安說道︰「把燈放下,你躲開。」

嚴謹安放下燈走到一旁,石院判這才挨著莊煜的大腳趾將那秘銀小瓶的塞子撥出,將瓶口正對住那個針尖大小的小紅點。然後抬頭對莊煜說道︰「睿王爺,請運功往下逼,會很疼,王爺要忍一忍。」

莊煜點頭道︰「我忍的住,石院判只管動手。」

嚴信一听說要運功,便立刻明白了皇上急詔自己父子入宮的原因,他快步走到莊煜背後,嚴謹安見了忙叫道︰「父親,讓兒子來!」

嚴信沉聲道︰「你的內力還能比為父深厚?」

嚴謹安羞愧的低下頭,他的內力也就是比莊煜強些,甚至比無忌都要差上幾分。這真不是他不努力,而他不是這塊材料,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無忌趕緊過來說道︰「師傅歇著,無忌來就行了。」

嚴信對無忌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只模模無忌的頭慈愛的說道︰「師傅還沒老,無忌你還小,不可妄動內力傷了身子。」說罷嚴信便伸手覆在莊煜的百匯穴,莊煜只覺得一股磅礡雄渾內力從頭頂灌入,順著奇經八脈往下走,最後匯集在左腿處,裹脅著莊煜自己的內力向下逼去。

一陣徹骨鑽心的疼讓莊煜忍不住悶哼一聲,這種疼比剛才來的更加猛烈,莊煜為了不叫出聲,只死死咬出嘴唇,一抹鮮血順著他的唇角直直的流了下去。滴在淡黃蟒緞團龍王服的前襟之處,如同一朵綻放的妖異血花。

皇後心疼的快步上前將手中的帕子卷起來塞入莊煜的口中,再這麼咬下去,莊煜非得把嘴唇生生咬爛不可。

鑽入莊煜腳中的盅蟲當然不肯被石院判捉出來的本命盅吸出去,它拼命在莊煜的骨頭中左鑽右扭,並且不斷的吞噬著莊煜的骨髓,企圖讓自己盡快強大到可以對抗本命盅,若非有嚴信那磅礡雄渾的內力相助,莊煜絕對擋不住這盅蟲往上沖的力量。

擋是擋住的,只那種疼痛卻讓比剛才強烈了近十倍,莊煜整個人都劇烈的抖動起來,嚴信只能一手灌輸內力,另一只手死死穩住莊煜的身體,運功之時最忌身體抖動,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無忌見狀立刻站到嚴信身邊,將手放到莊煜的大椎穴處,將自己的內力也輸了進去。

壓力越大,莊煜體內的盅蟲反抗的也越厲害,莊煜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無憂……」便向後倒在了嚴信的身上。

一直避在偏殿的無憂還不知道莊煜中盅之事,剛才因陸柄將莊烴一並綁來,無憂這才回避了。她只听到外頭院中亂哄哄的,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里到底是懿坤宮,無憂自不能亂打听消息的。所以只能壓下心中的擔憂耐心等待。直到莊煜這一聲極為痛苦的大叫傳到無憂的耳中,她這才什麼都不顧的從偏殿奔出來,直直跑入正殿之中。

「五哥……」無憂一進門就看到莊煜向後跌入嚴信懷中這一幕,她驚的魂飛魄散,立刻狂奔到莊煜的身邊。

有嚴信在,他不會允許莊煜暈過去,只見嚴信心念一動,便分出一道極為刁鑽的內力狠狠的刺了莊煜羶中穴一下,莊煜便又被疼醒了過來。

莊煜一睜眼就看到無憂那焦灼擔憂的雙眸,莊煜心中一急,腳上的疼痛倒是被分散了許多,他忙說道︰「無憂你別擔心,我沒事。」

無憂用帕子擦去莊煜唇邊的鮮血,急急道︰「五哥你不要說話,治病要緊,有什麼都等治好病再說。」雖然無憂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還能看的出嚴信和石院判還有無忌在給莊煜治病。

莊煜點點頭,吃力的說道︰「好,你陪著我。」

無憂毫不猶豫的抓住莊煜的手,堅定的說道︰「我陪你。」

有了心愛姑娘的陪伴,莊煜的心里踏實了許多,嚴信和無忌同時發力,再加上莊煜自己本身的內力,三股內力一起逼迫那只盅蟲往外爬,再加上秘銀小瓶中吳道婆本命盅的吸力,莫約用了一刻鐘的時間,石院判才看到莊煜腳背上鼓起一個綠豆大小的包,那個小包正緩慢入秘銀小瓶的瓶口移去。

小包移到秘銀瓶口,瓶中的本命盅突然一口咬破那個小包,石院判看到一個黑東西被本命盅吃下,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秘銀小瓶口塞緊,將小瓶裝入與那付手套材質相同的荷包之中。

盅蟲離開莊煜體內,莊煜身子陡然一松,他長長出了口氣,虛弱的說道︰「沒事了。」

石院判也說道︰「總算是解了盅。王爺只要休養向日便沒事了。」

隆興帝等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氣,皇後撲到莊煜身邊,急急問道︰「煜兒,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莊煜趕緊搖頭道︰「母後,兒子沒事了,就是有些累。」

皇後一听這話忙叫道︰「來人,快扶睿王去休息。」

莊煜拽住皇後的手道︰「母後,就讓兒子在這里歇會吧,兒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隆興帝快步走過來沉聲道︰「石卿,煜兒情形怎麼樣?」

石院判笑道︰「皇上放心吧,睿王爺真的沒事了,只要連喝七日紫芝鴿髓羹補補身子就行。」

太子一听這話立刻說道︰「孤立刻命人去做。」

石院判扭著看向太子,正想告訴他做法,卻見太子臉色紅的有些不正常,他立刻說道︰「殿下且慢,讓臣給您把個脈。」

眾人一听石院判之言,立刻緊張的看向太子,隆興帝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急急問道︰「怎麼耀兒也中了算計?」

石院判忙道︰「應該不是,皇上莫急,容臣先把脈。」

眾人听說太子應該沒有中盅,心中才踏實了一些,都凝神屏氣的看著石院判給太子把脈。

診脈過後,石院判笑道︰「殿下必是剛才汗濕重衣,又受了風,染了風寒,最好立刻用熱湯沐浴,再喝下一碗濃濃的姜湯,發透了汗便可。明日若好了便無事,若是覺得頭痛鼻塞,再用藥也不遲。」

隆興帝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道︰「原來只是受了風寒,還好還好,來人,速速送太子回東宮沐浴,著……」

皇後亦笑著說道︰「皇上,妾身親自為耀兒煮姜湯。」

帝後二人听說太子只是受了風寒並非中盅,心中自是歡喜,與中盅比起來,小小風寒簡直不值一提了。

太子其實已經覺的遍體生寒了,只是剛才實在太過緊張才沒有工夫顧的上他自己,如今石院判這麼一說,太子便覺得傷風的癥狀全都發了出來,便也不再堅持,讓人送自己回了東宮。

石院判又將紫芝鴿髓羹的作法細細寫下來,無憂伸手接了過去,向隆興帝和皇後輕聲說道︰「姨丈姨媽,無憂先下去給五哥做藥膳。」

皇後笑道︰「無憂,跟姨媽一起去吧。」

隆興帝看著皇後與無憂走了,才問石院判道︰「石卿,這惡婆子就是滅卿家師門的大仇人麼?」

石院判點點頭道︰「回皇上,應該就是她,即便不是,也與她月兌不了干系。」

隆興帝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從前所說,將此賊交于你發落,不過要在朕得到她的口供之後。」

石院判不顧腳傷跪倒在隆興帝的面前連連磕頭道︰「臣謝主隆恩。」身為皇帝,隆興帝肯為石院判破例,不按律法行事,這真不是一般的恩典。

失去本命盅的吳道婆從昏迷中漸漸醒來,她的容貌發生了讓人極為震驚的變化,眾人眼睜睜看著吳道婆從一個腌老婆子變成一個猶帶幾分資色的老婦人,她的皮膚沒那剛才那麼枯黃干燥,眼楮仿佛也變大了一些,臉上的皺紋也淺了許多。

石院判看了一會兒,驚呼道︰「吳春花,你是吳春花!原來是你!」

隆興帝等人看向石院判,這吳春花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讓石院判如此激動。

石院判穩住心神,對隆興帝說道︰「皇上,吳春花曾是先母身邊最得力的婢女。臣師門之事很是復雜,還請皇上先審其他事,等審結之後再讓臣將其帶走處置。」

隆興帝點點頭,他明白石院判不願意將師門之秘暴露的心思,隆興帝只要求石院判對自己忠心不二,卻並不會要求石院判不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石卿,你可知道有什麼法術能讓男人對一個女人死心踏地麼?」隆興帝看見被五花大綁的兒子莊烴猶自不錯眼珠子的盯著那吳春花,滿眼的情意便是個瞎子都能感受的到,不免極為憤懣的問了起來。

石院判搖搖頭道︰「臣听說過有種法術可以做到,只是听說過得要受術之人的頭發鮮血等物,卻不知道這法術到底如何做。」

隆興帝一指吳道婆,「她知道麼?」

石院判極為肯定的點頭道︰「這個狠毒的惡婦出身巫苗,她應該懂。」

眾人听了這話,便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莊煜心中一陣陣後怕,若非他們機警事先勘破莊烴的奸計,豈不是就……

一想到無憂有可能中計死心踏地的愛上莊烴,莊煜便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怒,他死死瞪著恭嬪和莊烴,若非是在隆興帝的跟前,莊煜一定會沖上將恭嬪和莊烴兩人活活打死。

無忌也想明白了,他到底年紀還小壓不住火氣,噌的一下子躥到莊烴的面前,揪起莊烴的前襟一拳便砸了上去。嚴信的反應最快,無忌剛沖出去之時他也動了,只晚了無忌半步,可嚴信是成年人,個子高手臂長,他死死抓住無忌的胳膊,低喝道︰「無忌,御前不可造次。」

無忌氣紅了眼,憤憤大叫道︰「師傅你放開我,你不知……」

「無忌,不許胡鬧,听皇上的,皇上一定會為你做主!」嚴信低喝一聲,將無忌硬生生的拽了回來。這也就是嚴信,換了其他人想把無忌拉回來簡直不可能。

隆興帝走下來,迎著無忌說道︰「無忌,朕絕不會徇私。」

嚴謹安雙眉微皺,心中很為無忌擔憂,如今無忌正得寵,一時不會有什麼,可是萬一以後失了聖心,那今日之事必將成為一大隱患,他得趕緊想出個萬全之策將這種隱患徹底消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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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補昨天的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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