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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鄭宮酒宴

">「是公子子明呀!」鄭王連連點頭,將行禮的公子子明拖住,道︰「那年諸國會盟,寡人曾見過呢,卻不想短短幾年便長成了大丈夫了。」

公子子明朗聲笑道︰「得大王記掛,子明之幸也!」

鄭王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幾年不見,如今你父王可好否?」

「然,然。此番行鄭,父王特曾交代子明問候大王呢!」

「善,善。得你父王掛記,寡人之榮幸也。」鄭王似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寡人老矣,不能遠赴宋國,親自去為你父賀壽,實乃人生一大憾事啊!想當初,我與你父,還有商臣那斯曾與高台之上,大醉三日呢!」說到這里,他一手攙住公子旅,一手拉著公子子明沖著身後的大臣道︰「如今,貴客已到,回宮吧!子明與旅便與寡人同行吧!」

「諾!」

鄭王點了點頭,拉著公子旅和公子子明一同上了馬車,那些圍擁的大臣紛紛退開兩側,為鄭王的御駕讓行。

鄭王的車駕啟動,其余的人也皆紛紛跟隨其後。突然,鄭月安腳步一頓,那道背影好似……

「鄭姬?」

「然。」鄭月安回過神來,沖寬兒笑了笑,道「無事,行吧!」

「諾。」

兩人相互攙著上了馬車,在劍客武士的簇擁下隨著眾人一道往鄭宮的方向行去。

一個時辰後,雕梁畫棟的鄭宮大殿里一片編鐘輕響,絲竹悠悠之景。跪坐在大殿主位的鄭王滿意的看著那些身著薄紗,手端酒水來回穿梭在大殿兩側那些王孫大臣們之間的妖艷舞姬,對著公子旅道︰「旅以為這些婦人如何?」

公子旅接過一舞姬遞過來的酒水,湊近鼻尖聞了聞,笑道︰「如同美酒。」

聞言,鄭王哈哈一笑,又看向公子子明道︰「子明以為如何?」

「絕色也!」

「善,大善。」鄭王一臉自豪道︰「這些美姬,乃是異人也。」

異人,多指少數名族。

見鄭王這般,不少大臣皆變了臉色。這秦國才退敵不久,鄭王便當著別國公子的面炫耀美姬,這樣下去,鄭國危矣!

將眾人神色一掃眼底,公子子明唇角勾了勾,訝異道︰「難怪如此絕色,原是異人啊!」

「然、然。」對于公子子明的驚訝鄭王好似非常滿意,他哈哈一笑,就著懷中美姬的攙扶站了起來,爾後接過內侍手中的白玉酒樽,一把推開美姬,慢慢的走到大殿中央,笑道︰「這異人女子確實要比尋常婦人嘗之有味些。」

說罷他掃了掃眾人,見不少人眼中已然露出qingyu之色,便又接道︰「今日之宴乃是為公子旅與子明接風之宴也,如今這殿內的美姬酒漿也皆是為爾等所備,爾等無需拘泥,盡情享用便是!」

這個時期,人們還保持這原始的性崇拜,因此,鄭王的話才落音,便有一些人立馬迫不及待的將美姬拉入了懷中。

瞬間,殿內一片yinmi之氣甚顯。

有人歡笑有人愁,縱然是這樣,可那些王孫大臣也不會當著公子旅和公子子明的面勸諫鄭王。

鄭國縱然遭遇戰難,可鄭都確依然繁華如故。

鄭月安就像只鳥雀般不停的穿梭在那來來回回的人流中,她蹙著秀眉,不停的回頭四處張望著。那道身形方才明明是往這邊而來的,為何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呢?

她頓住腳步,就那樣呆呆的駐足在人流當中,那身影,會是夏出嗎?如果是,那他們為何不來找她?

這句身體縱然不是她的,可她心底里確突然出現了一種非常強烈的思念之感,那股思念,源自于親人之間的掛念。

幾年的相依為命,大概姬樂安早已將他們當成了親人吧,不若方才看到那道身影時她也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她有預感,若是夏出在此,那麼楊定然也是在此處的。

想到這里,她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大概這便是借用別人身體的代價吧,有些債,她總得要還的。

抬眼看了看天色,鄭月安又掃了掃眼十字路口的那顆大樹,便解下腰間的青銅短匕提步走了過去。既然如此,不如請文遠他們幫忙尋之吧!

將印記刻好,鄭月安又在街上走了會兒,突然,她腳步一頓,隨之又不緩不急地往一條巷子中行去。

那巷子越行越偏僻,片刻之後,居然沒了人影。鄭月安勾了勾唇,模了模纏在腰間的牛筋軟鞭,這東西,自從做好,她還未試用過呢,既然如此,那擇日不如撞日好了。

她軟鞭纏至手間,她翻身躍至牆頭,在牆頭上貓著身輕聲疾行了幾步,突然,她猛地一甩纏在手間的軟鞭,只聞‘嘩’地一聲,牆下那人便被軟鞭狠狠的纏住了脖子。

鄭月安自牆頭一躍而下,就著手中的軟鞭扼住那男子的脖子猛地往月兌去,就在那男子快要窒息之時,她突然松開了手,一躍而起,一個膝蓋撞向那男子的後背。

就在那男子吐血倒地之際,鄭月安抽出腰間的短匕首,狠狠地逼了過去,冷聲道︰「爾是何人,為何如此鬼祟跟蹤于我?」

那男子痛苦的哼了幾聲,道︰「我乃晉公子親信,此番是奉公子之令前來尋找嬌嬌的。」

晉公子?莫非是重耳那廝?

鄭月安蹙了蹙眉,那廝尋她做甚,此時他不是應該趁亂回了晉國麼?

見鄭月安不語,那人又道︰「嬌嬌若是不信,待我去除信物一觀便是了。」

狠地摁住那男子,鄭月安騰出一只翻了下那男子腰間的劍柄,掃了眼那上邊刻著的晉文字符後,又將匕首往下按了按,冷聲道︰「他人在何處?」

「就在鄭都。」

「鄭都?」

「然、然。」斜了眼脖間的利器,那男子仍是不卑不亢道︰「公子一直都在鄭都未曾離開。」

那他又為何知道她在此處?莫不是那廝從他們一入城便派人跟著他們,這才在她半道下了馬車後著人尋了過來?

不待她問出來,那男子便又道︰「方才嬌嬌在街上行走之時,公子的車駕曾于嬌嬌擦臂而行。」

是了,方才她在街上尋人之時,的確有輛寬大的馬車和她交臂而過,當時她還抱怨那馬車擋住了她的視線,現在想來,那應是重耳那廝的馬車無疑,因為她好像隱約掃了眼那馬車的車牌,上面好似刻有晉文。

掃了眼那正被自己按趴在地上的男子,到底是重耳的親信,被這般折騰過後竟然還能如此不卑不亢的答話,卻是有幾分血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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