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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令府的一場大火徹底讓太後安了心,她便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選秀之件大事之上。如今隆興帝的後宮只有一後二妃和十來個貴人嬪妃,這實在是太寒酸了,完全沒有皇家氣派。最關鍵的是才這麼幾個妃嬪,太後劃拉了幾遍,卻找不出一個可以扶持來與皇後抗衡之人。太後深知自己現在的影響力大不如從前,難免動了從上拿捏隆興帝的念頭。

「皇後,這選秀就快開始了,如今皇上正當壯年,可子嗣卻少的可憐,這樣下去可不成,此番定要選幾個好顏色宜生養的充實後宮,也好為皇家開枝散葉。」太後端坐在寶座之上,盯著皇後淡笑說道。

皇後微笑著恭敬說道︰「太後說的是。」

太後見皇後對自己還算恭敬,心中暗暗得意,心道︰「你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黃,這會知道怕了吧,等選出幾個絕色的,看皇帝還會不會獨寵于你。」

太後從前做皇後的時候並不得先皇的寵愛,要不然也不會沒為先皇生下嫡出的孩子,所以每當她看到隆興帝獨寵皇後,心中便各種不自在,每每看到皇後容光煥發,一副被狠狠滋潤了的樣子,太後便暗恨的直咬牙。她極度想讓皇後嘗嘗她當年受了過冷遇。

「對了,老五這就出宮開府了,老六呢,他沒養在你跟前,可也是皇帝的兒子,論身份和老五也是一樣的,皇後絕不可厚此薄彼。」太後今天是成心給皇後添堵來著,什麼話不入耳她就專說什麼話。

皇後笑道︰「相信皇上一定會有安排的,太後您也知道,這分封皇子之事乃是前廷的朝政,妾身絕不敢妄議。」

皇後可也不是白給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太後堵了回去,後宮不可政是鐵律,在宮門口那兒豎著呢,皇後不相信太後真有膽子去違背這一鐵律,若她真的敢這麼做倒好了,都不必隆興帝出手,御史言官們的彈劾奏折都能把太後給活埋了。

「……這倒也是,不過到底是皇子龍孫,哀家總是要關心關心的。」太後被皇後堵的一滯,不得不干笑著解釋了一句。

皇後淺笑點頭,應付太後罷了,這事她早就做習慣了。

四月初一選秀正式開始,太後的熱情極為高漲,一連數日招見秀女們,幾乎把所有的秀女都看了個遍。隆興帝的後宮要進人,東宮要進人,將要出宮開府的莊煜和莊烴身邊更是要放人,太後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皇後卻淡定的許多,東宮進什麼人,她命太子妃自己決定,莊煜的睿郡王府,皇後壓根兒就沒打算塞人,莊烴,隆興帝已經暗定了錦鄉侯府二房的嫡出大小姐。至于隆興帝的後宮麼,皇後並不在意進什麼人,反正隆興帝已經向她交了底,只選兩個家世一般為人老實本份的應應景也就是了,隆興帝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他還想著好好保養身體多活幾年,自然不會在上頭用心。

經過初選復選,最終有二十名秀女被留到了終選。其中就有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岳珊,錦鄉侯府大房二房的兩位小姐,戶部尚書府的嫡出三小姐,東江侯府的庶出二小姐,奉國將軍府的一嫡一庶兩位小姐,慶陽伯府的七小姐柳世蔓,她是季重慎妻子柳氏的庶出妹妹,因柳氏是外嫁之女,所以她的罪責並沒有牽連到娘家之人,而這柳世蔓容貌極美,太後才硬是將她留到了終選。其他秀女也都是公侯之女,單從家世上看,這二十名秀女的都是極好的。

太子妃已經告訴皇後,她為太子選了東江侯府庶出的二小姐江蓉和奉國將軍府的嫡出四小姐歐陽寧,皇後想想笑道︰「倒也合適。」那江蓉在娘家是個不受寵的,為人老實怯懦,很是安靜本分,而歐陽寧因是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便不象一般閨閣女子那般扭捏,她生的俊眼修眉很是恢宏大氣,也不是那種慣會在內宅勾心斗角的女子。

太子妃選了這樣兩個女子,雖然有她自己的私心,卻也照顧到了太子的需求。東宮並不需要那等妖媚惑主的女人,只有東宮安穩,太子才能專心于政務,認真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按著慣例,皇後要在終選之前和太後通通氣,把秀女們的去處定下來,免得到了終選之時發生什麼沖突,失了皇家的臉面。

「太後,這是妾身對秀女們的安排,您先過過目。」皇後將一份名冊交給了常嬤嬤,命她送到太後跟前。

李嬤嬤接過名冊呈到太後面前,太後打開來一看,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被選中留在宮里做為隆興帝妃嬪的只有四人,分別為左相的庶女姜彩凌,武安侯府的庶女李鳳梅,工部尚書的庶女魯靜初和慶陽伯府的嫡出七小姐柳世蔓。除過柳世蔓之外,其他的都是庶出小姐,而柳世蔓雖是慶陽伯嫡女,可因為其姐柳氏之故,已經被看低了,所以這四人入宮之後都不會有多高的份位,想讓她們成氣候威脅到皇後的地位,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

太後黑沉著臉壓下怒意往下看,見給太子選的是東江侯府的庶女和奉國將軍府的嫡女,太後心中怒意更甚,那奉國將軍府的嫡女可是太後準備賜與吳王世子莊焰的側妃而東江侯府的庶女是太後準備賜給莊烴的正妃。太後心里打算給賜給太子的是錦鄉侯府大房的嫡女胡碧瑩和河道總督的庶女顧悅琪,這兩位小姐都是一等一的好顏色好手段,她們進了東宮,保管把東宮鬧個雞犬不寧。

壓著火氣再往下看,太後見皇後沒有給莊煜放人,給莊烴指了錦鄉侯府二房的嫡女胡碧芸為正妃。太後準備指給莊煜的側妃,安國公府嫡女岳珊,則被皇後指給了吳王世子莊焰做正妃。

看到這里,太後完全壓不住心中的怒意,啪的一下將冊子拍到桌上,怒視皇後喝問道︰「這就是你擬出來的名單?」

皇後淡笑道︰「是啊,昨兒已經回了皇上,皇上說很好。」

太後氣的臉色發青,大怒道︰「哀家不同意。」

皇後並不生氣,只微笑道︰「不知太後是什麼意思?」

太後冷道︰「皇後,你看看你給皇帝選的都是什麼人,全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小姐,你也不怕失了皇家的體面!還有太子那里,那歐陽寧就是個野丫頭,江蓉又是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人,她們豈能配的上太子。老五眼看著就出宮開府,你連個側妃都不指,也太偏著你那外甥女兒了,難道還要堂堂皇子為她守身不成?」

皇後淡笑道︰「進宮的四位小姐是皇上選定的,而進東宮的兩位小姐,江蓉性情溫柔和善,歐陽寧大氣爽朗,必不會整日斗的雞貓子鬼叫的讓太子心煩,如今太子正隨皇上學習治國之道,很該讓他有個安穩的後宅,才能不分了太子的心。至于煜兒,因他隨衛國公學功夫還未大成,所以不能破了童身,這孩子已經求了他的父皇,說功夫未成之前不近,皇上已經允了他,所以妾身才沒有給煜兒指人。」

太後氣的直哆嗦,皇後語氣雖然和順恭敬,可內里的意思卻硬的很,完全沒有退讓之意。太後為選秀之事謀劃了那麼久,她豈肯全盤落空。

細細一想,原本她為隆興帝選定的柳世蔓也被皇後選中了,那柳世蔓是個絕色,想必一定會得到隆興帝的寵愛,到時候她再推波助瀾一番,不怕這柳世蔓晉不了高位,柳世蔓的家世並不算很好,這樣的人反而更好拿捏。另外三個庶女也是一樣,只要許以好處,不怕收服不了她們。想到這里,太後便決定暫先放過隆興帝的後宮。

而東宮那邊,皇後已經說的很明白,不肯給太子放掐尖要強的小姐,免得影響太子學習治國之事,她若是硬要塞人,怕不得被指責為故意亂了太子的心思,這個的名聲太後可不想背負著。

因此太後便將重點放在了五皇子莊煜和六皇子莊烴身上。「堂堂皇家子嗣還練什麼童子功,簡直是荒謬!皇上雖然賜萱華郡主為老五的正妃,可萱華郡主還未及笄,總不能沒個體己之人服侍老五,哀家看安國公府的小姐德容言工無一不美,便選她為老五的側妃,讓她先替老五主持中饋。至于老六麼,也得選一位側妃,河道總督的庶女不錯,就讓她做老六的側妃吧。至于焰兒,他年紀還小,這次就不必指婚了,等下次選秀再說吧。」太後一氣說了起來。

皇後笑笑道︰「正是因為安國公府的小姐德容言工無一不美,她的家世又好,合該做正妃嫡妻,這才指給吳王世子,免得委屈了她。」

太後冷著臉道︰「做皇子側妃難道還會委屈了不成,就這麼定了,安國公府的小姐指給五皇子做側妃。」

皇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沉聲道︰「太後,正妃未入門先納側妃,這可違反了戶婚律,豈不是讓我皇家成了笑柄?」

大燕戶婚律有規定,男子未娶正妻之前是絕不可納妾,正妻入門三年無出,男子方才可以納妾,雖然這條規矩已經沒有多少人去遵從了,可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可不是結仇的,所以大燕的男子在未娶正室之前,可以有通房丫頭,卻絕對不會公明正道的擺酒納妾。而太後準備賜岳珊為莊煜的側妃,這便相當于民間的貴妾,是要正式迎娶的。若然真賜了婚,皇家可真就成了笑柄,莊煜也就再也別想娶無憂為正妃了。

太後被皇後堵的說不出話來,她想反駁,卻沒有任何反駁的理據,皇後可是搬出了戶婚律,太後再強勢也強不過王法律條。不得已之下,太後只得退讓道︰「那便讓安國府的小姐自行聘嫁吧。焰兒的正妃三年後再選。河道總督家的小姐還是賜給老六做側妃。」

皇後點點頭,原本選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做吳王世子正妃,她也是怕太後以她不關心子佷為由生事而做出的決定,既然太後不著急讓吳王世子娶正妃,她也樂得省事。至于將河道總督的庶女顧悅琪,指給莊烴做側妃倒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因為河道總督這一職位油水極大,所以隆興帝從不讓官員連任河道總督,一直都是三年一換,而現在的河道總督顧化龍已經干了兩年,明年就該換人了。

基本上達成了一致,皇後便起身告退,太後心中余怒未消,只冷哼了一聲,起身便進了內殿。皇後卻也不往心里去,只淡笑著離開了慈安宮。

皇後走後,太後立刻屏退其他服侍之人,只將李嬤嬤留下來,低聲吩咐道︰「後日哀家會在慈安宮設宴招待秀女們,你且仔細安排下去,務必讓安國公府的小姐當上睿郡王側妃。」

李嬤嬤會意,立刻去著手安排。無非就是在飲宴當日在五皇子莊煜的酒水里做些個手腳,再把他和岳珊放到一處,點些個催情之香,還怕莊煜不輕薄岳珊?到時再來個捉奸在床,看帝後和莊煜還怎麼堅持不讓岳珊進睿郡王府。說不得為了遮掩,讓岳珊做正妃也是有可能的。

三日之後,太後在慈安宮設宴,這也是宮中的老規矩,在慈安宮領宴之後,所有的秀女便可以回家等待迎接聖旨。一個月內所有的聖旨都會頒布下去,若沒有得到聖旨的,便可以在一個月後自行聘嫁了。

席間,太後臉上掛著慈愛的笑意,看著她的皇孫和秀女們,只是那份慈愛的笑意未達眼底,對于這些選秀,太後怎麼可能會滿意。

酒過三旬,莊煜便覺得有些上頭,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因莊煜就坐在太子下首,太子便關切的問道︰「五弟,你不舒服麼?」

莊煜搖頭道︰「也沒不舒服,就是有些上頭了。大哥,我出去透透氣。」

太子心中一凜,莊煜的酒量他是知道的,才喝了這麼少的酒怎麼可能會上頭。他立刻暗暗拽住莊煜道︰「五弟不要出去,一定要忍住,回頭散了宴跟大哥一起走。」

莊煜煩燥的扯了扯衣領,不耐煩的皺眉道︰「大哥,我好熱,頭也暈。」

太子一听這話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他立刻壓低聲音說道︰「五弟,快裝暈!」

莊煜一向听太子的話,他立刻往桌上一趴假裝暈倒,還推倒了案上的盤盞等物。數聲脆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坐在上首的太後見狀暗暗生氣,這李嬤嬤到底是怎麼辦的差,如何下了那麼重的藥,竟讓莊煜就這麼暈倒在大殿里,這豈能不驚動了其他人,接下的計劃可就不好進行了。太後暗暗瞪了李嬤嬤一眼。

帝後二人見莊煜暈倒,都驚的站了起來,隆興帝立刻叫道︰「太醫,速速傳太醫!」

皇後更是驚的臉色煞白,她飛快沖到莊煜的席前,急切喚道︰「煜兒……煜兒……」坐在莊煜下首的莊烴看到皇後如此關心莊煜,心中妒恨交加,直恨不得莊煜這一暈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太子不想讓母後著急,便急急說道︰「母後,五弟許是吃醉了酒,不會有會大礙的,您別擔心,兒臣這便帶他出去醒醒酒。」

皇後听太子如此說話,心中倒明白了幾分,便輕聲說道︰「耀兒,你先帶煜兒下去,讓太醫听脈,若只是吃醉了酒,便帶他回去歇著。」

太後心中暗自著急,若然莊煜被帶出慈安宮,她的一番安排可就全都沒有辦法實現了。太後立刻說道︰「何必要太子親自去安置老五,李嬤嬤,你服侍五皇子下去歇會兒。」

太子立刻站起來躬身笑道︰「皇祖母有所不知,五弟吃醉了酒除了孫兒之外再是不肯讓人近身的,上回他吃醉了酒,孫兒又沒在跟前,五弟糊里糊涂的就把在跟前服侍的人打了個遍。李嬤嬤也有了年紀,回頭五弟再傷著她可就不好了。」

太後當然知道莊煜沒有醉酒,只是她不好說出來,只笑道︰「何至于此,就讓李嬤嬤去服侍好了,你是堂堂太子,怎麼可以去服侍人。」

太子笑道︰「皇祖母言重的,孫兒身為長兄,照顧弟弟是份內之事。」

說話間石副院判奉召趕來,太後微微皺眉,對于來的是不她的心月復鮑太醫很是不滿意。

皇後忙命太監將莊煜扶到偏殿,與太子一起告了罪飛快跟上去照顧莊煜。

太後見狀心知今日再難成事,只將象牙箸往案上重重一拍,冷冷道︰「老五不過就是醉了酒,何至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隆興帝笑道︰「太後息怒,皇後和太子也是擔心煜兒,回頭煜兒醒了酒,朕讓他向太後謝罪。」

太後冷哼一聲,直接給隆興帝沒臉,隆興帝絕對不會表現出來自己不高興,只是笑了笑,對底下一眾不知所措的秀女們笑道︰「大家不必拘束著,安心用宴吧。」

底下眾人站起來躬身稱是,莊烴突然發現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岳珊正暗暗絞著帕子,看她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起來,可見得心中是何等的怨恨,莊烴就此便留了心。

慈安宮偏殿之中,石副院判給莊煜診了脈,雙眉不由擰了起來。太子見狀立刻搶先問道︰「石副院判,五弟可是醉酒醉的厲害?」

石副院判抬頭看看皇後和太子,見太子眼神微閃,石副院判便說道︰「睿王爺確是吃多了酒,臣這就開方子煎藥給睿王爺解酒。」

太子點頭道︰「如此再好不過,母後,兒臣先帶五弟回東宮,等他徹底醒了酒再來給皇祖母請罪。」

皇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點頭道︰「好,你這便帶五弟回去,你皇祖母那里本宮去說。石副院判,煎好藥後你親自送去東宮。」

石副院判應聲稱是,立刻回去開方子煎藥,莊煜的酒里被李嬤嬤下了催情助性之物,若不趕緊解了藥性勢必會傷了莊煜的身子。石副院判與莊煜的關系很好,自然不能讓莊煜身體受損。

太子立刻命人抬來軟轎,將莊煜抬出慈安宮,一直到了東宮書房,莊煜睜開了眼楮,眼中明顯有著煩躁不安的火熱,他強自壓抑著,急躁的叫道︰「大哥,快給我些冰水。」

太子正要命人去拿冰水,便有小太監在書房外回稟道︰「回太子殿下,石副院判來給睿王爺送藥。」

太後忙道︰「快讓他進來。」

石副院判端著一只錯金銀蓮瓣托盤走了進來,莊煜趕緊去拿那托盤上的白玉蓋碗,石副院判忙低聲阻攔道︰「太子殿下,這是解酒湯,可不合適給睿王爺服用。」

太子一怔,皺眉看向石副院判,石副院判不慌不忙從腰間模出丸龍眼大小的蜜蠟丸,將之捏破取出一顆蓮子大小的黑色藥丸遞于太子道︰「太子殿下,請給睿王爺服下此藥。」

太子有些遲疑,莊煜卻接過藥丸丟入口中,那藥丸入口既化,一股清涼之氣從莊煜的肚月復之間彌漫開去,立刻消解了莊煜身體中的燥熱之感,莊煜的眼神也變的清明起來。

「多謝石副院判。」莊煜立刻向石副院判道謝。太子見狀才松了一口氣,忙也向石副院判道謝。

石副院判趕緊躬身道︰「太子殿下和睿王爺言重了,這本是下官的分內之事。」

太子急急問道︰「石副院判,五弟他是怎麼了?」

石副院判壓低聲音說道︰「回太子殿下,有人給睿王爺下了助興的禁藥,所幸藥量並不大,睿王意志又堅定,這才沒有出事。」

太子臉色大變,憤怒道︰「助興的禁藥,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對五弟下這種藥!石副院判,可否能查出是什麼藥?」

石副院判搖頭道︰「回太子殿下,臣並未見到那藥,只從脈相上查不出用的是何種禁藥。」

莊煜突然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了下來,太子急道︰「五弟你做什麼,快把衣服穿好,仔細受了涼。」

莊煜笑道︰「大哥,剛才小弟不推翻了案上的盤盞等物麼,酒菜汁子都濺到了小弟的袍子下擺上,或許從這里能查出些端倪。」

石副院判立刻接過莊煜的袍子說道︰「下官立刻查驗。」

太子和莊煜見石副院判將莊煜袍子上測到酒菜的地方送到面前,伸舌頭舌忝了兩下,兩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這麼直接的查驗方式他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難道這石副院判就不怕自己也中了招?

仔細辨認一番,石副院判立刻說道︰「酒里被下了春風散,量極少,以這個藥量來看,只是讓人身體發熱心中煩躁,並不會讓人失去理智。這倒奇怪了,若是有心下藥,如何卻嚇的這麼少呢?」

太子沉聲道︰「若下的多了,五弟便會立刻發做起來,雖然那樣會讓五弟丟丑,卻不能讓達到下藥人的目的。石副院判辛苦了,此事還望不要聲張。」

石副院判立刻躬身道︰「太子殿下放心,下官明白。」

太子這才笑道︰「石副院判,五弟服下你的藥,是不是就再不會有事了?」

石副院判自信的笑道︰「太子殿下盡可以放心,不獨這次沒事,便是以後睿王爺都不會再被這等下三濫的東西所害。」

太子驚喜道︰「果然如此?不知石副院判給五弟服的是什麼?」

石副院判笑道︰「這是下官研制的清心丹,專克那些催情助興之物。」

太子趕緊追問道︰「這清心丹對人體絕對無害麼?」

「回太子殿下,清心丹對正常男子自是絕無害處,可對于不能人道需要服用助性藥物之人,可就大大的有害了。」

太子大喜,立刻伸手道︰「給孤兩粒清心丹。」

石副院判忙道︰「太子殿下,這清心丹只服一粒便可,多服並無益處。」

太子笑道︰「孤明白,孤是為父皇要的。不,孤要一粒便夠了,石副院判,你回頭就隨孤去見父皇,由你獻上這清心丹。」

石副院判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太子,獻上清心丹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可以讓皇上從些遠離催情助興藥物的傷害,太子完全可以把這功勞據為己有。

莊煜見石副院判發呆,便笑著對他說道︰「石副院判,我大哥可是光風霽月之人。」

石副院判想起在漠南關之時莊煜非但不掩去他的功勞,還特特向隆興帝提出來,這才讓他升為太醫院副院判,如今太子又是這樣不掩人之功。看來這是皇後教導有方,才會教出太子和睿郡王這樣的正直之人。能跟隨這樣的人,是他石魁的福氣。

石副院判立刻說道︰「太子殿下,微臣只帶了一丸清心丹過來,臣這便再回去取。」

太子笑道︰「也不必急在一時,明日散朝之後石副院判帶上清心丹去御書房,孤和五弟到時也會過去。到那時石副院判再向父皇敬獻清心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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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千明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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