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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履薄冰

「我這人有個毛病,誰對我用美人計,我就會將計就計。」蕭雲一派垂涎y 滴的模樣。

「哦,是嗎?趕巧了,我這人也有個毛病,在自以為是的男人面前,我就會裝花痴。」鳳凰眼角飄出一道不屑的目光,淡淡地瞥了蕭雲一眼,似乎一早就看穿了他肚子里的花花腸子,悄無聲息地就正襟危坐,恢復了端莊高雅,剛才那些動人心魄的嫵媚如同一場過**,蕩然無存。

如此前後月兌節的瞬間變幻,令到還在想入非非的蕭雲苦笑而起,只得尷尬地模了模鼻子。

「剛醉音還說‘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丫什麼妞都敢泡’,看來還真是。」鳳凰笑眯眯道。

蕭雲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輕聲道︰「沒有這種人,何來鹿鼎記?」

鳳凰一愣,隨即捂嘴而笑,如花亂顫,她的容顏看上去古樸,骨子里卻彌漫著低調的嫵媚。

「玩笑歸玩笑,說回剛才合作的事,鳳總不會也是一時心血來ch o的吧?」蕭雲眯起眼楮問道。

「你不是疑神疑鬼嗎?」鳳凰拈著茶杯,臉上泛起了平淡如雲的微笑,運籌帷幄不過爾爾。

「有嗎?啥時候,我怎麼不知道?」蕭雲驚訝道,毫無破綻的表演,影帝級別。

鳳凰笑了笑,沒有道破,撥了撥頭發,輕聲道︰「跟你合作沒問題,但有個條件。」

「說。」蕭雲沒有任何遲疑。

「打垮秋染。」鳳凰不急不緩道。

蕭雲一愣,隨即皺起了如刀雙眉,感興趣問道︰「跟她有仇?」

「這個你不用多問,只需回答能還是不能?」鳳凰淡淡道,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秋染在寧州的地位有目共睹,勢力根深蒂固,打垮她,有點難度啊。」蕭雲揉了揉眉心。

「沒難度我會找你?」鳳凰輕輕一笑,淡然而傾城。這個笑容,不含有半點的嘲笑或是其他的負面情感,似乎對這個僅僅是初次謀面的年輕人很有信心,也不知道她的這種信心從何而來,反正就讓人感覺到這件事情非得他去辦不可,縴細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茶杯,顯得情緒很愉悅,其實,今天打進門一開始,她的情緒就一直似初ch n的小鳥。

「多謝鳳總的抬舉。」蕭雲沒有謙虛,眼神卻意外落在了鳳凰胸前挺秀處,弄得她羞怯難當。

鳳凰咳嗽了一聲,順手牽羊地提了提領口,然後轉移話題道︰「听說蕭總的字很漂亮?」

蕭雲連忙收回視線,擺擺手道︰「信筆涂鴉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r 夜苦練,可能只是金玉其外,信筆涂鴉,卻往往能寫出方塊字的神韻。」鳳凰微笑道。

「這是什麼理論?」蕭雲嘴角微微抽搐。

「我總結出來的理論。」鳳凰放下茶杯,繼續維持那副不可褻瀆的女神模樣,輕聲道,「一個字都不認識,說話卻有詩意的人,這是領悟了詩家的真趣味;對佛家偈語從無研究的人,說話卻充滿禪意,這是悟到了禪的真正玄機。無論作詩還是參禪,一定是對自然的真正領悟,如果你的心靈不能與大自然融合和溝通,只是刻意的去作詩、參禪,這樣不會有什麼真正的成就。寫字也是如此。」

蕭雲強顏歡笑。

「我剛才見到醉音的桌面擺好了文房四寶,不如我們寫幾個字玩玩?」鳳凰提議道。

「可以。」蕭雲聳聳肩,然後跟著她起身,走到書桌前,紙筆墨硯全都一字排開擱在那。

紙是玉板宣,筆是紫毫,墨是松煙,硯是端硯。

這樣心思縝密的安排,看來並不是心血來ch o,而是未雨綢繆。

「你想寫什麼?」鳳凰輕車熟路地研起了墨,側著一頭瀑布秀發望向蕭雲。

「你想我寫什麼?」蕭雲嘴角弧度相當鬼魅。

「隨便你,我只是想欣賞一下而已。」鳳凰淡淡道。

「不會是想拿我的字濫芋充數,冒充名家去誆錢吧?」蕭雲j ng惕道。

「你還寫不寫?」鳳凰恨恨道。

蕭雲笑笑,收起那份玩世不恭,提筆沾墨,撫了撫玉板宣,並沒馬上落筆,而是輕輕闔上了雙眸,陷入沉思,但沒有那些什麼YY小說寫的驟然間變得深沉,又或是王者之氣側漏如何如何,只是多了一份空靈,就像清晨的一片茂密森林,被第一縷陽光穿透的那種情境,如夢如幻,那是一種雲淡風輕的飄逸。

鳳凰看得有些出神。

兩分鐘後,蕭雲倏然睜眸,然後沒有任何停頓,如行雲流水一般,在紙上揮筆而就四個大字。

狂草。

如履薄冰。

「哇,這幾個草書字是我迄今見過寫得最好的,筆勢狂放不羈,縱任奔逸!」鳳凰驚嘆道。

蕭雲看著這四個字,扯起一個苦笑,輕聲道︰「你肯定沒見過張至清的狂草。」

「很漂亮?」鳳凰揚起黛眉。

「我只能說他的狂草不是凡人可以駕馭的,已經到了超世月兌俗的境界。」蕭雲放下了筆。

「哦?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鳳凰眼角有些y n冷,但卻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顫。

「會有機會的。」蕭雲揉了揉眉心。

「你這幅字已經很不錯了。」鳳凰凝視著「如履薄冰」這四個大字。

「謝謝。」蕭雲微笑道。

「寫好一個字,就從一筆一劃開始打基礎,做企業亦然,很高興能與你合作。」鳳凰伸出手。

「我也是。」蕭雲微笑著與她握了握手,那冰涼滑膩的觸感令他愛不惜手,又惹得鳳凰羞澀。

鳳凰好不容易才掙月兌魔爪,挽了挽秀發,試探問道︰「這幅字送給我做見面禮?」

「喜歡就拿去,反正又不是什麼名家作品,值不了幾個錢。」蕭雲聳聳肩道。

「那先謝謝啦,我會好好收藏的。不過禮尚往來,我也總得表示點什麼的,听說你最近要結婚了,這樣吧,我也給你寫一幅字吧,作為賀禮。」鳳凰淺淺嫣笑,然後也提起筆,沾上墨,在玉板宣上龍飛鳳舞,一手漂亮的顏骨字體,張先的《訴衷情?花前月下暫相逢》︰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朧。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ch n風。

蕭雲凝望著這幅字,瞬間陷入了沉思。

飛揚酒吧。

震耳y 聾的音樂,昏昏y 睡的燈光,群魔亂舞的男女,真一派醉生夢死的景象。

邱式坐在二樓,正擁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魏娜吻得火熱,空出來的那雙手也不老實,像粉刷匠一樣,在魏娜身上來回撫_模,惹起旁人一片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目光,就連坐在他對面對酒當歌的龐超群和裘鶴鳴都有點不自然,面紅耳赤的,只好將視線轉移到一樓的舞池,看著那些磕了藥的男女在亂舞ch n秋。

「超群,你要不來兩片?」邱式從激情中抽離出來,一副滿足的樣子,拿起一個小罐子。

「我絕不會沾這玩意兒,我勸你也最好戒了,不然你會後悔的。」龐超群義正言辭道。

「我擦,吃兩片K仔算個毛事?又不是吸毒,死不了。」邱式說著,又嗑了兩顆藥。

龐超群微微眯起眼楮,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我上次讓你去查的事,你查出來了沒?」

「沒查出來,資料庫里頭沒有一點關于蕭雲親屬關系的資料,我甚至托朋友進了公安部的內部庫,也一無所獲,他簡直就是一個孤兒,我擦。還有啊,那些資料非常簡單,三言兩語就搞定,由他出生到現在,只記錄了兩個地方,成都,寧州,經歷也只有兩句話,成都,上學,寧州,工作。我當時就r 了,這他娘的算哪門子資料啊。」邱式搖頭晃腦道,由于K了粉,j ng神頭很足。

龐超群深深皺起了眉頭。

「想那麼多干嘛?對付一個人不一定要知根知底的,不爽就r 他。」裘鶴鳴一臉無所謂。

「對,我喜歡鶴鳴這句話,不爽就r 他,來干杯!」邱式笑容滿面,端起滿滿一杯啤酒。

三個好哥們一揚見底。

「超群,你就眼睜睜看著紫竹嫁給蕭雲?」邱式又模起了逆來順受的魏娜傲人的堅挺。

「我擦,邱式,你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嗑_藥嗑傻了你!」裘鶴鳴抓了把花生扔向他。

「媽的,問句怎麼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要給別人草了,還怕問?」邱式也以牙還牙。

裘鶴鳴撥開身上的花生,沒再理邱式,對龐超群道︰「別理他,他high了,神志不清。」

「我知道。」龐超群淡淡微笑,沒有任何慍怒,這份城府的功力不是一般公子哥可以媲美的。

「超群,如果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可以找人去他婚禮上搗亂。」裘鶴鳴沉聲道。

「不用了。」龐超群擺擺手。

「龐超群,你個縮頭烏龜,你還是男人嗎?!」邱式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

噗!

裘鶴鳴將整灌啤酒一滴不剩地猛潑向了邱式,冷聲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邱式被這當頭一澆,冷靜了不少,沒有再頭腦發熱口無遮攔,只低下頭,安安靜靜讓魏娜擦拭著身上的啤酒。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他深知自己的死黨龐超群已經暗戀了林紫竹整整二十年,小學的時候朦朦朧朧不懂表白,初中的時候過于害羞不敢表白,高中的時候太忙不能表白,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學,卻被明秋毫捷足先登,那種痛化為了1個月的啤酒,1000瓶,那個月里幾乎每天都爛醉如泥。盡管林紫竹一直不待見龐超群,但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走進教堂,與別人白頭偕老,沒幾個男人能做到心如止水的。

「對不起,超群。」邱式冷靜下來,說的頭一句話。

「咱倆還用得上‘對不起’這詞?」龐超群微微一笑,沒有一點的怒氣,連眼神也那樣淡定。

「靠,不說了,喝酒,這必須見底啊,誰不見底我跟誰急。」邱式端起一罐啤酒,猛喝而起。

龐超群與裘鶴鳴相視一笑,踫了踫酒瓶,慢慢酌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從喧鬧中走來,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目的地很明確,龐超群這一桌。

「我想好了,我幫你做事。」明秋毫規規矩矩站在龐超群的面前,沒有往r 的苦大仇深。

邱式驚愕不已。

「是真想好了,還是假想好?我這人不喜歡勉強別人的。」龐超群仰起頭,微笑看著他。

「真想好了。」明秋毫輕聲道。

「很好,你先把之前你說的那個U盤給我。」龐超群撥了撥頭發。

「好。」明秋毫順從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平平無奇的U盤,遞給龐超群。

「里面有我想要的照片?」龐超群面無表情問道。

「全都在里面,我每次和她在我宿舍做,都會偷拍,她不知道的。」明秋毫如無其事道。

「行了,這張卡給你,有30萬,你先走,下次我再電話聯系你。」龐超群的表情有些僵硬。

「再見。」明秋毫拿起桌上的銀行卡,轉身離開,沒入了人群中,消失在了視線內。

悄無聲息。

「明秋毫摔壞腦子了吧?」邱式愣愣看著明秋毫離開的方向,一臉的不敢置信。

「再仇富的人,也有需要錢的時候。」龐超群嘴角浮起一個不以為意的弧度。

「怎麼說?」邱式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要知道,明秋毫是出了名的對財富嗤之以鼻的。

「小式,你out了,沒听說明秋毫的父親住院做手術了嗎?」裘鶴鳴轉著啤酒罐子。

「為什麼住院?」邱式問道。

「出車禍了。」裘鶴鳴喝了一口酒。

「哦,人總有不走運的時候,哈哈。」邱式幸災樂禍道。

「不走運?嗯,如果我不找人開車撞他一下,他確實不用住院做手術。」裘鶴鳴輕笑道。

「啊?是你干的?」邱式驚訝道。

「佛曰,一切皆有因緣。」裘鶴鳴雙手合十,故作高深道,然後自己就哄堂大笑而起。

龐超群也淡淡一笑,揉了揉眉頭,笑容詭譎道︰「我們送份厚禮,給蕭雲的新婚作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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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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