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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雷 等人躲藏的凹坑原本是不存在的,乃是前兩天工兵團派出兩個連緊急挖掘而成。

雷 等二十多人靜靜地埋伏于最靠近一號高地的一個凹坑里,後面按照地勢還分布有二十余個凹坑。

這些凹坑上覆蓋層層枯草,全都經過精心偽裝,跟整個環境完美地融為一體,若是不走近看,實在難以發現其的奧妙。

呂魁元率領特務一連配合周俊誠團吸引日軍進入伏擊陣地,雷 則率領特務二連和特種連在凹坑里埋伏了半天時間,三百多人靜靜地忍耐著,等待與日軍戰斗的那一刻到來。

「連長,日軍已經過去大半,剛剛我還看到日軍指揮官在一號高地上。」負責觀察的哨兵縮回腦袋,向雷 報告。

雷 點了點頭,眼寒光一閃︰「知道了……弟兄們,這一仗乃我新二師立威之戰,大伙兒通通把手的家伙打整好,等下給老死命地打小鬼」

斜靠在坑壁上休息的官兵都沒有說話,只是把手的武器握得更緊了。

雷 湊到瞭望口前又觀察了一會兒,看到日軍過去得差不多了,猛地一轉身,對身邊的觀察哨兵吩咐︰「給老拉火,炸死這一幫日本豬」

哨兵伸出腦袋,挺直彎曲的腰身,一下就從凹坑里爬了出來,還未等旁邊幾個正在沖鋒的日本鬼有什麼反應,猛地一拉導火線。

「轟隆隆——」

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聲自坑道上方傳來,最開始只是濃煙滾滾,到後面卻夾雜著火光,到了最後,卻是震天的響聲。

日軍被突如其來的連環地雷給炸得雞飛狗跳,一號高地的山脊上被炸出一個直徑十多米、深達三四米的大窟窿,周圍的日軍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

劇烈的聲音直炸得日軍指揮官山本重省佐耳朵發麻,他猛然回過頭,看到後面一陣煙霧彌漫,一節拿著三八大蓋零件的斷手就落在他的腳邊,眼楮立即紅了,猛地一拔手的指揮刀,怒吼道︰「八格牙路」

被連續而綿密的爆炸聲和漫天的煙霧所驚嚇,不少日本兵驚恐萬狀地撲倒在地,山坡下的日軍士兵則拼命朝前逃跑,以避開聲勢驚人的連環爆炸。

臨近特務連藏身地點的地雷,其實是煙霧彈,並不具備殺傷力,但靠近日軍部隊的地雷卻是實打實的致命凶器,最後一號高地上的爆炸更是動用了上百公斤烈性**。

震天的爆炸聲傳得很遠,巨大的沖擊波將遠處河灣的蘆葦吹拂得東倒西歪。一個人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掀開身邊的蘆葦,露出深黑色的炮筒。

這個人一把將身上的茅草抖落地上,抹掉涂在臉上的黑泥,沖著後面大聲吼道︰「都他娘給老听好了,給老狠狠地打日本人」

一抹洞穿烏雲的陽光照在這個人臉上,原來是新二師炮兵團團長駱長齡。在他大嗓門的吆喝下,迫擊炮營官兵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揭開旁邊的遮蓋物,露出一門門8l毫米迫擊炮,炮口全都朝向前面的日軍。

在駱長齡大聲催促下,炮手們迅速地按照日常訓練,填充炮彈。

與此同時,一陣滔天的喊殺聲從蘆葦叢的左右兩邊響起。一旅二團從蘆葦蕩左翼,二旅四團從右翼奔襲而出,如兩柄快刀一樣砍向日軍。

大約一個連的士兵沖過駱長齡的身邊,撲到前沿一片土丘後面,拉開一個個簡易擋板,露出隱藏在里面的重機槍。

「噠噠噠——」

重機槍射擊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整個乍浦塘南北兩翼,喊殺聲鋪天蓋地

進攻,進攻,所有官兵都在進攻,進攻的行動那麼迅速,于淨而又利落

處于進攻隊列後方的山本佐還沒有發現危險臨近,他正回身看從高地上狼狽跑下來的士兵,一個個鬼兵滿臉惶恐,不知所措,讓山本重省氣憤不已。他猛地一揮軍刀,砍死一個嚇得扔掉武器奪路而逃的士兵,然後驅趕身邊的士兵回去,看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未等山本重省將日軍趕進後方的迷霧與硝煙,山丘上忽然沖出不少士兵,他們一個個剽悍異常,健步如飛地向著前方沖去,山本重省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一個士兵,沒有留意到他手臂上的白套,用日語大聲問道︰「後面怎麼了?」

那個日軍士兵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的特務二連連長雷 ,他露出雪白的牙齒,大聲用國話對山本重省道︰「去你姥姥的小鬼」

雷 一抬手的沖鋒槍,對著周圍的日軍來了一個橫掃,「噠噠」聲彈噴射而出,一梭出去,眾多日軍士兵陪著山本重省一起睜大眼楮倒地而亡,直到死他們也沒想明白這個日本兵為什麼說的是國話。

穿著日軍服飾的特務連和日語特種連官兵,分散各處,沖進日軍後隊,抬起手的沖鋒槍和輕機槍等近戰武器,向周圍的鬼一通掃射,迅速將日本兵打懵了。

迫擊炮營的8l毫米迫擊炮發出陣陣怒吼,猛烈的炮火聲直將先前新二師將士的不快悉數返還給鬼們。與此同時,設在龍山、嚴家埭和平湖的三個炮兵營,幾乎同時開火,雖然聲勢比不上日軍艦隊的大口徑艦炮,但三十門75毫米野炮齊發的架勢,還是讓日兵陣腳大亂,飛舞的彈片炸得鬼哭爹叫娘,好不淒慘。

炮擊了大約四五分鐘,等到沖入日軍後隊的國官兵快突入日軍月復心部位,炮擊聲戛然而止。

戰場正面,左翼一旅二團長樊道全拿著輕機槍,沖在最頭,對身後官兵大聲喊道︰「殺啊」再看右翼,無數官兵在紅旗引領下,如狼似虎逼近日軍已經亂成一團的進攻隊列,二旅四團長吳國華高大的身影一馬當先,帶著弟兄們猛沖猛打,靠近敵人時先扔出一陣密如飛蝗的黑壓壓的手榴彈彈雨。

這下日軍再也支持不住了。

本來日軍就處于攻擊狀態,身邊沒有掩體遮擋,被一陣密集手榴彈攻擊後一大片區域都被炸空了,橫七豎八的死尸什麼形狀都擺了出來。即使僥幸沒有被炸死的,也被炸得七暈八素,眼前直飄星星,耳朵里面敲響重鼓,隨後就被彈命倒地。

不過,所謂的大和民族的優越感和根深蒂固的武士道精神,還有對天皇陛下的忠誠,使得大多數鬼都不願意放棄。他們準備進行最後的殊死一搏,施展讓他們無比自豪的白刃刺殺技術。

在日本陸軍,白刃刺殺一直是他們的驕傲。

日俄戰爭時,日本軍隊除了尸山血海,用人命填平戰壕,就是用白刃格斗摧毀沙皇軍隊的戰斗意志。

對于日本軍人來說,白刃刺殺一向是他們的殺手 ,在他們的記憶里,只要大日本皇軍一開始拚刺刀,就百戰百勝。

「退彈,上刺刀」

隨著日軍基層軍官一聲令下,鬼兵們馬上拉動三八式步槍的槍栓,一顆顆黃橙橙的彈掉在地上。隨後,日軍士兵自動地三人一組,結成一個個小組隊形,等著沖到自己面前的國士兵和自己互相刺殺。

誰知道**隊根本就不給他們公平決斗的機會,一個個端起胸前的沖鋒槍,就是一個扇面掃射,日軍不甘心地一排排倒下。

龍山新二師前線指揮部觀察哨內,看著我軍進展順利,戴冉喜笑顏開,樂得合不攏嘴,龍韶罡雖說沉穩點兒,但臉上的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對著吳銘一挑拇指,贊道︰

「師座,我看這個一五○聯隊算是完了,這次,我們新二師一口氣吃掉鬼整個聯隊,也算對得起衢州父老鄉親,對得起陣亡將士了」

吳銘搖頭輕輕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那當然,小鬼落入咱們的埋伏圈,哪里能讓他們全身而退?」一旁的戴冉撫掌而嘆︰「如今乍浦塘西岸陣地已經被我們後衛部隊收復,日軍退路已經斷絕,只能成為咱們的盤餐。師座,這樣的戰績算是自抗戰以來的最大勝利吧?」

「若是按戰果看,確實如此」

龍韶罡自豪不已,插嘴道︰「此前殲滅的上海租界的日軍就不提了,對象大多是日本海軍陸戰隊隊員,編制混亂,日本人拒絕承認傷亡數字。平型關戰役,八路軍第一一五師集合全師之力擊潰日軍一個輜重部隊,擊斃一千余眾,但自身也傷亡了七八百人。同樣是伏擊日軍,我們的戰果就輝煌多了。」

吳銘擺擺手,搖頭道︰「你們若是看看八路軍的武器裝備,你就知道他們能成功伏擊日軍是多麼不容易了」

的確,紅軍長征後部隊減員嚴重,武器裝備尤其缺乏,就算是作為絕對主力的第一一五師武器彈藥也是奇缺,人手一支漢陽造就算不錯了,哪里像新二師這樣富得流油,有炮兵團助陣,精銳的部隊還裝配有沖鋒槍、火箭筒等近戰利器

「要我說,還是師座誘敵深入的計策好」

戴冉指向一號高地,繼續說︰「若不是預設戰場處于一號高地的反斜面,遮擋了日軍的視線以及彈道軌跡,僅僅是海上艦隊炮群的炮火就足以⊥我們損失慘重」

「對,你們也知道我一直不贊同寸土必守的戰法,其最為重要的就是日軍炮火實在厲害,若是一直在一線陣地阻擊日軍,就算硬生生將這個山本重省聯隊消耗掉,我們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吳銘點了點頭。

吳銘一向主張用自己的優勢來打擊敵人的弱點

這次誘敵深入,主要目的就是將日軍誘入埋伏圈,而且隨著日軍縱深拉大,隊形拉散,雷 的奇襲部隊可以方便地混入日兵隊列,消滅其指揮系統,制造混亂。日軍失去戰艦炮火支援,再加上了埋伏失去建制必然驚慌失措,勝利也就可以預期了。

這一項計劃集合了參謀處多個科室幾天幾夜的推演,多算者多勝,焉有失敗之理。

「師座,你看日軍的飛機」

戴冉猛地跳起來,著急地指向戰場上空。

順著戴冉指的方向,吳銘、龍韶罡舉起望遠鏡——戰場上出現了新的情況,五架日軍戰機在低空掠過,機頭航空機槍連續開火,正在進攻的樊道全團官兵躲避不及,在如注的彈雨注下倒下一大片,樊道全團的進攻鋒芒為之一頓

看著一個個官兵死在沖鋒路上,吳銘心疼不已,但卻沒有吱聲。

臨陣指揮的樊道全犯了一個錯誤,他帶領全團官兵向日軍突擊時,猛烈的近戰火力將日軍一片片掃到,這樣在兩軍之間就出現了一個較大的空擋,日軍戰機瞅準機會逮著樊道全團一通猛打。

同樣率部進攻的還有四團長吳國華,他就聰明多了,趁著日軍被特務連攪合成一團糟的時候,帶著全團如楔一樣殺入日兵隊形之,日軍戰機顧忌傷到自己人,不敢對吳國華部掃射。

「咚咚——」

一連幾十發炮彈噴射而出,隱藏于蘆葦叢的高射炮突然開火,兩架低飛掃射的飛機瞬間被擊,其一架凌空爆炸,另一架冒煙,朝著乍浦塘墜去,湖面迅即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沖起漫天水花

另外三架飛機緊急拉升,「咚」地又一聲響,又有一架飛機被打尾翼,翻滾著巨大的機身,急速地下落,觸地時轟隆一聲濺起一團巨大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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