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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苗疆古村寨

清晨,桑小媚和史曉峰在村外分手,說︰「大師兄已經往苗疆方向追過去了,我畫了一張路線圖,你照著走,就能找到大師兄……我爸爸的仇,就拜托你了!」

史曉峰看著她婀娜的身姿,心里竟有了不舍之意,說︰「以後……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桑小媚微笑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殺了韓老五,我們的恩怨就了啦。」

史曉峰忽然一陣惆悵,想到桑小媚背負五條人命,多半不會有好結局,忍不住道︰「你要不是殺手多好……」

桑小媚嫣然一笑,說︰「怎麼?和姐做了一夜夫妻,愛上姐了?」

史曉峰也笑道︰「去,我哪有那麼容易愛上別人。」

桑小媚笑道︰「那最好,我們就此告辭,祝你一路順風!」

史曉峰回到HY縣公安局,要跟陳隊長道別。童老大畢竟不是正道人物,跟他合作最好不讓陳隊長知道。

他一路上早已想過,和陳隊長、HY縣警方合作追捕韓老五,成功幾率要大的多,但陳隊長抓了韓老五後必定還要抓桑小媚,他實在不願看見桑小媚被抓回去判死刑。

在HY縣公安局撲了個空,陳隊長又和吳警官出去執行排查任務了,史曉峰在接待室給他留了張紙條,說有急事先告辭了。

他馬上趕到長途車站,買了一張去JW鎮的車票。JW鎮與貴州接壤,是湘西最邊陲的小鎮。

坐上車,史曉峰用手機上網搜索「苗疆」,才知道廣義上的「苗疆」泛指大西南,包括雲、貴、川、湘大部,狹義上的「苗疆」就是湘西一帶多個少數民族的聚居地。

他知道此行必定要穿越這些民族區域,應該多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免得不小心犯了人家的禁忌。

一個小時就到了JW鎮,他無心停留,按照桑小媚畫的路線圖繼續往前走。路線圖上箭頭標注的方向已沒有公路,指向前方的「古松村」。史曉峰一路尋到古松村,足足走了兩個半小時,依然體力充沛,卻口渴難耐了。

看見前面斜坡上建有一座兩層的吊腳樓,一樓養著牲口,二樓以草蓋頂,以竹編糊泥作牆。史曉峰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嗎?過路的人口渴了,要討口水喝。」

二樓門口出來一個穿著藏青色對襟裝的老人,說︰「小伙子,請上來吧。」他的漢語很流利,史曉峰心情暢快,快步上樓。

老人舀了一瓢涼水給他,史曉峰接過一口喝干,只覺甘甜無比。

老人面色慈祥,看著他微笑道︰「小伙子,你是遠道來的吧?要去什麼地方呢?」

史曉峰說︰「我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您看,地圖上箭頭所指的前方沒有標注地名,您知道這個地方嗎?」

老人接過地圖看了一陣,皺起眉頭說︰「畫錯了,畫錯了,前方是一座大山,沒有路。」

史曉峰心里涼了半截,難道真是桑小媚畫錯了?可惜連她的電話都沒留,無法問她。

老人見他呆呆的樣子,笑道︰「我看你又累又餓,不如在我家吃頓飯,休息一陣,回去算了。」

他這一說,史曉峰還真覺得餓了,他不喜歡客套,便說︰「好,那就叨擾您了。」

老人端出幾盤花花綠綠的菜,史曉峰一樣都不認識,問老人。

「這一盤是油炸竹蟲,這一盤是油炸水蜈蚣……」

史曉峰只覺喉頭發癢,胃中作嘔。老人呵呵笑道︰「不敢吃嗎,小伙子?這可是你在別處吃不到的好東西啊……」

史曉峰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當即夾了一筷子送到嘴里,一嚼之下竟然酥脆可口,油香四溢。他下筷如飛,很快就「光盤」了。

老人見他吃的痛快,極為高興,又拿出牛角酒來待客。

史曉峰拿起精致的水牛角杯,觀賞了好一陣,才喝了一口,感覺沒有白酒那麼烈,卻更香醇可口。喝一口酒,又夾了一塊綠油油的東西,咬了一口感覺松軟香甜,別有風味,問道︰「老大爺,這是什麼啊,味道真不錯。」

老人笑道︰「這是我們湘西的蒿草粑粑,也是別處吃不到的。」

史曉峰大快朵頤後,拿出錢來要作酬謝,老人說︰「我們苗人生性好客,若收了你的錢,族人都會瞧不起我的。」

史曉峰不再堅持,對老人一再感謝,心里感慨此處真是民風淳樸,若不是要殺韓老五,在這里住上幾個月也挺愜意的。

他告辭便行,老人說︰「小伙子,別往前走了,沒有路的。」史曉峰答應了,心里卻想︰不到黃河不死心,我答應別人的事,不能輕易放棄。

等老人進屋了,他才繼續前行。走了一陣,越發道路崎嶇,鞋底已快磨穿。史曉峰頭疼了,他的體力沒有任何問題,但鞋子卻快支撐不住了。

又走一陣,前面竟然真的沒有路了。史曉峰悔不听老人的話,便要返回,可往回走了一段,竟然也沒路了!

完了,哥迷路了!

桑小媚啊桑小媚,你畫的什麼破圖啊,把我帶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

他突然眼楮一亮,想到谷歌地圖,立刻掏出手機。

很快他就泄氣了,在這苗疆一望無際的莽莽群山中,別說WiFi,連移動信號都沒有了。

這回是真完了,地圖搜不到,手機沒信號……史曉峰終于知道什麼叫「絕望」了。

不行,必須要找到路,走出去!

史曉峰從登山褲的側袋中取出那柄有「菊花殺」標志的匕首,砍削著擋路的樹枝和灌木叢。匕首極為鋒利,切樹如切豆腐一樣,毫不費力。他忙活一陣,竟然開出一條「人工小徑」。

金胖子老兄啊,你可幫了我的大忙,如果這次大難不死,我一定會殺了韓老五為你報仇!

他正念叨著,抬頭忽見眼前一座光禿禿的大山,傻眼了。

這必定就是苗族老人說的那座山了,怎麼辦?再另「開」一條路?

史曉峰忽然想哭,但還沒哭出來,陡然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下面並不是懸崖,而是有一定斜度的山坡,但坡面上生滿滑膩的植被,史曉峰幾次想穩住身體都沒辦到,一直如肉球般滾了下去。

終于到了坡底,他剛松了口氣,立刻腳下一空,又墜入一個雜草叢生的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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