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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飛歌81—85

()鄂爾多斯飛歌(81)

「趙強,你立即來我的宿舍。」劉東燕命令著。

「好,你們都欺負我,拿我不當人,你們太無情,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趙強對著手機嚷著。

「趙強,你在那兒。」劉東燕覺得趙強不對勁,聲音低了下來。

「我在那不重要,我不是人,誰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要賭博,錢!我沒有,你們別逼我。」趙強語無倫次。

「趙強,你是不是喝醉了。」劉東燕看著倩倩說道。

「他在哪!」倩倩站在劉東燕身邊問道。

「醉什麼!我他媽不是人,麗麗她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剛分上房子,麗麗和郭亮就來逼我,我沒有錢還。」趙強電話里斷斷續續的說著。

「你現在在哪,為什麼喝了這麼多酒。」劉東燕繼續問著。

「酒!全是酒,你們找不到我,讓我痛快一會。」趙強把電話掛了。

倩倩看著劉東燕,「怎麼回事。」

「趙強喝醉了,心情好像非常不好。」劉東燕把手機放在桌上。

「為什麼」倩倩一臉關切。

「好像麗麗和郭亮逼債了,趙強沒有錢,喝了酒。」劉東燕說道。

「該,活該!這是他的報應。」倩倩在床邊坐了下來。

劉東燕無語。

「自古賭場無父子,何況是朋友,趙強的房子在哪。」倩倩沉默了一會問道。

「好像是西苑二期#50號樓#2單元401室。」劉東燕的記憶非常好。

「東燕姐,我想去看看。」倩倩挺著肚子站了起來。

「倩倩,現在非常關鍵。」劉東燕思索著,「趙強遇到了困難,困難是他的賭博造成的,電話里好像他非常失望,這說明他反思了。麗麗和郭亮向他要錢,這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趙強,他不能正確理解,你現在去看他,萬一他不理智,想起你不雅的照片,發生了沖突,你肚里的孩子就非常危險,希望你好好想想。」

倩倩無奈的坐了下來,劉東燕分析的很對。

「倩倩!幫幫趙強吧。」倩倩抓住了劉東燕的手。

「別著急!」劉東燕給倩倩拿了一個隻果。

「東燕姐,我現在沒辦法,也沒錢,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可我都這樣了,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倩倩緩緩的說道。

「糊涂的倩倩,不是錢的問題。你知道,吃、喝、pi o、賭、抽,都是有癮的,「癮」戒不掉,趙強還會去賭,那時,會發生更大的矛盾。這次麗麗和郭亮逼債,我認為是好事,讓他四面楚歌,讓他借無貸處,那樣他就有可能清醒,清醒以後不再賭博,這是你和孩子一生的福氣」劉東燕說道。

「東燕姐,你說的對,可趙強不會想不開,自殺吧。」倩倩滿臉憂慮。

「不會,他沒這個勇氣。」劉東燕走到窗前。

「東燕姐,要不我給她去個電話。」倩倩卻卻的。

「你看吧!」劉東燕無法阻止,倩倩的感情太脆弱,在自己這住了一個多月,孤獨時想的都是該死的趙強,可趙強一次也沒來,這就是倩倩的悲哀。

「我還是不打了。」倩倩放下了手機,猶豫折磨著這個可憐的小媽媽。

劉東燕知道倩倩對趙強不放心,又不好意思說。劉東燕拿過手機,撥通了王海泉的手機號碼,王海泉的手機正在通話中。

倩倩看著劉東燕。劉東燕在等待中

宿舍的鐘表一分一秒的走著。

世界的事往往是這樣,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倩倩在一個月的孤獨中已經迷失了自己,再說,听到趙強分到了新房,越發想到新房看看,她卻不想自己當初是怎樣走出家的,趙強是多麼無情。

秋景已完全在棋盤井鋪開,到處是枯黃的衰草,到處是飄零的黃葉。還有趙強心靈的冷漠,和倩倩殘存的希望。

希望和關切在倩倩胸中燃燒著,听到趙強絕望的抱怨,倩倩恨不得立即把丈夫抱在懷里,像愛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安慰他,這個可憐的小媽媽完全忘了自己心靈的傷痕。

劉東燕非常明白,像趙強這樣的男人,賭癮不戒,自己不回頭,隨時對倩倩都會產生傷害,現在倩倩都快生了,一旦受了趙強的欺負,生命都會有危險,無奈的劉東燕給王海泉發了短信。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或者倩倩沒懷孕,劉東燕可以指著鼻子教訓一下她。告訴她千萬別幻想,賭博的男人就是一條狼,隨時會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傷害家人和朋友。賭博的人沒臉沒皮,沒有尊嚴。但倩倩就要分娩,受不得半點刺激。

倩倩看著劉東燕,劉東燕站在窗前,只有背影。

劉東燕的手機響了,是王海泉發來的。

「一切辦妥,趙強就在#50號樓。」

「倩倩,穿上衣服,咱們走。」劉東燕走到衣架前,拿來一套厚厚的外衣,披在了倩倩身上。

倩倩沒問,隨著劉東燕往外走,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樓道里的人穿梭來往。

扶著倩倩來到外面,劉東燕把車開過來,待倩倩坐穩後,慢慢朝西苑二期開去,路上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是往食堂去的。

「倩倩,你想趙強,這是對的,但趙強想不想你,你我都不知道,剛才我給王海泉發了一個短信,讓他給趙強送去1000元錢,說是科室發的獎金。如果趙強拿到錢,沒去賭博,我就把你送回去,如果趙強走進了賭場,希望你目前絕了和他見面的想法。劉東燕扶著方向盤說道。

「好的。「倩倩低下了頭。

「東燕!」放在駕駛前面的語音手機響了,劉東燕戴上了耳機。「王海泉,有什麼情況。」

「趙強出來了,往西門走去。」王海泉說著。

劉東燕拐過車,也我西門開去。

倩倩知道西門有幾家賭場,過去趙強常常在哪賭博。趙強的去向讓她既失望又生氣,這個不要臉的趙強,看來是狗改不了吃屎。

「倩倩,別激動。」看到前面的趙強,劉東燕安慰著。

倩倩沒啃聲,呆呆的看著。

趙強徑直穿過馬路,毫不猶豫的走進了麻將室。

劉東燕遠遠的停穩車,回過頭看著倩倩。

趙強身著天藍s 工作服,在麻將室#2號桌坐了下來。

倩倩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這就是自己的男人,簡直豬狗不如。

王海泉從側面走了過來,撓著頭,一聲不吭站在駕駛室的窗外。

「東燕姐,手機我用用,我要報j ng,讓j ng察好好治治他。」倩倩拿起了語音手機。

起風了,西苑二期一片灰蒙蒙的。

鄂爾多斯飛歌(82)

走到劉東燕那天站著的櫥窗前,王海泉站住了,秀秀也停住了腳步看著王海泉。櫥窗里一副新畫,五六個年輕男女手牽著手,背擊就是電力集團的四個碩大的冷卻塔,冷卻塔濃濃的水蒸氣直上雲霄,右側空白處寫著「兄弟姐妹情,企業大家庭。」

其實,王海泉內心里也挺感激秀秀的,這個普通的女孩,自上次在棋盤井南邊的土山上拿出5000元錢羞辱過一次自己後,從此變得謹小慎微,在自己面前乖了許多。也不怎麼愛說話了,不變的就是每天提前5分鐘和自己一起上班。而且車隨他怎麼開,從不過問。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的,秀秀每天這麼靜默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百依百順。這說明秀秀已經考慮好了,把她的一生和自己聯系在了一起。自己呢!內心卻裝著另外一個女孩,這事對秀秀不公平,自己必須快快解決。

還不到下午1點30分,午休的時刻,天橋上不時有身著檢修服裝的人匆匆而過,王海泉記得很清楚,檢修是每天下午2點30分上班。

這種狀況,一定是機組發生了異常。王海泉快步走進了機房,機房的隆隆聲撲面而來,寬敞明亮的12.6米機房空無一人,#1、2機汽輪機就在眼前,好像沒什麼狀況。

果然,走進集控室,屋里站滿了人,生技部的專責和主網運行部的專責都在,總經理在值長位置坐著。

大屏幕上方,#1機組有功負荷330MW,#2機組負荷只有220MW。顯然#2機組有了異常。

王海泉走到顯示燃燒控制的CRT前,#2機A引風機和B送風機的運行狀態都是綠s ,與其它正常運行設備的紅s 狀態不符。王海泉仔細一看,#2機A引風機和B送風機的電流都是零,而且進出口門都關閉了。

集控室沒人講話,非常安靜,站著的和坐著的都瞅著。機組每次異常運行,公司領導都來,一則是方便現場解決問題,二則是關心機組安全。

王海泉戴著安全帽,拿著巡檢的鑰匙走出了集控室,匆匆往引風機房走去。剛才他看見了A引風機的熱機工作票,可以肯定A引風機故障了。

#2爐引風機室A側站滿了人,架子搭好了,人孔也打開了。主網運行部張主任也在,這種時候不易和領導打招呼,王海泉直接來到A引風機人孔處,他需要看看引風機的靜葉是什麼樣地,書本上畫的裝置和就地聯系起來,才能提高人的理解。

手電照進去,非常醒目,里面有人喊,「往里照,右側看不清。」

王海泉只得照著,張主任也湊了過來。

秀秀跑來了,遞給張主任一個對講機。轉身走了。

生產現場都是這樣,搶修的師父圍著設備,領導在旁邊等待著,王海泉看到一個檢修師父貓在人孔里,非常不方便,自己想看看的靜葉若隱若現,並不清晰。

「張主任,請講話。」對講機傳來了一值值長的聲音。

「大聲點,什麼事。」張主任問道。

「下面情況怎麼樣,還要多長時間。」值長問道。

張主任走到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人面前,趴在他的耳畔問道,「藍主任,搶修還需要多長時間。」

藍主任沒吭氣,而是走到架子處,拉著一位滿臉髒污,雙手烏黑的年輕人問著。年輕人思索

了一會,回過身對藍主任嘀咕著。

藍主任走了過來,對張主任說,「大約還需要30分鐘。」

張主任用對講機把這個消息傳遞上去。

「張主任,領導讓你回來。」對講機值長喊道。

「知道了。」主任把對講機交給了王海泉,走了。

王海泉幫著檢修照著亮。

藍主任走了過來,對王海泉說,「讓集控送幾瓶水下來。」

王海泉思索著,不知該讓誰送水。

「你快點,大家都渴死了。」藍主任催到。

「值長,值長。」王海泉只得喊。

「什麼事。」值長問道。

「檢修藍主任讓送幾瓶水下來。」王海泉喊著。

「沒有,讓他們檢修自己解決。」值長不耐煩的喊著。

藍主任在旁听到,不願意了,「大家下來,歇口氣。」

檢修的師父們從架子跳了下來。

王海泉為難了,不知該不該匯報。

焦灼困擾著王海泉,發脾氣的藍主任,是一位中等個頭,圓臉大眼楮的人。據說此人原在黃

河對岸的發電廠燃運工作,因為發表了一篇文章,得到了公司總經理的賞識,破格提拔成了

燃運副主任,以後公司成了了檢修項目部,來到了鄂爾多斯電力公司,任然是一位副主任,

只是這位藍主任口碑不好,由于不懂業務,鬧出很多笑話,所以,大家都看不起他,也都認

識他。

檢修工人們靠牆坐下,都低著頭,他們的嘴唇干裂,眼楮無神,顯然,勞累侵佔了他們。王

海泉想了片刻,往引風機房門口走去。

檢修項目部在機房外有一座#4層的辦公樓,一樓有一個小賣部,那里有一些生活用品,小

賣部離機房大約100米,王海泉邁開雙腿,一會就到了。

買了一箱水,來到引風機房門口,張主任也從鍋爐房走了過來。

「忙什麼呢?」張主任叫住了王海泉。

此時此刻,王海泉只有老實回答,「您走後,藍主任要水喝,值長說沒水,藍主任就命令所

有的工人下來休息,沒辦法,為了讓他們趕快工作,我去買了一箱水。」

「亂彈琴,你買什麼水,為什麼不匯報。」張主任臉都氣紅了。

「你們藍主任呢?怎麼停止了工作。」張主任走到A引風機處問道。

「沒法干了,又累又餓,有些眼花了。」檢修的師父都低頭坐著,有人不滿的回答。顯然大

家都筋疲力盡了。

張主任掏出了手機,往引風機房外走,引風機房噪音太大。

不一會,藍主任就跑進來了。

「怎麼回事。」張主任指著坐著的工人。

「唉!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干活。」藍主任的口氣變了。

「不是你讓大伙休息的嗎!」滿臉髒污的年輕人說。

「我什麼時候讓你們休息了,趕快干活。」藍主任裝的非常生氣。

「唉!藍主任,你不能這麼說話,是你讓大家下來的。」臉上有髒污的人一點沒客氣。

「行了!別說了,趕快干活。」張主任給每人發了一瓶水。

大伙喝了水,都從地上站了起來,上了架子,藍主任在旁邊站著。

「呸!什麼東西!」臉上有髒污的年輕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藍主任好像沒听見,也沒看見。

張主任也上了架子,「王海泉,開我的車,到外邊去買六盒飯。」

王海泉拿著張主任的車鑰匙走了。

項目部的這幾位工人感動了,臉上有髒污的年輕人啥話也沒說,帶頭鑽進引風機人孔門里,

人孔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

不一會,髒污的年輕人鑽了出來,對張主任說,「好了,現在把人孔扣好,通知上邊準備啟

動A引風機。」

王海泉也回來了,手里的飯交到了張主任手里,張主任給工人每人發了一份,藍主任也伸手

來拿,張主任從塑料袋拿出最後一份飯,仍在了地上,米菜撒了一地。

藍主任愣住了,張主任走了。

鄂爾多斯飛歌(83)

電閃雷鳴,烏雲爬上了半個天際。詩雅大酒店酒吧的舞台上,屏幕上一群駿馬不知所措的

仰著頭嘶鳴著。

風雨交加,閃亮的雨瞬間就淋了下來,伴隨著一道道閃電,群馬奔跑起來,一望無際的草原,

一群受驚的駿馬。

燈光變幻,走上了一位蒙古少年,手持套馬桿,隨著狂風暴雨,在舞台上艱難翻滾,嘩嘩的

雨聲沖弛著整個空間。

「是王海泉,就是他。」妍妍眨著明亮的眼楮喊道。

王國慶坐在沙發上,沒吱聲。

蒙古少年左右搖擺,冒雨前行,套馬桿卻一直沒離開他的手,烈馬們扔就迎著風跑,踢下

濺起了片片水花。

蒙古少年抱著套馬桿在舞台上轉著,不停的轉著圈,屏幕里的天際出現了一道彩虹,七s 彩

虹掛在山巔。

雨收雷止,明亮的太陽從雲層里跳了出來,天地一片光明。

「好啊!好啊。」妍妍拍著手。

王國慶拿起一支煙,旁邊一個小伙趕忙湊過去點著。

萬處長坐在對面,拿著一杯紅酒慢慢品著。

群馬好像受驚了,一直朝前跑著,鬃毛在風中四散開來。

蒙古少年甩掉了上衣,露出了健康的肌肉。他在舞台上追逐著駿馬,套馬桿一次次甩了出去,

一次次落空。

沖在馬群前邊的是一匹白馬,在大屏幕里好像瘋了,渾身的肌肉擰成了一股線,箭一般飛馳

著。

套馬桿又甩了出去,蒙古少年也跳了起來。

妍妍在沙發上招著手。

服務員走了過來,頭伏在妍妍嘴邊。

「一把紅玫瑰多少錢。」妍妍問道。

「一朵十元,你要多少朵。」服務員介紹的很清楚。

「99朵。」妍妍吩咐道。

服務員走了。

王國慶對著萬處舉了舉著杯子,兩個人都喝了一口。

百折不撓的蒙古少年,一連三個跳躍,套馬桿甩了出去,這一次穩穩的套在了白馬的脖子上,

白馬在大屏幕上掙扎著。

「好,太棒了。」有人喊著。

酒吧里一陣掌聲。

妍妍拿著一把紅玫瑰沖到舞台上,把鮮花遞給了王海泉。

王海泉在台上站著,妍妍抱住王海泉的右臂,台下有人啪啪照著像。

兩個保安跑了上來,架起了妍妍,要把妍妍送下台。

王國慶有些急了,看著萬處長。

萬處長掏出手機,立即撥通了劉東燕的電話。

劉東燕跑了出來,兩個保安走了。

王海泉臉也沒洗,就被妍妍拉到了萬處和王國慶面前。

鄂爾多斯飛歌(84)

「咚!咚!咚!」

敲門聲緩緩的,但非常有力。

王海泉揉了揉眼楮,翻了個身,在床里模到了手機,打開一看,才六點30分,黑龍還沒有下班,誰這麼早。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在凌晨顯得特別響,也特別吵人,在王海泉不得不問,「誰呀!」

沒人回答。

畢竟十月底了,空氣涼涼,王海泉今晨2點才睡,現在身體乏乏的,一點都不想動。回來的很晚,王海泉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靜謐,只有窗外嘩嘩的落葉在響。

咚!

雖然門被敲了一下,王海泉不得不起來了。

單身宿舍的門沒有貓眼,王海泉走到門口問道,「誰呀,有事嗎。」

還是靜謐。

打開一條門縫,小芹就在門外。

一點都沒客氣,小芹推門就進來了。

王海泉趕忙關上門,走到床邊,穿好了衣服。

「劉東燕安得什麼心,這麼長時間,也不給我答復,讓我怎麼辦呀!」小芹坐站在窗前,氣哼哼的說道。

「小芹!我看你還是上班吧。」王海泉安慰著。

「我還有什麼狗屁班上,我為什麼辭職,你們知道嗎?」小芹很激動。

王海泉整理著床鋪。

「女人不能長得丑,丑女人沒人要,還要受到譏諷。」小芹繼續說道,「可女人長得漂亮,也不一定是好事,那些有壞心的男人總惦記你。我們外科的主任,年齡都五十了,一臉的麻子,看了就惡心,可人家有權,能考核你,沒辦法,只得賠笑。賠笑也不行,人都得寸進尺,所以沒人時,就對你動手動腳,這誰能受得了。」

「你不會告他,讓他名聲掃地。」王海泉說道。

「告!談何容易,人都有一張嘴,你說的人家不一定信,別人反咬你一口,說不定大家都信,人家有錢有勢,鬧不好自己身敗名裂。」小芹仍然背對著王海泉。

「要不讓黑龍和他談談,也許好點。」王海泉思忖著。

「談!有什麼好談的,我已經辭了職,回去已經沒意義了。」小芹很惱火。

「這樣吧!」王海泉不得不說實話,「劉東燕有顧慮,說你一走進娛樂圈,肯定要和黑龍分手,她害怕黑龍事後埋怨她。」

「這是我的事,和黑龍一點關系都沒有。前兒黑龍打了我,要不是你們,我早報j ng,把他送進監獄,這樣打女人的男人,有什麼意思。要不這樣,我現在就和黑龍分手。這樣總行了吧!」小芹越說越激動。

樓道熱鬧起來,上早班的人在水房洗漱著。

王海泉有些隱憂,黑龍快下班了,如果看到小芹這麼早就來宿舍,和自己在一起,會怎麼想,說不定會和自己打起來。

「小芹!咱們出去吃飯吧。」王海泉邀請著。

「沒胃口,我就在這等黑龍,這個王八蛋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芹好像下定了決心。

心涼,王海泉透心的涼。

「你說黑龍是不是王八蛋,我什麼都給了他,他還不信任我,把我綁起來,足足折磨了一天一夜,不讓吃不讓喝,這樣的男人,我怎麼和他一起生活。」小芹哭了。

黑龍是個粗人,沒多少文化,自己和他同學三年,已經建立起非常好的友誼,最好不要和他發生沖突。小芹的確可憐,這麼早跑來求自己,肯定徹夜未眠。王海泉看了一下手機,已經7點50分了,再有二十分鐘,黑龍就下班了。

「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劉東燕,讓她一定收下你。」王海泉穿好了外衣。

「再等等,黑龍回來,我把事和他講清楚,我再去找東燕姐。」小芹下定了決心。

沒辦法,實在沒辦法,王海泉自己開門走了。

鄂爾多斯飛歌(85)

女人就是女人,心都是軟的,何況倩倩身懷有孕,肚子已經圓圓的挺著。對于趙強哀求的電話,她思考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見見他。

倩倩慢慢往公安局的大門走,來到門口,長長的伸縮門關著,倩倩伸頭往門房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爺在椅子上坐著。

啪!啪!

站穩後,倩倩拍了拍窗戶。

老大爺走了過來,打開了小窗。「小媳婦,什麼事。」

「老大爺,是葉隊長讓我來的。」倩倩回答。

「你進來暖暖,外面冷。」老大爺把伸縮門打開了。

倩倩走進小屋,小屋有電暖氣,很溫暖。

「是不是家里有人犯事了,葉隊長讓你領人。」老大爺問道。

「是的!」倩倩知道無法隱瞞。

「你別著急,葉隊長是我兒子,他告訴我,其他的人交代以後都放了,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個子打麻將被抓,怎麼問都不啃聲,是不是你家里的人。」老大爺給倩倩拿過一把凳子。

「是我丈夫,前天進來的,還是我報的j ng。」倩倩痛苦的說道。

「不就是打個小麻將嗎!咱們棋盤井到處都是打麻將的人,所謂民不告、官不究,為什麼告他。」

倩倩哭了,「老大爺,我也是沒辦法,自從他賭博,家無寧r 。錢都被他輸光了,我勸了無數遍,他不听,還打了我,把我趕出了家門,這不,葉隊長昨晚給我打了電話,我不得不來。」

窗外有輛黑s 的轎車按喇叭,老大爺開門出去了。檢查完證件,老大爺開了伸縮門,黑s 的轎車走了。

快8點鐘了,公安局大門穿制服上班的人多了起來,老大爺站在窗外,一時沒進來。倩倩在里面看著。

「爸!有沒有人找過我。」一個濃眉大眼楮的高個子j ng官停穩車,打開車窗問道。

「沒有,沒人找你。」老大爺用背擋住了窗口。

倩倩有些不明白,慢慢站起了想出去。

高個子j ng官的車開進去了。

老大爺趕忙回到小屋,關上了門。

「老大爺,您應該叫住您兒子,把我來的事告訴他。」倩倩站著說道。

「姑娘,你不懂,坐下說。」老大爺指著凳子。

倩倩雖然心急,不得不坐下。

「我這個兒子,工作特別認真,你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老大爺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打麻將是小事,可是抓到這兒的人都要通知單位,你知道不知道,一旦通知到單位,就要受處罰,有的單位還會因此開除打麻將的人,鬧得家破人亡,你丈夫不交代,可能也與這種處罰有關。」

倩倩明白了,「老大爺,您說怎麼辦。」

「這樣吧!既然他打麻將不顧家,再關他幾天,讓他好好醒醒,你回去告訴他認識的所有人,一定不要拿錢來贖他。這樣他才能痛定思痛,有可能改掉打麻將的壞毛病。」老大爺說道。

「幾天以後會不會放他。」倩倩不放心的問著。

老大爺考慮了片刻問道,「這樣吧,你身上有錢嗎?」

「有,您兒子讓帶1000元。」倩倩掏出了錢。

「看你臉s 蠟黃,c o心過度,營養不良。你留下100元,剩下的你帶回去買些吃的,三天以後,你丈夫肯定能回家。」老大爺安慰著倩倩。

倩倩明白,老大爺是好人,所以這麼幫他。

「大爺!我謝謝您。」倩倩站起來,給老大爺鞠了個躬,抽出了500元遞了過去。

老大爺拿了一張放在了桌上,剩下的塞在了倩倩手里。

倩倩走出了公安局,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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