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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簡單問題

「哦,不!這是你的東西,本王又怎麼會知道它有什麼作用!」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凌 允連忙笑著辯解道,只是那笑容落在沐晚歌的眼里,卻是十分的勉強。

凌暮遠見狀,連忙解釋道︰「郡主莫要多想…」

「嗯?那凌世子想要我如何想?」沐晚歌截斷了他的話,心里卻是覺得好笑,想著這睿親王府的世子還真是好玩,逾矩來問關于自己的東西,卻讓她不要多想。是該說他可愛呢,還是說他矛盾呢?

凌暮遠被她這麼一接話,耳根處微紅了起來,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凌 允,卻發現自己的父王只是皺眉凝思的模樣,一點想要開口的跡象都沒有,心下不解,忙試探著開口︰「父王,您不是…」

「遠兒!」誰想,凌 允卻猛地打斷了他的話,靜靜的看著沐晚歌,卻發現她雖面色平靜,可眸光里隱藏的戒備之色,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心下頓時了然,瞬間便收起早前的心思,笑著道,「今日出來已有些時候,本王就先告辭了!宇傾,關于蝕憶散的事情,找個時間,讓李秣陵到王府一趟吧。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

「凌叔叔,我曉得的。」似是看出了沐晚歌的異樣,元宇傾也沒有多說挽留的話,直接將人送出了門,才轉身走回府里。

凌暮遠皺了皺眉,透過馬車的竹簾看了眼郡主府,頗是不解道︰「父王,您為何不告訴她,這枚環戒,您找了很久!」

「告訴了又怎樣?」凌 允卻是長嘆了一聲,語帶惆悵道,「你難道沒看見,當我提到那枚環戒時,她那戒備如小獸的神情?有此可見,她的戒備心是有多重。你說,若是為父單刀直入的告訴她,由這枚環戒牽扯出來的恩怨糾葛,她會是個什麼反應?」

凌暮遠眉頭瞬間打結,只吶吶道︰「自然是…不信…」

「何止不信,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說不定還會引起她的反感,到時豈不是適得其反?」凌 允接下他的話,繼續說道,「她是個有主見而意志堅定的人,定然不會听信我們的一面之詞。現在要說出前因後果,恐怕還不是時候。」

凌暮遠默了片刻,想起那個廢掉一只手臂,卻沒有如尋常人那般大哭大鬧的女子,一股強烈的佩服感油然而生。

他天生紫眸,此前還是會受到世人各種看法的影響,自認是做不到沐晚歌那樣淡然自若的面對。這樣堅毅的心性,即便是身為男子的他,也有些自愧不如。

「父王,您為何要追究那枚環戒的下落?方才所說的作用,又是什麼作用?為何兒臣從未見過這樣的環戒?」越往深處想,凌暮遠越覺得奇怪,能夠讓他的父王重視到專程上門來問,這事情怎麼看都不簡單。

凌 允卻是嘆了口氣,「為父也不知道。尋這枚環戒,也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為父心里也有很多疑問哪…」

隨即,又听他低聲說了什麼,便閉上眼楮,不再言語。

凌暮遠沒听清楚,卻也不好再問什麼。

而前廳里,送走了凌 允父子的元宇傾,正一個勁兒的往沐晚歌肩頭蹭,直把她蹭得肩頭發癢,實在受不了,一把揪起某人的衣襟,惡狠狠的威脅道︰「姓元的,你不知道自己的頭有多重麼?就這麼擱到我頭上,萬一兩邊的肩膀不對稱了,你讓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就不出去了,我正好可以把你藏在家里,不讓別人覬覦你的美好。」某人依舊不停的蹭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沐晚歌一汗,心想這算是甜言蜜語麼?某人說起來,還真是絲毫不含糊。

只是,一想到他這異常的反應,沐晚歌頓時起了疑心,連忙轉頭捧起他的俊臉,不解道︰「姓元的,你怎麼了?以前不見你這麼黏人的啊!來,跟我說說。」

「真想知道?」元宇傾沒好氣的挑眉看她,眸光深邃難懂。

沐晚歌點了點頭,神情虔誠而真實。

「唔…歌兒,我沒什麼,你也不必擔心啊!現在你可是金貴得很,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對了,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吃的?」元宇傾終于從肩頭上磨蹭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熱烈的勁兒,直把她看得臉色微紅,略顯狼狽得移開了視線。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元宇傾卻是滿臉的苦澀與心疼,就連伸手撫模她頭頂的動作,都變得輕柔而體貼。

「那個,我不是很餓,你就不用麻煩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麼?還不趕緊回去處理?」沐晚歌賞了他一記爆栗,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道。

這男人,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黏起人來,比盧朝軒那小子還要令人膽寒呢?

元宇傾卻是少有的無賴起來,伸手挽住她的手臂,悶聲悶氣道︰「歌兒,再多的事兒,也沒有你的膳食大。今兒個我哪里都不去,你也別趕我走,我就待在你這里了。雷打不動!堅決!」

「呃…」沐晚歌一汗,伸手模上他的額頭,忍不住低喃道,「沒發燒啊,你確定你是那個英明神武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左相,而不是耍流氓的小痞子?」

「說什麼呢?你見過哪個痞子長得這麼英俊瀟灑的?」元宇傾一把握住她微涼的手指,頗是不樂意!

他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意綿綿,瞬間就被這丫頭打擊沒了。虧他還這麼疼她呢!

沒良心的小丫頭!

沐晚歌很榮幸的又接收到了某人哀怨的眼神,頓時有些心虛的抽出自己的手,訕訕然道︰「那兩個小子也不知道談到什麼程度了,我過去看看。要是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了。你既然不急著回去處理公事,倒不如留下來,做好飯吧!還真別說,我現在肚子也餓了。」

「好。那我去做好吃的。」語氣輕松,像是期待已久的模樣,直把沐晚歌汗得滿頭黑線。

而客房里,某兩只正在竊竊私語著,時不時便看到盧朝軒抬頭往門口看去,待發現無人到來時,才又繼續壓下玉景璃的頭,低聲說著什麼。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為何我沒听小歌兒提起過?」玉景璃皺著眉,以一種十分狐疑的目光看著這賊眉賊眼的搭檔,心里頭卻是極度不安起來。

見自己的看法被人質疑,盧朝軒也頓時沒了好脾氣,隨即嚷嚷起來︰「我騙你做什麼?騙你又沒有糖吃。若是不信,一會兒隨我去見小歌兒,當面問個明白。看看小爺是不是在騙你。」

說著,便見他伸手扯過玉景璃的衣衫,老牛拉車般的往門口拽去。

這時,門口處卻忽然傳來一道愉悅的笑聲,隨即光線一暗,便看到一人大步走了進來,正是去而復返的沐晚歌。

只見她向前走了幾步,隨即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眸光難得溫暖,柔化了不少清冷的氣息,直讓那兩人看得有些痴了。

待兩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連忙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片刻後才听到玉景璃問道︰「小歌兒,怎麼過來了?前廳的事兒,處理好了?」

「嗯,處理好了,」沐晚歌含笑著看了看他,眼里含著一抹探究之意,「你們剛才說的什麼事啊?搞出了那麼大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你們的銀兩呢!」

「你本來就搶了我們的銀兩…」盧朝軒低喃道,不想卻被玉景璃伸手捂住了嘴巴,阻止了他的話。

沐晚歌挑眉,雖听不大清楚盧朝軒的話,卻也知道此事必定有問題,連忙關切道︰「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還這麼鬼鬼祟祟的?景璃,怎麼回事兒呢?你們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說著,整個人連忙移動到兩人面前,原先平和的氣息也瞬間轉化成凝重與凌厲,生生將盧朝軒即將出口的辯解之話逼回了肚子里。

沐晚歌直覺不妙,剛想開口問上幾句,卻忽然感覺到空氣中異樣的流動氣息,連忙住了嘴,冷眼看著一名男子飄身落在門口。

玉景璃見狀,連忙跨出門檻,皺著眉問道︰「從暢,我不是讓你留在王府保護母妃的嗎?怎麼突然出來了?可是母妃發生了什麼事兒?」

「世子,王妃中毒了,卑職特來請您回去。」從暢一口氣說完,隨即抬頭看向玉景璃,似是在等待他的決斷。

玉景璃聞言,面色頓時大變,揪起他的衣襟怒道︰「什麼時候的事兒?請了大夫了麼?查出來是誰下的毒了沒?」

從暢一驚,氣也不帶喘便直直開口︰「就在今早上,您哥王爺進宮參宴後。幸虧發現得早,及時請了大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是,卑職無能,並沒有查出下毒之人。還請世子責罰。」

玉景璃冷哼一聲,「除了那個狠毒的女人,還有誰這麼大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下毒。」

又見他轉頭看向沐晚歌和盧朝軒,苦笑道︰「小歌兒,臭小子,府里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聚啊!」

「嗯,好。濟仁堂的李大夫醫術高明,若是需要,你可以派人去請他。王妃的安危要緊!」沐晚歌關切道。

「知道!」說完,便見他帶著從暢,大門都不走,而是直接從牆上飛掠而過。

盧朝軒羨慕的看著他敏捷的身影,頗是感慨道︰「這小子可真是賺大發了,不僅有個好身份,還有個好輕功,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逃得過了!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命呢!」

「肅親王府堪稱龍潭虎穴,日日明槍暗箭,你確定羨慕他的好身份?要不然,那一天我把你扔到哪里去,讓你去體驗體驗下,這其中的艱難曲折?」沐晚歌眼神危險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只要他滿心歡喜的答應,她就真的把他扔到龍潭虎穴里一樣。

盧朝軒見狀,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縮著個脖子,弱弱道︰「我這不是在開玩笑麼?玩笑哪里能當真呢,是吧?」

「睡夠了?」某人依舊眼神危險。

盧朝軒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抿唇不語。

沐晚歌也不怎麼想理他,轉身就走,涼涼的扔了一句話給他,「沒睡夠,就趕緊給我回去睡夠了再說!若是睡夠了,很好,書房里還有很多的事情等你去接手,你處理完了,我也很輕松。」

話落,盧朝軒剛張開的嘴巴又立即合上,頗是沒好氣的瞪了遠去的某人一眼,面色憤憤不平。他可不要去書房,書房的活兒可不是人干的!還是睡覺好啊!

搖頭晃腦了一圈,盧朝軒便一步三踉蹌的往客房里走去了。

這邊,沐晚歌剛想去廚房,看元宇傾的廚藝展示。半路卻被告知,項錦已經到了前廳,這才轉身回了房間,將玉扳指拿在手里,不得已又去了前廳。

「右相大人…」沐晚歌看著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茶的項錦,生硬而冰冷的喚道。

項錦見狀,連忙起身,待看到她緊握的左手時,無甚表情的面色頓時有些緊繃起來,徑自開口道︰「郡主,人,本相已經幫你救出來了。東西,是否可以還給本相了?」

「這是自然。」沐晚歌攤開手掌,掌心的玉扳指頓時出現在項錦面前。

他神色一松,就要伸手接過,誰想,沐晚歌卻猛地合起了手掌,笑著道︰「右相大人,既然你人已經在這里了,東西我也有意要還給你,只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些問題,想請右相大人解答一下。」

項錦眉頭微皺,眼里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沒有發怒,只淡淡道︰「郡主有何事兒,不妨直說。若是本想知道,定不會有所隱瞞。」

「如此,甚好。」沐晚歌翩然落座,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我想問的問題,其實也很簡單。右相大人可知道,盜走玉扳指的刺客,是為何人?而囚禁盧朝軒的人,又是誰的手下?」

項錦眸光微閃,有片刻的怔愣,但隨即便反應過來,笑著道︰「郡主為何會這麼問?若是本相知道,又哪里會受縛于人?」

「是麼?」沐晚歌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面,咚咚的聲響,將兩人之間蔓延的詭異氣氛渲染至極點。

------題外話------

唔,今天又要二更了,補齊六千字,依舊是晚上七點。偶盡量將時間調整過來吧,不然這一日兩更,偶看著也很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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