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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公子旅赴宴

「糟了,嬌嬌,是恕兒,咱們定是被公子看到了!」

聞言,鄭月安微微的挑了挑眉,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無事!你先去將那豆子的錢付了吧!」

說罷,她便轉身朝方才那幾個游俠兒淡然一笑,插手道︰「今日一別,還望諸君保重才是!那楚公子旅,為人博才多學,虛懷若谷,是個難得的明主,世人也皆以賢稱之,諸君既然到此,不妨一試!」說這話時,她的聲音真摯而又清脆,恰逢能被周圍的眾人听到。

于是,她的話才落音,宋地那些對楚公子旅有所了解的人也具是紛紛點頭稱是。

見狀,那領頭的游俠兒亦是感激的沖她插手道︰「姬之點播,我等感激不盡,若能得到重用,他日必報答與姬!」

這游俠兒,分明就是將她誤導成楚公子旅的姬妾了,鄭月安也不惱他,微笑道︰「君嚴重了,以諸君之才,必能得到公子旅賞識」

「公子邀嬌嬌去馬車,一同回府。」清脆的嗓音,柳眉鳳眼,樊素小口,偏偏看向鄭月安的目光帶了一絲冷意。

恕兒的話一落音,周圍便再次喧嘩了起來,一漢子驚訝道︰「呀!原來這位婦人竟然是楚公子旅的姬妾啊!怪不得能有如此臨危不懼的氣勢!」

看來大家竟是都將她當做楚公子旅的姬妾了,鄭月安沖著幾位游俠兒點了點頭,也不理會恕兒,傾直向馬車走去。

車簾被掀起,鄭月安不由得一愣,這人似是很偏愛黑色,此時他仍是一襲黑色織繡長袍,紫金玉冠束發,眼楮看向手指上把玩著的一只白色骨笛,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見鄭月安站在那里許久不動,公子旅抬起雙眼看向她,狹長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戲謔,「怎的杵在那里不動?逛了一天,還不累麼?」

鄭月安抿了抿唇,這才提起裙角踩著車凳上了車。

馬車還算寬敞,里面還放了一張紅木幾,上面擺放著酒器和白玉杯,車窗雕花,車壁上繪著幾枝紅梅,倒顯了幾分雅意。

「這是去往何處?」鄭月安跪坐在紅木幾的一端,突然間想起方才那些人將她誤導成公子旅的姬妾,心里莫名的多了幾分煩躁。

公子旅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看向鄭月安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難道恕兒沒告訴你麼?」

恕兒麼?那個在她面前總是一副孔雀模樣的婢女?聞言鄭月安心下暗道,看來那個恕兒還頗得公子旅的寵信啊!只是越是如此,那恕兒又怎會憑白搭理她?

「這不是回質子府的路!」鄭月安斜了公子旅一眼,這人,竟是一點也不擔心他現在的處境麼?

坐在另一端的公子旅並不搭理她,只是勾了勾唇,,爾後將手中的骨笛遞了過去。

鄭月安雖詫異,卻還是地接了過去,仔細打量了起來,這支骨笛骨質堅硬,骨紋細密,表面光潤,不像是動物的骨頭,鄭月安疑惑的看向公子旅,難道這是

「這是宋王用柔姬夫人的遺骨所制的骨笛,今日特賞賜于我。」

這是柔姬夫人的遺骨?難道那些流言竟是真的!

就在鄭月安疑惑的時候,公子旅突然嗤的一笑︰「這宋王還真是老糊涂了,用的居然是柔姬夫人的遺骨,若早幾年,這骨頭怕該是子明的吧?」

抬眼看向公子旅,那廝正一臉的風輕雲淡。

鄭月安不由疑惑了,這廝,他難道真的就不擔心楚王立玳為太子麼?一旦如此,他便是楚國的棄子了呀!將來兩國一旦開戰,他公子旅就是第一個用來祭旗的啊!

見她不說話,公子旅只是兀自的將車壁上的小推窗合上,淡淡道︰「你一婦人,若是害怕,不妨自行離去,另奔其主!」

雖是很欠扁的話,可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口吻,莫名的使鄭月安那幾絲煩躁靜了下來

「你不必激我,你于我有救命之恩,這一恩,我會還你的。」仇,我也會報的,子茲甫,車氏蓮蓉。

听了她的話,公子旅只是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不再言語。

只道是去哪里?下了馬車她才知道,原來馬車兜兜轉轉,卻是停在了宋公子茲甫的府邸前,看著眼前那無比熟悉一磚一瓦,鄭月安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攢了起來,就連修長的指甲撅進肉里也毫不知覺。

發覺了她的異樣,公子旅兀自將她放在身側的手拾起,見她手中有了傷口,不由蹙了蹙眉,低聲道︰「你看你,怎的這般不小心,手都被劃傷了。」

他的手指白摺而修長,輕輕的將鄭月安緊攢的手指一個一個的給掰了開來,動作是那麼的溫柔,生怕將她的傷口弄疼了。

人來人往的公子府門前,鄭月安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公子旅將白玉膏涂向她掌心的傷口,再用一張潔白的絹帕將傷口給包扎了起來。

「好了,咱們該進去了。」大掌牽起鄭月安沒受傷的那只手,公子旅不由的蹙了蹙眉,「怎這麼涼?」

那是因為她天生就體質偏寒啊,這一世也好,前世也好,都是如此,有人說,那因為天性涼薄。

見鄭月安沒有回答,公子旅竟也沒惱,猶自若的牽著她的手進了公子府。

他的手掌大而溫暖,像是冬日暖暖的陽光,包裹著鄭月安微涼的手,溫度一點一點從他的手掌渡到她的指尖。

隨著雕梁畫棟的亭台樓閣一一映入眼簾,絲竹之聲也越來越近,鄭月安知道,她,就要見到故人了。

在內侍的帶領下,公子旅就這樣不緩不急的牽著鄭月安進了大殿。

大殿內,參加宴會的都是一些權貴子弟,分坐兩排,美姬相伴。榻前的幾案上各擺著酒水,煮熟的野豬肉和不知名的水果。

此時,幾個舞姬正伴隨鳴鐘長袖翻滾,衣決飄搖。香爐內燃起的檀香,煙霧繚繞,一個身著紅衣華服的男子正拎著一個青銅酒壺搖搖晃晃的向舞姬走去。

這一刻的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的腐朽殆盡。

「旅,你怎麼才來?」坐在首位的宋公子茲甫見公子旅進來,連忙起身相迎,語氣里竟帶著幾分責怪,渀佛他們相交甚好一般。

一瞬間,大殿之內,除了雲袖翻滾的舞姬和絲竹樂聲,那些參加宴會的權貴子弟竟都停止了喧嘩,好奇的看了過去,都說楚國都要另立太子了,這賢公子旅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參見宴會?

當然,除此之外,眾人還好奇的就是公子旅身邊的婦人,那婦人雖美,但卻也不是絕色。要知道,這公子旅雖有風流之名,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帶過姬妾參加宴會的。

待看清公子旅身邊婦人的相貌時,宋公子茲甫的臉色不由的一僵。

公子旅好似沒看到宋公子茲甫僵硬的臉色和眾人好奇的目光一般,只是呵呵一笑,就著宋公子茲甫的話題道︰「茲甫相邀,旅怎敢怠慢,這不,一出宮便就立刻回府沐浴趕來。」

公子旅的話才落音,一個如珠落般的女聲便從殿後響了起來︰「喲,楚公子旅可算是來了,都知道公子旅愛美人,這不,妾前些日子淘到了一個美人,可專門呀給您留著呢!您快看看,滿」話未完,便被卡在了喉嚨。

作者有話說

木人願意跳坑~~小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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