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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戰斗結局

「華倫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出擊?」激烈的戰事,讓在小樹林中的佣兵們心急,肖爾茨這已經是第六次問華倫了。

「急什麼!現在還不是時機,繼續等下去!」華倫看著遠處的戰斗,語氣很平淡的說。

「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快攻進去了!」肖爾茨對華倫一直在等待失去了耐心,說話的口氣已經帶著指責。

「肖爾茨,我不想把我說過的話反復重復!」華倫冷著臉看向肖爾茨,如果這個軍官再冒犯到自己的權威,那華倫不介意用非常的手段來懲罰他。

「他們就要攻進去了,我們應該怎麼辦?」阿麗讓娜這時插話進來,求教的語氣,把氣氛緩和下來。

「我就是要等他們攻進去!」華倫吐了口濁氣後,解釋道。

听到華倫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吃驚,華倫的意思是要犧牲掉那些在車陣中的佣兵了!

「大人,您?」肖爾茨來不及生氣,急忙問華倫原因。

「我不能讓這些騎兵有回援的機會,我們的出擊必須一擊而中!任何一路的兵力回援,都會讓我們前功盡棄!」華倫認真的的解釋著,尤其是那一路在馬上的騎兵,如果他們沒全部被車陣中的佣兵纏住,只要有少量的人回援,那華倫這些人的偷襲就不會有任何戰果。

听明白華倫的話後,所有人都心焦的看著車陣,堆積在路口的騎兵正一點點的向車陣內擠壓。

「大人,卡提內團長能承受住這麼重的傷亡嗎?」冷靜下來的肖爾茨憂心的問。

「受不住也得受!戰爭的結果不是多少人死傷,而是最後的目的有沒有達到!」華倫說了一個很少有人明白的道理,雖然淺顯,但是能想明白的不多。

在優勢兵力的打擊下,車陣內的防御基本被打散了,起初成組織的隊伍,現在已經變成三五個人一組的散兵群。

「找掩護,快!」卡提內揮手喊著,邊打邊撤的佣兵慌忙的尋找能夠躲藏的位置。

「跟著我,孩子們!」維德馬赫的左肩和左臂都受了傷,但是仍然帶著十幾個佣兵在最後壓陣。

「這些該死的!」卡提內用劍刺死了一個沖上來的騎兵,看著不斷涌入車陣的騎兵忍不住罵了句。

「上馬!」一直在觀察戰況的華倫突然下達了命令,等待許久的佣兵立即跳上戰馬。

「記住,不論怎麼樣,絕對不能停下來!即使是我落馬了,你們也要從我身體上踏過去,只有殺了他們的指揮官,我們才能解困!」華倫一邊說著一邊系好頭盔,這是唯一的護具。

「知道了大人!」

肖爾茨、迪姆幾個人的回答聲,讓華倫把這些人掃視了一遍,然後晃了晃迪姆的頭盔,這少年已經把沉重的頭盔帶的牢牢的。

「自己小心!」又看看阿麗讓娜,華倫捏著她的臉蛋叮囑了一句,這是華倫第一次當眾對阿麗讓娜表現出親昵的舉動。

「是的,大人!」阿麗讓娜感覺自己想哭,只要戰馬開始奔馳,以後自己是死是活,那只能祈求上帝了!

「出發,因主之名!」一拉戰馬,華倫第一個沖出去,後邊的佣兵陸續跟在華倫的身影後。

查德沃爾昆看著自己的人馬殺入車陣,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松了口氣,現在只剩下見到那個波西米亞貴族的尸體或者本人了!

「我們可以提前吃午餐了!」查德沃爾昆笑著對兩邊的騎兵說,在他眼中已經勝券在握,戰局不會再有改觀了。查德沃爾昆根本沒想到,在稍遠的山翼邊的小樹林里,始終藏著人。

從華倫的藏身地到查德沃爾昆的位置,雖然地面並不平坦,但是還沒到阻礙戰馬奔馳的地步,華倫的二十幾個人像是鋒矢一樣直刺查德沃爾昆的五十名騎兵。

漸進的馬蹄聲,讓查德沃爾昆還有點疑惑,當找到聲音的來源時,華倫這些正全速沖過來。

「攔住他們,快!」猝不及防的查德沃爾昆急忙命令道,護衛的騎兵撥轉馬頭準備迎戰。

戰馬從發動加速到全力奔馳,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一段時間就是勝負的戰機。沒等騎兵們應變,華倫這些人已經飛一樣刺了進來,聚在一起的騎兵立刻被打散。有的被馬刀砍中身體,有的雙方的戰馬撞到一起,一同落到地上,更有的因為戰馬本能的避讓,劇烈的動作把騎兵從馬上掀翻。

刺倒了一名騎兵,華倫轉過馬身,又砍翻了一個剛剛從地上爬起的騎兵,趁著身邊沒有人,華倫四處觀察著。

「呀!」嬌聲喝著,阿麗讓娜和迪姆正在圍攻一個騎兵,似乎正站著上風。

突然殺進來的佣兵,讓查德沃爾昆失去了從容,同一名騎兵拼斗了兩下後,調頭就準備逃跑。一直在尋找的華倫,終于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查德沃爾昆身上的斗篷,顯示出這個人地位的特殊。

舉起轉輪手槍,華倫抬手就開了一槍,看著馬上的人一抖,卻沒掉下來,華倫又對著戰馬開了一槍。

中彈的查德沃爾昆剛剛慶幸過自己沒落馬,就听戰馬哀鳴一聲,後腿一軟,擰著身子側倒下來。

「啊!」查德沃爾昆被重重的摜到地上,後背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嘴里就噴了口血。

看到目標被擊落,華倫接著又對正攻擊阿麗讓娜和迪姆的騎兵開槍,三個騎兵立刻成了槍下鬼。

「讓你的人馬上停下!」華倫把劍放在查德沃爾昆的下巴上。

從地面支起半個身子的查德沃爾昆,正忍受著劇痛,除了緊皺眉頭外,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到查德沃爾昆被制服的騎兵,立刻開始停止抵抗,手中的馬刀叮叮當當的扔到地上。這舉動讓華倫很意外,佣兵果然就是佣兵,能付錢的人被制服後,就沒有繼續抵抗的意思了,因為這種抵抗已經沒人來付錢了。

「快起來!」肖爾茨的胳膊也掛了花,血水濕透了半個衣袖,但是他仍然上前,把查德沃爾昆從地上揪了起來。

看看剩下的,但是已經繳械的三十多名騎兵,華倫不禁大呼僥幸,如果這些人繼續抵抗下去,那自己這點人恐怕都得戰死在這里。

「去告訴你們的戰友,你們打敗了,團長已經被抓了!」華倫向這些騎兵吩咐。

沒想到華倫的要求這麼簡單,這些騎兵馬上上馬,開始向正在車陣中廝殺的騎兵報信。

「你叫什麼名字?你應該不是雷根斯堡伯爵本人吧?」華倫打量著查德沃爾昆,這人臉上帶著種威嚴,但是缺少一種威嚴的氣質。

現在華倫的臉上的笑容帶著自信,在查德沃爾昆眼中就像是嘲笑,但是又不得不回答華倫的問題,「我是查德沃爾昆,雷根斯堡伯爵的首席侍從官!」

「嗯,我是赫美尼斯的華倫!還請你跟我走吧!」華倫點點頭,然後示意佣兵們把查德沃爾昆捆上。

「戰敗了,戰敗了,查德沃爾昆大人被俘了!」被釋放的騎兵很好的完成了任務,雖然帶著懷疑,但是攻入車陣的騎兵已經停止了進攻,並且開始逐漸退了出來。

「你們說什麼?」

「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查德沃爾昆大人真被俘了!」

僅僅剩下五十人還能作戰,卡提內和維德馬赫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看著人人帶傷的屬下,來不及確認消息,卡提內先是坐到地上開始喘息。

把受傷的胳膊掛到軍服的懷中,維德馬赫把劍插到地上後,從衣兜里模出一個酒壺,用一只手打開後喝了幾口。

經過激烈的廝殺,騎兵還剩下接近三百人保持著戰斗力,如果這些人不顧查德沃爾昆的死活,那華倫這些人還是在劫難逃。

無論是馬上的還是地上的,騎兵成群的站到車陣外,休息了一陣的卡提內帶著剩余的佣兵站在車陣內警戒著。

五十來名佣兵緊張的看著外面,而騎兵們又看著來路。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一陣後,先是華倫騎著戰馬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接著是被捆著的查德沃爾昆,見到這景象後,卡提內、維德馬赫和佣兵們一陣歡呼,經歷了慘重的傷亡後,終于把騎兵的指揮官抓住了。

而騎兵則是一陣失望,查德沃爾昆的被抓,就意味著需要重新尋找雇主,他們只是為佣金服務的。

「大人,您需要騎兵嗎?我和我的老鄉願意為您服務!」在騎兵中,有人向著華倫喊起來。

有了一個人開頭,其他人也趕緊喊起來,「大人,大人,我也是!您需要騎兵嗎?」

看看這些因為金錢而出賣生命和武力的人,華倫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金色的陽光有些刺眼。

「你們先把戰場上的死傷者安排好!有隨隊的醫生嗎?」華倫開口問,醫生通常不會出現在小規模的佣兵連隊中,比如華倫的隊伍中就沒有,但是這些騎兵有接近四個連隊的兵力,也許帶著醫生。

看著騎兵茫然的搖搖頭,華倫知道自己的和騎兵的那些傷兵,可能有很多人保不住性命了。

一場戰斗下來,佣兵戰死了七十六個人,其他人都帶著傷,包括阿麗讓娜和迪姆都掛彩了。卡提內比較幸運,只是肩膀受了擦傷,而維德馬赫的傷最重,左肩和左臂都中了槍。

騎兵戰死了一百三十二人,兩百多人受傷,重傷的有八十四個人,三個連隊長死了一個重傷一個,針對這情況,華倫安排肖爾茨暫時來管理這些騎兵。

瞬間地位提升到同維德馬赫一樣,肖爾茨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曾經語氣不善的質疑過華倫,而華倫絲毫不以為意。

「他真是位大度而且無私的人!」華倫的命令讓肖爾茨深感折服。

佣兵就是佣兵,無論是先前的戰友還是敵人,這些人唯一的信仰和朋友只有金錢。雖然華倫還沒有下最後的命令,但是幸存下來的佣兵已經開始同騎兵廝混到一起,因為運輸輜重的馬車基本都成了廢木料,華倫命令把補給就地分發,因為人數的增多,攜帶的食品很快分發干淨了。

一場戰斗下來所有的人陰差陽錯的都成了騎兵和龍騎兵,這是讓華倫哭笑不得的事情,而突然壯大的兵力,更讓華倫感覺不可置信。

「一切都建立在金錢之上!」對于華倫的驚訝,卡提內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因為不知道供養騎兵的行情,華倫只能詢問卡提內和維德馬赫,兩個給華倫的價格是騎兵軍官每周十個古爾盾,普通騎兵每周兩個古爾盾。

華倫估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積蓄只能供養這些騎兵兩個月而已。

「先讓他們到科克布倫再說了!」想著自己最終的目的,華倫只能咬牙堅持了,如果自己不答應雇佣這些騎兵,或者只雇佣一部分,很可能引起嘩變,那就太糟糕了。

「華倫大人,我請求你給我應得的尊重和待遇!」查德沃爾昆經過了簡單的包扎,但是因為失血過多,嘴唇帶著青黑色。

看看自己的俘虜,華倫沒回答查德沃爾昆的問題,「雷根斯堡!你們可真是陰魂不散,竟然能追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我不過就是個執行人而已!一切都是伯爵大人安排的!」查德沃爾昆久在雷根斯堡伯爵身邊,听得懂高級貴族們說話時,話語中隱含的意味。華倫的話中已經隱隱透出殺氣,驚慌的他連忙解釋,把責任都推到雷根斯堡伯爵的身上。

「可問題是他不在這里啊!而且領兵作戰的是你!」華倫慢慢的在查德沃爾昆的耳邊說。

听到華倫的話後,腦子里突然變成空白的查德沃爾昆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搶華倫腰間的佩劍。只是剛剛伸出手,華倫的腦門就重重的撞到查德沃爾昆的鼻子上。酸痛的感覺馬上讓查德沃爾昆失去了剛剛積蓄起的力量,後退了一步後,全身都在疼痛中。

華倫獨特的格斗動作,讓在場的人都感覺新奇,原來腦門還可以這樣用!

夜晚,在晚風和悼辭中,佣兵和騎兵的尸體被埋進一個深坑,同時查德沃爾昆被施以絞刑,在一根樹杈上,蹬著兩腿掙扎了一陣後,這個可憐的人才吐著舌頭窒息而死。

看著在夜空中搖晃的尸體,華倫暗暗的嘆息,也許這就是種宿命,交戰的雙方人員大量死傷,而現在又集中到一起,就因為這個原因,查德沃爾昆必須死,因為他是領兵的人,是他發起的這場戰斗,必須用他的死給佣兵和騎兵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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