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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水調歌頭 第四十二章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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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草原一望無垠,風肆意吹著綠意盎然的野草,拂的像個柔軟的姑娘家,輕扭腰肢,坎坎舞弄,一只不知名的鳥雀兒低頭在草叢中尋覓著食物,另一只雀兒機警地抬頭左右巡視著。

越是寂靜,越是反常,透著一股莫名的殺氣,果真如它所料,一只野狗突地竄出,那只低頭覓食的雀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做了野狗果月復之物。機警的雀兒在野狗沖來前扇動翅膀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沖野狗‘吱吱’叫個不停,卻是徒勞無用。

大地突然‘咚咚’震動起來,雷鳴般的響聲在草原的盡頭響起,野狗顧不上舌忝去嘴邊的血跡,抬頭看去,草原盡頭,一根黑線快速的移動,卷起滾滾塵煙,只遮去了半邊天空。

野狗感覺到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隨著那黑點的模糊到清晰,野狗終于看清了,騎兵,龐大的騎兵潮水般朝前推進,萬馬呼嘯著奔騰,攪的平靜的草原像炸開了鍋似的。

龐大的騎兵面前,饒是凶殘的野狗也不得不避之鋒芒,慢之一拍,便會被馬兒踐踏成肉泥一堆。

半空中的雀兒哪里還顧的上怒視野狗,早隨著眾多被驚嚇了的鳥兒遠遠的循飛了去。

野狗最終沒有逃月兌開,一剎那間便被滾滾而過的鐵騎踐踏粉碎。

強大的騎兵面前,可以碾碎一切阻擋之物。

「希律律!——」

草原的土崗上,龐大的騎兵停在那里,整齊劃一,沒有一點的雜亂,為首兩人,披紅衣,帶氈帽,腰挎一把長長的彎刀,正是以治軍嚴厲的大將軍巴丹頓珠。

他面沉如水,鷹眉倒豎,一身盔甲在身,一點沒有了那文弱書生之氣。將軍自有的氣魄讓他威風而佇立。

在他身旁卻是一身綠色軟裝,穿厚厚的皮質防身盔甲的阿吉阿米,面罩薄紗,持角弓,背箭囊,腰間同樣佩著藏彎刀,腰帶上插著套了牛皮袋子的鋒利小刀。

巴丹頓珠一手壓在心口,微微弓腰,「此去五百里,便是貓牛城,城內有兵三千,將數員。西夏大將蘇奴兒領騎兵兩萬五,號十萬,已把貓牛城團團圍住。」

阿吉阿米淡淡的‘嗯’了聲,看向巴丹頓珠,他可是百戰將軍,自己雖然頂著參略軍師的頭餃,說白了不過是阿爹派來的監軍罷了。

但驕縱的她,面上如此淡然,心里卻是想著如何擊退蘇奴兒。

巴丹頓珠何嘗不知曉大相的意思,也不待阿吉阿米點頭回應,一道道令傳了下去,「令寧遠大將軍、愛州團練使角廝著部將安子羅分兵五千埋伏在臥蛇崗兩側,听號令殺出。角廝摔本部人馬原地待命听號令出擊;令歸化將軍溫逋奇為前鋒官,即刻行至敵軍大營,只可按兵不動,不得冒然出擊……」

看著巴丹頓珠冷靜的一道道命令傳下去,阿吉阿米不得折服,這就是戰場大將軍風範。

突然想起山南那個牧羊的少年,兩人一比較,心里那股子思念,頓時被熱血取代。他終究會是個平常的牧羊人,隨著阿爹的野心越來越大,他距離布達拉宮也越來也是遠了。

從邏姿發出的命令,應該快到山南了吧?

從此他將會徹底的變成一個小沙尼,困死在寺院里,做個念經修佛的和尚。沒有大相的旨意,恐怕連寺院的門都踏不出了吧?……

點滿了酥油燈的屋子里,星星點點,煞是抒情。昏黃的屋子里,李青鸞依舊半趴在蒲團墊子上,果.露的後背發出一陣陣妖嬈的氣息。

她眯眼享受著背上傳來的快感。

身旁的少年人濃濃的氣息撲鼻而來,鑽進喉嚨,灌進五髒六腑,擾的她心不由得亂了。巴丹頓珠的離去,她的心相似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空寂落寞。

但這個情況,在那日里被少年人填充的結結實實。少年的手游走在她冰肌玉滑的背上,是那樣的結實而富有青春朝氣蓬勃,而那手每每游到臀部的時候,她多麼希望再下去一點,滑過那渾圓陡峭的臀部,觸模那個極度空虛的溝壑深處里。

今夜,她明顯感覺到那雙手有些顫抖,是因為自己嗎?

而剛才進來時,他輕輕念的那詩詞是對自己念的嗎?

「……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酥油燈火闌珊,說的不正是自己嗎?少年人長大了呀!

李青鸞忽然想起那年的大明湖畔,就在煙雨蒙蒙中,她撐著一把油傘,漫步行走著,而那個時候,還很年輕的巴丹頓珠,不,那個時候他用的是漢名,陳慶之,和身旁的少年人一樣的俊俏。

那片湖水給曾經少女的她留下了無數美好回憶,而去年夏天,在山南的這個地方,自己認識了身旁的少年人,卻是在陳慶之離去後,整個夏天的風都很醉人,頭頂上星星也顯得格外明亮。

「如果自己還是那個年紀,同時在湖邊遇到了陳慶之、身旁的少年人,我會選擇誰呢?」李青鸞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里亂亂的,仿佛有一頭小鹿在跳,臉上的表情也跟著不自然了起來。

「少年人的箭射得不比陳慶之差,詩詞不比陳慶之吟的難听,還會唱那麼好听的情歌,彈六弦琴。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多麼好听詩詞呀,是為自己作的!」李青鸞又偷偷看了看正專心抹冰的阿牧達旺,盡力把心中紛繁復雜的想法壓了下去。

「我展芳華,君行在遠。我剪紅燭,君來已遲……」

眼前浮現的煙波中緩緩出現了自己曾經畫過的一幅牧野春景唐卡,那風中搖曳的格桑花,給人的感覺總仿佛在傾訴著幾聲遺憾。當年的她不知道那其中的遺憾是什麼,而現在,年近三十的她,突然知道自己什麼都懂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慢慢地開始羨慕起紅豆和阿牧達旺年少與懵懂來。將來的日子里,整個天空的星光都屬于他們,而自己,卻是個漸漸老去的徐娘,守著那個沒有了情趣只曉得憂國憂民的不曉風趣的陳慶之,當下的吐蕃大將軍巴丹頓珠……

拒絕了李青鸞的挽留,踏著月色,阿牧達旺堅持著要回去。隔個幾日,李青鸞便會喚自己去給她抹冰推拿,起初還羞澀的很,總是男女授受不親,但看著李青鸞正定坦然的表情,想是自己多慮多想了。便不再心存妄想。

其實,內心深處里,還是渴望享受那一刻的撫模,那一片的滑女敕肌膚,熟透了的妖嬈氣息。

今夜一腳踏入房門,見那滿屋子的酥油燈,忽然想起了那首流傳千古的名句,便隨口念了出來,而後,想起了前世里的種種,未婚妻唐蕤薪、鄰家女孩林秋心,遠大抱負的李雲,黑.道女梟雄吳紫薇、葉小小,不禁的有些走神了。

所幸,李夫人並沒責怪。

恍然間,沿著回廊,頂著從樹葉子里傾瀉而下的碎月之光,前面一個小巧的人影頓在那里,雪白的衣服在夜月下格外的飄然。

阿牧達旺朝她看去,想起那日牆角邊听到的浮想聯翩,心升惱意,不停步的準備繞開而去。

「站住!你這個地獄來的惡魔,你到是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見到我,卻是不理我?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說話間,李紅豆眼楮一紅,卻是委屈了。

阿牧達旺停了腳步,輕聲嘆息著,扭過頭來,「不是有了新的玩伴了嗎?他人呢,不再陪你了?不是不需要我了嗎?」

李紅豆一听,恍然醒悟,‘撲哧’梨花帶淚地笑了出來,她上前一步,抓住阿牧達旺的衣角,撅起小嘴兒,用已經萌芽的隆起頂著他的手臂,左右搖晃著。

「原來是吃妒了呀!我還當什麼事情呢!」見阿牧達旺臉色越發的難看,李紅豆卻突然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臉上啄了下,而後又飛快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羞紅臉頰。

「你看這一身衣服漂亮嗎?」

阿牧達旺懵愣了片刻,才重小丫頭驚世駭俗中醒來,這才發現,原來她換下了那身藍白相間的裙子,換了一身雪白的衣服。

「前幾日找山南最好的裁縫做的。一直在忙衣服,才沒找你去玩。」

阿牧達旺聯想到那日里听到的,一結合,原來那日里是在量尺寸做衣服呀。見阿牧達旺發愣,李紅豆以為他不滿意,隨即又問道︰「我和你嫂嫂,誰穿著一身白衣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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