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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三見詭異瓷(二)

作為一個縣城,縣的歷史是非常悠久的,在舊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此活動的痕跡,而縣的馬家鎮曾多次出土過銅鼎,編鐘,陶瓷酒器,都可以證明先民在此繁衍生息過。

算著在路上的時間,正好星期天曲文跟梁山一塊來到了眉縣城,一路上問了很多人都說在這里沒有古玩市場,星期天市場倒是有一個,每逢周末周邊的村民就會拿著自家的土特產和舊東西來這里賣,听說也有人在這里買到些價值不菲的古玩。

其實像這種農鄉集市往往是最好撿漏淘寶的地方,很多鄉下的村民不懂得手中寶物的價值,隨意當成了廢舊來賣,有些在拍賣會賣到幾十上百萬的東西,運氣好的話可以在這用幾十塊錢就買到。

當然有撿漏的機會就有被騙的機會,因為雞的年代非常久遠,常常能在周邊縣份發現古墓和遺跡,大量古玩愛好者把目光聚集到這里,于是想通過非常手段牟取暴利的騙子,造假者也跟著來了。在古玩行內還有人把這譽為造古錢幣的賊窩,意思是說這個地方的造假之風盛行,尤其以假古幣為主。

眉的星期天市場其實就是個大型農貿市場,其中一大半是用來賣農作物和土特產的,只有極少一部份是用來賣日常生活品和舊物。

走了半天舊物沒發現幾個,曲文倒是被市場上賣牛的農民跟牛販子給吸引住了,兩個人在一群人中間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一頭壯碩的黃牛被牛販子以八千塊的價格買走,曲文好奇的打听了下如果是水牛的話往往價格會更貴一些。

除了賣牛的還有賣豬的、賣狗的、賣各種家禽的。像這種熱鬧吵雜的場面在城市里根本沒有機會看見。曲文看得好奇,梁山卻興致缺缺,因為他就是個鄉下人,活了十多看眼前的一切就像家常便飯,常常能見。

「哥,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找牛的?」梁山等得有些不耐煩,在旁邊不斷催促。

「找人的,牛也可看看。」曲文笑道。農村人喜歡到城里看熱鬧,城里人也喜歡到城里看熱鬧,其實圖的就是一個新奇。

等看完整個交易過程,曲文才慢慢的來到主要擺賣舊貨的區域,何權說過那件高仿元龍泉青瓷就是在這里買的。

走了一圈沒發現何權口中描述的年輕人,興許他今天沒來,興許他不是本地人。又興許他因為販賣假文物被抓了。不得以曲文在來之前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轉了一圈,曲文在集市街口的一家小吃店坐了下來,店內只賣玉米和白米粥,三塊錢一大碗,配菜放在桌面的一個個大碗內,基本上全都是素菜。像酸豆角酸豆芽之類的最多,這類東西好送粥吃。交了錢老板會幫你舀好在大碗粥,然後再給你個小碟是專門用來裝配菜的,配菜可以隨意吃,直到把粥吃完為止。曲文發現來這里吃東西的人都很自覺。一碗粥最多兩三碟配菜就完事,吃完交過錢拍拍就走人。只要位置一空很快又有人坐下來。

像這種攤鋪曲文老家的縣城也有,感覺親切,曲文直接沖老板叫了聲:「老板幫我來兩份十五塊的。」

隨即很多人都把頭轉了過來,一看是兩個城里打扮的年輕人,不由的都有些驚訝和好奇。

平時見過的城里人大多都吃得很少,雖說食量大的人也有,但是和常年做重體力活的鄉下人相比還是差了些。

可是曲文一開口就是十五塊的,相當于五大碗白粥,所以旁邊的人都在想,這是在喂豬還是在喂人?

「小兄弟,你確定要兩份十五塊的?」攤主確認多問了遍。

「恩,有什麼問題嗎?」曲文說著拿出三十塊錢放到桌面,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因為他已經很習慣被別人這麼看。反正哥們就一吃貨,花的是自己的錢,你們愛咋咋地。

接過錢攤主反倒有些為難,雖然說攤上也有加大的碗,一般是裝雙份用的,可是裝五份的碗還真沒有,想了下干脆拿起一個裝配菜的大碗,直接把粥倒到里邊。

「我們這只有這麼大的碗,可能量還差一點,你們先吃著不夠一會再給你們加。」攤主倒也誠實,把兩大碗粥端給曲文和梁山,很好奇的坐在對面想看他們是怎麼吃的。

量少一些沒關系可以再添,其實曲文就是怕麻煩所以才說要大碗裝,攤主也很有意思別人裝配菜的都是一個小碟,他直接給了曲文和梁山一個大碗。

曲文很隨即的舀了一些就開始咕咕咕的喝起來,看見旁人一陣驚訝。

「還真是養豬的。」

吃到半曲文突然听到一個人說道,轉頭看了一眼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雖然穿著像個鄉下人可氣質上卻是個城市人。要說鄉下人和城里人最大的差別在那,其實就是氣質,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城里人大多顯得精明,鄉下人顯得憨厚。這種感覺很難完全說得出,不過走在大街上很多人一眼就能認出那個是在城里土里生土長的,那個是剛從鄉下來的。

年輕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又不是病態的蒼白,白中微微帶點紅潤,又有點像古代的如玉美男子那種。可他的頭發有些凌亂,身上的白色t恤還有瀉黃,又有一種庸懶不修邊幅的感覺。

曲文看了他好一會,竟然連手中端著的粥都忘了吃,看得時間一久害得那個年輕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怒瞪了一眼:「媽的踫上一兔子。」

年輕人罵完起身就走,曲文也把碗一放拉著梁山跟著走去。

三人一走。攤主和旁邊看好奇的人都有些失望,曲文倆人最終還是沒能把這一大碗粥吃完。留下了一小碗的樣子。

只跟了半條街,年輕人就發現了曲文倆人在後邊跟著,心中暗罵還真是兩個兔子,也不知道誰是肉猴誰是熊(肉猴同性戀中被上的那個,熊同性戀中攻擊的一方

再走了百多米,年輕人干脆回過頭來徑直走到曲文身前,滿臉的厭惡。

「你們老跟著我干麼,我只對女孩子感興趣。鄭重聲明一點,我天生就是為漂亮女士服務的。」

「……」

曲文愣愣的望著這個年輕人,他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會,不過听他的話感覺就像牛郎店里的牛郎,天生只為漂亮的女士服務。橫看豎看都不是個能做出高仿古瓷器的高手。

「對不起,我想你對我們有些誤會,我只是想問你件事?」曲文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麼事。如果是問路之類的要先交五十塊錢問路費。」

「……」

「好吧,我給你一百可以問兩個問題吧?」曲文也干脆拿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

接過錢年輕人的表情變得友善了些,很多勉強的笑了笑:「你問吧,不過剛才的話已經算是一個問題。」

「……」

如果不是為了弄清楚詭異氣場的秘密,曲文可能會忍暴打這個年輕人一頓。

「我想問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一個仿制瓷器的高手,他可能仿過一件龍紋青花瓜稜罐。一件宣德黃釉直口盤還有一件元代龍泉青瓷。」

年輕人听見臉上閃過一絲警覺,但很快就搖了搖頭:「不知道,沒听說這里有這號人,要不你到隔壁街問問,那里有家古玩店。也是鎮上唯一的古玩店。」年輕人說完轉身要走,突然又轉了回來:「我警告你們別再跟著我了。要不我會報警的。」

「哥,就這麼讓他走了,要不要繼續跟下去?」梁山不知道曲文為什麼要跟著這個年輕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花兩百塊錢問他兩個問題,被年輕人警告道心里有些不服氣,等年輕人離開便問道。

何權曾經描述元代龍泉青瓷的賣主是個挺帥氣的年輕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穿著隨性,身上有一股很懶散的氣質,這一切都和現在遇到的這個年輕人很相似。

「可能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就算不是最少也有些關系。」

「什麼就他那樣子會是仿造高手,他能做出個碗來我就用腦袋給他當板凳。」梁山驚訝和不信的說道。

「呵呵,你別把話說得太滿,如果給他听見說不听這板凳你就當定了。」曲文笑了笑,自然遇到了天上的豬頭師父,他覺得世間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就好比梁山,還沒到二十歲,誰會會想到他是個用刀的高手,如果沒有靈覺在身五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們還跟不跟?」梁山又問。

「跟,你跟著給我看看。」遠遠望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曲文哼哼冷笑了下,他剛才一路跟著這個年輕人,雙方之間有五六十米左右的距離,自己全憑著靈覺能力才能跟上對方,可對方卻能很快發現自己在跟蹤。如果他沒有和自己一樣的異能,就是另有什麼特殊本事在身。

第255章三見詭異瓷(三)

既然無法跟蹤曲文索性不跟,轉個身又回到吃粥的地方,路上尋思之前何權在這里跟這個年輕人買到高仿元代龍泉青瓷,自己一來又這麼巧就遇上了他,說明這個年輕人經常在附近出沒,很有可能就是本地人,既然是這樣四處找人打听打听說不定能就打听到他住的地方。

賣粥的老板沒想到曲文倆人去而復返,這會已經把他們吃剩的粥倒掉,看見倆人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要不你們先坐著,我再盛兩碗小的給你們。」

曲文回頭當然不是為了吃剩的粥,搖了搖手:「老板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你說吧。」老板是個老實人,見曲文倆人回來一直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問你認識剛才的那位小哥嗎?就是剛剛走那個。」

「他啊,認識。」老板笑道:「他隔段時間就會來這里賣些小東西。听說都是他師父傳下來的古董,至于名字我就弄不清楚了。」

這算是那門子的認識。曲文在心中罵道,想了會又問起:「那你知道他住在那嗎?」

「這個,听說他是個終南山隱士,應該就住在終南山里吧。」

「終南山隱士!!」曲文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那小子會是終南山隱士,怎麼看都是個牛郎或。

說起隱士文化在華夏源遠流長,而終南山是華夏數千年來隱士們最喜歡呆的地方,相傳西周姜子牙在入朝前就曾經在終南山磻溪谷中隱居。後來八十高齡才出的山,輔佐武王伐紂,建立了周朝,成為一名名相神話傳說中的天師。到了秦末漢初,東園公、夏黃公、綺里季、角里四位先生時稱「四皓」也隱居在此。而漢初三杰的張良,隋唐五代的藥王孫思邈,仙家鐘離權、呂洞賓、劉海蟾以及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都在終南山隱居過。而近幾百年像康熙時期的關中名士李雪木。民國時期的大居士高鶴年也在終南山結妹道。可終南山之大,連綿數百里,俗稱大谷有五,小谷過百,這讓曲文上那去找。

「早知道剛才就把給給直接綁了!」曲文在心中暗恨。

看到曲文面有難色,粥攤老板好心問道:「小兄弟怎麼了。這麼急著要找他。」

「可不是急嗎,他賣了三樣假東西給我,我現在急著要找他討說法。」

老板知道那個年輕人偶爾會來集市賣東西,沒想到他會賣假東西,更沒想到這是曲文說的假話。露出些許的鄙夷之色:「你到前邊賣舊貨的地方去問問。他和那里的老板們很熟,說不定能告訴你他住在哪。」

曲文听見跟老板謝了聲。再次來到賣舊貨的地方,一路問下去,總算找到了個認識那個年輕人的老人。

老人攤上專門賣些自己種的煙草,還有自己做的竹煙筒,別看這些煙筒雖小,可是他能在上邊精細的刻上花卉或是古人詩詞,說實話些已經不能算是煙筒,而是一件件精美的手工藝品。

老人家自己賣煙也自己抽煙,自己用的煙筒很大一個,比鐵齒銅牙中的紀曉嵐的大煙桿子還夸張,美美的抽起,慢慢說道:「你是說笑風啊,他就住在龍門洞附近,到了那里你先打听個叫終南駿府的地方,應該就能找到他了。怎麼,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不管怎麼樣總算知道了年輕人的名字,叫笑風很有古代武俠的味,不過找他的事不能亂說,曲文笑了笑,接著老人的話說道:「是有事,想問一下他有關隱士生活的問題。」

老人一听急忙擺了擺手:「別,你要是想了解終南山隱士的生活,找誰問誰都行,可就是不能找他。雖說他從小就長在終南山里,可他還算得上是什麼隱士,要我說終南山地痞差不多。幸好這幾年他很少回山,要不然我們的生活可就不好過了。」

听到老人的話曲文忍不住問道:「老人家你也是終南山隱士?」

老人抖了抖煙桿:「算是吧,我在終南山里也住房了二三十年,大家給我取了個別號叫玉竹道人。」

再次听到老人的話,曲文恍然大悟,難怪攤上的煙桿子竹雕會雕得這麼好,原來是位老手工藝家。不過玉竹道人會在這里擺攤賣東西又讓曲文有些好奇。

拱了拱手:「玉竹道人你既然是終南山隱士,可是怎麼會到山下來擺攤賣東西,隱士不是應該避開塵世的嗎?」

玉竹道人捋了下自己不怎麼長的山頭胡須,微笑道:「隱士也是人啊,在山里很多東西可以自己種著吃,可是米油鹽還得要靠買的,所以有空的時候大家偶而會下山做些小買賣。」

「哦,原來是這樣,玉竹道人你還是接著給我講講笑風的事吧,為什麼他會從小在終南山長大?」

「這事說起來話就長了。」玉竹道人拿出了兩張馬扎遞給曲文,他不像別的小攤攤主,能不能賣出東西都無所謂的樣子,有人陪他聊天就很開心。

「笑風他是個孤兒……」玉竹道人開頭的第一句話就道出了笑風的身世。

「他師父華龍道人當年也不知道從那把他帶回來的。我記得他當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小的時候還很可愛。偶爾有幾次遇到總會忍不住逗他玩一下,要知道山里的隱士雖多,可是孝子一個也沒有,基本上全都是上了年紀看破凡事紅塵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個孝山里的也覺得多添了份生氣。不過華龍道人壽命太短,笑風剛滿十一歲那年就因病過逝了,從此笑風就成了山里的野孩子,每天到處去混吃的。月頭混山南,月尾混山北,到後來整個終南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也都怕了這個連吃帶拿的小家伙。」

玉竹道人說著又敲了敲煙桿子:「說到這又得說說笑風的師父華龍道人,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個很高大很威武的人。感覺上就像個將軍,可能他當年在軍隊里呆過,不過他不單能武還能文,常常會自己做一些陶瓷器給大家用,有興致時寫上一兩首詩詞,自釀些美酒。因為他就住在龍門洞邊所以大家就送了他個華龍道人的稱號。」

跟玉竹道人聊了半天,曲文越發覺得這個叫笑風的年輕人不簡單,總感覺他不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很可能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之類,不過高仿瓷器的迷基本上解開了。應該就是笑風的師父華龍道人做的。

其實在歷朝歷代在終南山隱居的高人很多,往往有些名聲不是很大但是有高超技藝的人大有人在。又或是改名換姓隱居起來,如果你在終南山呆久了和當時的隱士混熟,說不定他那天送給你的東西就是價值連城的古代名家真跡。

謝過玉竹道人,曲文急忙往山里趕,因為玉竹道人說笑風長大後這些年常常往外跑,有時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而且時間越來越長,誰也不知道他去那,什麼時候會回來。曲文這次過來剛好趕了個巧,笑風才剛剛回來沒幾天,不過估計沒多久又要走。

由于龍門洞是當地的一個著名旅游景點,可以先坐車到龍門洞公園旁邊,可是到了龍門洞天已經慢慢暗下,沒辦法只好在旁邊的小旅館暫時休息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大早,曲文才又拖著睡眼迷蒙的梁山往山里趕。

一路問人走在兩個多小時後,曲文終于找到了終南駿府,听起來名字挺威風,可是到了地方一看,其實就是一個小院子加幾間破瓦房,里邊住著幾個年紀老邁的身穿道袍的老人就能稱之為道觀府地。

曲文走到院子門邊很禮貌的輕輕敲了下院門,然後問道:「老人家能跟你們打听件事嗎?」

早上十點多幾位老道士剛修完早課,這會正在院子里下棋聊天,听是有人叫門都把注意力轉了過來,其中一位年約五旬的老人走了過來,友善的問道:「酗子你有什麼事嗎?」

「老人家,我想問下你們知道華龍道人的住所在那嗎,我想找笑風。」曲文說道。

「什麼!」老人似乎很驚訝:「你要找那個小神棍,是誰告訴你他住在這片的?」

昨天玉竹道人才說笑風是個小痞子,今天觀內的老道士又說他是小神棍。曲文在心中笑了笑,這家伙的名聲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是玉竹道人告訴我的,我想找他打听點事。」

老道士上下打量了下曲文和他身後站著的梁山,感覺倆人都不像是壞人,捋了下自己的胡須:「好吧你等一會,我想你這會到他家也找不到他。」

老道士說完回到里屋拿了把柴刀出來,曲文一陣駭然,就算笑風的名聲再不好,也不至于要殺他滅口吧。

「老人家你這是?」曲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道士看了眼自己腰間的柴刀,拍了拍呵呵笑道:「我帶你們去找笑風,回來的路上順便可以砍些柴。」

听到這話曲文暫時放下心來,接著又問道:「老人家,你說笑風這會不在家里,那他會在哪?」

老道士指了指龍門洞公園的方向,說道:「應該就在你們來的地方,如果在那找不見他。等晚上我再帶你們上他家去找。」

「那太謝老人家了。」

終南山自古就有隱居修道的傳統,這里的山民對隱修者都懷有敬意。在終南山搭建一處茅草蓬,往往都會得到當地山民的支持,地地林業部門也不會過度干涉。如今在山里可以隨意搭建住所而無人干涉的現像,全國恐怕只有終南山有。

由于老人家走的是山里近路,一路跟在他後頭可以看到不少結廬而居的隱士和山里的村民,相互見面那怕是隔著老遠都會打一聲招呼。感受到這種淳樸真執的友誼,清新宜人的空氣,讓曲文都有一種老了之後要來這里安度晚年的想法。

好不容易從龍門洞走到終南駿府。才剛到地方又花了兩個多小時回到龍門洞,曲文只能說那個叫笑風的小子太能折磨人。

等到龍門洞公園,老道士指了指公園內一處像道觀的建築:「你們到那里去找解簽的人,十有**就是笑風那個小神棍,我去砍些柴,一個小時後會回來這里等你們,如果找不到他我再帶你們到他家里。」

老道士大老遠幫忙把倆人領到這。曲文那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受累,再說了在這里找不到人,晚上還得要他老人家再辛苦一趟。

「老人家讓我弟跟你去砍柴吧,我一個人去找笑風就好。」

曲文說完向梁山打了個眼色,梁山立即笑走到了老道士身邊:「老人家我跟你一塊去砍柴,我在家里都砍了十多年柴。保管又快又麻利。」

老道士也沒拒絕,在終南山當別人向你表示友好或是想幫助你,一般情況下都會欣然接受。當別人有困難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義務要幫別人一把。

「你記住要不要叫小神棍的全名,要不然他會不高興的。」老道士呵呵笑道。

曲文原本以為笑風就是那個年輕人的全名。沒想到這只是他的名而已,听到好奇的問了句:「他的全名叫什麼?」

「銀笑風。」

「……」

好吧不管是銀行的銀還是婬的婬。曲文都覺得這個名字很猥瑣,送別老道士獨自來到了龍門山公園的道觀內,此時里邊全是游客,很多人從洞中或是道觀拜完神像出來,都喜歡在兩邊的解簽攤子問問凶吉。

走到旁邊曲文老遠就看到了銀笑風那張猥瑣的嘴臉,雖然他身著一身道袍。

「施主你這只是二五簽,既然你是求前程的,我只能告訴你今年諸事不宜,可等來年再問。」銀笑風坐在解簽桌前故做深沉,一句話說得慢慢悠悠,不單吊足了問簽游客的味口,還很有古代道家高人的風範。

听到銀笑風的話,雖然覺得他很年輕,可是問簽的游客忍不住有些心急了,急忙問道:「大師這只簽究竟說什麼,為什麼要我來年再問。」

「這個嘛……」銀笑風拉長了聲音,問簽的游客也跟著把脖子拉得老長。「簽上的詩曰:過了憂然事幾重,明後再立永無空,寬心自有寬心計,得遇高人立大功。說的是你今年會遇到很多困難,但只要你克服過了今年,明年就會自然而然的好起來,而且你還有機會遇上命中的高人,他會幫你在事業上更進一步。不過嘛……」銀笑風又開始拉長音,他每拉一次長音,問簽的游客就會神情緊張一次。

「你這只簽中另有暗意表示,你今年有個火殺局,所謂火殺就是火刑火災,而且暗藏有殺機,如抱虎而眠,固遇火須忌之,所以……,你今年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

問簽的游客听銀笑風慢慢說完,一句一驚,一句一緩,听到最後只覺得如坐過山車般在上空轉了好幾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拿出一百塊錢恭恭敬敬的放在桌面,好聲謝過才慢慢離開。

等前邊問簽的游客一走,曲文立即一坐了下去,看到曲文,銀笑風睜大了眼楮。倆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銀笑風實在忍不住問道:「怎麼又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完這些錢就歸你。」曲文說完拿出幾千塊錢放在桌面。

銀笑風看見急忙把手中的扇子往上一蓋,很自然的收了回去。而桌面上的錢像變戲法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是仿古瓷器的問題就不要問了,別的隨意。」

曲文還真沒辦法隨意。他來這里就是想問仿古瓷的問題,想了下壓低了聲音說:「錢你已經收了,如果不告訴給我听的話,我就把你的名字四處宣傳出去,銀—笑—風!」

銀笑風再次愣愣的望著曲文,不知道他從那得知自己的名字,愣了好一會把身上的道袍月兌掉,打了個眼色:「走旁邊說。」

曲文微笑點頭。看來這就是他的死穴,也不知道是誰幫他起的名字這麼有風格特點。

走出道觀外,徑直來到了龍門山公園大門旁,找了個有樹蔭擋著的石凳坐下,銀笑風問道:「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曲文也跟著坐了下來:「我就想知道那些高仿瓷是誰做的?」

銀笑風想了下:「如果我跟你說是我師父做的又怎麼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過世十多年了,你總不能再把他拉出來槍斃一次吧。」

曲文當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又不是伍子胥要為父兄報仇掘楚平王墓鞭之三百,更和過逝的華龍道人沒什麼瓜葛,想問清楚那些高仿瓷器的事,只不過是想了解上邊詭異氣場的問題。而如今華龍道人已經過世了十多年,現在唯一能幫忙解答自己問題的,只有這個長相「猥瑣」的家伙。

「其實……」話到嘴邊曲文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下說道:「你師父是不是練過氣功,有什麼特殊異能?」

「氣功,特殊異能!」銀笑風愣了會開始哈哈笑起:「你看電視看多了吧,你以為這是在拍仙俠片還是在拍科幻片,我師父是學過些武技。但只是用來強身健體的那種,他要是會氣功。有特殊異能,你認為他會死得這麼早?」

曲文也覺得這麼問有猩笑,問題再也他想不出要說些什麼,除了自己身上的靈覺和眾多古玩上的靈氣,第一次遇到那麼詭異的氣場,連天上師父豬八戒傳授的大神通都破解不了。

「那能讓我到你家里看看嗎,可以的話我願意出高價買幾件你師父做的瓷器。」

看見曲文一臉的認真,銀笑風想了會,開口就是:「你出多少錢?」

「……」

這家伙怎麼這麼喜歡錢,問個路要錢,問個問題要錢,還沒買東西也先談錢。

「那要等我看了東西再說,好的話我可以按真品來收如何?」

「真的?」

「絕對不假。」

倆人一拍即合,曲文缺的是含有詭異氣場的古玩瓷器,銀笑風缺的是錢,談妥之後在公園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梁山回來,三個年輕人才陪著老道士一塊回到山里。先幫老道士把柴送到家,又在山里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銀笑風住的地方。

銀笑風的家就建在山邊,房子一半是木制結構一半就在山中,說得直接些就給一個小山洞加了扇漂亮的木門。整體的感覺要比終南駿府還要差上很多倍。最少終南駿府有磚有瓦,有寬敞的院子有明亮的房舍。

不過相比起終南駿府,這里更像是真正隱士住的地方,一切都是靠山里的自然材料而建。

「你們在院子里等等,我給你們拿東西出來。」到了銀笑風家門外,他說了句獨自走到了「房」內。

曲文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站的地方那是什麼院子,頂多是清空了雜草的黃土坡,如果把這里的生活條件拍成希望工程宣傳片,一定有什麼多熱心人士會往慈善機構捐錢。

等了好一會銀笑風拿了兩個白釉瓷出來,按上邊的花紋判斷一件是白釉雕瓷錦雞牡丹圖筆筒,一件是很普通的白釉瓷碗。

曲文看見先是看了看,不用靈覺探查,如果是按手藝術的制做手法,絕對是嘉慶到咸豐年間的東西。

清嘉慶早期景德鎮御窯廠的制瓷水平基本還能保持乾隆時期的遺風。然而到了晚期,隨著制瓷水平的日趨低下,白釉器也流露出胎體粗糙,釉面不平的現象。道光時期,景德鎮御窯廠無論是生產規模還是人員數量均不如前朝,白釉瓷器與其他瓷器一樣均承襲嘉慶晚年的遺風,胎質略為粗松,釉面變得更加稀薄。而咸豐白釉則更加粗略,除了有「大清咸豐年制」的款識,基本上和民窯無異。

曲文一看這兩件瓷器就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兩件是你師父做的?」

「當然,不是我師父做的,難道是我做的?」銀笑風隨口回了句,曲文當時也沒太在意。

「那就奇怪了!」曲文橫看豎看,怎麼看都沒有之前遇到的那三件高仿瓷好,雖然這兩件的仿真成度也很高,可做工上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除非是華龍道人他老人家故意這麼做,又或是他早些年功力還沒達到大乘時的作品。

「你家里還有其它的瓷器不,我是說你師父制做留下的瓷器。」曲文又問道。

銀笑風听見白了曲文一眼:「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挑,你等著。」說著又獨自走到了屋內,至始至終都沒讓曲文倆人接近過屋子。

這時曲文放開了靈覺,用靈覺探查兩件瓷器上的氣場,可是靈覺放出讓他更加詫異,上邊非但沒有詭異氣場,連靈氣都沒有,說白了就是兩件仿真度較高的仿古瓷而以。

「怎麼會這樣?」曲文喃喃自問,他曾經懷疑是有人和他一樣身懷異能,利用很特殊的方法制做出那三件精仿瓷,可是眾多線索指向這里,當曲文好不容易找到銀笑風,他拿出來的東西又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截然不同。

「難道是我猜錯了?」曲文拿著白釉雕瓷錦雞牡丹圖筆筒上上下下好好看了半天,從雕工手法上看和之前遇到的那三件精仿瓷一至,也就是說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或者是同一個師門的人做的。

想到此曲文不由的望向進到里屋的銀笑風,眼楮慢慢的跟著放大:「難道是他?」

等了幾分鐘銀笑風又捧著罐子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輕輕放到地上。

「素的你不喜歡,這次我給你拿個彩的出來,這回還不喜歡就算了,我可伺候不了你這麼挑剔的主。」

罐子很漂亮就像銀笑風說的,罐身以五彩繪出四季花卉紋飾,以淺彩渲染,輕柔雅致,罐底以青花繪雙圈,只是沒有加上款識。而整個罐子器型線條圓潤,碩大雄渾,蓋頂白釉上繪有三童子跳舞,形態逼真,童子稚氣十足。

看到這個罐子曲文神情一振,這才是他之前見到過的精仿瓷,從形式花紋上看仿的是康熙年間的五彩瓷。

康熙年間的五彩瓷,彩飾華貴,線條勁健,繪畫技藝精妙,藝術造詣極高,在華夏陶瓷藝術史上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它將有史以來的瓷器繪畫歷史推到了完全成熟的階段,並促使粉彩,琺瑯彩成為古代瓷畫極品而享譽海內。

如果這件五彩花卉紋蓋罐是真的只要拿到拍賣會上,輕輕松松拍出個兩三百萬沒問題。

可是……

上邊的包漿很新,少了一份歷史厚重感,多了點現在工藝品的火氣。

而且當曲文放開靈覺的時候,上邊竟然沒有丁點靈氣和詭異氣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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