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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東湖,委員長行轅。

蔣介石與軍事委員會的大佬們研究徐州戰局整整一天時間。

看著掛在牆壁上詳細到鄉鎮一級的巨幅徐州地圖,蔣介石腦袋昏昏沉沉,心跳加速,耳朵開始出現耳鳴。

轉頭看到外面天色全黑,蔣介石站起來,對著一眾將領擺擺手︰「天色已經不早,都回去吧今天累了一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人散去大半,會議室里留下的都是蔣介石的心月復愛將,侍從室第一處主任林蔚來到蔣介石身邊,向他匯報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委員長,明天早晨七點半,您的專機將直飛徐州,午飯後與第五戰區將領共同商討徐州戰局,會後李德鄰會向作一次專題匯報,晚上接見湯恩伯、關麟征、鄭洞國、李延年等央軍將領。」

「結束徐州的行程後,委員長將趕赴衢州,視察新二軍和毛良塢軍工廠。我已致電衢州行署和新二軍軍部,讓他們妥善安排,確保您在衢州視察期間的安全。這個計劃,您看有什麼不妥之處?」

蔣介石略一沉吟,點頭道︰「甚好,蔚之……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今晚回去後你也好好休息吧」

「是」

蔣介石站起來,大步走出會議室,落在後面的錢大鈞眉頭緊鎖,看了看蔣介石的背影,最後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蔣介石回到自己書房剛剛坐下,還未翻開積壓了一天亟待處理的卷宗,就听侍從副官蔣國濤進門報告,錢大鈞有急事求見。

蔣介石強打精神,讓蔣國濤將錢大鈞請進來。

「坐吧」

待錢大鈞走進書房,蔣介石輕揉腦門,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隨口問道︰「到底什麼事啊……慕尹,你明天也要陪我一同去徐州,怎麼還不回家休息?」

錢大鈞也不繞彎,直接開口︰「委座,我覺得你不該去衢州。」

蔣介石如被冰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一個激靈,他兩眼盯著錢大鈞,用一種異常嚴厲的口氣問道︰「慕尹,你這是話里有話啊……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錢大鈞一臉凝重︰「委座,你是眾望所歸的國家領袖,你的安危不僅關系到你一個人,更關系到國民政府的存續,關系到國的抗戰大局。衢州現在是一個危機四伏之地,你萬萬不能以身犯險」

蔣介石目不轉楮地看了錢大鈞好一會兒,問道︰「為什麼?」

錢大鈞昂著脖,反問︰「委座,你就不怕西安之事重演嗎?」

「胡說八道,衢州怎麼可能是西安?」

西安事變是蔣介石平生奇恥大辱,現在听到錢大鈞揭自己的傷疤,不由氣急敗壞,大聲訓|斥︰

「西安之所以發生兵變,那是因為張、楊早有不軌之心,是因為東北軍受人蠱惑……」

錢大鈞打斷蔣介石的話,漲紅著臉反駁︰「委座,整個浙西及周邊地區,如今僅有新二軍駐防,同時衢州行署專員方佑淳正是吳銘的大舅哥——現在的衢州對于委座來說,絕對不是一個良善之地。」

蔣介石冷哼︰「徐州正在打仗,日軍隨時可能進犯,你怎麼不說徐州危險

「徐州雖然日軍大兵壓境,但第五戰區至少有央軍嫡系部隊由黃埔系將領掌握。李德鄰雖然向來和委座唱反調,但他現在遠離家鄉廣西,麾下桂系軍隊在原地區軍隊所佔比率不高,加上日軍大敵當前,他絕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委座不利,甚至他要掌控徐州大局,還有賴委員長威望。委員長一聲令下,只需一封電報就可以剝奪李宗仁的指揮權。」

錢大鈞振振有詞︰「衢州卻不同,吳銘崛起時間雖然不長,但他一手打造了新二軍,衢州周邊地區沒有央軍駐扎,他隨時可以派出軍隊控制浙西和贛東地區……你若是在衢州出事,哪支部隊能及時勤王啊?」

「胡說八道」

蔣介石板著臉訓|斥︰「李宗仁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吳銘就敢嗎?以他的資歷,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嘴里雖然這麼說,但蔣介石卻頗為意動,據特務處報告,吳銘在衢州用支手遮天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對于錢大鈞的肺腑之言他非常感激,但嘴里卻不能不反駁。

「委員長,請听我把話說完……在衢州蓄意制造日本人派遣刺客刺殺委座的戲碼,這對吳銘來說,實在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情。委座出事後,他只需從戰俘營找幾個日本鬼頂罪,憑借其在抗日戰場上立下的赫赫威名,一定會得到民眾無條件的信任。」

錢大鈞繼續分析︰「站在吳銘的立場,一旦國家缺少委座統領全局,立即會如同一盤散沙,到時候,吳銘兵出浙西,贛東、皖南、閩北等地,吳銘輕輕松松就可以擴軍十萬。到了那個時候,吳銘完全可以成為一方諸侯,恐怕到時候連日本人都要避其鋒芒……」

錢大鈞沒有再說下去,但蔣介石卻听明白了。

隨著抗日戰爭的持續,吳銘的新二軍只要越戰越強,那麼由一方諸侯問鼎央也不是不可能。

「娘希匹,不要說了」

蔣介石用力地一揮手︰「吳銘不是張學良楊虎城,更不是野心勃勃的李宗仁馮玉祥哪怕全國十多個上將死絕了,也輪不到他這個小字輩出頭,他不會看不到這一點況且,建豐目前就在新二軍,真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會不知道

「是,委員長說得是」

錢大鈞硬著頭皮道︰「不過,吳銘與委座所說的那些人都不同,他從普通士卒一步步爬到今天的高位,有心機,有手段,謀略更是出眾,建豐身在曹營但未必能就察覺曹操的陰謀詭計,委座,你……」

「別說了,你走吧」

蔣介石無力地擺了擺手︰「我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話已至此,錢大鈞無奈地對蔣介石鞠了一躬,無比沮喪地走出書房,只留下蔣介石一個人發呆。

千里崗山區,灰坪西南的塘頭灣村。

這個小村莊只有十多戶人家,經過短暫的戰斗後,野村佐帶著幾名參謀走入村,兩個守衛村民兵和一名戰士倒在血泊,幾條土狗橫尸村口,狗身上分布著密密麻麻的彈孔。

野村佐沒有任何不適,大步朝著村里最高、最好的房走去。跟在他後面的方以哲臉色蒼白,強忍著嘔吐的**。

來到屋門前,野村佐一腳踢開虛掩的房門,看到五十余個村民被十多名荷槍實彈的鬼兵五花大綁地趕到堂屋一角。

野村佐看向帶隊的島津少佐︰「有沒有驚動不相于的人?」

「沒有,這個村非常偏僻,由始至終沒有路人經過。」島津少佐低下頭回答。

「喲西我會把你的功勞向方面軍和軍部報告。」野村點頭表示嘉許,又問︰「新二軍**師一旅一團長伍哲在什麼地方?」

島津少佐回過頭,指向人群後一個瘦高的人,對幾個鬼下令︰「把他押過來」

野村佐搬過一把竹椅,頗為閑地坐下。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人被扔到野村佐腳下,此人臉上滿是灰塵和鮮血。那人氣哼哼地咬著牙,怒目而視︰

「你們這些日本鬼,戰場上打不過我們,竟然找到我家里來,我的警衛員就死在你們偷襲下……你們真是一群野獸,卑鄙無恥……」

野村佐扶起伍哲的肩膀,眼楮半眯,獰笑著道︰「伍桑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把?」

「哼」

伍哲氣憤地扭過頭。

野村佐看了後面的漢奸方以哲一眼,方以哲趕緊湊了上來,恭敬地說道︰「我和伍哲是早稻田大學的同窗,絕不會搞錯」

「娘希匹,方以哲,你這個王八蛋,生兒**兒」

伍哲眼珠都要瞪出來了,警衛員和村里兩個民兵的死,以及全村所有人被抓已經讓他怒火燒,現在終于知道答案——他被好友給出賣了。

野村佐拉住伍哲的衣襟,溫柔地替伍哲拍了拍肩頭的灰塵,用日語輕聲道︰「伍桑,我們今天來你家,是想請伍桑來幫一個忙。你畢竟在我們大日本帝國留過學,與帝國有些淵源……想來伍桑會幫這個忙」

「去你媽的」

伍哲一口血水吐到野村佐臉上。

野村佐從衣兜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巾,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臉,站起來指著一堆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人群,對島津少佐下達命令︰「把這五十多個村民,按照年紀大小一個個拉出去殺掉」

「哈伊——」

島津少佐心領神會,手一揮,三個長相凶惡的鬼逮住一個老者,拉到大門邊,在伍哲淒厲的慘叫聲,島津少佐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入老者的胸口,老者拼命掙扎,最後瞳孔慢慢放大,嘴角溢出一股股鮮血。

野村佐高興地一拍手,對著門口吩咐︰「將老頭的尸體送過來,讓我們的伍桑好好看看」

老人的尸首很快扔到野村佐的面前,老人每一次呼吸都帶出陣陣血水。

「父親——」

伍哲痛苦不堪地哭嚎著,眼楮通紅,無比仇恨地看著野村佐和他的同窗好友方以哲。

「下一個」

島津少佐這次捉住一個八歲大的孩,親眼見到老者的死亡,少年嚇得要命,他拼命掙扎,嘴里哭嚎個不停,但還是抵抗不住鬼的手,被拖到門邊。無奈之下,孩淒厲地朝著伍哲求救︰「爸爸,救我啊,我不想死」

「喲西」

野村佐臉上浮現一絲獰笑,沖著島津吩咐︰「這是個孩,對人世尚有許多眷戀,不能像對待老人一樣快速地結束他的生命,最好給他一些時間多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島津君,我要你將這孩身上的零件一個個卸下來,先從腳趾開始,然後是手指、四肢,再到嘴巴鼻……剛才你們太急功近利了,完全沒有美感,這次我要你們好好享受孩恐懼痛苦的尖叫……」

「哈伊」

島津少佐拿著帶血的匕首,一步步逼近著孩。孩惶恐極了,拼命地掙扎,幾乎用盡全身的氣力喊道︰「爸爸,救我,救我啊」

「好了,我答應你們」

在匕首挨著孩腳趾的最後一刻,伍哲終于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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