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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翔來相府幾次,讓陸遠征頭疼,讓陸之晴心動。

這天,陸之遙把洗好曬干的衣服給陸之晴送去,恰巧在半路上遇到了陸遠征。陸遠征看著陸之遙懷中的衣服,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要到哪去?」

「前些日子給妹妹洗的衣服,現在給她送過去。」

「晴兒的?」

「嗯。」陸之遙點點頭,看著陸遠征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的樣子,她微微一笑。「爹不必為女兒擔心。」

陸之遙的話讓陸遠征意外,而陸之遙接下來所說的話,更是讓陸遠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中。

「女兒見爹這幾天似乎都不開心,是有什麼惱心的事情嗎?」

「你都知道什麼?」陸遠征條件反射的問道,對于陸之遙的一反常態,他有些措手不及。

「女兒只是見爹總是皺著眉頭,所以隨便猜的而已,不知其他。」陸之遙有些遲疑的咬了咬下唇,又接著說道︰「爹是不是因為七皇子而憂心?」

「這……也是你猜的?」陸遠征眸光一閃,謹慎的四下看了看,小聲的問著陸之遙。在得到陸之遙肯定的答復以後,陸遠征深深呼吸,說道︰「跟我到書房來!」

陸之遙跟著陸遠征到了書房,一進房門就看見陸遠征神情略為緊張的關上了門,然後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看。

「爹,怎麼了……?」陸之遙輕聲問道。

「你都知道什麼?七皇子的事你听誰說的!」陸遠征表情嚴肅的看著陸之遙的眼楮,很想分辨出來她是不是在說謊。

「是女兒自己猜的,因為七皇子和太子上一次到府上來的時候,爹的臉色就不大好,那一次我是在場的,爹難道不記得了嗎?而這一次也是七皇子到咱們家之後,爹就開始唉聲嘆氣了。女兒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爹要是不高興,女兒以後絕不會再提此事!」

陸遠征細細揣摩著陸之遙的話,太子和七皇子到府上來的那次,不就是林榮死的那天嗎?

「繼續說下去,你還猜到了什麼?」陸遠征沉默過後,突然又開口,讓陸之遙的表情變的很為難。

「沒什麼想說的了。」陸之遙眸光閃爍,不自在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在听到陸遠征低吼一聲「你說謊!」之後,陸之遙驚恐的抬頭看著他,慢慢說道︰「女兒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里,也沒有個說話解悶的人,所以只能胡思亂想自己所能看到听到的事情。七皇子此前從來不主動來咱們府,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忽然這麼接二連三的來找爹,一定是有事,或者說,是有求于爹。爹會煩心,是因為不想答應。若是哪怕有一點的動搖之心,應該也不會整日這麼愁眉苦臉了。」

「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陸遠征在陸之遙說完話之後,表情陡然一變。大叫著門外的家丁,陸遠征目光尖銳的看著陸之遙,對那人說道︰「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見她!」

「老爺,關到哪去?還是柴房啊?」

「對,就是柴房!」

陸遠征變臉的速度相當之快,讓陸之遙只能在心底感嘆自己又要遭罪了。「爹,妹妹的衣服怎麼辦?」

「放在這!出去!」陸遠征急著把陸之遙關起來,他和七皇子之間的事情本不該有其他的人知道,可是陸之遙卻已經猜出一些來,這讓陸遠征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听人說了什麼。

正如陸之遙所說,林逸翔無事不登三寶殿,最近來找他確實是想讓他加入太子一派,擁護輔佐太子為帝的,可陸遠征心中卻有著萬般的不願。

太子為人做事太過精明,而且心狠手辣。眾多朝中大臣一直不支持他的原因,也是害怕他日後登基會成為一個暴君。好在當今皇上身體還很硬朗,並未到把皇位交出來的時候,所以大臣們也就一直沒再和皇上當面提出什麼來。但是這暗里的爭斗,陸遠征知道是一直沒有停止過的。

太子之前的心月復夏將軍,就那麼慘死在屠城里。外人都說他是勾結番邦意圖謀反叛國所以該死,可實際上究竟是什麼原因,誰又能說的清?陸遠征很怕他會成為下一個夏振坤,成為下一個,被用完就丟棄了的棋子……

陸之遙是毫無預兆的又被關了起來,這個消息傳進了陸之晴和葉蓮蓉的耳中自然是很開心的,但除了開心之外,她們還是很想知道陸之遙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的。

陸遠征把陸之晴的衣服送了過來,陸之晴對上陸遠征陰冷的視線,尷尬的笑了笑,沒敢說什麼。葉蓮蓉也是知道她讓陸之遙給洗衣服的事,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

「身邊沒有丫鬟了是不是?還是現在的丫鬟不會洗衣服,需要換一個?」陸遠征低聲開口,冷冷問道。讓陸之晴沒怎麼樣,一旁的月嬋倒是嚇的不行。

「爹,我以後不會了。」陸之晴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說道,等陸遠征從房間離開了之後才抬起頭來。

深夜,陸之遙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不知陸遠征這一次會等到什麼時候才把自己放出去,如果要像上一次餓三天的話,她可有些賠大了。

就在陸之遙嘆氣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空中劃過。警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陸之遙看著那身影如鬼魅一般,快速消失不見,她用力的握緊拳頭。

輕功如此之好,會是什麼人?!這麼晚到相府來,又有什麼事?!

陸之遙思來想去,直到陸遠征忽然出現。房門被打開,陸之遙歪頭意外的看著陸遠征,低聲喚道︰「爹……」

「今天的事情,你確定不是听人說了什麼?」陸遠征開門見山,沒有多說其他廢話,直接問道。

「爹,你覺得咱們府上有誰會願意和我說那些話嗎?又有誰有那個膽子暗中談論七皇子和太子嗎?」陸之遙听陸遠征這麼一說,心中有了數。看來,他是來試探自己的。

陸遠征心情復雜的看著陸之遙,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她了。站了一會兒,陸遠征轉身離開。陸之遙看著房門再次被鎖上,撇了撇嘴,又坐回到了地上。

看來,堂堂宰相大人也開始急了。

「你怎麼又被關起來了?」

陌生的聲音在陸之遙的耳邊響起,驚得她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四下環顧之後,發現那說話的人正站在窗外,捅破了窗紙正盯著她看。

「你是誰?!」陸之遙後退兩步,他什麼時候出現的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由此可見他的武功是很高的。

陸之遙的疑問並沒有得來那人的回答,和對方四目相視了片刻,陸之遙最後在對方的輕笑聲中,懊惱不已。

那人來去匆匆,又蒙著面,讓陸之遙根本猜不出他的身份。他是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影?是林逸翔的人?自己和陸遠征的話,他又有沒有听到?

陸之遙不安的感覺到,這相府已經不像是看上去那麼平靜了。陸遠征若是再不同意林逸翔的提議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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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听說七皇子又去找陸遠征了。」凌奕看著躺在長椅上,正閉幕眼神的林逸南,有些擔心的說道。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只要陸遠征不松口,他也沒辦法。除非他把陸遠征殺了,把他的心月復捧上宰相之位。不過你認為,這可能嗎?」林逸南慢慢睜開眼,坐了起來,將擺放在茶桌上的藥一飲而盡。「就算陸遠征答應了,也沒什麼。」

「可如果陸遠征真的幫了太子,那……」

「我說過,我對皇位沒興趣。林逸辰想做的話就讓他做好了。」林逸南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自古以來皇上都是日理萬機,最後卻往往死于非命。林逸辰他從小就想當皇上坐上那個皇位,單單憑你我,單單憑陸遠征,是阻止不了他的。更何況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皇後。」

「可是主子,難道你就不怕太子登基以後,會對咱們不利嗎?」凌奕沒有林逸南的那份心平氣和,他也想不明白,林逸南怎麼能那麼坦然淡定。

「這話要是讓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听到,非砍了你腦袋不可。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所以林逸辰也威脅不到咱們。凌奕,你要記住我們該做的事情,除此之外都與我們無關。」

「奴才明白。」凌奕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出了房間。站在林逸南的房門口停了一下,凌奕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凌奕走後,林逸南躺回到長椅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書,林逸南想著凌奕剛剛所說的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林逸辰從小就想當皇上,那麼林逸翔呢?又豈不是一樣!?林逸翔如今在林逸辰身邊,他說是為了報仇,可一旦報了仇之後,他下一步的動作,恐怕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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