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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墨染鸕鶿黑不久

夏山如碧。

旗嶺是一座矮山,離市中心不遠,但清幽秀麗,不喧鬧,頗有「棲情玄遠,確然絕俗」的意境。

由于地理位置優越,許多市民習慣在晚飯後來此散步爬山,一方面吐故納新,有益于身體健康,另一方面也可登高而望,欣賞一下夕陽晚照,等再晚一些,還可以領略到市區夜景的壯觀迷人。而沿途上,還有不少j ng神奕奕的老人或是拿著葵扇,或是提著茶壺,或是拄著拐杖,一邊走一邊高談闊論,話題囊括寧州的政治經濟、風土人情、今昔變化,從他們的口中,往往能听到一些很拔高很抽象卻j ng闢無比的術語與評價,那份高屋建瓴的深厚底蘊,並非一朝一夕看些書讀些報就能積累起來的,但過往的行人也沒有誰會覺得驚艷萬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老人,全都是曾經在寧州政壇叱 風雲的退休干部。

在旗嶺的山腳下,有一片建築圍牆林立,門口還有j ng衛把守,一看就知道非同小可。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里是軍用練槍靶場,不大,才三畝地,但配套設施卻一應俱全,室內室外的場所,任君選擇。

不過說是說軍用,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軍人很少來,他們一練,就被拉到野外生存去了,無暇顧及,所以j ng察們便乘虛而入,經常組織來這里練槍,一來設備是現成的,可以節省大筆專項資金,挪作公費,避免辦案過程中手頭拮據時,個個悲愁垂涕;二來貪圖此處環境優美,依山傍水的,心情便會放松,開槍時很容易做到心神合一,技術提升也就事半功倍了。

蕭雲與許子衿並沒回家,下了公交車後,步行了十余分鐘,輾轉反側,才走到這里。

大門口的蔭涼處站著兩個人,一大一小,各自戴著一頂運動型鴨舌帽,似乎正在恭候他們。

「終于來了。」蔡克己微笑道,靜靜瞧著這對郎才女貌羨煞旁人的青年男女慢慢走到跟前。

「讓你久等了。」蕭雲浮起一個抱歉的笑容,剛才府前路大塞車,堵了差不多有大半個小時。

「請你加多一個‘們’字。」旁邊的小女孩,蔡徽羽冷冷道,那張j ng致粉女敕的小臉滿是風霜。一般小孩子的眼楮通常很亮,會閃爍著一種未經世故孩童特有的光芒,天真無邪,像初ch n的霜,初夏的露,初秋的霧,初冬的雪,而她的眸子,總是異常冷漠,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原來小徽羽也在這?」蕭雲哂笑道,故意裝作剛剛發現的樣子,弄不懂這小妮子為啥這麼冷艷。

「第一,我今年七歲,已經不小了;第二,你裝腔作勢的做法,很失敗。」蔡徽羽直接得近乎漠然。

蕭雲哭笑不得,下意識模了模鼻子,對付這個小大人還真不易,輕聲道︰「一時語快,別介意。」

「如果在高速公路上超車,你會只注意到前面的大巴,而忽略掉左車道上的奧拓嗎?」蔡徽羽老成持重地質問道,依然不苟言笑,小手正提著一只環保袋,里頭裝的東西不多,只有三樣,一副象棋,一個畫夾,還有一本書籍,古s 古香,竟然是蓮花生大士著寫的《中y n聞教救度**》,這本書,即便是加入佛門數十年的得道高僧領悟起來也絕非易事,更惶說是一個僅僅七歲的小孩了,無異于天書,可偏偏她閱讀起來似乎毫不費力,就隨身帶著。

蕭雲理屈詞窮,只好裝死,與蔡克己顧左右而言他,借故率先走進去,惹得許子衿掩嘴輕笑個不停。

這是一個偌大的室內靶場,攏共有三十個卡位,還有不少專門設置的座椅,供人等候休憩。

今天不知是什麼r 子,來練槍的人前赴後繼,整個靶場門庭若市,但除了清脆槍聲,很少其他噪音。

蔡徽羽顯得輕車熟路,拉著許子衿的手,走在前面,對一路上的點頭問好視而不見,神情冷峻。

「偶爾玩玩槍,確實妙趣橫生。」蕭雲微笑道,邁著慵懶腳步,很喜歡這種枝附葉著的氛圍。

「你倒是可以玩物喪志,頂替你的戚家軍可就慘了,每天都焦頭爛額。」蔡克己反了反白眼。

「這是一個缺乏英雄的時代,偶爾冒出一兩個另類,人們當然不會放過追捧。」蕭雲輕笑道。

「那你干嘛不自投羅網?」蔡克己沒好氣道,說這個年輕人是個死皮賴臉,一點也不為過。

「我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卓爾不群玩火**的事,堅決不沾。」蕭雲揚起一個狡兔三窟的弧度。

蔡克己又很孩子氣一般,泛出了一個大白眼,實在受不了這個年輕人的妄自菲薄。古人常說滿招損,謙受益,可過于不驕不躁,就等同于深藏若虛了,這可不是一種值得提倡的積極心態。明明驚才艷艷,卻硬要裝出一副泯然眾矣的平庸相,甘心于在社會底層半死不活胡亂廝混,難以理解,也無法接受,就像天上的仙鶴,厭倦了萬家生佛的r 子,落入人間與雞群為伍,想過上平平無奇的生活,卻百密一疏,不知道這樣做,反而更加凸顯了它的與眾不同。

j ng察們除了百忙之中抽空與蔡克己問聲好,都在爭分奪秒地練槍,並沒有留意到蕭雲的存在。

不露圭角。

「處理舊彈藥?」蕭雲跟在蔡克己的後頭,來到了一個偏僻角落,環視四周,輕聲問了一句。

「不是,亡羊補牢而已。」蔡克己回答道,跟幾個屬下打了招呼之後,帶著三人到附近的一張椅子坐下,等候卡位,然後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拿出兩套護耳,遞給女兒和許子衿,雖然這里離著開槍點還隔著一段距離,但巨大的聲音依舊無孔不入,而女孩子家家的耳膜又比較矜貴,還得多加防範。

「什麼意思?」蕭雲不解道,見一張椅子坐不下這麼多人,就索x ng站著,蔡徽羽並不領情,撇撇嘴。

「新港支行的案子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波及廣泛,後續風波遠遠未能平息,再加上跑了一個犯人,到現在還是杳無音訊,頭疼啊。上面倒是親痛仇快,三令五申地要盡早徹查破案,我們就委重投艱了,這不,局里剛剛開了個踫頭會,為提高基層民j ng的業務實戰技能,強化大練兵活動的針對x ng和實效x ng,出台了《寧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深化大練兵苦練基本功方案》,開展為期一個月的手槍實彈sh 擊訓練,屆時還要嚴格考核,很多人沒辦法,就算放棄周末休息的時間,也要來這里如火如荼地練習。」蔡克己輕聲道,似乎並不看好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舉措,覺得這並非長久之計。

蕭雲笑而不語。

卡位上,民j ng們正全神貫注地進行著sh 擊練習,那積極的態度、高昂的熱情、規範的c o作,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場奧運會的高水平對決。在華國,即便當j ng察,也不是隨時隨地就能玩槍,嚴格得很,必須循規蹈矩,最多在培訓的時候,放兩發過過癮,甚至可以這麼說,絕大多數j ng察練槍打的子彈,遠沒有某些罪犯消耗得多。可這一次跟往常不同,局里放出話來,可以撒丫子亂打,甭擔心子彈的問題,這些整天跟槍支形影不離卻有緣無分開過齋的j ng察們當然興奮得無以復加。

「今天叫我來,不只是讓我開開眼界吧?」蕭雲伸了個懶腰,回頭望著英姿勃發的蔡克己。

「當然。」蔡克己微笑道,並不否認他的別有用心,但卻愈發欣賞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我這人不好猜謎,說來听听吧。」蕭雲卸下肩上的小黑包,遞給丫頭,里頭裝有那套西服。

「慶父不死,魯難未已。」蔡克己輕聲道。

「你該不會是想向我打听那個逃犯的下落吧?」蕭雲愣了一下,失笑道。

「一語中的。你既然能想出張良計化解危機,肯定也有過牆梯來抓捕逃犯。」蔡克己微笑道。

「狗屁不通,你真當我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啊?」蕭雲肆無忌憚地說道,跟這個男人熟了,就不客氣。

「上頭催得緊,我這不是窮途末路,實在沒轍了,才想求你幫幫忙麼?」蔡克己一臉期待道。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蕭雲還了一句,就知道今天沒這麼便宜,讓他來玩玩槍過過癮。

「不用謙虛,我對你的能力啊,是文不加點地信任,而且人民也需要你。」蔡克己打著官腔。

「別,我這人渺小,沒那麼高境界,為虎作倀不會,匡扶正義免談。」蕭雲堅決不肯再伸出援手。

蔡克己還想再勸幾句,但見到這個年輕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就忍住了,輕聲嘆了口氣。

所謂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他現在悔到腸子都青了,萬沒料到在押解途中會出現這種臨陣月兌逃的變故,即便安排了三名j ng察在車上嚴防死守,也無濟于事。三國時,劉備擺月兌了曹c o的掌控,便如虎逃出牢籠,現在這名罪大惡極的犯人從眼皮底下溜走,銷聲匿跡,不知會鬧騰出多翻天覆地的禍害來。抓捕逃犯不比馬拉松,光憑鍥而不舍的韌x ng,是遠遠不夠的,想要在廣袤無垠的祖國大地上尋找一位誠心藏匿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負重致遠啊。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忽然被一陣刺耳的嬉笑怒罵聲打斷了思路,所有槍聲也戛然而止。

不可置信的事情,清楚無二地發生在了許子衿的眼前,四個錦衣玉食打扮新ch o的異類青年貿然出現,正旁若無人地在挨著門口那一頭調戲著幾名j ng花,嘴里頭說著一些勾三搭四的混賬話,對她們的反感排斥視若無物,不時發出氣焰燻天的笑聲,而更令許子衿吃驚的是,在場的所有j ng察統統只是敢怒不敢言,無一例外地選擇了袖手旁觀。

無法無天。

蕭雲站在那兒,默默無言,兩手優雅插著褲兜,靜觀其變,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壞人。」蔡徽羽輪廓稚女敕卻神情老道的臉龐一下子烏雲密布,緊緊眯起眼楮,冰冷盯著四個青年。

蔡克己一聲嘆息,搖搖頭,將自己的女兒摟進了懷里,輕柔安慰。

「他們是誰?」許子衿顯得義憤填膺,一半是對那四個無賴,一半則是對這批道貌岸然的j ng察。

「為首的叫邱式,局長邱祭祖的公子,為非作歹的事沒少做,但背後有他老子撐腰,沒誰敢惹。那個戴著銀絲眼鏡的,叫應暗藏,省城南京過來的,現在是團省委副書記,他父親是南京j ng備區的政委應無聲。留著平頭戴著耳釘的那個,叫車泰來,韓國人,背景不詳,據說是駐上海大使的兒子。而那個最狂妄不遜、一頭長發的青年……」蔡克己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那兩道劍眉倏然間充滿了不可挑戰的霸氣,緩緩道,「就是建委主任裘滿倉的公子,裘鶴鳴。」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裘滿倉,殺害他妻子的幕後黑手,這個仇恨永世不忘,難怪蔡徽羽的情緒會突然變得這麼快。

蕭雲當然也認出了這幾人,只是不知道身份,當初在十里清揚,還因為蘇楠,跟他們結下過梁子。

「即便是靠山很高後台很硬,也不至于這麼傻,在j ng察堆里放蕩不羈吧?」許子衿盡量平穩呼吸。

「外邊的殘花敗柳摧殘慣了,想換換口味唄。」蕭雲笑笑,笑容卻如一堵舊城牆般充滿凝重感。

橫行無道。

那四個登徒子並不是只見過巴掌大天空的癩蛤蟆,見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人敢出頭攔著,而那幾名當事人j ng花盡管怒目相對,但也沒有啥具體反抗的舉動,一直忍氣吞聲,他們非常享受,愈發有恃無恐,說的話也越來越不中听,還得寸進尺地毛手毛腳起來。有幾個年輕氣盛的男j ng察看不過眼,剛想出手相救,卻紛紛被旁邊的老j ng察及時攔住,小聲質問「不想干了?」雲雲,他們雖怒,但也只好悻悻作罷,畢竟在現實中,沒誰會傻到為了爭一口氣而丟掉鐵飯碗的。

蔡克己將女兒交給許子衿,起身,緩緩走了過去,到跟前,微笑道︰「小式,今天這麼有空?」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邱式愣了一下,轉頭望過去,心頭一沉,靠,又是他,這個中年男子可謂是他的命中克星,幾乎每次游龍戲鳳,他都會從中作梗,如果不是老頭子視他為心月復大臣,早他媽叫人修理他一番了,這會兒無奈,只好叫自己的哥們暫停作孽,規規矩矩站好,然後堆出一個善氣迎人的笑容,輕聲道︰「蔡叔,真巧,原來你也在這。」

「來挺久的了,這不快要實彈考核了麼,我也來練練,以身作則,做個榜樣。」蔡克己笑道。

「不錯,早該如此了,j ng察業務嫻熟,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對吧,哥們?」他問道。

那三人雖然悶悶不樂,但不敢表露出來,不知為什麼,他們很怵這中年人,只好連聲說是。

「如果你們也想練練,我可以安排人員,專門指導。」蔡克己負手而站,那雙眼楮炯炯有神。

「不用麻煩了,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做,您忙,先走一步。」邱式趕緊打了好幾個眼s 。

那三位仁兄並不死板,趕緊跟在他後頭,灰溜溜離開,轉身瞬間,憤懣的神情一下子全涌上了臉。

惡人自有好人磨。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終于撥開雲霧見青天了,用敬佩的眼光看了幾眼領導,又繼續練槍生涯。

「這要是擱在特殊時期十年間,是不是有個專業名詞,叫‘除四害’?」蕭雲妙語連珠,打趣道。

許子衿莞爾一笑。

可蔡徽羽還是很不給面子,神情冷酷,簡單說了句︰「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

蕭雲又得模鼻子了。

那幾名被輕薄侮辱卻不敢吭聲的j ng花更是歡呼雀躍,對著那四個游閑公子離開的方向狠狠地比劃了幾下,有個x ng格潑辣點的四川妹子還不顧形象,豎起了中指,贏得姐妹們的陣陣掌聲。對于根正苗紅科班出身的她們來說,從來沒想過當了j ng察之後,還要對這種斯文敗類忍辱負重,很想挺身而出,三下五除二廢了他們,但一想到得罪不起後患無窮的後果,又退縮了,面臨著既怕又恨的兩難,就難免陷入了一個不可自拔的怪圈,好在這世上還是有好領導的,蔡克己在她們心目中,就是一個表里如一的正義之士。

「頭,謝謝了。」那個豪爽的四川妹子笑道,向口碑作風一流的蔡副局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

「別客氣,這不光是對我,下回要再遇到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也別客氣。」蔡克己語重心長道。

「Yes,Sir!」幾名j ng花立正敬禮道,神情肅穆,但沒能堅持幾秒鐘,就還原本x ng,鶯鶯燕燕大笑。

蔡克己也跟著笑起來,這幾朵花呀,是他的得意門生,從省j ng校專門挑選過來的,當然得愛護有加。

「頭,你發沒發現,凡是有你在的地方,有一個人總是心不在焉的?」其中一個短發女孩問道。

話中有話,其余的姐妹們當然心照不宣,立即反應過來,起哄耍鬧,除了一個人,四川妹子。

只見她滿臉通紅,帶著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這班姐妹們,恨不得立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蔡克己也好不到哪去,盡管見世面比她們要多上十幾年,但一到感情問題,多大年紀也枉然。

「蚊子,你就從了咱們蔡頭吧!蔡頭,你就勉為其難,要了我們的蚊子吧!」她們愈發明目張膽。

「……」蔡克己面對這班門生的乘人之危,無可奈何,臉s 尷尬得就像請客吃飯,忘帶錢包。

四川妹子終于忍受不住姐妹們的放縱調侃,來了個河東獅吼︰「誰再說,我就讓她**了無牽掛!」

夠狠。

一班j ng花立即噤聲,只剩下那群男同志們落拓不羈的笑聲。

「好了,別為難蔡頭了,快回去練槍。」一個留著齊肩長發的j ng花輕聲道,蘇南的口音酥麻般甜膩。

「還是咱書書善解人意。」四川妹子一把挽起齊肩長發j ng花的手臂,挑釁般地向眾姐妹揚揚下巴。

她們意興闌珊,扁著小嘴,帶著不甘的心情回去繼續練習。

「小書。」蔡克己輕聲喚道。

「嗯?」長發j ng花凝起黛眉,耐心等待著領導的下文。她的年紀並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柔柔弱弱,就像一棵溪渠里浸潤出來的水靈白菜,很有修養的姿態,尤其是那雙水分過多柔媚過濃的黑眸,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紅樓夢》里的薛寶釵,似桂如蘭,與人們想象中英姿颯爽的女j ng形象相去甚遠,但身材比例很好,在南方算高挑,一身迷彩服的裝扮,將其玲瓏浮凸的曲線展露無遺,一張無可挑剔的漂亮臉蛋,在這群j ng花中,鮮有能跟她相提並論的,可她自鳴得意之處,並非在于外貌,而是那套萬夫莫敵的空手道功夫,這讓無數追她的男人望而卻步。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那天挾持你為人質的‘匪頭’麼?」蔡克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不是一直惦記,而是念念不忘,魂牽夢縈。」蚊子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調侃他人,當然不會錯過。

「蚊子!」長發j ng花羞憤道,剛才多虧自己幫她解圍,她倒好,感謝沒一句,掉轉槍頭就打。

「他來了。」蔡克己輕輕一句。

原本還在嬉笑打鬧的兩名j ng花遽然停了下來,一臉愕然,轉而滿是期待,長發j ng花更是有些驚顫。

那一天,接到局里的突派任務,作為新j ng員女班長的她當然義不容辭,也沒來得及問個底朝天,就和另外四個好姐妹匆匆趕到現場,直到這時,才被告知要作為誘餌,裝扮成被劫持的銀行職員,協助幾名特j ng隊員暢通無阻地攻入建行里頭。面對著不知底細且火力強勁的歹徒,再加上臨陣磨槍,其危險x ng可想而知,雖然那些槍支彈藥全都是假的,是臨時從一個電影攝制組調運過來的,但畢竟破天荒頭一次上前線,全身都像一只受驚的小鳥,痙攣般顫抖,是那個假扮成匪頭的年輕人一直在耳邊和風細雨地安慰自己,才讓自己安下心來,出s 地完成了制敵任務。而他深不可測的身手,淡泊名利的心態,更是讓她望穿秋水,甚至到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田地。

但各位,請別誤會,這僅僅是純友誼超干淨的思念,因為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可惜,她好像忘了一句風靡網絡的流行語︰名花雖有主,我來松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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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門徒們要鼓足干勁,期待周末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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