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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巧遇、離別

施洛遙從江州回來之後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施安然都有些看不慣了,開始趕人了,「遙遙,你成天不動到時候孩子也不好生,可千萬別仗著年前底子好,知道嗎?」

被碎碎念嘮叨了都煩不勝煩的某人,忍不住敷衍了,「媽,知道了,我今天保證會出去呼吸下新鮮的空氣。」

「對了季末說要過來的,你到時還是讓他陪你出門吧。」

施安然倒是沒有因為傅梓逾的那條限制就將季末列為據往來戶,季末這些年對遙遙幫助頗多,她可從來不是那種沒用了就翻臉無情的人。

再說了,就算成不了夫妻,季末這樣的男人,當朋友也是極好的。

遙遙回來後,琴島原先的朋友同學們諸多都沒了什麼聯系,唯一交好的只有聶楠兒了,聶楠兒新婚沒空搭理遙遙,季末還是能夠派上用場的。

再說季末長得這麼好,受女孩子歡迎還來不及,哪怕不是遙遙,施安然也決定要為他說上一個好女人。

施洛遙搖了搖頭,「媽,我自己能行,才四個多月,又不是孕晚期了。」

她還是想著不要跟季末太過親密,她倒是跟季末開誠布公談過,也沒有隱瞞傅梓逾的那條限制,就是為了讓他死心的。

季末當時震驚的神態,讓她記憶猶新,而且他臉色後來鐵青就沒有好轉過,足見這打擊讓他接受不了。

可後來,他再次登門造訪又儼然忘了有這麼一遭,行事光明磊落,也沒有造成她任何的困擾,她也不好沒事反復提醒叮嚀,也許他認清了現實,這自然是最好的了。

「你好久沒出門了,你要是天天出門,我也不用擔心你一個人出門了。」

反正說來說去,施安然還是不放心,施洛遙也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于季末爽約。

可季末卻如約前來,施洛遙不得已,只能跟他一塊兒被施安然掃地出門。

兩個人漫無目的走了一段路後,施洛遙覺得小腿隱隱發酸,看來好久沒有出門,果然是一件累事,以前她被南瓜扯著逛個一天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季末一路難得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施洛遙也不好開口詢問,還是主動等他啟齒。

季末停了下來,指著路邊的一家咖啡廳說,「我們進去坐坐吧。」

施洛遙匪夷所思,心想也許這是踫巧,他明明忘我地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中,哪會發現她走不動了啊。

她倒是低估了季末,季末對她的細心,饒是任何人也望塵莫及。

施洛遙對于他的提議,自然是欣然同意。

這家咖啡廳麻雀雖小,但五髒六腑俱全,氛圍挺柔和清雅的,施洛遙入內第一眼掃視過後就自然而然地喜歡上了。

兩個人相互點了餐點過後,季末終于開了口,對于他而言,做出這個決定,真的是太艱難了。

「遙遙,我打算離開琴島了。」

他本就不是琴島人,因為她的存在,讓他有了歸屬感,只是她對他敬謝不敏,他的留下,對她而言,卻成了困擾。

他希望時時刻刻都能夠見到她,而她卻不盡然。

「怎麼這麼突然?」

難怪他之前一直郁郁寡歡,施洛遙恍然頓悟。

「我有個朋友在瑞士研究院,他說他的導師很欣賞我最近的一項發明,我打算過去看看,要是適合的話就在那安定下來。」

對于他而言,前途跟她相比,前者及不上後者,可關鍵是她不需要他的守護,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的心里已經全然被那個男人給攻佔了,容不下任何其他男人了。

「那是個機會。」

施洛遙強調道,她希望季末為了自己一再放棄觸手可得的機遇,何況他夢寐以求的,她是真的給不起。

她不希望自己成了他的牽絆跟阻礙,季末,他應該飛得更高,走得更遠。

娛樂圈的帝王光環,他可以棄之如履,然而眼下擺在他面前的誘惑,卻是真真實實是他的興趣所在,不能就這樣錯過。

「如果……」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她,深邃的眸中盡是毫不遮掩的款款柔情,能夠滴得出水來,他的聲音嘶啞,「如果你開口讓我留下的話……」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迫不及待地給打斷了,她正色地道,「季末,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將你當成陪伴我走完一生的那個人。對于你,我不想說假話,也不想委屈你。」

季末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他還是想要賭一把,堅硬的心再一次受到了創傷。

他其實願意委屈的,而是她不肯將就,一直都是。

「遙遙,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施洛遙可以在父母面前裝腔作勢打太極,可以在傅梓逾面前冷漠相向,可在季末面洽,她並不想說假話,她誠實地點了點頭,頗為感慨,「是啊。」

連她自己也沒有料到她會冒險賠上了自己的心,都說她贏了,其實她贏了又如何,輸掉的卻是支離破碎的家庭跟付出了一顆心的高昂代價。

她跟傅梓逾之間,其實是兩敗俱傷。

愛上傅梓逾,似乎並不難,感覺也不壞。

她後悔嗎?似乎也從來沒有後悔過,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明知不可能,偏向虎山行,遙遙,你我其實是一類人。」

季末斂起了滿心的傷感,他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同情遙遙了,愛上了傅梓逾那男人,傅家進去難,出來容易,再進去可就難上加難了。

「季末,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所以我們只能把握現在。感情這玩意,一貫害人匪淺,你我就是再聰明,也拿它沒辦法,還不如順其自然。」

施洛遙緩緩地道,抿了抿唇,唇角的那一抹倔強,終于讓季末死了心。

「遙遙,看來你是巴不得我快走,不過孩子的干爸我還是要當的。」

季末收起了心思,調侃了起來,施洛遙知道他已經從那個陰影走走出來了,她臉上也染上了幾分明媚之色。

「這個是自然,這位置你早就預支了,誰也搶不走的。」

施洛遙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

她也不喜歡跟季末談沉重的話題,兩個人之間氛圍輕松點,相處起來也自在。

霜霜還在國外,季末又要走了,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遠離了,她也應該嘗試著結交新的朋友,不然到最後可要剩下孤家寡人了。

在江州的時候,跟顏海晨的關系還算尚可,可回來琴島後,估計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要由濃轉淡了。

「對了,遙遙,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季末想了想,還是打算告訴施洛遙那一晚上他做的蠢事,誤導了傅梓逾。

施洛遙听他說完,並沒有怪他,不過總算是明白了那天傅梓逾為何在離婚條件里添上了季末這一匪夷所思的一條限制,還有他那天的反常,季末作繭自縛的結果便是自作自受。

他也遭到了徹底淘汰出局的命運,如今他都要走了,她跟傅梓逾也離成了婚,過去的事情,都應該放下了,過于耿耿于懷,只會傷人傷己。

「就算沒有你,我跟他也走不到一起,橫亙在我們之間的距離,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夠跨過去的。」何況傅老爺子並沒有做得太絕。

如果他再絕一點,她或許會在將傅梓年送入牢獄這件事上都會發生意外。

季末發現交代了這件事後,他的身心徹底松懈下來了,還好遙遙沒有怪他。

「走吧,都坐酸了。」

施洛遙起身,難得出來,不能就在這一直坐著,要繼續活動下筋骨。

「嗯。」

走那麼一段路,對季末而言,一點也不累,他是顧及到了她,孕婦不比常人,何況遙遙還懷著三個,數量驚人,肯定更容易倦怠。

兩人這會沒走多遠,就踫到了藍名悅,她跟一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女人一塊,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購物袋,開了車子的後備箱,正往里頭拼命塞東西。

施洛遙一眼就看到了藍名悅,打算繞道而走,難得出來,她不想浪費時間跟某女針鋒相對。

藍名悅眼尖,哪會順她的意,早就看施洛遙不爽了,這會仇敵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

「施洛遙,你給我站住,逃什麼逃?」

藍名悅將手上的東西一扔,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攔住了施洛遙跟季末的去路。

當她看清季末俊美的容貌,驚艷了一把,隨即尖酸刻薄地嘟嚷了起來,「你還真行,泡男人的功力令人刮目相看,沒想到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這麼受歡迎。」

施洛遙挑了挑眉,藍名悅這分明是嫉妒,看來冷凌霄並沒有喂飽她,不然她又何必跑外頭來撒野找自己出氣呢?

本來就不屬于她,可她非要搶,搶走了又留不住,她可真夠悲哀的,活該,施洛遙是一點也不同情她。

「藍名悅,你以為小三上位就會幸福嗎?看你母親的下場就知道了,搶來的遲早是要還回去的,得到一時卻得不到一世,這就是報應,人在做天在看,難道你不知道嗎?」

施洛遙反唇相譏,沒有半分客氣。某些人,就不需要給她臉面,因為她的臉根本就是拿面紙當草紙擦。

藍名悅氣得差點腦袋冒煙,「要不是你搶走了藍氏,我父母至于離婚嗎?施洛遙都是你搞的鬼,我跟你拼了。」

藍名悅眼看著沖上來了,季末蹙了蹙眉,上前擋住了藍名悅,還對一旁的她說道,「遙遙,你去一邊站著,這個瘋女人跟條瘋狗一樣,逮住就亂咬人。」

他一伸手就拿捏住了藍名悅的胳膊,往內扳了幾分,藍名悅立刻疼得臉色發白,表情猙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而之前跟她一塊的女性友人,站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卻不敢上前幫襯。

這打架的話,女人在男人面前是討不了半分的好處的。

「你給我放手。」

藍名悅好不容易緩過口氣來,立刻大呼小叫起來,真的是疼死他了,這男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施洛遙看上的男人,怎麼一個個都是這般的野蠻粗野的。

「憑什麼?」

季末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尤其是這女人本性這般惡劣的,他可不能拿遙遙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冒半分的險。

「看來我的力道還是不夠。」

季末說著風涼話,下手的勁道可是不之前重了幾分,這下藍名悅呲牙咧嘴了起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季末才不管藍名悅的刺激,這個藍名悅是什麼貨色,他早有耳聞。

「這不需要你管。」

季末依舊沒有放手,藍名悅哇哇大叫了起來,「你松手,我的胳膊要被你給卸下來了。」

季末月兌口而出的話,讓一旁看熱鬧沒有幫襯的施洛遙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卸下來更好,反正留著也沒用處。」

藍名悅大怒,高跟鞋這下狠狠踩向了季末腳前跟,季末哪會由著她囂張,她那點小聰明小動作並沒有在他眼里逃月兌,藍名悅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她的前腳跟被季末踩上了,還輾轉了兩下。

藍名悅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她覺得她的骨頭都被踩裂了,這男人……實在是不識好歹,再跟他對峙下去,她討不了半分的便宜,指不定還被施洛遙這賤人笑個半死。

這次,算她倒霉,踫上這賤人身邊帶了保鏢來,下一回,別怪她不客氣了。

「松手,我要走了。」

藍名悅這下美目圓睜討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季末才不吃她這一套,威脅道,「下不為例,若是你膽敢找遙遙麻煩,下次你的胳膊別帶出門讓我撞見了。」

藍名悅落荒而逃,狼狽極了。

施洛遙忍不住拍了拍手,「懲奸除惡,真是大快人心啊。」

季末已經恢復了常態,溫文爾雅地付諸一笑,「對于惡人,必須比她更惡才能壓制得住她。」

這一點,施洛遙也深感贊同。

藍名悅這種人,就算不是在她跟季末身上踢到鐵板,也將會在別人身上踢到。

「希望她能長點腦子。」

施洛遙嘆息,明明都是藍振龍的種,怎麼差異這麼大,看來這小三跟原配的肚子構造就是不同。

顯然,藍可心比起藍名悅是聰明多了,至少藍可心在失敗後就養精蓄銳去了,沒有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藍可心會估量自己的實力,可行可不行,而藍名悅卻則不然,她會不自量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沖,只為逞一時之快。

當晚,藍名悅打電話給冷凌霄,對方關機,她恨得咬牙切齒。

藍振龍倒是難得回來了一趟,正好跟她迎面相踫,「爸爸,你最近到哪里去了?」藍名悅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好言問道。

失去了藍可心的依傍,藍振龍她還是想要挽回的,不然的話,萬一他又被施洛遙那賤人給忽悠了將藍家一切都拱手讓給她,那麼自己便得不償失了,什麼也沒有了。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她不能一無所有,絕對不能。

「我在外面。」

藍振龍並不想透露給女兒自己眼下的住址,怕那唯一的清靜之地也被弄得烏煙瘴氣。

兒子藍翔飛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他覺得還是可以教的,但女兒的性子已經被養成了,難以扭正,他只能放棄。

兒子一向跟他這個姐姐親近,這也是藍振龍不讓藍名悅接近兒子的因素之一。

「爸爸,我想飛兒了。」

藍名悅拿弟弟作為借口。

「飛兒最近忙于學業,我不希望有別的事情讓他分心了,以後我自然會讓你見到他的,現在還不行。」

藍振龍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藍名悅見父親的口吻是斬釘截鐵的,知道父親是想要隔離自己跟弟弟了,父親願意跟弟弟住同一屋檐下表明弟弟還是父親器重的,而自己卻是父親舍棄的,這一點,她每每思及,便無法接受。

「爸爸,我是他姐姐,哪會讓他分心呢?」

「名悅,爸爸還有事情要忙。」

藍振龍沒空跟她周旋,拋下這話就直接上樓了,對她視而不見。

藍名悅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邊所有的人都拋棄了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她並沒有做錯,她只是想要擁有她應得的那一部分而已。

她沒錯,是施洛遙那個賤人從中作梗。

季末離開的那天,施洛遙跟父母一起送的他,施安然戀戀不舍,「小季啊,以後得了空就多回來。」

「施阿姨,我知道,你要保重好身體,遙遙孩子生了一定要記得通知我,我會帶禮物回來給我干兒子的。」

季末微笑著說,對于這次的離別,他因為釋懷了,所以並不感傷。

施洛遙唇角輕牽,一抹動人的笑靨浮上了臉頰,「要記得多帶點。」

季末將這一朵笑靨深深鐫刻進了腦海里,這笑容,以後很難看到了。

施洛遙一行人望著飛機飛出了自己的視線之外,神色有著輕微的恍惚,傅梓逾不允許孩子們叫季末爸爸,季末卻成了孩子們的干爸,並沒有違背那一條限制,這也是她唯一能夠償還跟彌補季末的了。

季末,希望你能在瑞士找到屬于你的那一片藍天,展翅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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