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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莫欺少年窮 第十九章 幸福

遠遠的就見到樓梯口,一道白色的影子晃動了下,便閃身回了屋子。

阿牧達旺哪里不知道是誰,心里卻多了點愧疚,相似丈夫背著妻子偷偷跑出去偷情的那種感覺。嫂嫂麼?是吧。這樣一想,內心的糾結了然于心。多的是羞愧難耐。

哥哥在天之靈,還不知道怎樣呢。也許不是自己的原因,他也不會英年早逝了吧。

輕嘆息了口氣,這才踏著門口的木階拾階而上。山南的天空此刻月至正中。涼風吹來,卻是冷了。只是,自己的心呢?還沉浸在綠衣少女的波瀾中嗎?

白色的身影正蹲在那里,輕聲細語︰「別動呀,這樣結好了,腳才會好。」

豁然是那頭雜毛藏獒了。

它早早的抬起頭來,吐著舌頭朝門口張望。眼神里精光閃閃。在阿牧達旺進門的剎那間,努力的抬起腳來。卻在雪衣的輕撫下,乖乖的躺了下去。

阿牧達旺也蹲下來,撫.模著它的身子,毛卻是有點濕濕。

雪衣回頭沖阿牧達旺淡淡地笑道︰「我幫它洗了個澡,屋子里有火,暖和些,就讓它呆在這里吧。」並不詢問阿牧達旺去做什麼了。

「它受傷了。」

「是的。應該是被金花帽打傷了。多可憐呀。」

「世道如此,莫說是狗了,這人說被打還不是被打。」想起了扎瑪古錄的家丁揮舞著鞭子抽打那些無辜的村民,更是感覺到自己背上的疼痛。

還有雪衣,她也是挨了一鞭子的。

雪衣停了下,沉默片刻,又淡淡地道︰「你是學佛的。佛說過,即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注定。而後便是禍往者福來。世間萬物便也是此般吧。」|

說話間她綁好了藏獒腿上的棍子,然後取了塊布,打了溫水過來,示意阿牧達旺月兌去衣服,下午鞭子抽過的痕跡歷歷在目。內心卻‘咯 ’的疼痛不一。

「漢人說過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正好比我們這些在家修佛之人。眼睜睜地看著家里的人忙前忙後,累死累活,他卻好似心安理得那般的看經念佛,這佛修來便是渡化眾生,讓他們免去痛苦放下一切,人真要做到那一步,是不是要太上忘情忘記一切了呢?」

「無色無相,無嗔無狂。九九歸一、終成正果。便是滅絕了人性。如果佛有靈,就讓扎瑪古錄早日立地成佛也罷。這山南的天空才會變得清新。」

雪衣沾著水輕輕的慢慢的擦拭著阿牧達旺背上的累累傷痕,听到最後便急了;「不,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這樣說佛祖會生氣的。這就停了,快向佛祖懺悔吧。」

她放下布,跪在阿牧達旺身旁,便拉著他一起叩揖。嘴里念念有詞。

阿牧達旺輕搖頭,只得依著她了。

換了一身衣服,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而後,她自己也打水進了屋子,倒入那個水桶中。山南的習俗,便是人生下來一生只洗三次澡的。

降生、結婚、歸去。

所以,雪衣只給阿牧達旺擦身體,而她自己卻是沒有這些想法所約束的。不幾日便要洗澡一次。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邊倒水,邊說道;「事後我才想起你服用了毒蘑菇和‘藺萱草’炖的湯,即使是再毒的蛇聞到你身上的氣味都會繞開的。但還是驚險萬分的,今天的事情下次可不能這麼做了。」

阿牧達旺逗弄著藏獒,笑道︰「自然是了。可笑那些愚昧的村民。」

雪衣放下水桶,皺著眉頭,「明天兒,我去解釋解釋吧。」背著這樣的名聲可真不好。走到哪里都有異樣的眼神看著你,誰會好過呢?

阿牧達旺搖頭︰「最好是別去解釋,越描越黑。他們如果相信的話,鬼都會出來跳舞了。」

「總是要試試才知道。」

放下水桶,那個碩大的木桶里,熱氣已經開始裊裊升起,不一會便迷糊了一片。

雪衣伸手解著腰上的帶子,一點沒有讓阿牧達旺走開的意思。她心里此時何嘗不是‘咚咚’亂跳呢。

可是,自己是他妻子呀。

阿牧達旺呼吸開始變得渾濁,可當看到她背上那一條鮮紅的鞭子痕跡時,心里那股子男人的氣息頓時消失無影。是了,她這傷,這苦是為自己受的。莫說打在她身上,就是打在牛身上,再厚的皮,只怕也是疼痛的吧。

伸出顫抖的手,撫模著那條痕跡,「疼嗎?」

笑著搖搖頭︰「現在已經不疼了。」她本想說,你身上的傷更多更疼呀,一剎那間,卻言語哽咽,那句簡簡單單的︰「疼嗎?」她相似等了十幾年。

濕潤之物在眼眶內轉動,眼波流轉,卻笑嫣舒展。

阿牧達旺拿過布,輕聲道︰「嫂嫂,我幫你擦吧。」

雪衣沒有點頭,更沒有搖頭,慢慢的閉上了眼楮。一股溫暖從背後肌膚上綿綿傳來,再重點的疼痛也不在乎了吧。

有絲顫抖地,把她的衣服從肩膀上褪了下來,一寸一寸,于是,那如玉一般滑女敕的皮膚,比煮熟了剝了殼的雞蛋還要水滑溜女敕。

幸好,背上只是一道紫色的痕跡,白色外衣上沾著的多半是先前抽過自己身體,而後粘到她背上的血跡。

可就是這一鞭子,卻讓阿牧達旺這個穿越而來的人自覺形穢。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做王爺,得天下呢?

自上而下地,用指尖撫著,「這傷,是為我----」

雪衣緊閉眼楮,眼淚奪眶而出。她多麼的想回身抱著他,然後大聲的說出來,她是他的女人呀,不為他,只為自己呀。搖搖頭,這個時候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突然想起次仁達旺臨終時的那句話,頓時又心一沉,是了,這輩子這個秘密都不可以說出來,他將來,---將來終究要離開自己的,那個時候,他還會記得自己嗎?還會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嗎?」

就讓這個秘密一輩子藏在心里吧。

月華如水,沐浴著山南。

酥油燈已經滅了。房間里卻彌漫著淡淡的香味,那是雪衣身上散發出來的。一個有著天然體香的女子。此刻半趴在床上,用閃閃發亮的眼楮看向對面。

「你睡了嗎?」

「已經睡了。」

「撲哧!」雪衣又笑了出來;「給我講個故事吧。」

「我只會講和尚和小尼姑的故事。」

「那就講吧。」

于是,阿牧達旺又把那個不是故事的故事講了一遍,二遍,三遍。對面的眼楮依舊撲閃著亮光。末里,阿牧達旺便停了;「還是不說了。真無趣。」

「不會呀,我覺得很好听。」

「要不---講講你的故事吧——」

「啊!我的故事?----以後吧——」那一刻,她的表情黯淡下來。

同樣的夜晚,偌大的宅子里,綠衣少女卻臨窗而立。

「阿牧達旺,我在邏姿等你的到來。你可不能辜負了呀。」

對著淡淡月色,那個牧羊的少年憨憨的笑容又展現在她眼前,不由得,笑了出來。笑罷過後,臉上又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樣憨實的少年郎,我希望你一輩子不要踏入邏姿,那里的紛爭遠不是你這樣的人過的日子。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生在山南平常人家里,這樣就可以縱情的和你唱情歌,做一輩子的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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