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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Vol.[決堤]兩個人

「你居然這麼對待你的式神!」多軌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所做的事情,將手中的式神當做自己應用言靈本應自身承受的傷害強加于式神之上,「這麼做的話式神會死的你有沒有想過?!」

「身為陰陽師的你居然對妖怪產生出同情心了嗎?」賀茂岐捏著多軌湊的下巴,修長的指尖深深的陷入多軌湊的皮膚之中,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微微眯起墨綠色的眼瞳,「原本妖怪成為了式神,自己的靈魂以及名字都寄托在這張白紙上,承受主人所受的傷害有什麼好驚訝的?」

「就算那是妖怪可那也是——」

「那也是什麼?難道你想說那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生命嗎?可笑。」

「妖怪死了一個兩個也不是什麼好值得同情的事情,身為陰陽師又是言靈師居然想要保護妖怪嗎?你的職責不應該是除妖的嗎?」賀茂岐充滿遺憾的神情聳了聳肩,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妥,「我這麼多年間都一直想要見見看你這個和我一樣擁有言靈力量的人,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樣可是沒想到……」

賀茂岐的聲音頓了頓,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可怕了起來,「是什麼把你身上的銳氣消磨掉了?是那只可惡的黑貓還是那個叫做夏目貴志的人類?」

在听到夏目貴志的名字的時候多軌湊下意識的瞳孔一縮,捕捉到多軌湊身上微小的變化的賀茂岐哼笑了起來,「看來是猜對了……雖然感覺你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可是卻被封存起來實在是很可惜,但也不是沒有什麼可以喚醒你的辦法。」

听出賀茂岐口中話語中帶來的危險性,多軌湊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想要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要在你身上做個實驗而已。」

用著輕佻的語言說著及其令人不安的話的賀茂岐俯□,在多軌湊的耳邊輕輕低語著,只是那些帶著力量的文字就像是硬生生的闖入多軌湊的腦海中一樣,刺耳的雜音與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發生了踫撞,令多軌湊的頭劇烈的疼痛了起來,「想起你當初使用言靈時候的感覺吧。」

「不要反抗不要拒絕,那是你本來就擁有高人一等的能力,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對了……說起來你好像在言靈覺醒的時候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啊,這也難怪那只黑貓叫你不要用你就乖乖的听他的話不使用。」

隨著賀茂岐的嘴巴一張一合,多軌湊在小的時候結束了自己母親的性命的那一幕歷歷在目,鮮艷的血液、不吉利的黑貓、自己手臂上承受的相應的懲罰,就算多軌湊閉起眼楮也無法阻止這些影響在頭腦中的放映,多軌湊開始強烈的掙扎了起來,「不要說了!閉嘴!」

「想要忘記這段記憶的話,給自己下言靈不就行了,說‘忘記這段記憶’,然後你就可以永遠的將這段記憶抹殺了。」賀茂岐低沉的聲音在多軌湊的耳邊一遍遍的回蕩,「或者說,使用言靈的力量掙月兌開我的咒啊,或者使用言靈的力量讓我住口啊。」

賀茂岐邪肆的笑了起來,「做不到吧,本身對自己的力量就產生畏懼和懷疑,再加上連怎麼正確的使用言靈的方式都做不到,自己真正的名字也不知道的人現在又能做些什麼?」

「不要說了……」

「自己都沒有辦法自保,你以後終究會看著自己所珍惜的人一個個的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倒在你的面前吧——就像你的母親那樣。」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翻騰,恍若是想要沖破什麼一樣的喉嚨騷動得發疼,琥珀色的瞳孔收縮到極限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卡在喉間無法正常的說出口。

「快點使用你的言靈啊,只要你使用言靈的話就可以改變現狀了。」

一聲聲的‘快點使用言靈’的話語就像是魔咒一樣,什麼人在多軌湊的腦海中低笑著,逼迫著多軌湊使用著言靈的力量,腦袋所帶來的疼痛已經讓多軌湊不能再正常的思考了,翕開嘴唇剛要張口,卻被突然闖進來的聲音打斷。

「住手——!」

一陣風浪震碎了周邊的玻璃窗,幾乎要將人吹倒的力量向賀茂岐和多軌湊襲來,與此同時一雙強有力的手拉過了多軌湊的身體,順著風浪帶來的慣力多軌湊倒在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中,兩人就這樣摔在地上,而後者則後背撞上了牆壁之上。

「適可而止吧,賀茂岐。」出現在窗邊的是連續消失三天的黑貓祐希,四只腳點在窗沿之上,金銀的雙瞳浸染了凌然的殺意,微眯起的豎瞳駭人的滲著寒意,「再說下去小湊的精神會崩潰的。」

賀茂岐見自己的好事被打斷,不滿的嘖了聲嘴,視線投向多軌湊的所在,卻看見和祐希同時出現的夏目貴志緊緊的將雙目已經失去焦距的多軌湊抱在懷里,兩只手仿佛是想要驅散多軌湊所能听見的所有聲音一樣用力的捂著她的耳朵,充滿敵意的茶色雙眸注視著賀茂岐道︰「你想對多軌同學做些什麼?!」

「啊啊——礙事的人居然一次性全都到齊了。」賀茂岐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那麼這里只能先撤退了。」

「賀茂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攔住賀茂岐去路的祐希陰沉沉的發出聲音詢問道,「小湊應該和你結什麼仇吧?」

「好好的一個我的同類居然就這麼屈服在妖怪之下我的目的還需要明說嗎?」賀茂岐隨性的拿出一張和平時多軌湊所使用的符咒截然不同的白紙出來,「在我所期望的目的達成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麼說著賀茂岐指尖附上靈力,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賀茂岐與祐希所站的位置發生了對調,半蹲在窗沿上的賀茂岐似笑非笑的轉過頭,對著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的多軌湊緩緩的道,「不要太相信這只黑貓的話,這家伙只是單純的背叛者,你這樣下去早晚是會吃虧的。」

然後在話說完的下一個瞬間賀茂岐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就找不到蹤影了。

「那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沉靜了許久之後,夏目貴志出聲向祐希詢問道,「剛才賀茂同學使用的能力和……‘背叛者’是什麼意思?」

祐希將頭一轉,在視線觸及到多軌湊的時候眼瞳中換上了復雜的神情,沒有打算正面回答夏目貴志的問題就順著剛才賀茂岐消失的方向走去,「我去追那家伙……小湊就交給你了。」

一切又恢復到最初的沉寂,若不是班級中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翻倒的桌椅,夏目貴志甚至會認為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的夏目貴志因為自己懷里輕微的顫抖而回了神,瞳孔不穩的多軌湊雙手緊緊地抓著夏目貴志身上的衣服捏出深深的皺褶,嘴中喃喃的碎語小聲而不清晰,眼眶中滲出來的淚水在光線下閃爍著可是卻遲遲落不下來,這是夏目貴志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多軌湊,被這樣的多軌湊嚇了一跳的夏目貴志晃了晃多軌湊的身體似乎想要讓多軌湊恢復自己的神智,「多軌同學?沒事吧有沒有哪里被撞疼了?」

「不要……」在這時多軌湊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像是看到什麼恐懼的場景一樣多軌湊雙手不受控制的用力的抓著頭發,想要將自己腦海中殘余的畫面驅逐出去,「那都是我的錯,怎麼辦已經回不來了……」

「多軌同學?」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多軌湊的夏目貴志突然看見因為抬起手臂而滑落下來的袖子,一直被多軌湊隱藏在衣服之下的觸目驚心的傷疤暴露在夏目貴志的視線之中,讓夏目貴志愣在原地。

「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的話……」什麼匣子的開關被迫打開,多軌湊的指尖在傷痕之上用力的抓著,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膚之中,劃拉出一道又一道新的傷痕,「這種東西要是能消失就好了……為什麼消失不掉……」

「快住手多軌同學!」夏目貴志以極快的速度分別抓住多軌湊的雙手將其舉至頭頂以防止多軌湊的自殘行為,「不要做這種事的多軌同學……」

被牽制住的多軌湊安靜了那麼幾秒,可是下一刻卻開始強烈的掙扎了起來,「放開我!如果沒有我的話母親也不會死!父親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全部都是因為這雙眼楮!這個被詛咒的力量!」

「稍微冷靜一下湊!」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教室中回響著,等到夏目貴志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干了些什麼,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打在多軌湊臉上的右手,又看見因為這個耳光而不斷留著眼淚的多軌湊,自己的心中猛然涌上了無盡的愧疚感,夏目貴志將自己的手繞過多軌湊的後背輕柔的抱住了她,「對不起我沒有打疼你吧。」

因為這個耳光恢復些許理智的多軌湊怔怔的接受了夏目貴志的這個懷抱,終于認清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的多軌湊話中帶著細微的顫抖,「夏目……君……?」

「對沒錯,是我。」發現自己所認識的多軌湊回來了,夏目貴志將身體向後傾了傾,修長的指尖劃過多軌湊臉上的傷口,撫模過多軌湊傷痕累累的手臂,最終與多軌湊的手指十指相扣,溫柔的用唇吻住了多軌湊。

柔軟的觸感令多軌湊不知道自己的眼前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的鼻翼被眼前少年身上固有的青草的氣息所縈繞,只不過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夏目貴志離開了多軌湊的唇,用手拭去多軌湊臉龐上的眼淚,淺淡的笑容浮現在夏目貴志的唇角,「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我喜歡湊,不論什麼姿態的你我都願意接受。」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所以和我交往吧湊。」

眼淚決堤,哭得更厲害的多軌湊胡亂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淚水,一旁的夏目貴志好笑的安慰著多軌湊,但是在模糊不清的哭聲中,夏目貴志依稀的听見多軌湊用著哽咽的聲音輕輕的說了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媽呀終于在兩萬多字的時候讓這兩個人在一起了麻麻我很是欣慰很是感動啊(痛哭狀

剛剛把自己強制關在碼字軟件里面一個小時我就碼出了三千字再創新高,感覺今天我死都值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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