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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飛歌第二部25—27

()鄂爾多斯飛歌(25)

王海泉沿著公路往市區走著,他沒有開車,也沒有打的。而是一個人慢慢的走著,他要找一個寂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兜里的電話不停的響,他懶得看是誰打來的。事情的嚴重程度是他沒有想到的,公安局的介入把他嚇的夠嗆。

路上的車很多,尤其是大型的拉煤車,高聳的車幫子,不時有煤塊掉下來,非常危險,王海泉靠路邊走著。

王海泉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出手那麼狠。妍妍已經和自己拜拜了,是妍妍的母親和哥哥親自告訴自己的。當時自己的心多難受,而且還流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當時自己控制不住。本以為和妍妍永遠的訣別了,生同陌路人。沒想到黑龍有了路子,買通了錄像室的人,自己受好奇洗心的趨勢,又走進了妍妍的生活。

王海泉現在非常後悔,妍妍是個什麼樣的人,妍妍純粹就是個嬉皮士、女流氓、女傻子,這種沒腦子的人,卻有好的條件。自己明明已經在心里放棄了她,為何還為她大打出手。

歸根結底是自己對妍妍的哥哥還懷有希望,現在把火燒了起來,火燒到了自己。胖子生死未定,自己的前途也就懸了。

胖子生命垂危,是王國慶告訴他的。要他一定要穩住,千萬不能自首,更不能出逃,一切都看胖子的造化,胖子只要醒了,一切都沒事。胖子如果死了,咱們再打官司。

站到東邊的土山頂上,王海泉長出了一口氣。山上鋪了一層淺淺的白雪,腳一走過,就泛起了黑土。

氣歸氣,怨歸怨。王海泉知道自己和妍妍還是有感情的。王海泉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妍妍和其他的男人跳貼面舞,什麼是貼面舞,其實就是流氓舞。無恥的妍妍不僅和其他男人跳了,而且還和其他男人添了舌尖。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妍妍周圍都是什麼樣的人,全是社會的渣滓,全是社會的盲流,全是社會的蛀蟲。

遠遠的望去,棋盤井上空籠罩著一層白霧,其實那不是水霧,而是許多工廠排出的煙氣,由于沒有風,煙霧在棋盤井上空慢慢升著。

王海泉坐了下來,一塊石頭咯了他的,王海泉拿起石頭一看,呆呆的楞住了。石頭經過了幾個月,完好無損,石頭上面畫著兩顆挨著的心,心里面寫著王海泉和劉東燕。

這就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找到的石頭,今天在他最倒霉的時刻奇跡般的出現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現實。

想到劉東燕,王海泉低下了頭,如果自己一心一意跟了劉東燕,那有這些揪心的是,那能犯法,現在自己前途未卜,人生不定,卻出現了劉東燕留下的愛心。

王海泉也許是心里作用,也許是害怕,也許是有所期盼。他不敢接手機,害怕一個晴天霹靂,公安局找到了他,把他帶走。王海泉不時的往路面上看,遠遠的路面,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出現。

不管王海泉當初下手有多狠,王海泉坐在山上,暗暗為胖子祈禱。希望他能蘇醒過來,希望胖子平安無事。

胖子到底是什麼人,王海泉不想知道。顯然又是妍妍一類的人。你看他那個狂野樣,好像世界是他爹的,他就是龍子太郎。

沒想到,龍子太郎是紙糊的,一捅紙就破了。王海泉不明白,這些整天張牙舞爪的盲流,一天都在想什麼。

突然,一陣j ng笛想起,王海泉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他站直了身子,朝市區望去。

鄂爾多斯飛歌(26)

「王主任,你看新聞了嗎?」蓮蓮端著茶走了過來。

「什麼?」王海泉驚了一身冷汗,心突突的亂跳。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蓮蓮驚詫的看著王海泉。

「沒有,我正在思考問題,你突然問,把我嚇了一跳。」王海泉掩飾著。

「王主任,你的臉上不好,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蓮蓮把茶杯放在了王海泉面前。

「噢!昨夜寫了一個材料,熬到了半夜。」王海泉拿出一支煙。

以前楊處抽煙,蓮蓮特別討厭,煙霧從那張老鄒的嘴里噴出,蓮蓮覺得非常難聞,常常出去轉一圈再回來。現在煙霧從王海泉嘴里噴出,蓮蓮不覺得難受了。

「蓮蓮,有什麼事嗎!」王海泉扭頭看著蓮蓮。

「王主任,我感覺你最近煙癮大,是不是工作壓力大呀!」蓮蓮一雙秀目瞅著王海泉。

王海泉把煙掐了,「沒什麼,只是想抽。」

「主任,你最近瘦了,胡子也長了。」蓮蓮說道。

「是嗎!」王海泉模著下巴。

蓮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王海泉又拿出一支煙,點上了。

「主任,網上有大新聞,你看了沒有。」蓮蓮繼續問道。

「什麼新聞。」王海泉吐著煙圈,煙圈淡淡的往上漂,最後還是破滅了。

「美國康州發生了槍擊案子,死了28人,其中20人是五六歲的小孩,你說人怎麼這麼殘忍。」蓮蓮好像在自言自語。

「是嗎!」王海泉打開了網頁。

「主任,前幾天,QPJ也發生了人命案,你知道嗎!」蓮蓮瞪著圓圓的眼楮。

「不知道,你听誰說的。」王海泉心里忐忑起來。

「是小芹來講的,講的非常可怕。」蓮蓮說道。

「人死了嗎!」王海泉驚恐的站了起來。

「好像死了,受害人家還報了j ng。」蓮蓮沒有注意王海泉的表情。

王海泉跌坐在了沙發上。

「主任,你怎麼了。」蓮蓮注意到了王海泉的動作,趕忙跑了過來。

「沒事,蓮蓮。」王海泉勉強笑了一下。

「主任,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上醫院,你的臉上慘白。」蓮蓮觀察很細。

「不用,蓮蓮,我只是有點頭暈,坐一坐就好了。」王海泉拿起茶杯喝著。

蓮蓮看著王海泉喝了大半杯水,又拿起水壺給王海泉填滿。

「主任,你說社會多麼可怕,小芹講了,被打的胖子滿臉是血,你說這個凶手為了什麼,肯定是變態。」蓮蓮站在王海泉的對面。

王海泉臉s 非常難看,這幾天心驚肉跳的活著,他感到太累了。

「主任,美國人也變態,那些孩子多可愛,多無辜,多麼小,就這樣被槍殺了,多虧我們國家槍支管理嚴,我想,那天在棋盤井發生的事,如果凶手有槍,那很可能會出更多的人命,我們國家要比美國安全。」蓮蓮喋喋不休。

王海泉狠命吸著煙,仿佛要把心中的憂慮趕跑。

「主任!」蓮蓮y 言又止。

王海泉瞪著眼楮看著蓮蓮,蓮蓮好像有事。

蓮蓮猶豫了一下,把翠翠想見王海泉的意思壓了下去,換了想法,「你不能再這麼抽煙了,這樣很傷身體。」

王海泉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他擔心的是那個該死的胖子。

鄂爾多斯飛歌(27)

王海泉開著蓮蓮的車,往文體中心駛去。王海泉不得不去,劉東燕打了十幾個手機,王海泉都沒接,最後,劉東燕打到他的辦公室,是蓮蓮接的電話。

把車停穩,王海泉看見劉東燕在文體中心的噴泉邊站著。冬天里,噴泉早就停了,劉東燕身著紅s 的羽絨服,仿佛大海中的一片綠葉。

「海泉,你接到母親的電話了嗎!」看見王海泉走過來,劉東燕問道。

「接到了。」王海泉很淡。

劉東燕猶豫了一下,臉紅了,「伯母跟你談到了我們的事了嗎!」

「談到了。」王海泉依然很淡。

「你怎麼想。」劉東燕的臉更紅了。

「不敢想。」王海泉如實說。

「為什麼。」劉東燕瞪大了眼楮。

「一則我對不起你,沒有資格。二則你現在是曹總追求的人,我不敢越雷池一步。」王海泉吸著煙。

劉東燕沉默了,王海泉的回答,是她沒有想到的。

一個人沉默是寂靜,二個人沉默是尷尬,王海泉也無話可講了。

「我想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劉東燕目視著王海泉。

「東燕,我對不起你,其實,你別高看我,我就是一個混蛋,我背叛了你,是我目光短淺,現在我明白了,可一切都完了。」王海泉很真誠。

劉東燕在噴泉的鐵格柵上踱著步,思ch o起伏。

王海泉的手機短信響了,王海泉沒有理會。

「海泉,你是不是有事?」劉東燕明白王海泉為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現在這個大男孩一定心理壓力很大,什麼電話都不願接,何況是短信。

「沒事!」王海泉回答。

「曹總休閑會所發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劉東燕單刀直入的問。

「是的。」王海泉承認了。

「你為什麼不去自首,棋盤井公安局都懸賞了,設了舉報電話。」劉東燕說道。

「沒必要,我要堅持到最後。」王海泉想起了王國慶的囑咐。

「海泉,你不自首,一旦遭受到舉報,你就要丟官入獄的。」劉東燕把後果呈現在了王海泉面前。

「我是個農村的孩子,奮斗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容易。我現在自首是個死,不自首或許還有一絲希望。」王海泉相信王國慶的能力,只有胖子蘇醒過來,一切都能搞定。

「海泉,你糊涂呀!我知道你壓力大,你痛苦。我想好了,今天我就跟你領結婚證,咱倆把大家叫道一起,歡慶一下,你明天就去自首。」劉東燕抓住了王海泉的手。

王海泉驚呆了。但王海泉知道自己不會去。

「海泉,國法無情呀!」劉東燕看著王海泉。

「沒事!」王海泉模著劉東燕的手,劉東燕的手很涼。

「海泉,抱抱我吧!」劉東燕仰臉看著。

王海泉立即把劉東燕擁到懷中,感到了劉東燕的身體在顫抖。

「海泉,咱們是本本分分的國家公民,自首吧!」劉東燕艷紅的嘴也在顫抖。

王海泉松開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退,恭恭敬敬的給劉東燕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劉東燕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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