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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一身藏藍色真帥 第十一章 酒品如人品

在張軍辦公室里做檢討的時間不長,張軍卻並沒有多麼嚴厲的批評,反而對張杰一番鼓勵,大棒與胡蘿卜都要用啊,要不然把手下的積極性都破壞了,誰還給他干活,張杰在心里揣測著張軍的想法,市里的增援沒用上,武警的增援也立即取消了,周志軍不但沒有在批評張大隊,還口頭表揚了一番。

張杰被安排到了陳克強所在的三中隊,中隊長武強是部隊轉業干部,听說張杰伸手了得,非要跟他切磋切磋,張杰明確表示不敢,最後還是扔出來一條中華才算了結了比武的事情,雖然挨了一頓訓斥,可張杰的名氣也算在營房公安局響亮起來了,不止縣局機關的人知道了這麼一號猛人,從窗戶爬到別人家,然後跑出來把兩名持刀劫持人質的笨賊給 嚓了,一天時間內,連派出所的民警從縣局機關的同事嘴里也听到了這個段子。

侯志強是知道張杰身手的人,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過來賀喜,笑成張杰一個三等功是跑不了了,張杰只能無奈的表示自己違反了命令,不背處分就不錯了。

田二海跟林山鵬若是知道自己被人如此形容,笨賊,就該悔的無地自容了,誰能想到有人無聲無息的就能出現在自己身後,這些人是普通的警察,沒有工具的情況下能飛檐走壁,爬到樓上然後下來,又不是跟少林和尚為敵。

張杰的幾條中華讓他在刑大的人緣變得出奇的好,不管是四五十歲的老民警還是田牛他們幾個正當年的得力干將都跟張杰挺黏糊的,田牛還一個勁得攛掇張杰要求到技術隊來,被陳克強一頓埋汰。

「張杰,別听他的,技術隊,領導用你的時候想起來有這麼一號人,不用的時候,早該死哪里就死哪里去吧!出現場的時候有你們,立功的時候你見過有技術隊的人?尤其老汪他們幾個法醫,沒大案子的時候做活體法醫鑒定,受害者覺得定的傷情輕,嫌疑人覺得沒啥事怎麼能定這麼重,結果一個案子的兩方人都去上訪,說老汪吃拿卡要,收對方理了。」

陳克強說這話的時候怨氣尤天,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張杰不由得問道,「你在技術隊干過?」

「干了半年我就算知道技術隊怎麼回事了,找我二叔把我調到三中隊,悔不當初沒听我二叔的。一有死人的大案子,法醫忙前忙後去解剖,夏天的時候能臭死,死亡時間定的相差兩個小時內,領導一句話,到底幾點幾分死的,還能讓人活不了,這他媽的是人能知道的麼。」

田牛看了看周圍沒有別的人,還是拉了拉陳克強胳膊,「好了,猛漢,別說了,你比我強多了,我不還是在這里耗著。趕緊想辦法把三一四給破了吧,也算能立個功了。」

陳克強的中華抽完了,此刻拿出自己七塊五一包的紫樹,抽出兩根遞給張杰和田牛,然後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郁悶,今天正好都不值班,晚上我請客。」

醉仙居的晚飯時間總是賓朋滿座,幸虧陳克強下午就定了個位子,田牛,張杰,牛坤跟他,四個住單身宿舍的男人點了三個菜,一人一瓶啤酒,在這里邊吃邊聊。

啤酒下肚之後,陳克強拍拍張杰的肩膀,「哥們,你要是有關系,趕緊調離這個地方吧,別看你有選調生的身份,屁用沒有,不是我喝多了胡說,公安局還有股級,股級就是干活的命,到了四十多歲,股級就被三十多歲的人頂了,你還干你的大頭民警吧。」

這一席話說完,另外兩位革命同志也都低下了頭,仿佛對此深表認同。「你要想出名也容易,在領導面前演戲,有一個伙計,整天就弄些沒用的,那天領導來視察,他就穿警服扛著水桶從領導面前走過去,一問,怎麼回事,給孤寡老人家里送水。弄了幾十個人的手機號,然後發群防群治短信,其實都他媽的發領導手機上去了,這伙計就火了,現在到副科了。」

牛坤突然倒了一杯酒遞給陳克強,「喝酒,那那麼多話。張杰,好好干,你比我們強,肯定有機會上進的。」

陳克強的一席話對張杰的觸動很大,人治的體制內,不能改變規則的情況下,就要利用規則,可有個度,就是自己的堅持,自己的責任,現在想想以前鄙視的那些人,應該說那些官,可能原本是要干一番事業的,可最終在適應的過程中沒堅持住自己的底線,母親的那句︰「干點事很難!」

「猛漢,你叔是干什麼的?怎麼不把你調出公安?」張杰問道。

「我叔就是一個派出所所長,要能把我調出公安我早就不在這里干了,雖然咱不怕干活,干著也有勁,可誰都是有上進心的,誰都好個面子,干死干活到頭來什麼都輪不到你,也就沒了動力。」陳克強把半杯啤酒一口喝光,喊服務員,「來一箱燕京。」

張杰沒阻止,他知道陳克強這是看到自己出了風頭而心里難過,一個有著上進心的男人,一個渴望風風光光站在台前的男人,傷心的時候需要一點酒精。

「如果有機會,你們願意跳出這個圈子不?到政府或者某個局?」張杰漫不經心的問道。

陳克強、田牛都以為張杰這是隨便說著的,隨意答道,「能走誰不走,不過沒人在那里都難混。」牛坤卻眼珠一轉,「張杰,要是有機會,我跟你混。」

張杰把杯子倒滿,恰好服務員也把酒搬來,砰砰砰打開四瓶,放在桌子邊。「一起走一個,咱能住一個宿舍,都是緣分!」牛坤一揚脖就把杯子里清空了,陳克強跟田牛也跟著見了底,張杰自然不在話下,喝干之後又滿上。

張杰對面前的三人也有了大概的分析,酒品如人品,可陳克強跟田牛是真的實在人,陳克強有話敢說,有事情敢上,有苦難敢拼。田牛雖然在技術隊混得不如意,就是一個干活的命,可有工作不推諉,勘察一個盜竊案的小現場也仔細,在搶劫案的現場又不拘泥于車內,而是發散思維去尋找其他物證,可見工作用心。可這個牛坤心思活絡,應該是眼頭比較活的人,可是這樣的人有了利益就會追尋利益最大化,沒有什麼根本的堅持,或許現在可以一用,但是將來就是另外一個陶謙,被對手從他這里打開缺口。

張杰拉著田牛跟陳克強兩個醉鬼,後面跟著牛坤一個或許醉了的人,往縣局大院里走,不到九點的時間,一條路上冷冷清清,前面卻有一個人逆行騎著自行車而來,老款的大架二八自行車,一身綠軍大衣上刮破的地方已經露出了棉花,那種在東北才會戴的狗皮帽子下面,露出一雙狡黠的小眼楮,臉似乎很久沒有洗了,黑色的污漬佔據了大部分臉龐,腳下穿的是綠色解放鞋。

看到解放鞋,張杰突然想起來那天听陳克強談三一四案子的時候,說嫌疑人就是穿著解放鞋作案的,拾荒老頭,經濟窘迫,獨身,看起來面前這個老頭很有可能就是嫌疑人呢。

張杰沒有動聲色,他不知道盤查應該如何進行,而三個喝多的人在身邊,若是這個老頭不是嫌疑人的話,機會造成諸如醉酒執法的鬧劇,他對牛坤說,「牛坤,你先扶他們回去,我鬧肚子,得去解個手。」

牛坤確實是沒喝多,陳克強跟田牛兩個人對瓶吹的時候,他都只是小酌一口,醉態也是裝出來的,張杰一往樹叢里面鑽去,他也就一左一右架起了兩人,幸虧二人雖然醉了,但沒醉死,能夠走動,否則兩個牛坤也扶不起來。

張杰在樹叢里面方便了一下,看牛坤他們三個人往回走去,就悄悄的墜在騎自行車的老頭後面,他的感官自從能使用穿牆術之後變得很靈敏,那老頭四處打量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蹤。、

一路上老頭踫到的人不多,大多還是三五成群的,只有在一個僻靜路段踫到獨行的一個女人,老頭騎車的速度才加快了起來,可那個女人沒走幾步便進了路邊的單元,老頭又恢復了慢速繼續逛大街。

終于在大概十點多的時候,老頭騎車到了西城區的肉聯廠宿舍,在宿舍外的自建房里,把自行車停下,上了鎖,進了那間只有三五平米的小房子,便沒再出來,張杰知道,這就應該是老頭的老巢了,剛才那個女人或許就是老頭想下手的目標,不過恰好人家到家了,他沒有得逞,老頭的嫌疑更加大了。

張杰慢悠悠走回刑大的路上,開始犯難了,這個功勞,是自己佔了,還是送給陳克強和牛坤呢?好像怎麼樣都有道理,他有些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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