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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節

早六點的時候,手機鈴聲一響,林麗紅就醒了。她連忙拿起手機,關掉了鬧鈴。她昨晚臨睡前特意把時間定在了六點,她要早起一會兒,準備早餐和王天琪的午飯。

昨天吃過晚飯後,林麗紅征求王天琪的意見,第二天要給他帶什麼午餐。王天琪想了一下說想吃「菠蘿古老肉」了,要媽媽給他帶這個菜。因為這個菜做起來比較麻煩,林麗紅就把時間定早了一些。

林麗紅起床後,來到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來已經切好的小肉丁,又打開了一瓶菠蘿罐頭,切好了,放在了一邊備用。

林麗紅正準備點燃煤氣灶的時候,王天琪從他的房間走出來了,身只穿著一條小短褲。他迷迷糊糊地走進衛生間,連衛生間的燈都沒有打開就尿了起來。

林麗紅听到聲音趕緊從廚房里走出了,伸手替王天琪打開了衛生間的燈。

王天琪撒完尿,走出了衛生間,一邊揉著眼楮一邊張著大嘴打著哈欠。他看到林麗紅,眼楮還沒有完全睜開呢,一臉的困意,語氣都懶洋洋的,「媽,今天早吃啥?」他並不是餓了,只是一看到媽媽,他就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林麗紅急忙催促著,「琪琪,快回屋,早涼,別感冒了。」

「啊,」王天琪耷拉著腦袋答應了一聲,轉過身,暈暈乎乎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甩掉拖鞋,鑽進了還沒有涼的被窩,身子一蜷,又接著睡起來。

「哎,這孩子,準是又睡迷糊了,廁所也不開燈,尿得滿地都是。」林麗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邊叨咕著,一邊伸手拿過來拖布把王天琪尿在便池外的尿擦干淨了,隨手關了衛生間的燈。

林麗紅做好早飯後,才走進王天琪的房間叫他起床。

王天琪嘴里倒是答應著,可就是不起床。林麗紅叫他一聲,他的身體就一動彈,像條小蚯蚓似的,把媽媽逗樂了。

林麗紅在王天琪的拍了拍,又叫了他一次,「琪琪,真要遲到了,快起來。」

王天琪「嗯、嗯」地答應著,可就是沒起床的意思。

林麗紅想了一下,一邊把手伸進了王天琪的被窩,一邊笑著說道,「媽媽的小寶貝啊,讓媽媽看看,是不是又尿了,媽媽給你換尿布了。」

林麗紅的話還沒說完呢,她的手也是剛踫到王天琪的身體,王天琪已經「噌」地一下坐起來,嘴里連連說著,「媽、媽,我錯了,我現在就起床,你老還是歇著,我沒尿床。我可真怕了你這一招了,這要讓我班同學听見,我就甭學了。」王天琪一邊說著一邊拽過褲子,利索地蹬了進去,翻身下了床,站在了林麗紅的面前,足足比媽媽高出一頭,他嘴里說著,「媽,有這麼大還尿床的孩子嗎?」

林麗紅也笑了,看著王天琪說道,「兒子,你都長這麼高了,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媽媽怎麼把這給忘了呢,瞧媽媽這記性。」

母子倆一起笑了起來,王天琪這會兒可徹底精神了,他邊笑邊走出了房間。

吃過飯的王天琪要學去了,他低頭穿鞋的時候,林麗紅伸手拎起了他放在門口的包,站在旁邊等著他。

王天琪一邊系鞋帶一邊說道,「媽,不用你拎著,我穿完鞋自己背就行了。」

林麗紅笑著說道,「琪琪,你不用著急,慢慢穿,媽媽拎著,也不算沉。」她的心里卻在想著,「得,媽媽也不差這一會兒了,還是看著你把包背。你要是再不帶包就學去了,媽媽可折騰不起了。」

王天琪也看出了媽媽的意思,他背包,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媽,你要相信你兒子,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他說完,轉身跑下了樓。

望著跑下樓的王天琪,林麗紅也笑了。

讓王天琪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早他竟在學校門口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朱仕達和李俊澤,他們倆幾乎靠在一起了。看樣子他們是已經來了半天了,那臉都凍得通紅了,一個勁地在原地晃悠著,這大冷的天,他們也真夠堅強的。看到王天琪向這邊走了過來,他們一起喊了起來,「你快點,咋才來呢?」

王天琪趕緊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笑著說道,「誰讓你們來這麼早的,我又沒讓你們在這等我,你們倒是先進教室啊。」

朱仕達看著王天琪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別那麼多廢話,如果不是為了你手機里的比賽錄像,你以為我們會在這等你啊。手機呢,趕緊拿出來。」

李俊澤看著王天琪問道,「王天琪,你們打算怎麼辦了嗎?」

王天琪一邊把手機遞給朱仕達一邊說道,「還不知道呢,這得等我們商量了之後再說。貓王,你怎麼想的啊?」

朱仕達看著比賽錄像,嘴里說道,「獨苗,這件事並不簡單,等見了蟲子他們,我們再一起研究。李俊澤,你也知道了這件事,你回教室後也想想,看有什麼好主意嘛。第二節課下課我們再踫頭,然後再決定怎麼做。走,我們回教室,情帝他們在等著我們呢。」朱仕達說完,帶頭向校內走去。

李俊澤一愣,看著朱仕達說道,「朱仕達,這就完了?」

朱仕達回頭看了李俊澤一眼說道,「完了,不然還能怎麼樣,馬就要課了,你想被老師罰到教室門口站著去啊?我可不想,獨苗,快走。」

李俊澤連忙跟了來,「王天琪,昨天看你小子那麼堅決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一到學校來就去找他們算賬呢。你小子當了,早知道這樣,我也不來這麼早了,還白白地在外面凍了這麼半天,這圖啥呢?」

王天琪樂了,「情聖,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小子那麼好信了,怨不得別人。」

三個人邊說邊加快了腳步,沒幾分鐘,他們就跑進了教學樓。

朱仕達和王天琪剛跑進教室,課的鈴聲就響了,他們趕緊在自己的位置坐好。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來的是梅老師。

梅老師走到講台前,看著學生們說道,「同學們,今天可能有場大雪,放學前停了的話,你們就要做好清雪的準備了。另外,同學們在做戶外活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嚴禁打鬧,以免發生意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下午的體育課臨時換成數學課了,你們就不要有打雪仗、堆雪人的想法了,還是學習。「

梅老師的話還沒說完呢,底下已經是噓聲一片了,學生們忍不住紛紛囔了起來,「老師,憑啥啊?」

梅老師並沒生氣,她微微一笑,好像在和學生們逗趣,「憑啥啊,憑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啊。理由夠不夠充分呢?不夠,我還有。」梅老師說完,她先笑了起來。

梅老師的笑聲把學生們的不滿情緒化解了不少,學生們開始央求起來,「老師,別串課了,節體育課我們就沒成,這節課就讓我們。」

梅老師仍然是一臉的笑容,但聲音卻嚴肅起來,「同學們,這也是老師考慮到你們的安全才做出的決定。天氣這麼差,同學們還是盡量減少戶外活動。」

學生們也在據理力爭,「老師,我們又不是小學生,不會發生磕了、踫了的事情的,你就讓我們體育課。老師,我們保證會注意安全的。」

梅老師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學生們,她的神情讓學生們很快地安靜了下來。梅老師拿起了語文,對學生們說道,「今天沒的這節體育課,老師會在以後找個時間給大家補回來的。今天就這麼定了。好了,大家沒有異議,我們就開始課。」梅老師使了個緩兵之計,她沒再給學生們發表意見的機會,搶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表面看好像提了一個很合理的建議,學生們誰也說不出啥了。

可學生們心里都清楚,這節體育課又被無情地霸佔了。天氣不好只是給了老師最好的借口,誰都知道,數學老師早就要求加課了,找了梅老師好多次了。梅老師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場早不來晚不來的大雪,讓老師的理由變得合情合理了。老師的許諾更是口頭支票,根本就不要指望了。

梅老師開始講課了,學生們雖說有些無奈,但面對梅老師那親切和藹的目光,他們也很快地靜下心來,一門心思地學習了。

教室里響起了學生們整齊的聲因,那是學生們在背誦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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