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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鳳翎略一猶豫,慢慢抬起手環在簫雲的腰上。貼在他的胸前,能听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然後她的心跟著慢慢平靜下來,似乎懸在心頭的大石驟然落地,就連呼吸都似乎跟著順暢許多。

她幡然醒悟,難怪這段日子她總是無來由得胸口發悶,原來是心里牽掛著他啊!

鳳翎即刻感到簫雲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接著他的唇便在她頂上發際輕吻了一下,然後在她的耳邊摩挲呢喃,「想我了?」

鳳翎面色發燙,卻清晰的「恩」了一聲。

他不在的這些時候,她是真的想他了,真的為他牽腸掛肚了。

心意如此,無謂再扭泥作態。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她的耳邊,簫雲像是夢囈。

「喝酒了?」鳳翎柔聲問。

簫雲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味,混和著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味道,很好聞,很蠱惑。

「一些。」簫雲的唇捉住她的耳珠,輕咬著,含糊不清的回答。

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與她耳鬢廝磨的感覺,鼻尖與唇瓣輪流蹭過她的耳尖,惹得她一陣輕顫以後,他卻又調皮的逃離,轉而輕吻她耳下的肌膚,時不時的發出一陣低低的、得意的笑聲。

太不像以前那個冷冰冰的簫雲。

他大約是醉了,鳳翎想。

她放松環在他身後的手,想推開他,好好看看他的臉。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我沒醉。」

簫雲一手往身後捉住她的手仍搭回自己腰上,另一手環得更緊。「只是喜歡這樣抱著你,很暖和。」

「暖和?」

鳳翎失笑。伸手在他腰間捶了一下,「要暖和不會多穿些衣裳?」

「恩……」簫雲居然摟著她扭動了幾體,像小孩撒嬌一般的口吻,「太臃腫,抱著你多好?鳳啊,這輩子就給我當暖爐吧?好不好?」

鳳翎微愕,不敢相信摟著自己,吭嘰吭嘰撒著嬌的會是曾經的那張冰山臉,不免又是一陣好笑。

「想得……」

「美」字還沒出口,便被簫雲的唇堵在了她自己嘴里。

鳳翎只來得及「呵」了一聲,唇齒之間立時漫上一股香濃的酒味,帶著淡淡的桂花香,甜得直醉人心旌。

上好的桂花釀啊,沒一點兒後勁的酒。

原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頭清醒的最後一刻,鳳翎仍在想,上輩子輸了,這輩子該不該再賭一次?

這輩子她難舍的東西太多。又敢不敢再賭一次?

她試過,卻終究逃月兌不了這男人的誘惑。

她所能做的,只是慢慢的向他敞開心扉。

簫雲卻沒有再給她思考的時間,用一陣熱烈而瘋狂的吮吻淹沒了她的狼。壓在她櫻唇之上的唇瓣滾燙滾燙。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她灸烤一般。

那張俊美無疇的臉緊貼著她的臉,半合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直要溢出來的溫柔,鳳翎也再不能思考。

輕輕闔上眼。雙手慢慢環緊他的腰際,享受著。也回應著他的吻。

簫雲覆在眼下的羽睫微微顫了幾下,唇間的吮吸變成了輕啄。「信我。」

微啞的聲音中透著些些的無力。

這兩個字,卻不像是給她的盟誓,倒像是對他自己的鞭策。

鳳翎心頭微微一怔,睜開眼,表情錯愕的看他。

她不明白他為何這時要說這兩個字。

他是看出了她曾經的猶豫,還是並不確定他自己對她的那番執著?

對上他晶瑩如水的眸子,那汪深不見底的清泉這時卻似乎被一層苦澀與迷茫的霧氣包圍,說不出的傷感。

原來,他的猶豫躊躇一如自己啊!

鳳翎恍然。

就像是誰在她心尖上掐了一把,鳳翎疼得頭皮發麻,縮回手推他,自己掙扎著想往後退。

她的意志本就薄弱,若他也不堅定,兩人便注定不可能到頭。

觸不到手的幸福,不如早些推開。

這一退,只怕永不再近。

簫雲卻不肯放,摟著她轉身往桌邊的凳上坐下,抵在她腰間的手臂微一用力,便又將她收入寬厚的胸膛。

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以他的額抵她的額,簫雲在她唇邊啞然失笑,「你真是多心。」

鳳翎眨眼,緊盯著簫雲,想從他的眼中看出她想要的答案。

另一手輕撫她的臉頰,簫雲斂了神色,輕道,「我知道,一直都是我在迫你,我也不安,我……背的債太重,我怕給不了最好的東西給你。我……」

簫雲頓了頓,唇角邊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緊繃的唇線卻又是說不出的堅毅,「不過,阿鳳,你信我,這一世,我簫雲,絕不負你,」

簫雲微咬了牙關,「絕不。」

背的債?指的是簫蓉的性命罷?

鳳翎心頭微微釋然。

她張了張嘴,「阿蓉……」

她想說阿蓉或許有得救,可……要怎麼救?

簫雲垂下眸子不看她,借以掩蓋眼里淡淡的霧氣,「我娘臨終時還讓我好好照顧阿蓉,可我卻欠了阿蓉一條性命。那女人說,噩蠱無藥可解,即便我殺了她,將她剁成泥,阿蓉也無藥可解。我殺她,」

簫雲緊抿薄唇,帶著濃濃的恨意,「輕而易舉,可阿蓉卻想再喊她母親,再听阿蕎,喚她娘!阿蓉說,她想和阿蕎做一世的姐妹!」

簫雲幾不可聞的嘆氣。

鳳翎將自己的手伸入他的掌心,他的指月復便在她手背輕輕摩挲,接著說道,「你不知道,蘭海血珠卻只救得了一時,救不回阿蓉的性命。可每服一次蘭海血珠,阿蓉都像就要死過去一般……既然再活一回,阿蓉又何必……阿鳳,」

簫雲悲傷得說不下去,只得喚了她一聲,止住了後面的話。

自從小時答應了阿蓉的請求,自從無意中知道他的性命是以妹妹的重生換來,他就將自己的心門緊緊的關閉,再不曾對誰敞開。

也就是對著懷里的這個小女人,他才第一次的將舊事重提,第一次的,向她展現他身上最柔軟的部份。

握著他的手微顫,鳳翎止不住的心疼。

原來簫雲真的知道,真的,什麼都知道,所以才更辛苦。

簫雲再抬眼時,眼里又是一片清澄。

他笑笑,輕啄她的唇,「阿蓉會說,能逼我說出這麼多話來,也只你的本事。」

唇瓣上再次傳來的酥麻感覺,讓鳳翎的心跟著柔軟得化成了水。

鳳翎抿著唇笑,在他腿上微微調整了坐姿,她托起他的臉頰,主動送上她的櫻唇。她的吻,委婉而親昵,柔軟芬芳的小舌滑過他的牙關,挑動著他口里的每一寸柔軟。

簫雲重又攬住她,配合她的節奏唇瓣微翕微闔,兩處柔女敕細滑的輕觸,感覺連心底都酥麻起來。

他喜歡她難得的溫柔,卻又抑不住心頭的情動,終于抿了抿唇,一手按住她的後腦,靜待以久的長舌立時糾纏起來,絞住她的柔軟不放。薄唇緊貼她嫣紅的小嘴,不肯留半點空隙。

他的吻又重新張狂霸道,混絞著她漸漸粗重的呼吸,他的唇,他的舌,肆意在她口內吮吸采擷。

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道沁入鼻間,鳳翎再一次迷亂了神志。

她只半合著眼,眼里的清明卻一點點的消失在他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能滴得出水來的鳳眼,美目流轉,媚眼如絲。

面卻燦若桃花,連頸部**的白皙肌膚都帶著如嬰兒一般的粉紅色,嬌軀微顫,渾身透著說不出的嫵媚與風情。

連她都如此情動,簫雲又如何舍得放開?

滾燙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直向下,停在了她小巧而柔美的鎖骨之上。

鎖骨之下,便是襟扣。

鳳翎感到簫雲握在她腰際的大手驟然一緊,忽然粱手臂環了上來,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接著他沉了臉,伏在她肩上重重喘息。

肩上傳來他強自遏制的身體微顫,鳳翎也臉貼著他的肩,唇角溫柔的笑意還未完全綻開,鼻邊卻傳來一陣奇怪的味道。

一直跟著常歡采藥制藥,鳳翎一向嗅覺靈敏。

這是傷藥的味道,至少有,雷公藤,千葉散。

解毒劑。

鳳翎心頭微驚,垂下眸子便瞥見他肩頭之下往右手臂間,似有一道漆黑的傷口,藏在雪白的肌膚之中,愈發恐怖。

鳳翎「蹭」的坐直身子,伸手就去拉簫雲的衣領,「受傷了?」

簫雲抓住她的手,笑笑,「不妨事,小傷。」

「什麼小傷?」鳳翎慎怒的瞪他一眼,甩他的手,「這種顏色,是中毒了,快給我瞧瞧!」

簫雲一手捂自己的衣領,一手刮她的鼻子,笑道,「我的阿鳳也懂醫術?」

「放開!快讓我瞧瞧。」

簫雲就算武藝再高,也敵不過毒術!

可她越是急得要扯,簫雲卻越是不放。

見她急得兩眼發紅,快要哭出來,簫雲才放了手臂,重新摟她入懷,笑道,「早解了,放心。」

听他說解了,鳳翎才心下稍安,卻又怕他是安慰自己,道,「給我瞧一眼。」

見他不動,鳳翎有些粗魯的推他一把,「快點!」

簫雲無奈,只得放開鳳翎,自己轉過身去,解開衣裳,將後背**在她的眼前。

鳳翎取過油燈,往簫雲背後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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