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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節

孫彥祖第二天早早地到了學校,一進教室,來沒來得及放下包,他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正在座位看的朱仕達的前面,把朱仕達手里的往桌一扣,還沒等朱仕達開口問呢,他對著朱仕達就說了起來。把王天琪昨天放學的時候和賴世雄見面的事情是一五一十添枝加葉地「大肆」宣講了一番,又繪聲繪色地描述了王天琪是如何把黃毛打趴下的事,直說的眉飛色舞,聲情並茂,好像他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孫彥祖越說越興奮,滔滔不絕,他沒注意到教室里的同學被他的話所吸引,情不自禁地站到了他的身後,屏住呼吸听他講訴當時的情景。孫彥祖的話,引來同學們一陣接一陣的驚訝聲,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看起來並不怎麼強壯的王天琪竟會這麼厲害,三拳兩腳就能把一個比他高很多的男孩打趴下,這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王天琪的形象立即在他們腦海中高大起來,孫彥祖的話剛一說完,所有的同學不約而同地趴到了窗台向校園里張望著,翹首以盼,等待著王天琪的出現。

在同學們熱切的盼望中,王天琪翩翩出現了,他的耳朵里塞著耳機,一邊走一邊跟著音樂點著頭,雙手不時地打著拍子。王天琪不著急不著慌地向教學樓這邊走過來,他的樣子簡直瀟灑極了,酷斃了,真是無詞可以來比喻了。

趴在窗台的女生不由得一起喊了起來,「王天琪——王天琪——」男生的臉也現出敬佩的神情,他們在心里對王天琪的神勇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王天琪倒是對這些同學的舉動渾然不知,他好像完全沉醉在音樂中了,他照舊不緊不慢地走著,溜溜達達地來到了教室里。他剛一進教室,教室里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倒把王天琪嚇了一跳,愣愣地望著教室里的同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仕達走到王天琪身邊,伸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獨苗,好樣的!真給咱班男生爭臉,我們都為你感到自豪。」他的臉是掛滿了笑意。

王天琪更有些懵了,他連忙從耳朵拿下耳機,看著朱仕達不解地問道,「貓王,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你們別嚇唬我行不行?我都快被你們嚇暈了。」

朱仕達笑著說道,「獨苗,我是說真的,你太猛了,竟把比你高那麼多的小子打趴下了,你真讓我們另眼相看啊!」

「啊?這事,你們都听說了?傳得也太快了點。」王天琪一臉的驚訝,當他看到站在朱仕達身後的孫彥祖的時候,才忽然明白過來,他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情帝,你什麼時候變成和蟲子一類了,好的你不學,傳話你倒是學得挺快的。難怪總听別人說,跟啥人學啥樣,跟著蟲子混,你是沒救了。」

孫彥祖也沒遮掩,他笑著說道,「獨苗,我這不是在幫你樹立你的威信嘛。再說了,你昨天和那幾個小子說話的時候,咱班好多同學都看到了,他們問我,你怎麼認識那幾個小子的,我能不告訴他們嗎?」孫彥祖理直氣壯,好像一肚子的理。

朱仕達趕緊說道,「獨苗,听情帝說,領頭的是你大師兄,是真的嗎?」

王天琪狠狠地瞪了一眼孫彥祖,說道,「情帝,你還有什麼沒說的,趕緊說出來,省得再把你憋瘋了。就忘了告訴你別瞎  ,你是一句沒落啊,全說出來了。我真服了你了,你這張嘴怎麼比家庭婦女還能白話呢。」

孫彥祖也不生氣,仍然笑著,他像忽然想起來似的,接著說道,「獨苗,你這一說,我倒還真想起來了,我真有件事沒告訴貓王他們呢。貓王,你知道獨苗因為什麼和黃毛打起來的嗎?我可知道,是因為一個女生。對了,獨苗,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個女生是哪個班的呢,是不是該讓我們認識認識啊?」孫彥祖的話音剛落,原本鬧哄哄的教師頓時肅靜下來,孫彥祖問到的可是個敏感話題啊,誰不想知道啊!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誰都不說話了,目不轉楮地看著王天琪,都在等著他的回答。教室里那個靜啊,掉根針的聲音都能听得到。

王天琪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孫彥祖的話讓他尷尬難堪,一時之間他還真找不到詞兒來對付孫彥祖了,直氣得他干瞪眼楮,卻也無計可施。這功夫他真想自己能夠像孫悟空一樣分出一個身體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奔到孫彥祖的身後,狠狠地拍他兩巴掌,直接把他拍暈算了,省得他再胡說八道。可是想也白想,畢竟他不是孫悟空啊。

孫彥祖一看王天琪沒說話,還以為他說對了呢。他更來勁了,「獨苗,怎麼不好意思了?別告訴我她真是你女朋啊?哈哈,我說你哪來的那沖天豪氣呢,鬧了半天是想在女面前充英雄啊。獨苗,真有你的,‘英雄救美’這一招你玩得太高明了。」

「獨苗,你小子也開始了,你可千萬別跟我說這是真的。我暈,多大點的小屁孩,竟也學我們的樣子。」剛剛走進教室的高博倫正好听到了孫彥祖的這句話,他一邊向自己的座位走一邊故意裝出語重心長的樣子對王天琪說道,「獨苗,你還小,不懂事,辨別是非的能力差,怎麼可以三心二意呢,要把精力用在學習。」

王天琪可真有些急了,他沒功夫搭理高博倫,沖著孫彥祖氣急敗壞地說道,「情帝,你別在那滿嘴瞎白話,我根本就不認識祁鴻蕊。」

孫彥祖樂了,「獨苗,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嘛,你不認識她怎麼能叫出她的名字,我怎麼不知道她叫‘祁泓蕊’。你倆不是一起走來著嘛,還說不認識,誰能相信啊。行了,獨苗,你也別掩飾了,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誰也沒說你什麼嘛,你急著辯解什麼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把所有的人都說樂了,他們一邊點著頭,一邊附和著孫彥祖的話。看著王天琪,每個人的臉都帶著怪怪的笑容。

王天琪的臉更紅了,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趕忙糾正道,「我是說我和她以前不認識,是在那天的公交車偶然認識的。不信你們去問祁泓蕊。」王天琪也搞不明白了,今天自己怎麼反應這麼慢呢,總找不到對付孫彥祖的話。

朱仕達看出王天琪有些急了,他連忙打岔說道,「獨苗,你不用解釋了,我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說實話,我們都挺佩服你的。獨苗,你的功夫這麼厲害,有時間的時候也教教我們,那樣我們‘軍營四兄弟’就文武雙全了。」

孫彥祖也趕忙接著說道,「獨苗,這是件好事啊,你有這麼好的功夫,外校的混子也不敢到咱校來鬧事了,咱校的學生還都得感激你呢。」

王天琪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了,他對朱仕達說道,「貓王,你們想學,我保證教會你們。怎麼說我也練到黑帶了,教你們還是富富有余的。你說,你們什麼時間學,」

朱仕達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星期是不行了,我們還要和那個‘四方腦袋’進行籃球比賽,沒時間跟你學,下個星期。」

王天琪利索地答應著,「沒問題。」他想了一下扭頭對孫彥祖說道,「情帝,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特別’關照你的,你就做好心理準備。」說完,他沖著孫彥祖壞壞地一笑,笑容里夾帶著其它的意思。

孫彥祖也听出了王天琪「不懷好意」的話,他故意裝出怕怕的神情,身體還顫抖著,他學著賴世雄的話,「老疙瘩,難不成咱哥倆也要演一場‘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的悲劇嗎?老疙瘩,你年紀小,不記事,認不出三哥,三哥不怪你。不過,你放心,三哥我還能不認識你嗎?」說到這,他又學著賴世雄的樣子伸手隨便一指,「你們給我听著,以後你們見了老疙瘩,就像見了我一樣,听到了嗎?」他學得惟妙惟肖,他那拿腔拿調的語氣和故作姿態的舉止,更是讓同學們忍俊不禁,引起一陣哄堂大笑,教室里頓時熱鬧起來。

朱仕達看著孫彥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情帝,我看你該去學表演,就你這表演藝術絕不次于偶像明星,我可真服了你了。對了,馬就要到‘聖誕節’了,我們班也準備一下,搞個聯歡派對。情帝,你也準備個節目。」

孫彥祖一听趕緊搖頭,「得,老大,你還是饒了我,我鬧著玩行,真要我台演出,我就有看見大海的感覺了,我暈啊!」

半天沒說話的高博倫這時候卻說話了,一說話就說到了要害處,「情帝,你小子別在這裝羞澀了,你在小學的時候不是當過主持人嗎?」

孫彥祖的臉一下就紅了,他連忙辯白著,「我那時候不是小,不知道害怕嘛。現在真不行,我往台一站,腿就得瑟,我可真沒騙你們。」

王天琪這時候話來的倒快了,「情帝,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你那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哎,牛犢,你就再試試,大不了再把自己當回初生的牛犢,重溫小時候。」他的話又引來學生們的一陣笑聲。

梅老師走進來的時候,學生們還在熱火朝天地嘮著呢,誰也沒有發現梅老師已經站到了講台。梅老師用黑板擦敲了敲黑板,學生們才慌忙跑回自己的座位,教室里很快地安靜下來。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學生們朗朗的背誦課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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