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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九章、死訊(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終于停了下來,外面一片漆黑,一路上張芽楞和鄭華龍都沒有再說話,心里面都在想著各自的事情。

「這是哪?」鄭華龍抬起頭看著窗外,問道,經過這麼長時間,鄭華龍覺得已經走了好遠了,他不清楚為什麼張芽楞會把他帶到這麼遠的地方,如果真的要殺了他的話,那麼隨便找一個地方就可以了吧,想到這里,鄭華龍心里升起一些期翼,或許張芽楞並不是會真的殺了他。

「鄭總,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問幾個問題而已。」張芽楞把車子熄火,然後靠在駕駛座上說道。

車子一熄滅,周圍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張芽楞和鄭華龍只能勉強的看見對方的臉。

「只是問幾個問題?」鄭華龍詫異的問道。

「只是問幾個問題。你介意我抽煙?」張芽楞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吊在嘴里,然後點燃吸了一口,整個肺里面都彌漫著煙草的問道,讓張芽楞差點咳出來。

「沒事,你抽吧。」鄭華龍有些無語,張芽楞已經把煙點上了再問他,他的回答還有意義麼。

「鄭總你的父母還健在麼?」張芽楞吐出一口煙霧問道。

「不在了已經,干嘛問這個?」鄭華龍愣了一下回答道,鄭華龍從小到大接受的父愛母愛都不多,或者說他對自己的父母印象已經模糊了。

「那你一定和我一樣,都能體會到失去父母的感覺,不過鄭總的孩子似乎不能體會到這個感覺,太養尊處優了,沒經過風吹雨打。」張芽楞有些隨意的說道。

鄭華龍被張芽楞這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為什麼張芽楞會突然和他談起父母的問題了,而且還把自己兒子鄭彬也扯進來了,所以鄭華龍選擇了沉默,等著張芽楞繼續說下去。

「鄭彬是我的同學,說實話,看到他這樣我也很心痛,很顯然這樣對鄭彬是不利的,所以我也想讓鄭彬體會到那種感覺,這樣他才會知道珍惜。」張芽楞將一口煙霧噴在了鄭華龍的臉上說道,有些嘆息。

「張芽楞對吧,你和喬楓是什麼關系。」鄭華龍瞳孔收縮,艱難的張口問道。

「他是我父親。」張芽楞回答道。

「你父親?!親生父親?」鄭華龍十分吃驚,瞪著眼楮看著張芽楞不敢相信,鄭華龍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放松對喬楓一舉一動的監視,但是從來沒有發現喬楓有任何的孩子,如今一個威脅到他生命的年輕人突然出現,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平衡,然後還告訴他喬楓就是他的父親,這讓鄭華龍恨不能接受。

「不是親生父親,我的親生父母已經去世了。」張芽楞看著驚訝的鄭華龍搖了搖頭。

听見張芽楞的解釋,鄭華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張芽楞的下一句話又讓鄭華龍剛剛放松的心立刻又狂跳起來。

「我的親生的父母死在了你兒子的手下,所以我說了我們之間沒有恩怨,我代表的是我個人,和我有恩怨的是您的兒子,鄭彬。既然他去找了我的父母,我也只好找他的父親了。」張芽楞在說這話的時候手輕輕地抖著,牙齒把煙嘴咬的已經變了形。

「你是說鄭彬?」鄭華龍還在思考著張芽楞剛剛說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鄭彬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他這個當父親的。

「是啊,你的好兒子鄭彬,這里是我的家,我父母曾經生活的地方,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父母曾經為我付出了好多好多,我還沒有來得及去報答他們,他們就已經不在了,他們只是看到了我長大,卻沒有機會看到我成功,結婚,安定的生活,這是一種遺憾。我承認,我的出身很低,遠遠沒有你們這樣的高高在上,藐視眾生,你們的今天或許是你們拼來的,你死我活的奪來的,我們都有很多不容易,我的今天是喬楓給的,所以我視他為我的父親。我討厭一報還一報,這樣或許幾輩子的人都將負擔著這種他們本身不想去負擔的使命,我們沒有責任去讓我們的後輩擁有這樣的生活。」張芽楞一邊說著,一邊掐滅了已經快要燃盡的煙,扔到了窗外,張芽楞的眼楮像是在看著遠方,很深邃。

「所以?這件事我不知道,鄭彬他沒有告訴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代表鄭彬像你道歉,任何的補償我都願意負擔。」鄭華龍很坦誠的說道。

「鄭總,我剛剛似乎已經問過你這個問題,人死還能夠復生麼?」張芽楞一邊說著,一邊在脖子上模索著,脖子上系著一個不起眼的項鏈,張芽楞一把將項鏈扯了出來。項鏈的末端是一顆做功精美的銀色子彈,透出一種古樸神秘,子彈的身上雕刻著龍形的圖案,鄭華龍從沒有見過一個子彈還能做的這麼精致,簡直無法想象這樣的工藝品是取人性命的利器。

「不能。」鄭華龍咽了一口吐沫回答道。

「漂亮吧?這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他教會我很多東西,我想如果有機會你真應該見見他。」張芽楞取出背後的銀色手槍,將子彈熟練地裝進槍里,然後 嚓一下上膛,這個聲音在張芽楞听來是那麼清脆,可是在鄭華龍看來這就像是喪鐘一般。

「鄭總,我想鄭彬會好好跟你解釋關于我父母的事情的,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教育他。」張芽楞突然對著鄭華龍露出了微笑,潔白的牙齒,讓人看著很親近很友好,沒有一絲的惡意。

「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我答應你,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鄭華龍听著張芽楞的話後很感激的說道,看來張芽楞今天不會殺他了。

「鄭總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他回去地獄里跟你說的。」說著,張芽楞舉起了銀色的槍。

鄭華龍感覺一絲冰涼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還沒有等他喊出來,就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渾身冰冷,墜入了黑暗之中。

槍聲回蕩在車里,子彈貫穿了鄭華龍的額頭然後從鄭華龍身後的車窗射了出去,鮮血噴灑在車內,染紅了副駕駛座位,前一秒還在說話,後一秒鄭華龍,這個響當當的人物,華騰的掌舵者就結束了他的生命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啪嗒啪嗒,一滴雨點滴在了車的前窗上,慢慢地更多的雨點滴落,外面開始下起了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芽楞瘋狂的大笑著,發泄著,父母的仇已經開始報了,下一個就是鄭彬了。

可是笑著笑著,張芽楞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然後越流越多,張芽楞趴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像一個傷心的孩子。

是啊,人死了不能復生,鄭華龍的死,甚至鄭彬的死也沒法彌補失去父母的那種痛。

「鐘管家,有消息了,找到張芽楞了。」一個手下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跟鐘伯匯報到。

「什麼?!在哪里?那個家伙現在在哪里?」鐘伯一下子站了起來著急的問道,從早上發現張芽楞不見了之後,整個楓府就處在一個極度混亂的狀態,所有能聯系到的人都聯系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鐘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方面擔心張芽楞又惹出什麼麻煩來,另一方面又擔心張芽楞出事,這樣就沒辦法和喬楓交代了。

「听說今天他去了華騰的總部,蘭馨剛剛說的,他去找了華騰的貝明俊,後來就不知道了,听說是和貝明俊離開了。」手下趕緊如實匯報道。

「可惡,自以為是的小子,自己翅膀硬了?自己去華騰總部?送死?趕緊派人去華騰探探消息,快,另外給我聯系蘭馨,讓她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給我匯報一遍。」鐘伯罵罵咧咧的說道,張芽楞這種做法讓鐘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現在至少知道張芽楞的去向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盲目的找要好很多。

本來蘭馨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楓府的,因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蘭馨對于張芽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一點點的消息傳出來,蘭馨也十分著急,也有些後悔,果然這種行為太過于魯莽了,所以蘭馨左右思索,最好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匯報給楓府,好讓鐘伯來想辦法處理。

蘭馨也在焦急等待著消息,她不希望張芽楞出事,在蘭馨看來,如果楓騰真的有擊垮華騰的機會,那麼這個機會一定在張芽楞身上。

貝明俊已經把醫院的現場清理完畢了,也通知了警方,不過貝明俊在回答經常問題的時候,很多地方都含糊其辭,拖泥帶水,而且經常前後矛盾,這讓警察的偵查工作陷入了泥潭,而旁邊那些目睹事情經過的警衛自然是不敢上去和貝明俊爭辯,所以貝明俊也算是成功的把警察給拖住了,心里默默地祈禱張芽楞一定要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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