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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起點、青原鎮 第一章 當餓鬼看見肉包

簡單明了的說︰風起是一個窮人,至少以前是、暫時還是!

而且現在他還是一個餓鬼,他迫切希望能夠馬上飽餐一頓。

人都是赤果果、一無所有的來到人世間,並且來到人世間之後都無一例外的都要衣食或許還要加上住行。

這一切都不是年幼的小女圭女圭們能夠通過勞動賺取獲得的,他們需要依靠父母的照顧才能健康成長。

因為各自父母的能力和社會地位不一樣,這些個小女圭女圭獲得的待遇也大不相同,但是至少混口女乃吃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還有沒有更倒霉的?

有沒有?

有!

至少風起就是。

風起是個孤兒,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他好像沒有親人,只有他一個人。

用他自己的一句口頭禪來說,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當然,因為社會難混,能力有限,他經常會食不裹月復,從而牽連「一家人」忍饑挨餓。

自打風起記事起,他就是一個人在青原鎮混吃的活著,也許有人可憐他,但卻沒有人幫助他,他也從沒有向別人求過幫助。

為了活著,在他三、四歲的時候,他就用幼小身軀,蹣跚的去到處找吃的,不會走動的野菜山果就成為了他的救命之食。

就算生活是如此艱難,他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年頭,而他也有十七歲多,快十八歲了。

快十八歲了,快成年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更何況他還是個孤兒。思想就自然而然的更為成熟一些。

饑餓讓他知道能力的重要,冷眼讓他看清人間的公平。

公平就是你能有多少,你價值多少,別人就給你多少。

都說人窮志短,人貧則賤。可是萬事皆有例外。

就像風起,這小子也不知道是發哪一門子瘋,居然在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艱辛日子中學會了一種精神叫驕傲。

我貧窮、我努力、我饑餓、我不服、我抬頭、我奮斗、我挺胸、我驕傲!

養成了就這樣的一腔傲氣,把自己傷得了瘦骨嶙峋。

名字就像能量一樣,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

在早些年前,風起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人們為了區別、稱呼他而給他安了個綽號——小地精。

當然,這個綽號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形容風起總是能從荒山野嶺中找出可以裹月復的食物來維持那條看似脆弱的生命。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那些人都沒有親自去試驗過而大驚小怪。

其實真的到了那一步,很多人都會做得到,只是願不願意做、有不有那一腔傲氣的問題而已。

風起總能夠從荒山野嶺之中找出可以充饑的秘訣很簡單︰別把自己生存的希望交給別人的憐憫和施以援手,那樣太不靠譜了,而是把自己生存的希望交給自己。

拖著自己瘦小的身體在平原里、在森林中找大家都願意拿來吃的山果草根什麼的來吃,實在找不到了、餓得不行了,就拿沒有人願意吃的樹葉、樹皮、女敕草來做生命之源,吃飽了然後又回到眾人的視線中,融入到人類社會中去,他可不想做一個與山禽為類、與走獸為伍的野人。

也正是因為他在這個方面的與眾不同,導致有很多已經餓死了的乞丐都吃到過香美的肉食,而他直到十二歲那年才吃飯他人生中的第一塊紅燒肉。

「小地精」這個有歧視意義的綽號讓他很煩惱,很痛苦。憑什麼別人都有有姓有名,而他只有一個難听的綽號?

他不求別人,總有一天,他要自己為自己娶一個意義深遠的好名字!

這個念頭一直在他的心地潛伏了好些年,一直到有一天他路過一家酒家,有個高人在酒家里面和酒家老板據理力爭︰「你敢看不起我?我有朝一日同風起,」

風起听到了那句「我有朝一日同風起」,頓時感到心神大為觸動,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

是啊,我現在雖然窘迫困頓,但是我真的注定就是一個小人物嗎?

不是!我一定會有朝一日同風起的,說得太有道理了,我一定可以有朝一日同風起。我以後就叫風起吧,預祝我以後同風而起,翱翔藍天,俯覽眾生,傲立世界之巔,做劃時代的為人

于是,風起一名就這樣來了。

最後風起看到那個無意之中給他指點迷津的高人給酒家掌櫃和伙計一起棍棒交加的攆了出來。

有了名字和明確奮斗目標的風起看到和他一樣站在酒家外面,一身狼狽不堪且還在罵罵咧咧的高人,小聲的喃喃自語道︰「我拯救不了你,就像暫時我還拯救不了我自己。」

說完,風起就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靜靜的走了。

不管別人要怎麼樣,起碼我還要活著,不是嗎?

不是他不想拯救高人,只是他拿什麼來拯救高人?

現在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相信,如果是他進了那個酒家,只要拿不出足夠的錢來開道,他會和那個「高人」一樣,會被酒家的掌櫃和伙計很不客氣的趕出來

頂不擋雨,牆不攔風,風起習慣性的環目四掃了一下,家徒四壁!

窮啊!

簡直是除了自己身上還有二兩肉之外,房屋內就找不出可以入眼的有機物了。

「看來又得如山里面走走了。」听著肚子咕嚕咕嚕直響,風起幾乎是慣性思維的想道。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他記事起,他就已經開始頻繁的遇到這種情況了,他也是千遍如一律的這麼想了,這麼干了。

風起這個名字起了有些年頭了,他一直想盼著自己能夠有一日真的同風而起,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連念頭都有些陳舊了,只是可惜他的貧窮落魄還是依然濤聲依舊。

拖著沒有力氣的身體,風起一步一拖的向外走去,蹣跚得像個垂危的老人,麻木的像具行尸走肉。

左拐右拐,又迂回一圈,在荒涼的小巷子里面走著、走著、走著

好像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迷路。

但是風起心里清楚,它有,它有盡頭。

這條路風起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對它熟悉得再熟悉不過了。

突然,風起站住了,如被定住了一般,就那麼定定的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看他突然有神起來的眼楮,還真是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被什麼人施了定身法。

風起平靜的眼楮突然和被充滿電了一樣,精光暴閃,嘴角也隨之不自覺的掛起了驚喜的笑意

順著風起的眼光線看去,一個還沒有拳頭大小的東西映入眼簾。

不那麼工整的半圓靜靜的躺在地上,透過白皮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黃色的油膩自里由外的滲透出來,看上去金燦燦的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是一個肉包子!

很明顯,是剛剛不久有人從這里走過,不小心掉下來的一個肉包子。

肉包子啊!那是何等的美味!看,還冒著騰騰熱氣哩。

情不自禁的,風起就吞起了口水來。

肉包子,這是何等的美味!風起在一年前吃過,到現在都記不清它是什麼味道了,只知道它很好吃。

而且現在肉包子吃了不但可以解攙,也是添月復的絕佳之物。自己肚子很久都沒有進油了,恰好這次就填填它。雖然也填不了多少,好歹也算是意思意思吧。

偷偷模模的左右看了一下,小巷子內空空蕩蕩的,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的人,風起這就放心了。

大為意動的風起慢慢挪移著腳步,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弄出的聲響太大,而驚動了肉包子似的。

一步一步的肉包子近了。

風起,你在干什麼呢?你吃了它以後就會步步淪為以撿食為生、沒有理想、沒有未來、苟且的活著的流浪漢,甚至是依靠乞食為生的小乞丐,你就算完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堅持都會隨著放縱付之東流,你所謂的鐵骨傲氣就成了可笑的笑話,你就會成了一個被一個肉包子打敗的垃圾、懦夫、孬種!

天生我才必有用,你要堅持,不能放棄,起碼也不能被一個肉包子打敗。

你走,你走開,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還有很多輝煌、榮耀去享受,你不能被一個小小的肉包子打敗!

一個小小的肉包子算什麼?沒見過啊?把你自己切了都能做出好些個人肉叉燒包出來,其數目怎麼也不止一個,你這一百幾十斤不能被一個沒有二兩重的肉包子打敗,否則那是可恥的

正要去撿其在地上孤零零的躺著的、金燦燦的、誘人的肉包子的風起突然感到心中傳出一個帶著憤怒的咆哮聲響起,當時就駐足一愣。那聲音不是真實物質發出來的聲音,而是他的心聲,他的驕傲,他的偏執。

對于一般人來說,餓到半死了,在路上撿個完整無損的包子吃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毫不猶豫的撿起來就吃。

可是風起不一樣,他不是一般人,他自己絕不會允許的。

這麼多年貧窮與孤獨、這麼多年的寂寞與奮斗,使他早就養成了一種偏執的驕傲,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病態的驕傲。

這種驕傲支配著他孤傲的活著,習慣性的把一些小事無限擴大,經常大驚小怪,做出一些讓旁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比如說食物,買來的、換來的、挖來的、自己做的、甚至是偷來的、強來的,他都敢吃,他都會吃的下,就是在路上撿到別人丟掉的東西他吃不下。

就是這個一個倔強的人,就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性子。

當然,也不是說這種偏執的傲氣就沒有一點點的可取之處了,至少他支持著風起堅強的、有骨氣的活著,活出別人的驚嘆來。至少沒有在別人的輕視中淪為了墮落的乞丐和麻木流浪漢,成為社會的渣仔和負擔。

如此說來,這種傲氣還是利大于弊的,就像完壁微瑕,假如沒有那一點點瑕闢又怎能襯托其它部位的美麗和可貴呢?

肉包子近了、近了、風起都聞道肉包子那微微的誘人香味了,簡直只要風起彎來腰來就已經觸手可及了。

風起在這個時候神色明顯是掙扎,處在天人交戰中

選擇用美味來解饞,還是繼續自己的堅持,繼續自己的驕傲?恩,這是個問題

算,還是吃了它吧,不吃就浪費了,反正沒有看見,不吃白不吃,我吃了它以後還不是我就是我,最多以後再也不吃這樣的包子了

就當是借它的吧,以後等我發財了,我就十倍、百倍、千倍的還給它

最終、風起還是狠心的選擇了和那個誘人的肉包子擦肩而過,心在滴血似的拖著沉重的步伐越過了那個寂寞的肉包子。

沒有體會過那樣饑餓難耐日子、沒有過過那種長年不見葷腥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一個小小的肉包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到底有多大的誘惑力!就像沒有面臨過沙漠末路的人永遠不知道清水的甘甜和水的珍貴一樣。

所以說,風起下來這個決定之艱難甚至更甚于一個億萬富翁拋出一億的金錢。

因為一億對于億萬富翁來說,他有,他拿得出;而一個肉包子對于現在的風起來說,他沒有,他拿不出。

甚至在很多年的風起,都很不理解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遜,差點被一個微不足道的肉包子打敗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說起肉包子,風起不由得想起一個他琢磨了很久都琢磨不透的問題來。

現在又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肉包子的巨大魅力,風起他愈加迷惑了。

為什麼很多人情願把自己拼死拼活賺來的錢揮霍在青樓的那些女人身上,而不是用來買很多很多的包子、饅頭、烤雞、紅燒肉等等?窯姐有什麼好的,又不能吃,為什麼那些傻、逼會傻到魂不守舍、流連忘返呢?而且價錢還那麼的貴。

曾經風起問過一個嫖客,听到最便宜的也要一兩銀子一夜,當時就驚傻了。

一兩銀子一夜?

靠,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百個肉包子了。

這是我傻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為了一探究竟,解開自己心中的迷團,風起又趁夜潛入青原鎮的唯一一家青樓偷窺。看了一場香艷戲之後,戰凌更加的疑惑了。

一個窯姐身上就兩個白花花的包子啊?而且還不能吃,怎麼說也值不了一兩銀子啊?雖然我看了之後,有點感到月復熱,有一絲陌生的沖動莫名產生,但是那種沖動也值不了一百個肉包子啊?而且我還親眼看到那個嫖客很猴急、很爽快的給了整整五兩銀子給青樓里的老鴇子呢。那人瘋了不成?

那一年,風起十三歲。

風起艱難的走了過去,忍著淚,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畢竟那個肉包子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好像它會什麼妖法似的,自己回頭看一眼就會有可能就此淪陷。

嗯?好像不對勁。

風起忽然好像听到了什麼異常的動靜,急忙一百八十度轉頭一看

氣煞我也!

風起一下子被氣得眼楮都紅了。只見不知哪家的大黃狗在歡快的吃著那個肉包子呢。

「快來救我,我要給你吃,快來救我,我要給你吃」

風起好像听到了肉包子的求救聲,正在他恍乎間,大黃狗就已經把肉包子整個吃下去了。

「嗯、嗯嗯」,

大黃狗歡快的叫了兩聲,就撒開四條腿就跑了,轉眼、消失在了小巷子中。

風起覺得大黃狗的那幾聲叫聲好像是在對他挑釁

「哼,老子說過要後悔嗎?連後悔的機會也不給我真是太不像話了。」

「唉,那條狗再來晚一點就好了,也許我真的會後悔,也說不定呢。」

風起唉聲嘆氣的走遠了,肉包子沒有了,他反而更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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