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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一身藏藍色真帥 第十四章 讓我怎麼說你

出租車停在營房縣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張杰抽出一張二十塊錢扔在方向盤上,搶先打開車門跳了出去,隨即陳克強也下了車,右手拽住老趙頭的脖領子,張杰已經在車後等著了,雖然即便老頭跑掉張杰也能輕輕松松追回來,可還是預防萬一怕他跑掉。田牛抓住老趙頭有三五天沒有洗過的手,只覺得油乎乎的有些膩人,卻也沒辦法,只能繼續抓住跟了下來。

看到公安局的大門,老趙頭終于有了反應,「這不是醫院,你們是公安?終于有這麼一天了。」他初始掙扎了一下,發現陳克強跟田牛如鐵箍一般的臂膀,沒有絲毫掙月兌的機會,便放松下來,神情淡定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個殺過人的嫌疑人被帶進公安局。

老趙頭被押解進了一樓的訊問室,一米多高的鐵椅子放在屋子正中,陳克強跟田牛兩個人仔仔細細把老趙頭身上翻了個遍,連軍大衣里面套著得夾克衫的拉鏈都用剪子剪下來,防止他自殘。老趙頭被關進鐵椅子之後,兩把手銬拷在手上,腳下也被加上了一副腳鐐。

「看著情況你們都知道了,要不不能上這麼多東西。」老趙頭神情自若,好像見過風雨的人物。

三個人沒有人理他,陳克強坐在訊問台後面開始準備做筆錄,牆角的監控器已經打開,進行了訊問情況的錄像,這是為了防止以後法**翻供說有刑訊逼供,其實若有刑訊逼供也不會在錄像機前,小黑屋還是預備了兩間的。

田牛讓張杰去跟張軍匯報,畢竟這件事情是張杰發現的,居功至偉,他自己則又電話聯系王法醫,晚上可能還得加班,畢竟下午做的檢材是間接檢材,沒有取老頭的血液或者細胞樣本。

張杰興沖沖的跑到張軍辦公室,張軍不在,這樣的飯點時刻,領導不是在洽談公務,就是在體察民情,一般不會在辦公室和家里的。他只好打電話,「張大隊,跟您匯報一點事情,我跟陳克強、田牛一起把三一四案件的嫌疑人抓住了。」

電話另一端一聲驚呼,就听見有人訓斥張軍的聲音,好像是周志軍,「張大隊,你咋呼什麼,那個小蜜又呼你了。」從這話語可以看出來應該是私人性質的聚會,也反映出來張軍跟周志軍的關系,絕不僅僅是上下級這麼簡單。

「真的,你們在大隊?好,我馬上到。」張軍跟張杰說完話,才回過頭來跟周志軍解釋,「周局,你要高升了,我記得你說過,市局沈高文跟你表過態,只要三一四破了,你的副處就解決是不是?」

「你的意思三一四嫌疑人到位了?」周志軍的表情有些豐富,剛才的淡然,變得有些興奮,又變得有些亢奮,臉上的紅光已經不止是酒意的體現了,他的地位有些尷尬,東寧所有的縣分局公安局局長都已經解決了副處,只有他,因為三一四案子的牽扯,還沒有著落,這個縣長助理或者副縣長的頭餃怎麼也掛不上。

此刻知道心願得了,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緊接著又問了一句,「消息可靠不?人什麼時候抓住的,你有事情不匯報這樣不太好,分明沒把我這個局長放在眼里啊。」

「周局你誤會了不是,咱是連襟的關系別人可不知道,我能不知道我這個刑警大隊長怎麼來的麼?是吧姐。」張軍跟周志軍說了一句又轉身沖張志軍的老婆說道,「這是我們刑大新來那個小子搞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搞到的線索,現在人已經抓到訊問室了,上午就去市局做過鑒定,應該不會錯的。」

「這個張杰有點意思,身手了得,要不然上次你就得多少丟些面子,不會反而立了個三等功了,現在又破了三一四,他是不是我們營房公安局的福星啊,起碼是你張軍的福星,走,我跟你一起去。」周志軍站起身來,他老婆連忙把他的外套遞了過來,他的司機此刻剛回到家里跟老婆親熱,接到去局長家的電話,罵了幾句還是不得不舍棄了老婆,離家開車而去。

老趙頭撂了,很光棍的把發生的事情全部交待,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活著沒什麼意思,早晚一天的事情,活著無非尋求個快活,無兒無女無老伴,能享受一天是一天,自己也覺得自己缺德,該死,可三年來公安局竟然沒抓住他,讓他萌生了僥幸心理,繼續作案下去。

老趙頭叫趙廷,已經五十五歲了,自幼家貧,什麼技能也不會,到最終淪落成了街頭流浪漢,以拾破爛為生,幾年前在肉聯廠宿舍這里發現了這個好地方,最開始用席子臨時弄了個遮風避雨之處,滿滿的改造成了現在的半土木結構,原本他也不是犯罪的人,可沒成想一次去興山的鄉下撿破爛,去荒草地里方便的時候,撞到了一次野戰,精彩激烈的場面讓他連上廁所都忘記了,一泡尿憋了十幾分鐘,等到人家走開才釋放完畢,騎車子走人。

此後老趙頭便經常往茅草叢中去逛蕩,可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竟然一次沒踫到過。終于在無數次努力之後,被他發現了一個機會,一名在地里干活歸來的少婦可能是內急,到草叢中方便,他尾隨進去,由于害怕喊叫,將少婦砸暈後,事畢又怕暴露,一狠心用少婦扎褲腰的繩子繞在她脖子上,活活勒死。

趙廷在家里呆了至少一個月,可他發現根本沒有警察上門,也就放心起來,繼續悠哉悠哉的過他的日子,他的目標不確定,就是偶然踫到的單身女性,甚至連十二三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那是在別山鎮的劉灣村,十七歲的姐姐帶著十二歲的妹妹出去玩,兩個人卻再也沒有回家,被發現的時候,兩具赤果的尸體正躺在藍色的自行車旁。

到現場的民警都憤恨難當,幼小的孩童身上遍布傷痕,喉嚨被割斷一半,淋灕的鮮血噴灑在粉紅色的書包之上,書包里露出的小學語文幾個字更是讓人揪心。

張軍趕到刑大的時候,田牛已經取了趙廷的血連夜送往市局,這次當然有專車相送,技術隊的其他人也被張軍通知加班,趕到了那個小窩棚去尋找證據,一把三寸長的自制鋼片刀被搜了出來,上面或許曾經殷紅點點,現在卻被洗刷的雪亮。

張杰等到的不是表揚,而是張軍一句︰「你讓我怎麼說你!目無組織紀律,有了情況要立即上報,你不跟我說,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我這是保護你知不知道。」張軍說了幾句,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紅,人家這是怕他爭功呢,上次的事情立了功,卻只落下個嘉獎,心里肯定不平衡啊。

「張杰,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誤會了,來,你來我跟你說。」叫了張杰一聲,張軍轉身出去,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周志軍則來轉了一圈,看了一下陳克強做的筆錄,又安排了另外幾名老民警繼續審查。

在張軍辦公室里,張大隊同志開始了掏心窩子的話,「張杰,不是我貪功,上次的事情是無論如何沒有辦法給你立功的,你想一下,你剛到刑大,還沒有執法辦案的資格,只是實習,過幾天還會去警校進行入警培訓,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啊!公安局是論資排輩情況最嚴重的,很多人是領導親屬,也得在基層熬夠年頭才能晉升,才能立功,雖然有些人是關系掛靠在基層,人在機關工作,可人家畢竟還是屬于在基層任職不是。」

張杰連忙表態,「張大隊,絕對不是這麼回事,我就是拉著陳克強跟田牛帶我轉轉,這不是嘉獎了麼,想出去玩,沒想到就踫到了這個老頭,當時沒抓他,先去他住的地方取了檢材,確認了之後才抓的。」張杰三人早就提前商量好了說詞,相當于串供了。

陳克強跟田牛稍後對張軍所說的也如出一轍,干偵查的人相互之間隱瞞一點事實,用另外一個故事代替,還是基本哈桑能做到自圓其說的,三個小伙子去肉聯廠附近的小驢河玩,恰巧踫到了拾荒老頭從窩棚里出來的故事就此出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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