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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十一章喝口涼水就塞牙

第1節第二十一章喝口涼水就塞牙

剛剛點燃的星星**之火,瞬間灰飛煙滅,武效軍充滿無奈與茫然,又一次使他陷入猶豫和徘徊。一連幾天,郁郁寡歡,寢食難安,以逃避者的心態面對大家的眼光,別人問及他臉上的傷痕,只能用不小心人摔傷搪塞,內心的苦衷和傷痛無法向外人言說,只能悶在心里。

夜市,點燃他自力更生求學的欲火,夜不能寐,興奮異常。夜市,使他嘗盡其中的酸甜苦辣,身心疲憊,難以承受。夜市,使他知道了社會的復雜,江湖險惡,人心陰暗。這就是現實,一個只能適應而無法改變的現實,一個奮斗開拓者必然要面對,需要勇氣和智慧去實現夢想的現實。武效軍強烈克制自己,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盡快忘記,走出陰影,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

但世事總是難以預料,造化總是在捉弄人,人要是倒霉了喝口涼水就會塞牙。課間時間,武效軍被輔導員喬玉琳叫到辦公室。效軍不知所為何事,這一段時間在學校和班里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啊,也沒有啊,難道那天我被人打之事學校知道了,喬老師在找我談話,不可能啊,這事只有我和王平知道,他不可能對外說的,那到底是為什麼呢?誠惶誠恐,心里惴惴不安。喬老師讓效軍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效軍面前,看了看效軍的額頭,面帶微笑而又透露出一絲凝重,「效軍,你這頭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很明顯的,大概有一周了吧,已經結痂了,以後可要多加注意。」

喬玉琳態度溫和,沒有盛氣凌人質問的語氣,不像是為那事而來,武效軍內心舒展了許多,略帶緊張地說,「喬老師,前一段時間在馬路上走路,躲車時撞到路邊的樹上給增破的,沒有大礙,快好了。你找我,是不是有啥事要我做?」

喬玉琳沒有直接回答效軍,輕輕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很難為情地說,「效軍,請你不要緊張,先看一下這個,遇事呢要保持鎮靜,不要過于激動。」說完,輕輕地放到效軍的面前。

武效軍感覺形勢有點不妙,剛剛有點舒緩的心情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急切地把紙拿在手,瞪大雙眼一看,真是晴天一聲霹靂,如同五雷轟頂,不是別的,而是一封加急電報,是三哥效森在五十分鐘前發過來的,上面寫著︰

家事特急,速回,武效森。

武效軍知道,家里即使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不是房倒屋塌,人命關天的事,一般父親是自己挺過,自己承擔,不會告訴自己的,免得自己分心傷神,耽誤學業。這一封加急電報,說明問題的嚴重程度,肯定與父母有關,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麼?武效軍一時難以猜測,直覺頭轉目眩,分不清東西南北,冷汗瞬間遍布額頭,坐著一動不動,怔了半天。

喬玉琳遇到類似的情景也不在少數,看著武效軍錯愕之狀,也深感心痛,便給予好生安慰,「效軍,不要太過緊張和難受,至于家里出現什麼事,你抓緊時間回去一趟,看個究竟,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你要認真把握住自己,要沉穩,千萬不要亂了陣腳,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以免因你的心情錯亂再出現意外,平安到家是當務之急。」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逃避不是辦法,事已至此,只有直面正對。武效軍慢慢沉下心來,「謝謝喬老師,不用擔心,我會把握住自己的。」

武效軍手持電報,不知是如何從喬老師辦公室里出來的,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一下行李,無心吃飯和喝水,便登上列車,踏上了回家之路。

預感對一個人來說總是充滿奇妙,說不清道不明,現實關聯性特強,很容易實現和發生。六年前,大哥和大姐在北義修路,大姐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寧,十分煩躁,看什麼都不順,逢人便說,「俺家里出事了,我得趕緊回去」。大哥和大姐夫無論怎樣也勸不住,便獨自一人回到家。父母見了非常吃驚,「怎麼剛去不到一月你就回來了,錢沒掙著全仍在路上了」。大姐說了說原由,母親也感到奇怪,「家里有點事也沒有誰給你們去信,怎麼這麼巧合,前幾天你爹、效梅和效軍修房子,快結束的時候,架子木斷了,你爹從房檐上掉了下來,掉到和好沒用完的泥里了,還好沒有板到地上,要那樣肯定會摔斷肋骨的。難道就是這樣的巧合,還是迷信,無法考證確切的答案,也許只能用母子連心,父子天性來解釋。

一路之上,武效軍思緒萬千,使他想起了著名的莫非定律,只要有這個可能性,事情往往會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發展。多日來,噩夢連連,一直不停,本是不祥之兆,期盼不會發生和出現,但該來的終歸是來到面前,大腦不停地轉著,設想著種種可能和應對之策。更使他迷茫無助的是,一旦父親出現意外,沒有了依靠,沒有了呵護,自己今後的學業怎麼完成,日後的路該怎麼走。

武效軍歸心似箭,心急如焚,如坐針氈,魂不守舍,好像一切都在躊躇不前,車走的慢極了,時間似乎故意和他作對,象腿腳灌 一樣,寸步難移,焦急、煩躁、郁悶一起涌上心來,他不停地看表,盯著那慢慢移動的秒針。

幾經輾轉奔波,晚上十一點,終于來到元真縣醫院家屬院三哥效森家。見燈還亮著,效軍輕輕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嫂子春燕的媽,「效軍,你回來了,趕快進屋,這麼晚回來,還沒有吃飯吧?你稍等,我給你熱點飯吃。你爹得了胃潰瘍,突然穿孔大出血,從上午十一點半進手術室,還沒有出來,你哥和你嫂子他們都在手術室外,我也是剛回來哄你小佷子睡覺。」

效軍了解到初步情況,哪里還能感覺到什麼是饑,什麼是餓,此時一心想的是父親,急切要見的是父親,「大媽,我不餓,你不要忙活了,我現在到醫院去。」說完,轉身出門,大步流星來到手術室外。親戚和其他兄妹都在,全是垂頭喪氣,一臉愁容,焦急地等待。大姐、二姐一見效軍,立即從走道牆角起身迎了過來,淚如泉涌,一把抓住效軍的手,「效軍,你可算回來了,咱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可該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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