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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夜半刺客

只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瞙苤璨曉

察覺到房外亮起的火把與燈籠,刺客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快速飛掠至床邊,手中長劍一揮,寒光一現,重重帷幕唰的落下。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瞬間便將屋內的擺設看了個大概。

腳步一移,整個人便往床邊竄去。待看到床上躲閃的人影時,便是毫不猶豫的揮劍刺去。那人影卻也不甘心坐以待斃,在長劍刺來的一剎那,連忙靈活的移開身子,隨即一聲悶哼聲響起,刺客的長劍又順著聲音刺去。

沐晚歌心下一惱,左手抽出腰間的軟劍,剛想上前迎敵,不想還未殺敵,軟劍已經落地。她心中哀嚎不已,直恨自己沒用,怎麼忘記了左手使劍不靈活的事實。眼看著長劍再一次刺向自己,她連忙彎下腰往床榻邊緣滾去,堪堪躲過了最凶猛的一劍。

刺客怒罵一聲,依舊對沐晚歌窮追不舍。只是,沐晚歌卻不打算與他周旋,而是尋著機會便往門口沖去,卻不想竟然將自己的後背露給了身後的刺客。

冷冽殺氣瞬間將沐晚歌籠罩住,隨即長劍入體,房門大開,門外亮光無比,數道矯健敏捷的身影頓時沖了進來,瞬間便將刺客重重圍住。

沐晚歌身形一個踉蹌,頓時倒在了地上,轉頭看去,右手臂膀已經是鮮血淋灕。

「小姐…」幾道嬌小的身影頓時沖了過來,當看到沐晚歌臂膀上的傷口時,小臉兒齊齊一白,連忙四處散開來,找大夫的找大夫,扶人的扶人,根本就無暇顧及房內的打斗情況。

沐晚歌在幾人的攙扶下站起身,帶著趕過來的人急急往後退去,冷眼看著屋內的人影跳動。即便是相隔較遠,她依舊能夠感受到刺客身上揮斥的濃重殺氣,若不是斷遙等人及時趕到,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還有活命的可能!

刺客武功雖高,可斷遙等人的身手也不差,雙拳難敵四手之下,不出一會兒便將刺客降服了。

「跪下!」斷遙將人綁至她面前,雙手用力一按便將其按倒在地上,厲聲喝道。

沐晚歌捂著受傷的右臂,微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刺客,冷冷叱道︰「你是何人?竟然半夜刺殺本郡主?到底是誰指使的?說!」

刺客聞言,抬頭看了沐晚歌一眼,卻發現她雖然衣著有些凌亂,卻難掩一身濃重外放的煞氣,冷目無情映出自己的身影,竟然讓人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他心下一驚,生生被如此強大的壓迫氣息逼退了一步,只仰頭看著沐晚歌,不發一語。

「不說是麼?」沐晚歌冷冷一笑,如笑面修羅瞬間奪人性命,聲音森冷而無情,「斷遙,將此人關于暗牢,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招出背後指使的人!本郡主就不信,你的嘴能硬過各種刑罰手段!帶下去!」

刺客一听,忽然嘴巴緊抿,斷遙一驚,連忙眼明手快的點住了他的穴道,隨即大手一拎便將此人拎了出去。

沐晚歌重重咳嗽了幾聲,身子忽然往後一倒,整個人便了無知覺。

浣綾和藍衣等人大驚,連忙手忙腳亂的將她抬入房中,等待大夫的治療。

元相府內暗牢內。

用完膳後,元宇傾便打開密室,進入了專司刑訊審查的暗牢。

「相爺,您來了!」寧淵看到門口出現的人影,連忙迎上前道。

元宇傾點了點頭,只淡然道︰「慕世明怎麼樣了?可把該說的都說了?」

「回相爺,此人過于狡猾和頑固,不管用什麼手段,死活都不願意開口。卑職想問,是否需要使用那種方法,讓他無意識的說出來?」寧淵連忙回道。

元宇傾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穿過長長的廊道,徑自走到關押慕世明的牢房前,長身立于對方面前,一時無話。

只見小小的牢房里,頹然坐著血肉模糊的慕世明。他的雙手依舊保持著當日被沐晚歌砍下的形狀,一長一短,看著十分詭異森冷。而雙腿早已被人從大腿根處截斷,此刻正往外滴著血,鮮血浸滿了所坐的尺寸之地。

元宇傾雙目如噴火,想到那被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對慕世明的恨意更是無法遏制。若不是留著慕世明還有用,他早在醒來的第一時刻,將此人碎尸萬段。

想到那個人,他心里既疼痛又驚喜,根本不想再耽擱什麼,而是冷冷問道︰「本相以為,只要你足夠聰明,便會知道該如何做。沒想到,經過這麼多事情,你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一如既往的不識時務、狂妄自大。你以為沒有你的答案,本相就不知道隱藏在胥城的另一個秘密麼?」

誰想,慕世明卻是猛地抬起頭,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在虛靈山,被風雲衛捉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別無生路。原本以為元宇傾會給自己一個痛快,這樣即便被人知道了地道里兵器的存在,也不會知道其他不曾發覺的事情,誰又能想到元宇傾竟會順藤模瓜,將多少年前的事情都牽扯了出來?

這個男人,可真是可怕!

只是,他本來就是已經踏入棺材里的人,又何懼于生死?

「元相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落到你手上,我就沒想過能活下來。只是,我有一個請求,還希望元相能夠成全!」只是,剛說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現在他可是階下囚,哪里會允許一個階下囚對他要求這要求那的!

果然,在他話音剛落後,元宇傾便冷哼一聲,不屑道︰「好大的口氣!本相想知道的事情,你不回答,居然還要求本相成全你?你以為自己還是一國右相麼?兩個選擇,要麼交代,要麼立即就死。你自己選擇一個。」

「元相不想听听,我的請求是什麼嗎?」慕世明無力的挪動了子,卻因身後沒有了支撐而跌倒在地,樣子十分狼狽,可他卻並不在乎,而是徑自盯著元宇傾,嘲諷一笑道,「元相不必驚慌,我所提的要求十分簡單,只是想見傾顏郡主一面而已。」

「做夢!」元宇傾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一絲商量便大步走了出去。

不想,身後卻傳來一道略顯急促的聲音︰「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見見自己的女兒而已。只要我見到她,定會將我所知道的說出來。」

「忘了告訴你,歌兒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早被劉枝害死了。現在的她,與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別跟本相提‘女兒’這個字眼,你根本就不配。」元宇傾腳步微頓,冷冷扔下一句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慕世明見狀,眼里的光彩徹底黯淡了下去。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生存的希望了!沒想到,元宇傾竟會維護沐晚歌至此。只是,元宇傾以為,就算自己死了,也奈何不了他麼?

等著看吧!

而郡主府內,因上半夜的刺客刺殺,守衛頓時加強,隨處可見巡邏守衛的人,暗處明處,不留任何的縫隙。

藍衣看著窗外明晃晃的火把,心里頭卻是無奈不已,直悶悶道︰「小姐,斷遙大哥將郡主府弄得這麼亮,晚上還怎麼睡覺啊?您若是睡不好,白天怎麼會有精神呢?不行,奴婢要去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話落,便見她轉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藍衣,」沐晚歌連忙叫住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是希望我再被人刺殺一次,還是寧願外面燈火通明?就這樣吧!加強防衛是必不可少的。更何況,這也不會影響睡眠。不必再麻煩了!」

藍衣聞言,只喏喏了聲,連忙湊回到沐晚歌跟前,幫浣綾處理傷口。

雖然刺客的劍刺到了右臂,造成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可劍尖攜帶著的凌厲殺氣,卻傷到了她的左手筋脈,短期之內是不能揮劍練武了。一想到尚未有任何知覺的右臂,她的心情就變得沉重無比。

如今做什麼事情,都不比以往得心應手。這樣處處受掣肘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啊!

浣綾心里雖有一肚子的疑問,卻也知道此刻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機,細心處理好後背的傷口後,連忙和藍衣一起將換下的血水和衣物拿了下去,隨後便扶著沐晚歌往床上躺去。

沐晚歌本就疲憊不已,不一會兒便也沉沉睡了下去。

浣綾和藍衣回到自己的住處,梳洗一番後便也要躺下。

只是,一想到心里盤旋的疑問,浣綾卻還是止不住開口問道︰「藍衣,你有沒有覺得此事很古怪啊?」

「嗯?浣綾姐姐,你說什麼事情古怪?」藍衣睜著雙滴溜溜轉動的眼楮,不解問道。

「小姐的身手,當初在落霞峰的時候,我是見過的。雖然不及今晚刺客的身手,可也不至于被刺到了後背。一般來說,在打斗過程中,別人是不會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小姐根本就沒有跟刺客廝殺,而是徑自往門外跑了!」浣綾雙手托著腮,皺著眉頭,頗是苦惱。

被她這麼一說,藍衣忽然也發現了異樣,「浣綾姐姐,我總覺得小姐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你看,很多以前親力親為的事情,她都沒有做,反而是吩咐咱們去做了。是手腳不方便呢,還是小姐變懶了啊?」

頓了頓,某顆小腦袋瓜里頓時靈光一閃,拍著手說道︰「浣綾姐姐,你有沒有發現,小姐這段日子都是用左手吃飯,而且還很不熟練呢!似乎是想要練左手的使用能力。可是右手好好的,又怎麼會…」

話落,兩人紛紛震驚的抬起頭,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一時間沉默不語。

許久後,才听到藍衣哽咽著聲音說道︰「浣綾姐姐,我就說呢,當初我踫到小姐的右手時,怎麼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呢!當初還以為是…可誰想…」

說到最後,兩人早已是哽咽不成聲。

且說,元宇傾一路飛掠至郡主府時,發現府內燈火通明,守衛比之以往加強了許多,心下一慌,連忙往沐晚歌的寢居飛去。

待發現房內依舊點著燭火,卻不見一人守夜時,一股不安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連忙飛也似的朝床邊走去。

一路走過,眉頭越皺越深,忍不住開口大叫道︰「歌兒…」

「別吵!我要睡覺!」這時,一道朦朧而近乎呢喃的聲音響了起來,雖不是很真切,卻足以讓人發現她的真實存在。

元宇傾心里松了一口氣,連忙坐到床邊,就著燭火看看趴在床上的人,這一看,眸光頓時一緊,勃然大怒道︰「歌兒,你右臂的傷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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