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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節

站在講台的竟是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看著瞠目結舌的學生們淡淡地一笑,若無其事地說道,「同學們,語文課串到第一節了。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課了。」語文老師說完便拿起了講義。

教室里立即想起了一陣「嗡嗡」聲,那是學生們在小聲地議論著。

語文老師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學生們,用黑板擦敲了敲黑板,一邊翻著講義一邊不著急不著慌地說道,「下面安靜一些,我們要課了。」

學生們能安靜得下來嘛,原本午的最後一節課卻突然串到了第一節,這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臉的神情又著急又有些不甘心,還夾帶著一絲的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李俊澤,他早就盼著這個中午去網瘋狂地「爽」一把了,誰想到補習班竟把他們能翹課的語文課串到了第一節,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李俊澤越想越憋屈,直憋屈得他臉色都有些紅了,他實在忍不住了,把手舉了起來。

語文老師看著李俊澤有些奇怪地問道,「李俊澤,你有什麼問題嗎?」

李俊澤站了起來,雖說他心里很有些氣惱,但他卻沒敢流露出來,他稍一遲疑問道,「老師,為什麼要串課啊,我們怎麼不知道呢?」

語文老師笑了笑說道,「我想這是學校的安排,應該通知你們的家長了。李俊澤,是否串課,對你們學生有什麼影響嗎?如果你們有合理的理由,可以向我提出來,我會向校長反映你們的意見,校長會酌情考慮的。」

李俊澤一時語塞了,他哪敢說出自己的理由啊,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嘛。

語文老師見李俊澤沒說話,她接著說道,「李俊澤,你可以坐下了,我們課。」

李俊澤心有不甘,他又想起了一個問題,連忙問道,「老師,我們就今天一天串課,以後是不是又恢復正常了?」

語文老師有些不解地問道,「李俊澤,這個我倒可以告訴你,據我所知,到這學期結束,學校都是這樣安排的。李俊澤,你今天提的問題都很奇怪,你有什麼事嗎?」

李俊澤也有點慌了,趕緊說道,「沒有。老師,我只是問問。」

語文老師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沒有問題了,就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我們今天要講很多內容,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你坐下。」

李俊澤一臉的郁悶,卻也無可奈何,他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語文老師開始課了,教室里響起了她的聲音。學生們卻都沒精打采地看著語文,心思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總算在學生們苦苦地企盼中過去了,至于語文老師講了一些什麼內容,學生們卻沒有誰听進去了。下課的時間已經過了,語文老師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匆匆忙忙地離開,她好像還有話沒說完呢。

教室里靜悄悄的,學生們的眼楮都望向了掛在教室前面的石英鐘,意思是告訴語文老師已經到時間了,該下課了。

語文老師卻不著急,她看著學生們說道,「同學們,馬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希望你們在這段時間里更加努力學習,認真完成老師留的作業。我剛才留給你們的思考題,你們要在下節課課前交來,我要檢查你們是否認真思考了。」她停頓了一下,又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要說一件事,你們課的狀態很不好,如果下節課你們還是這個樣子,那我只好邀請你們的家長來陪讀了。好了,下課。」語文老師說完,這才收拾起講義,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想起了一陣咳聲嘆氣的聲音,男孩子們一個個懶洋洋地往凳子一靠,好像那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有一點的活力。嘆過氣後的女孩子們也是蔫蔫的,她們也習慣了中午跑到網痛痛快快地「殺」一陣,緩解一午緊張的神經。現在補習班突然串課,她們是不可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了,她們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王天琪倒沒有感到太多的失落,畢竟他剛剛來到這個補習班,對那種充分的「放松」還沒有癮。當語文老師說完串課這件事的時候,其他學生都表露出不滿的時候,他卻覺得無所謂,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事。串不串課對他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倒是認認真真地完了這節語文課。

李俊澤卻不一樣了,這節語文課他幾乎就沒听,時不時地想著下午的第一節課會是哪個老師來課。語文老師下課了,他還在想這個問題呢,想得他都頭疼了。李俊澤能不想嘛,他最擔心的是第四節課換成了數學課,那老師是‘潛伏’很深的一個特務,時不時地就向他的媽媽匯報他的行蹤,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倒寧願數學課串到午來,哪怕是第三節課也行啊。那樣,中午的時間還是他說了算。

好不容易盼著第二節課的化學老師宣布下課了,當老師走出教室的時候,學生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學生們可是滿肚子的怨言了,化學老師又壓了他們十分鐘。

當第三個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李俊澤的心是徹底地涼了,怕什麼來什麼,走進教室的真的就不是數學老師。李俊澤知道,今天中午自己是沒戲了,他不知道數學課安排在下午的第幾節課,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網啊,萬一第一節課是數學,他回來晚了,數學老師會立即告訴他媽媽的,那他今天晚就甭想消停了。

李俊澤死心了,他對中午的「集體活動」不再抱任何幻想了。

午的課程結束後,同學們都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午的這三個老師無一例外地都壓堂了,好像他們事先已經說好了似的,只是時間長短不同罷了。更讓他們驚奇的是竟有飯店把盒飯送到了補習班,他們都不用出去買飯了。

學生們驚訝地議論起來,隱隱地感覺到今天補習班的老師和校長都與以往有些不同。可是什麼地方不一樣,他們也說不清楚,但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了。直到放學了,他們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走出教室的孩子們又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補習班門前竟有幾個家長在等學生,而這幾個的家長以前是很少到補習班來的,程潔婷和單婷麗分別被自己的父母接走了,還有兩個男生也是和父母一起離開的。

王天琪和李俊澤離開補習班後,倆人溜溜達達地向公交站台走著。李俊澤一臉沉思的神情,他一邊走一邊對王天琪說道,「王天琪,你有沒有覺得補習班的老師有些不對勁,我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呢,好像老師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似的。先是串課,把最好說話的語文老師串到了第一節課,最厲害的數學老師擱到了下午,這不是擺明了要數學老師看著我們嘛。校長早就知道學生們怕數學老師,他的課是沒有人敢遲到的。隨後是各科老師不約而同地壓堂,這個壓十分鐘,那個壓八分鐘,一午就壓了半個小時啊,把我們午休的時間都壓沒了。幸虧有飯店送盒飯,要不然我們就得餓肚子了。更讓我懷疑的是那些家長,他們可是很少現身的,今天怎麼全到齊了,好像是統一行動似的。我怎麼總覺得怪怪的呢?哎,王天琪,我說了半天,你怎麼一句話也沒有啊,你倒是有沒有這種感覺啊?」

王天琪笑了,他不明白李俊澤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他倒是覺得李俊澤有些不對勁了,變得神經兮兮的。王天琪看著李俊澤說道,「情聖,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我怎麼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李俊澤想了一下說道,「也是,你剛來這,對這的情況還不了解,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如果下節課還這樣,那這里面就肯定有問題了,我們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王天琪笑著說道,「情聖,有那麼復雜嗎?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身邊潛伏著一個特務似的,你不會懷疑我。」

李俊澤肯定地說道,「絕對不是你,你才來補習班,還不熟悉情況。不是你,不是我,那會是誰呢?咱們真得抓緊時間挖出這個叛徒來。」

王天琪笑出了聲,「情聖,你還越來越當真了,弄不好到最後還可能是你出賣了大家呢。行了,別想了,你那趟車來了,快車。」

李俊澤也笑了,對王天琪說道,「天天看‘潛伏’,怎麼瞅誰都像特務了?」他說完,一步跳了公交車,回頭對王天琪揮了揮手說道,「王天琪,別忘了明天早點到學校,我也想知道是咋回事。」

王天琪笑著一擺手,說道,「情聖,你可別等我,我可不一定去那麼早,我要是起來晚了,還不知道幾點到學校呢。」

李俊澤趕緊說道,「那我課間去找你,你別沒事就往外溜達了,省得我找不著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公交車已經開出去幾十米了。

王天琪沖著李俊澤揮了揮手,他也跳了隨後駛進站台的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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