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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惑之刃,逾矩之拳

夜幕低垂,月華如水。

人們卸下一天的疲憊,開始尋找片刻的安寧。

由地獄到天堂,有多遠?

寧州市民會告訴你,只有幾公里而已。

他們不是為了生活而工作,而是為了工作而生活,由公司到酒吧,只有短短幾公里罷了。

寧州市民的時間觀念非常強大,下班時間一到,所有的人都像孫悟空三打白骨j ng之後的境遇,收拾包袱走人。不管手上的工作有多忙,不管手中的事情有多急,他們都遵循著上班游戲規則,正點下班,「加班」這個詞從來不會出現在寧州市民的字典里。

靈魂需要超度,心靈需要歸宿。

他們只是想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找到只屬于自己的心靈港灣。

生活無非就是跳跳舞、唱唱歌,偶爾站在戰場上來耍兩槍。

死人,是因為他該死了;活著的人,是因為他怕死。

所以我們都應該好好的活著。

今夜的十里清揚熱鬧依舊,觥籌交錯,酒綠燈紅,流光溢彩。

小青今晚很開心,一路工作一路輕哼著歌,霽顏淺笑,惹得狼人們一片火辣辣的眼光。

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還吹起了充滿挑逗意味的口哨,起哄聲如錢塘江大ch o,不盡滾滾而來,她卻並不介意,這群平r 里在領導面前裝孫子裝慣了的老少爺們,花兩錢來瀟灑走一回,這點福利還是讓他們惠澤一下,只是不時地看向那個忙碌的背影,笑容更盛,如三月櫻花。

很多常客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平時對他們吝嗇笑容的小妮子為何如此的意氣風發。

其實,因為她用葡萄藤編織了一條j ng致手鏈,此刻正戴在蕭雲的左手手腕處。

這條縴細柔韌的藤是她叫父親從安徽老家帶過來的,她用葡萄酒將其煮成酒紅s ,然後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在葡萄藤上鑿了20個小洞,用紅絲線將20顆青綠的葡萄籽綁上去,送給她心儀已久的年輕人。在這個「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的社會,這無疑是一種明智的做法,至于手鏈為什麼要穿20顆葡萄籽,很簡單,因為她今年正好是二十歲。

在英國古老的民間傳說中,葡萄藤手鏈代表著一生一世套住愛人的手和心。

望著j ng致無比的手鏈,小青陶醉了,這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禮物。

即便是再孤傲冷漠、超世月兌俗的男人,恐怕也逃不出她這個j ng致的圈套吧。

果不其然,蕭雲伊始見到小青低頭含羞地遞過手鏈時,微微一愣,只覺一股暖意緩緩流向心田。正如王昌齡的一句詩,「一片冰心在玉壺」,這條並不貴重的紅線手鏈凝結著這個女孩的心意,他微笑地接過,戴起。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有過這種蔓延整個心房的感動了。

或許是太久了,所以他特別珍惜。

對這個清純如雪的女孩,他心生愛憐,如一本新書,愛不惜手。

不過他這幾天有點心神不寧,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令人覺得玄之又玄的事情。

那天跳樓身亡的是謝家的長子嫡孫,謝曉峰,一個在地產界剛剛嶄露頭角的企業家。

白雲人家的大老板跳樓自殺原本是八級地震般轟動的大事件,但已經過去三天了,竟然沒有一家媒體對相關事宜進行報道,無論是電視媒體,還是平面媒體都集體啞火,甚至網絡媒體也無只言片語,可謂萬馬齊喑。

寧州更是風平浪靜,這個噩耗就像被蒸發的水分,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便銷聲匿跡。

不可思議。

一個堂堂的世家大族怎麼能忍氣吞聲,肯咽下這個苦果?

是出于對黑龍團的恐懼,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蕭雲不知道,所以他很好奇。

呂彪破天荒地出現在了酒吧里,坐在二樓的雅座,抱著其中的一個艷女郎上下求索。

那個艷女郎叫夏花,和蕭雲一樣,也是三個月前來到十里清揚的。

模樣還算漂亮,濃妝艷抹,酥胸翹臀。

此刻正倚在呂彪懷里,面容緋紅,青絲微亂,嬌聲不斷。

蕭雲到二樓雅座給客人送酒時,呂彪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誚的微笑,眉頭一挑,粗暴地吻上了夏花的x ng感雙唇,措手不及的夏花被動地發出「嗯嗯」的聲音。蕭雲眼神掠過呂彪的臉龐,輕輕笑了笑,知道他多半是向自己挑釁,所以並不理會,轉身下樓。

蕭雲並不會看低夏花,雖然知道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追求。

這社會,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所受的誘惑不夠;女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蕭雲剛給一桌客人送完果盤,手機適時響起。

「大哥,找到那混蛋了。」張寶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在飛揚?」蕭雲面s 不變,放下手中的托盤。

「嗯,要不要動?」

「暫時不要,等我。」

「好。」

蕭雲把手機放進褲袋,跟小亮說了聲有事出去,便換好衣服前往飛揚酒吧與張寶匯合。這是老板謝哥的特許,蕭雲可以無故請假。在這點上,謝哥倒不像明太祖那個老流氓,登基不久,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誅殺功臣。

飛揚酒吧不在南湖路,而在與南湖路隔三條街道的朝陽路,寧州著名的步行街。

飛揚與十里清揚風格迥然不同,十里清揚清幽高雅,似一片青竹,飛揚則顯得桀驁不馴,像初生牛犢。這里的裝修新ch o前衛,牆上盡是顧客們的信手涂鴉,強烈的重金屬音樂讓飛揚動感十足,每一個音符都震撼人心,忽明忽暗的燈光更讓氣氛詭秘異常。

這里是年輕人的天堂。

他們喜歡無拘無束,個x ng張揚。

垮掉的一代?他們對這個罵名嗤之以鼻。不是憤怒,而是不屑。

時間將會在這里停駐,沒有白r ,沒有黑夜,無論男女,無論老幼,在這里,都一樣,都是買醉尋歡的人。荒腔走調的動感舞曲喧鬧著,眾多飲食男女隨著這鬧心斥耳的勁曲手舞足蹈,其中不乏面s 紅潤、眼神迷離者,一看便可知是嗑了藥之後的神智不清,在舞池里如同群魔亂舞。

蕭雲在飛揚門口見到等待已久的張寶和孔陽。

張寶一套專門定制的高價黑西服,器宇軒昂,高貴的氣質一下子就與其他人區別開來。

孔陽則休閑裝示人,雙目炯炯,只是臉上的那絲帥氣邪笑讓他顯得有些紈褲不拘。

當初蕭雲第一次听到孔陽的名字時,立刻聯想起了《詩經?國風?豳風》的一句詩︰「七月流火,八月萑葦……我朱孔陽,為公子裳。」不曾想孔陽之名竟然真的出自于此,蕭雲不禁暗嘆孔陽父親的文學修養之高。

他的父親,便是寧州市委副書記,孔南行。

蕭雲三人並肩走進飛揚,門口保安見三人氣度不凡,一臉恭敬之意。

音樂紛擾,眾生傾舞。

「他人在哪?」蕭雲湊到張寶的耳朵,大聲吼道。

「在二樓。」張寶如法炮制,艱難地在人群中擠開條路來。

三人穿越重重人牆,幾經辛苦,終于由隱藏在一角的螺旋樓梯上到二樓。

一樓龍蛇混雜,密密麻麻全是人,抬頭看臉,低頭看腳,污濁的煙氣夾著濃郁的酒氣,還有廉價的脂粉香水的味道,再加上不少男女摟在一起的曖mei輕笑,混亂不堪。一樓多是散客,點不了什麼昂貴的東西,茶幾上多半擺著幾瓶喜力百威,頂多一瓶廉價的紅酒,那赤赤的紅,在醉翁不在酒意中,漫不經心地就傾灑在了雪白的桌巾上。

亂,浮躁,大雜燴,紅塵俗世。

二樓則與一樓大相徑庭,如果說一樓是咆哮不息的黃河,二樓便是水波不興的灕江。一地落地白燈,明如星河,桌面的燭光點點,更顯浪漫。如此美妙的氛圍,與一樓反差巨大,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一時半會讓人適應不了。

來二樓坐的客人,都是相當有背景身份的公子千金,喝的都是英國百加得朗姆酒,抽的都是古巴LaFlordeCano雪茄,噴的都是法國EsteeLauder香水。他們選這兒,就是貪這夠ch o,夠亂,夠鬧,盡管他們不屑摻和其中,但還是很容易被一樓那種張牙舞爪的氣氛所感染,心跳不期然地加速。

盛夏的夜,本應悶熱,但飛揚的空調足,凜冽的寒意止也止不住地冒了上來。

蕭雲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冷冷一掃,轉頭用眼神詢問張寶。

張寶會意,望向二樓的最里頭,靠近欄桿的一桌。

那桌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的年紀很輕,那股青年人應有的囂張沖勁猶在,嘴角掛著令人很不舒服的邪笑,眼神y n森冷漠,右臉的一條兩寸刀痕顯得猙獰突兀,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則旁若無人地在女人的領口內肆意蹂躪。

女人相貌不錯,一件漂亮x ng感的長裙把她襯托得像只尤物小野貓,風s o嫵媚。

興許是喝了很多酒的緣故,這女人兩頰殷紅,被那男人撩撥得嬌氣喘喘。

酒j ng真是一樣好東西,再賢淑端莊的女人也會在慫恿蠱惑後放浪無忌起來。

更何況是熟透了的女人。

那桌的旁邊一桌坐著六名一身黑s 打扮的男子,面無表情,卻透著一股歷久彌新的蕭殺氣,絲毫沒有被這吵雜難堪的音樂所影響,只顧埋頭喝酒,不時還往嘴里扔進幾顆花生米。不知是何原因,那兩桌附近都顯得空蕩蕩,隔了好幾桌才坐著客人。

那六人的身後是一堵用玻璃砌成的牆。

玻璃顏s 其實是很鮮艷的,姚黃,魏紫,品紅,枯黃,仿造牡丹的富貴,只可惜掩在昏暗的燈光里,都失了顏s 。可偏偏如此烏沉沉的背景,卻遮不住那六個男人的顏s ,黑s ,純黑s 。

孔陽斂去那抹邪笑,那張略顯青稚的臉龐立即深刻起來,湊到蕭雲耳邊,輕聲道︰「那男的沒人知道他真實名字,只知他外號叫‘刀傷’,黑龍團的新生代力量之一。在黑龍團吞並揚州第一大幫派‘秋風堂’時,他帶領20名兄弟殺進百人混戰,奮勇當先,刀刀傷人,從此圈里送給他一個外號,‘刀傷’。」

蕭雲輕輕點頭,雙手優雅插于袋中,睥睨著正揉搓女人那傲人雙峰的刀傷。

他飄然出塵的臉龐悄然掛起一絲很淡很淡的微笑,不邪魅,不妖異,清淨如竹。

在這麼喧囂雜亂的一個環境底下,他卻有著一份天然的淡定,就像清音平湖,在青嶂翠巒的重重環抱下,如碧玉般嵌入其中,深深淺淺,點點滴滴,幽靜到了一種境界不知是樹映綠了湖,還是湖染綠了樹。

這種氣質,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上呢?

張寶與孔陽看著鎮定自若的蕭雲,微微怔住,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從未如此陌生過。

蕭雲緩步向刀傷走去,張寶和孔陽回過神來,緊跟一步。

刀傷似乎感覺到了有陌生人來訪,徐徐抬頭,卻並不妨礙他今晚的興致,右手的揉搓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斜睨著緩步前來的三人,嘴角雖然露出一絲不屑笑容,眼里卻沒有過多的鄙夷之s 。

這三人敢向這里邁出那幾步,就已經讓他覺得非常有意思了。

倒是那女人見到來人,多少有點不自然,扭扭捏捏的,不像剛才那樣放得開。

一直只顧低頭喝悶酒的六名黑衣人終于有所行動,猛然起身,橫檔于蕭雲三人面前,表情清一s 的冷峻,雙拳緊握著,青筋畢露,眼楮里流露出嗜血的味道。他們對于這三個人的貿然打擾,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也無需驚訝,有實力的人,從不懼怕任何人的出現。

「滾。」領頭的一名黑衣男子冷聲道。

蕭雲臉s 不變,眼中盈滿笑意,絢爛得如同一片萬頃桃花林般,灼灼其華。

可就在這片萬頃桃花林的最深處,卻隱藏著無限殺機,讓人不寒而栗。

笑,有時,比怒更可怕。

縱然那六名黑衣男子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搏斗,多大風浪也遇見過,然而,被這個年輕人那笑里藏刀的眼神輕輕一掃,竟然徒生出一種本能上的恐懼,緊握拳頭的雙手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起來,好在他們還是喝過幾年粥水的,竭力控制住了這種消極情緒的蔓延,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外在表現,依舊充滿殺氣。

「大哥,讓我們來吧。」

張寶戲謔地看著眼前的六個人,像是頑皮孩童看到心愛玩具一般,玩心大起。

蕭雲頷首微笑,後退兩步,雙手依然插于褲袋中,心如秋水,x ng比遠山,靜靜地看著事態發展。他心里清楚得很,在這里,他沒有任何談判的條件,只有讓對方產生恐懼,才有可能讓對方妥協。這兩位尊貴的公子哥肯幫他這個忙,找到刀傷,已經讓他深懷感激了,這會兒就讓他們鬧騰一下,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畢竟他們背景深,深似海。

張寶、孔陽其實並不是那些爭狠斗勇的紈褲子弟,只是兩人在部隊里呆了這麼多年,兵的那股匪氣早已滲入到他們的脊髓里面去了,打抱不平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樂事。這個年輕人是他們十分敬重的朋友,兵沒什麼大不了,就是講哥們兒義氣,無論你身份是什麼,哥們兒有事,就是自己有事。

刀傷笑容斂去,一臉嚴肅,冷冷地盯著那仨人。

三個青年,三個可以輕易勾去女人魂魄的青年。

在他眼中,這三人的舉動,是那麼的愚蠢可笑,那麼的膽大妄為,那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嫵媚女人終究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男人間的爭狠斗勇,在她眼中,是那麼的暴戾恣睢。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她噤若寒蟬,俯身貼在刀傷的懷里,雙眼掩不住其中的恐懼。

張寶立于左,孔陽立于右,兩人皆面露喜s 。

寧州兩大頑主的聲名遠播,上流社會圈子中就流傳著一句話︰寧惹神龍,莫惹張孔。

二樓其他桌的公子千金們見到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面,不驚反喜,紛紛站起身來觀摩,端著酒杯竊竊私語,品頭論足。當中幾個集世界名牌于一身的女人更是神采飛揚,那股興奮勁,似乎比買到限量版LV提包還要瘋狂數倍。

寧州的安寧祥和,已經令這座城市很久沒有見過血雨腥風了。

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其實都有嗜血的一面。每個人都曾經夢想過提把劍,讓仇人見血封喉,以報眥睚之仇,徹骨之恨。又或者拎把刀,管盡天下不平事,然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便是人的原罪。

孔陽邪笑一隱,當先發難,恰似深山老林中的斑爛白額大虎,上身一探,揮掌而出,雄猛凌厲,勢若洪水,一看便知是蕭雲傳教給他的「八風拳」,再配上他在禿鷹尖兵連里學到的硬氣功,端的是八面威風。

離孔陽最近的黑衣男子面s 一凜,雙腿變虎步扎穩,步落手起,雙手一架,硬擋孔陽一掌,然後偷步進身回轉,肘擊孔陽肋部,孔陽回手一撥,提膝怒襲,正中那名黑衣男子月復部,那名黑衣男子轟然倒地,表情痛苦。

全部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間一氣呵成,二樓喝彩聲不斷,重金屬音樂反倒成了和音。

反觀張寶,神情毅然,拳腳並用,力量雄渾,外形穩健,其聲如雷,其勢嚇人,「扶靈拳」讓張寶耍得虎虎生風。三名黑衣男子一擁而上,上下齊攻,張寶怡然防守,右手隔開一名黑衣男子的黑拳,轉身探海般踢倒從後攻來的另一名黑衣男子,不顧肋部中的一拳,如行雲流水般橫踢一腳,打中張寶肋部的黑衣男子騰空而起,向一樓墜去。

「 」!

悶哼一聲。

那名黑衣男子倒在一樓地上,吐血申吟。

隨後,一樓尖叫聲四起,不明所以的群魔亂成一團,煩人的音樂戛然而止。

幾名訓練有素的保安匆匆趕來,很快控制住了混亂局面,二樓則繼續歡呼聲陣陣。

隨著幾名保安的呼喝,一樓的客人終于慢慢穩下心來,紛紛仰頭觀望,表情迷惑不解。

不片刻,張寶和孔陽已經回到了蕭雲的身後,面帶微笑地看著刀傷。

地上躺著五名痛苦申吟的黑衣男子。

蕭雲靜然而立,望向刀傷,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淡然微笑。

刀傷面s y n冷,瞥了一眼地上哀嚎不迭的幾名手下,目中寒光一閃,右手從嫵媚女人的胸部抽開,猛然起身,怒喝一聲,左腳踏于椅子上,騰空而起,右腳在桌子上再借一力,飛身奔向蕭雲,左手于空中擲出酒杯,與此同時,右手從身後抽出一把砍刀,寒光閃閃,煞氣渾然,疾若閃電般向蕭雲砍去。

蕭雲卻依舊輕笑如彎月,左手輕接酒杯,滴酒未灑!

刀光快至時,他微微側身,詭異地避過了刀傷的致命一刀,動作毫無凝滯。

刀傷不免眼露怯意。

卻見蕭雲右手五指瞬間輕鎖住刀傷手腕,稍微一擰,他的手腕似枯萎花朵,耷拉向下。

旋即,蕭雲反手一拳,擊向刀傷胸口,這一拳出手極快,輕描淡寫,像小小螞蟻爬過無垠的荒涼沙漠,不著半分痕跡,刀傷來勢未止,便轟然後飛,重重砸在了方才那六名黑衣男子喝酒的桌子上。

桌子驟然粉碎,玻璃四迸。

整個過程不及兩秒。

全場死寂,掉針可聞。

沒有人看清蕭雲的出手,只是看到一個男子拿著刀向一個白衣男子飛砍而去,然後又見到那名拿刀男子自己倒飛著向身後的桌子砸去。所有人都錯愕不已,呆呆地看著那名在玻璃碴中掙扎的男子,想不清他為什麼這麼傻,砍不到人也不用自傷吧。

正當所有人滿月復狐疑之際,一樓的人群中,一個瘦削身影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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