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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詳的預感(一)

窗外,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西邊已經看不見任何太陽的余暉。華燈初上,京城開始向世人展示著它繁華的另一面。高樓林立的城市,被點點燈光所點綴,不遠處就是三環的立交橋,而這時,應該還是很堵吧。堵在三環上的車的車燈閃爍著,仿佛在訴說著車內司機的不安和躁動。

坐在陽台上的桑玉嬌抿了一口還是有些熱的咖啡,在這個炎熱的盛夏,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下班後,坐在自己家的陽台上,吹著還有些白天余熱的涼風,喝著熱騰騰的咖啡,看看窗外的夜景,無聊地發呆。她很享受這種放空的狀態,因為她不必理會明天又要飛到那里去,不必理會公司里的誰和哪個上司又曖昧不清了,不必理會這個月的工資夠不夠花。

但是,今天的感覺和平時卻有些不同,那個揮之不去的身影一直纏繞著她。什麼時候自己還能再遇見她呢?應該不會了吧,在人口眾多的北京,兩個人能夠相遇,幾乎是大海撈針的事,更何況他還不一定在北京讀書呢。

「可能是我感覺出了錯/或許是我要的太多/是否每個人都會像我/害怕相見的已走了/也許從未曾出現過/怎樣去接受才是解月兌/等你愛我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等你愛我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你在听嗎/也許早該說/你說什麼/難道真的不能/等你愛我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等你愛我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桑玉嬌閉著眼楮,享受著陳奕迅的這首《等你愛我》。雖然在別人眼中,自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對愛情有多麼的渴望。一直以來都有人追求自己,自己卻沒有看上過任何一個。不是自己清高,不是自己高傲,而是他們沒有一個是真正愛自己的。他們愛的只是自己的相貌,他們愛的只是自己空姐的職業可以拿出去和朋友炫耀,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動自己,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愛的是自己的心。動心的感覺到底是怎樣?自己很想知道,但卻一直不知道。

整個人泡在浴缸中,手里端著香檳,孟誠希望這一切都能消除自己的疲勞,讓身體能漸漸的從時差中緩過來。按照美國的時間,現在應該才是上午。孟誠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睡覺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選擇了泡澡和香檳,希望這二者能幫自己入睡,畢竟長夜漫漫,沒有辦法入睡時間很折磨人的事。

喝了一口香檳,孟誠並沒有喝下去,而是含在嘴里感受酒精與舌頭的激烈踫撞。他把身體一沉,整個人悶到了水里。在水的包圍和酒精的沖擊下,他感到自己現在異常的清醒,仿佛回到了自己出生之前的狀態。

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在水下憋氣憋那麼久的時間。開始只是和同伴打賭,後來發現,自己一般憋3到4分鐘都不成問題,但是害怕自己的大腦缺氧,所以他沒有嘗試更長時間。不過,他在意識到自己有這個能力後,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自己去探尋有這樣的能力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變化,會讓自己身體的機能在哪方面有過人之處。但,至少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能力到底能干什麼。

在水里的兩分鐘時間,孟誠幾乎把今天一天的事情都回放了一遍。今天一天所遇到的事情可以說是一波三折,盡管如此,至少讓孟誠堅信了一點︰自己飛了半個地球來到這里,是絕對值得的!

兩天的課上下來,孟誠已經大概知道了中國大學是怎麼一回事。必修課選修,選修課不修的口訣他也有所耳聞,盡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著每節課都上,因為他覺得沒有什麼比上課還要重要,至少目前是這樣。

公共課的時候,孟誠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因為他很自覺的選擇了最後一排——在美國就養成的習慣,畢竟自己個子太高,坐在前面會影響後面人的視線。當第一節必修課,孟誠走進教室的時候,還是引起了班里女生的議論。因為孟誠是在開學典禮之後才到的學校,所以在開學典禮和開新生歡迎會的時候,班里的人都沒有見到過孟誠,只知道他是自己班上的。

其實,走進教室的時候,孟誠也有些懵了。自己是走錯了嗎?這里不是女子學院吧?為什麼班上都是清一色的女生?他退後看了看教室的號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課程表,沒錯啊。

「請問,你是孟誠嗎?」坐的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女生見孟誠滿臉疑惑的樣子,迎了上來問道。

「是的,這個是……105班?」

「是的。」那個女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仍舊在議論著的女生們說到︰「讓我們鼓掌歡迎我們班上唯二的帥哥,孟誠!」

大家在那個女孩的帶領下都鼓起了掌,搞得站在門口的孟誠怪不好意思的。盡管如此,他還是很大方的走了進來,走到講台旁邊,說︰「大家好,我叫孟誠,因為有些事耽擱了來學校,很高興和大家成為一個班集體,希望大家在以後的日子里相互支持。」說完,孟誠還很有禮貌地舉了個躬。

這種感覺對于孟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10年前,他來到美國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了這樣的場面。即使如此,面對這麼多女生的眼楮,孟誠還是第一次,這也讓他的臉上不易察覺地多了一絲羞紅。

後來才知道,班上還有一個男生,不過長相不便多提,反正是一眼看起來就十分猥褻的那種小矮個,站在孟誠面前,真的可以將他直接忽略。剛才坐在門口的這個,是剛選出來的班長。其實從她的一舉一動就可以看出這個女生有大將之風。

在這麼多的課中,孟誠最喜歡的還是每周一節的體育課。除了本身對籃球的熱愛,他更想知道中國的體育課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所大學的體育課是上課時間自選,上課內容自選,考試項目也是自選,你可以學台球然後去考乒乓,也可以學游泳去考街舞,反正是有著充分的自由。每次選課都是在上一學期的期末就選好了的,但由于孟誠他們是大一,所以,只能每個項目每個班平均分,十幾個項目,一個班也就兩個名額而已。

孟誠所在的班上,一共26個人,2個男生,24個女生,所以很多項目都成了女生們哄搶的對象,當然,像籃球這種幾乎不會問津的項目,孟誠自然可以悠閑地站在旁邊看熱鬧。另外一個男生,看起來也不是打籃球的身板,最後好像自己喜歡的項目沒有爭得過,被迫選了足球——貌似他也不是踢足球的腳。不過,讓孟誠有些意外的是,班長居然也選了籃球。應該是為了顯示她的班長之風吧,所以孟誠並沒有多在意,只是希望這場混亂早點結束,然後好好地去開始自己中國的第一節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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