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場的所有人員都萬分驚疑地看著這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都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有幾個已經醒悟過來的學生就飛快地跑出去找人了。
「走吧。」那個給錢興祥拷上手銬的公安看著他冷酷地說道。
錢興祥也只好無奈地跟他們往外面走去。
剛來到外面,一大群學生干部和老師就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同志,請問他除了什麼事情?怎麼可以隨便抓人?」一個學校政教處的干部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現在我們不能說,我們也是有證據的。」那公安依舊冷冰冰地說道。
「那就請你把你們的證據拿出來。」一個學生會的干部有點忿忿不平地說道。
「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們的公事,幾天後,你們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了。」那公安說著就推著錢興祥走進了車子里面。
那車子揚起一片灰塵開走了。
一天後,錢興祥就被押送到了自己的大隊里,關進了一件小屋子里面。
「你好好在這里反思吧。寫好自己的反革命罪行。」那公安說著就把幾張紙和一支筆放到了錢興祥面前的桌子上面。然後就走了出去。
門外面有二位基干民兵看守著。
在那公安走後不一會,在外面負責看守的錢學民就立即向著錢興祥招了招手。錢興祥看見了就立即來到門邊。
「據說有人告你和上山下下女知識青年亂搞男女關系。破壞**上山下鄉的為大號召。你得注意了。」錢學民輕輕地說好,就立即站到一邊去了。
听到這一消息,錢興祥的心里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是陳玉蓮親自去出首了自己了嗎?不會,絕對不會!她的為人我是知道的。
而且在前天我還剛剛收到她的信,在信中,她是那樣的情真意切,纏纏綿綿。想到這里,錢興祥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結論。
可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又使得錢興祥百思不得其解。
人心難測啊!
也難免她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反戈一切吧。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這一生的大好前途可就從此丟了。
再說,錢興祥的父親,大隊黨支部書記錢東照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的事情嗎?不,他是知道了。
只是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也已經是上綱上線了。以至于他竟然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束手無策了,只好看看事情的發展再作處理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情告了上去。他想,要是讓自己知道了這個人,定然不會讓他好過。
陳玉蓮的房子里面。
這時候,陳玉蓮的肚子已經凸了起來。
她這時正失神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面上滿是淚痕,自從听到這個消息後,在一夜之間,她似乎焦瘁了許多。
她恨那個招是生非的家伙,她更擔心錢興祥的前途。
但是此刻,她已經暗暗地做好了決定,哪怕自己拋頭露面,出乖露丑,也要保護好他。
夜里,陳玉蓮想著這件事情,怎麼也不能睡著,就這樣睜著眼睡了整整的一夜。
再說,錢興祥也是這樣,他躺在剛剛搭起來的簡陋的床上,想著自己的這件事情,不覺就心潮澎湃。
我到底是跟誰過不去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僅僅是為了要把我搞垮,搞臭嗎?不會,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吧。
一定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就是要借著這個題目,先把我拉下,然後再去搞我的父親,然後,他就可以獨攬朝政大權了。
他一定是這個目的了。這樣的話,那這個人就一定是在大隊支委里面的人了。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想到這里,錢興祥忽然覺得眼前一亮,莫非是他?!
這樣想著,錢興祥就飛快地拿起筆來,把自己剛才想好的這些事情迅速地寫好了,折成一個小紙條,來到門邊。
他輕輕地對那個民兵錢學民說道︰「學民。這東西你把它交給玉蓮。謝謝了。」
「好的,我一定交給她,你放心。」錢學民飛快的接過紙條輕輕地說道,然後就迅速地走開了。
第二天早上,陳玉蓮剛吃好早飯,錢學民匆匆地來到陳玉蓮的面前把一個紙條塞到她的手里說道︰「這時興祥讓我集全給你的。我走了。」
說罷,他就又飛快地離開了。
陳玉蓮剛要看紙條,忽然,她的好友吳春娟就急沖沖地來到她的面前說道︰「阿蓮,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他們正在批斗興祥了。」
「啊!你說什麼?」陳玉蓮一听,簡直就如五雷轟頂一樣,差點就要昏了過去。她強自鎮定了一下自己說道︰「快,你帶我過去。」
陳玉蓮說罷就急急忙忙地關好門,隨著吳春娟飛快地往大隊部的操場上跑去。
那里已經聚集起了很多的人。
等到陳玉蓮來到那里的時候,只見那里錢興祥已經被兩個民兵壓著站在批斗台上了。
他的胸前掛著一塊很大的牌子,上面寫著︰現行反革命分子,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壞分子錢興祥這樣幾個大字。而且在錢興祥著三個字上面打著三個大大的紅顏色的叉叉。
看到這里,陳玉蓮羞憤交加,她覺得此刻站在那里正挨著批斗的不是錢興祥,而是她自己。她立刻一下子沖到台上,一把就拿掉掛在錢興祥的那塊牌子,「砰」的一聲扔在台上。
「你給我下去。」陳玉蓮說著具一把把他拉到了台子下面,他自己卻是一下子就站到台上,昂首挺胸地說道︰「是我喜歡他的,要斗就斗我吧。」
「嘩……」台下面立即就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這一下,形勢急轉直下,令公社革委會的那幾個干部和那幾個公安在這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其中,有一個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了。
「你……」那個公社革委會的干部清醒過來後迅即來到陳玉蓮的身邊說道。
陳玉蓮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轉身就來到錢興祥的身邊,拉著他就往人群外面走去。
錢興祥的家里。
這時,錢興祥的爸爸大隊黨支部書記錢東照,錢興祥的媽媽正滿面愁容地坐著。
忽然,他們看到陳玉蓮拉著錢興祥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閨女。怎麼樣?」錢興祥的媽媽看到陳玉蓮拉著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就急忙站起來拉著她的手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讓他們去瞎鬧騰吧。」陳玉蓮此刻似乎還有些氣,氣呼呼地說道︰「伯父,伯母,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這,這可就苦了你了。」錢興祥的媽媽很是歉意又萬分感激地看著陳玉蓮說道。
「只是這樣一來,興祥讀大學的事情……」陳玉蓮說道。
陳玉蓮的話還沒說完,錢興祥就搶著說道︰「蓮,我們結婚吧。我也不想去讀大學了。反正不讀大學咱一樣可以干大事。」
這件事情,由于陳玉蓮的挺身而出,後來也就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了。
「好兒子,你說的好,我支持你!真是我的兒子。」這時,錢興祥的爸爸錢東照大聲地說道︰「過幾天,我們就辦喜酒吧。還有,阿蓮,你家里也不用辦喜酒了,咱們兩家就合在一起辦算了。」
「爸,這樣行嗎?」陳玉蓮紅著臉萬分興奮地問道。
「行,怎麼不行啊。到時候,就讓你家的所有親戚朋友都到這兒來一起熱鬧,不就得了?」錢東照微笑著看著陳玉蓮說道。
「好,我明天就回去跟我媽媽說,然後就去通知親戚朋友們。」陳玉蓮興奮地說道。
「蓮。你可要小心一點,肚子里面的寶寶。」錢興祥插進嘴來說道。
「祥,你放心,我曉得咯。」陳玉蓮甜甜地看了錢興祥一眼說道。
幾天以後,錢興祥的家里,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的景象。
從錢興祥家門口的大道地到村口的路上都停滿了各種的自行車和摩托車。
(在那時候,自行車就相當于現在的摩托車,摩托車就是現在的轎車。)
喜酒一共辦了三天。
陳玉蓮家里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不到場的,就連她已經落戶在東北的大姐和大姐夫也都趕來了。
在錢興祥的新房里,在正中的牆上掛著**的畫像,一邊的牆上貼著一張《沙家 》中的「軍民魚水情」中的「一個個伸出拇指把你夸」的年畫。
一邊是一幅《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中的一幅年畫。一邊是一幅《紅燈記》「打不盡豺狼決不下戰場」中的一幅年畫。
整個房間顯得整潔大方而又不失詩情畫意。
房間里的凳子上面和床上,陳玉蓮的媽媽和陳玉蓮的姐姐及妹妹都滿面笑容地坐著在跟錢興祥的媽媽談笑著。
整個房間里面一片歡聲笑語。
「親家母,我家阿蓮能找到這樣一個好小伙子真是她的造化。」陳玉蓮的媽媽拉著錢興祥的媽媽的手眉開眼笑地說道。
「哎喲,親家母,你可別這樣說了,我家興祥要不是阿蓮這樣挺身相救,恐怕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錢興祥的媽媽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