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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節

公交車開起來以後,速度也逐漸地快了起來。這個時侯正是交通高峰,路的車輛很多,一輛接一輛,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就沒斷過。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似乎要把白天浪費的時間奪回來似的,分秒必爭。

公交車司機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他的心情似乎更急躁,就好像是急著交班去會女朋一樣,全然不想其它,把個公交車開得飛快。車廂里的人有些站不穩了,隨著公交車的左躲右閃,乘客也開始搖晃起來。有那脾氣火爆一些的乘客,大聲地抱怨著,要司機穩當點,注意乘客的安全。

司機卻是兩耳不聞他人語,任我狂奔一路行啊。在一連搶了幾個紅燈後,公交車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司機一腳油門,剛想搶先開過去,沒想到從旁邊的小道里沖出來一輛自行車,那車速比他還猛呢,快趕摩托車的速度了。司機被這冷不丁沖出來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差一點從座位蹦起來。他的反應倒也快,為了躲這輛自行車,公交車司機來了一個急剎車,就听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過後,車廂里立即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好像扔進來一個炸彈一樣,車廂里亂成了一團。

有些乘客沒站穩,在司機突然剎車的時候,跟著向前沖去,你撞我,我踫你,接連倒下了好幾個,隨後響起乘客痛苦的申吟聲,還有叫罵聲。

站在王天琪身邊的這個女生也沒把住,身體向前面倒過去。隨著她的一聲驚叫,她結結實實地地撲在了王天琪的身,她的胳膊正好撞在了王天琪的肋下。

毫無防備的王天琪被這突然一擊嚇了一跳,隨後感覺到了肋下的疼痛,把個王天琪疼得一咧嘴,差一點就松開了手。

乘客的反應遠沒有司機快,還沒等乘客們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司機已怒氣沖沖地打開車門沖了下去,車前傳來了一聲比一聲高的吵架聲。

那女生慌忙地站直了身子,害羞地沖著王天琪笑了笑,一臉的不好意思,她很有些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把住,撞疼你了?真對不起。」她一個勁地道歉,好像為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她邊說邊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齊肩長發。女生的臉兒變得緋紅,像個芭比女圭女圭一樣可愛,分外的動人。

王天琪的臉也是紅紅的,在這個女生突然倒向他的時候,他本能地伸出了左手,抱住了這個女生,他也抱了個結結實實。車停下後,他慌忙撒開手,一時也愣住了,瞅著女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好了。女生的道歉倒是給他找了個台階,他趕緊說道,「沒事,沒事。不是你的事,都怪這司機太猛了。」王天琪一邊說一邊伸手揉了揉被撞的挺疼的肋下,臉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痛似的。

那女生的神情有所緩和,她沖著王天琪羞赧地一笑,把臉轉向了窗外。

王天琪的心里卻不能平靜了,好像裝了一個小兔子,是一個勁地怦怦亂跳。剛才這個女生倒進他的懷里的時候,他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過,那感覺倒是挺美的,這會兒都讓他忘了肋下的疼痛了。

車里的乘客不干了,紛紛議論著,語氣里充滿了抱怨。有著急的乘客邊往車下走邊嘟囔著,「得,看這架勢一半會兒也吵不完,還是走著去,那都比等著快。」

坐在他們面前的老人生氣地數叨著司機的不是,沒一會兒,她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這個女生說道,「孩子,你該好好謝謝你這個同學啊,如果不是他擋了你一下,你興許就被摔壞了。現在的司機太不像話了,把車開得跟飛機似的,不出事才怪呢。哎,我那小孫女也是在放學坐車回家的時候,司機突然剎車,被摔壞的,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呢。我這是去醫院看望小孫女,如果不是你這孩子給我讓座,我也得被抬進醫院了。女乃女乃要謝謝你們。」女乃女乃在說到她的小孫女的時候,是一臉的心疼。對剛才的事好像還心有余悸呢,她對給她讓座的這個女生更是充滿了感激,

「女乃女乃你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這個女生連忙說道,她的臉更紅了。說完,她沖著王天琪又一次感激地笑了笑,臉的神情似乎多了一絲的好感。

王天琪心里也覺得美滋滋的,被人感激畢竟是件好事,尤其對方是一個漂亮的女生,感覺還是美美的。王天琪的臉露出了笑容,他感覺和這個女生似乎曾經見過面,覺得和這個女生並不陌生,他神情自然了許多,笑著問道,「你也是高一的嗎?我好像見過你似的。你在幾班啊?我是七班的,我叫王天琪,你呢?」

這個女生神情也恢復了平靜,雖說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說道,「我在十五班。我叫祁泓蕊。我個月才轉來的。」

「是嗎?」王天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可能是我看錯人了,不過,我真去過十五班,和我班同學一起去的。你們的班任教我們歷史,我們在你們班任的課,盡開小差了,老師在前面講課,我們就在下面偷偷地寫其它科的作業。點背的,被你們班任抓住,就把作業沒收了。哎,你認識十二班的情聖,就是李俊澤,他才倒霉呢,不但卷子被你們班任沒收了,還被你們老師交給了他們班任,听說把他媽都找來了,把他一頓很批,就差讓他在全校大會檢討了。你們老師可真夠壞的了。」

祁泓蕊被王天琪的話逗樂了,初次相識的尷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也笑著說道,「那是你們對我們老師不了解,才讓她抓到的。你們不知道,我們老師的眼楮可厲害了,我班有個同學把游戲機藏在里,在課的時候玩,那都被我們老師發現了,當時就把他的游戲機沒收了,到現在還沒給他呢。我們老師說了,得讓他的家長來,老師才能還給他。為這事,我們同學到現在還在郁悶呢。」

「孩子,你們一會兒再說,女乃女乃先說句話。」那老人打斷了倆人的談話,對王天琪說道,「你下車看看,還得多長時間才能走啊,這車里的人都快走沒了,司機怎麼還沒來呢?」那老人又看了看祁泓蕊對王天琪說道,「孩子,要是一時半會兒地走不了,女乃女乃也不等了,你快去幫女乃女乃看看。」

王天琪一听連忙走到車門前向司機那邊看過去,就見那司機臉紅脖子粗的和路人吵得正歡呢,神情特激動,連說帶比劃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真走不了。王天琪走回來對老人說道,「女乃女乃,我們還是走,他們可能還要吵一陣子。祁泓蕊,我們也別等了,去坐別的車。」王天琪語氣自然地問著祁泓蕊,就好像倆人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一樣,一點也沒感覺到陌生。

「知道了,走。」祁泓蕊說話的時候,那女乃女乃也站了起來,向車下走去,邊走邊抱怨著,「原想早點去看小孫女的,這可倒好,在這耽誤了這麼久,真不像話。」

王天琪和祁泓蕊也隨後下了車,車前已經聚攏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而司機和那路人在人群中間吵得正歡實呢,聲音一個比一個高,互不相讓,趕那高音喇叭了。

那女乃女乃下了車後急匆匆地走了,她是真等不起了。

王天琪和祁泓蕊向前面的公交站台走去,倆人邊走邊聊,神情很是愉快。

到了公交站台,倆人同時站住了,他們朝著公交車來的方向望去,卻不曾看到公交車的影子,站台的人越來越多,人人都在翹首以待。

等了一會兒,王天琪看公交車還沒有來,他扭頭問祁泓蕊,「祁泓蕊,你家離這還有多遠啊?不遠的話,我們走回去。」

祁泓蕊等得也有些心急了,她心里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只是不好意思和王天琪說。現在听到王天琪這麼說,她連忙說道,「我家不遠了,你家還有多遠啊?」

王天琪說道,「我家還有三站地。我們還等啥呀,走。」

祁泓蕊點了點頭,轉身朝前走去。王天琪急忙跟了去。

兩人邊走邊聊著,為了抄近道,他們避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拐進了一條相對窄一些的岔道,只是他倆沒有想到一場麻煩正在這條岔道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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