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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鞭打

章節名︰第三十一章鞭打

吃了家里帶來飯菜,蘇華檢中午就沒有吃牢里那些難以下咽飯。

就這麼靠著牆壁眯著眼楮坐著,他動也沒有動,卻還是熱得滿身是汗,全身如從水里拎出來一般,身後牆壁是如燒燙了一般,很是不舒服。

雖然很熱,但蘇華檢還是想趁著天還沒有黑,他想睡會。

不然,等天黑了,這牢里蚊子成群,咬得他根本就睡不著,還有倒了晚上,老鼠也會肆無忌憚地跟前跑,有膽大會咬人。

他跟獄卒提了,可人家壓根就不理他。他是蘇華檢,是曾經國公爺,他爺可能出了這牢籠,然後繼續榮華富貴,風光無限。可是他現是牢里,這里人,又有誰認識誰?

所以,獄卒才不會管他。

如今他是囚犯,眼下是落地鳳凰不如雞,因此,他也就只能抓著這悶熱白天能眯會。

片刻,響起了腳步聲。

一步一步,格外清晰,還有些熟悉,蘇華檢倏一下睜開了眼楮看了過去。

蘇斐落入他眼簾。

眨了幾下眼楮,見蘇斐還是一步步地朝他走了過來,蘇華檢心里立即警覺了起來。

蘇斐一步一步如是步步生蓮,步伐優雅地朝他走了過來,嘴角還噙著一抹笑,眼如古井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一點都喜怒。

他怎麼會這里?這老夫人與蘇謙前腳剛走,他就來了!巧合?還是他就是隱暗處,听他們話?蘇華檢一想,頓時胸口似是被熱油燙了一般感覺,咽了咽口水,怒視著蘇斐,先聲奪人大聲吼道,「孽子,你還敢來!」

蘇斐走到了他牢房面前,方才頓住了腳步,「我怎麼就不敢來了?」

說完微微地一笑,雖這是無比髒詬死牢,卻令人有種滿室生輝一般驚艷。

蘇華檢騰地站了起來,與他對視著,道,「你來做什麼?是想來看看我多慘嗎?你這個忤逆不孝東西,如今你都看到了,你滿意了?把自己親生父親弄到這個境地,你舒服了?流著蘇家血,卻是對自己血脈親人下這麼重手,我是你親生父親,這般對自己親生父親,你就怕遭天譴天打雷劈嗎?」

「老天要是有眼,天譴也是你,雷劈也是你!」蘇斐語氣淡淡地說道,「我有什麼好怕?現你好好,我又沒有殺你。」

蘇斐臉色坦然,目光鄙夷地凝視著蘇華檢。

蘇華檢被蘇斐氣得胸口如是被點了火一般,怒火翻滾,但他也沒有走過去。

如今蘇家人都瘋了。

蘇斐要把這個老子弄死,剛才母親要掐死自己,這蘇家人,如今都瘋了!

這要是被這不孝子伸手抓到了,這孽子還不至于弄死自己背上一個弒父名聲,但讓他吃點苦頭還是綽綽有余。

于是蘇華檢也就只是站原地,冒著怒火與他對視著,咬牙道,「你就不怕因為你這個不孝子孫琳瑯天之靈,而不得安寧嗎?」

「不要提母親名字,你不配!」蘇斐眼楮里迸射出冰冷目光,炙熱煩悶牢里突然都冷了下去一般。

見得蘇斐眼里冰冷目光,蘇華檢目光也冷了下去,冷笑著看向蘇斐,說道,「我不配提她名字?那誰配?不孝子,你給我听好了,她孫琳瑯是我明媒正娶妻子,死了是葬我蘇家祖墳,如今做了鬼,她也是我蘇家鬼!」

蘇斐冷冷地看著他。

他從來沒有如是此刻這般,恨眼前人,這個人是他親生父親,給了他生命,可卻只是為給別女人出氣!

「母親是蘇家明媒正娶回來,所以,這輩子,只母親能夠名正言順地站你身邊!便是她不了,別女人也要給她敬茶,磕頭,執妾禮!你不心心念念地想著段她,你既然那麼喜歡她,你怎麼不娶她回家?別說你孝順,別說你沒有辦法,別說逼不得已!孬種,你有種怎麼不娶她?有本事不帶她私奔,自己沒有本事去爭取,到頭來,把賬算到母親頭上!母親何其無辜!她那般冰冷玉潔,天下無雙女子,你不配提她!你不配提她名字!她受冷落了,你難受,所以就找母親來出氣?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找皇上算賬啊?自己沒本事,讓無辜母親來承受,還美其名曰是為了給她出氣!」蘇斐目光似是染了厚厚寒霜,冷得滲人,「你有種就把她搶回來啊?母親她怎麼著你了?她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無辜她拉進來?你自己沒本事,折磨母親算什麼本事?活該你一輩子求而不得,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算什麼男人?不,你就不是人!」

蘇斐話,如是一把利刃生生戳進蘇華檢心髒,蘇華檢頓時暴跳如雷,「你,你竟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個大逆不道東西!」

頓了頓,面色一白,伸手指著蘇斐,「你,你……你偷听!」

蘇華檢怒不可遏,心里一突,不由得往四周看了看,「不孝子,你都听到了什麼?你竟敢手伸到死牢里來?膽大包天孽種!你不得好死!」

「孽種?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孽種,我恨不得把身上血肉都換了,身為你兒子,我寧願自己野種!既然你為了她而讓母親早逝,還把母親嫁妝給花光了,我便是會討回這一切,我會讓她不得善終,讓她成為孤魂野鬼!」蘇斐冷冷地說道。

這樣父親,還不如沒有!還不如自己是別人兒子!蘇華檢說是為了一個丫頭,皇上也是查了,表面上看著是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可誰信?為了一個丫頭,堂堂國公爺會做那麼荒唐事來?便是再年輕時候,也不會做出那樣蠢事情來!可是其他查不出來,知道蘇謙與老夫人要來探望他,皇上當然會派人過來光明正大听,希望能得到蛛絲馬跡,皇上知道他想知道當年真相,也讓他跟了過來。

這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听,還真是听到了這麼一個令人齒寒事實來!他母親何其無辜!

蘇斐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般恨,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雖他是自己親生父親。

「你敢!你要是敢踫她一根汗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蘇華檢惡狠狠地盯著蘇斐,道。

「你看我敢不敢!」蘇斐嘴角微彎,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

「你敢,你要是敢我就殺你了這孽子!」蘇華檢額頭青筋突了起來,凶神惡煞地看向蘇斐。

蘇斐眼里含著譏諷之色,微微一笑。

「你敢!你敢!」蘇華檢氣得想撲過去打一頓,剛是走兩步,倏地頓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斐。

心里把剛才與蘇老夫人說話都細細回想了一遍,心里定了下來,冷笑一聲,「想要激怒我,想要套我話?不孝子,你還女敕著。」

多少年來,他都是小心翼翼,根本不會露出半點破綻來。

剛又沒說是誰。

後宮,那麼多女人,一個個地查,也夠他受了。

想從自己嘴里套話出來。

差點就中了這臭小子計!

如此,一想,蘇華檢眉目都舒展了開來,「想跟你老子我斗,你還女敕著,你不過就是仗著皇上寵愛?皇上能護你多久?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看你能蹦到幾時?蘇家,你以為如此對蘇家,蘇家就會敗了?蘇家?我會好好地傳到你蘇謙手里,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蘇家一切都傳到事事不如你蘇謙手里!你現不過是秋後螞蚱,一時得了手罷了!回頭,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你這個不孝子!」

「想收拾我,你能出得了這暗無天日牢房,再說!至于蘇家?我以為我意?蘇謙,我想要收拾了他,還不是易如反掌?」蘇斐笑了。

「那是你親弟弟,他可沒有做什麼?從小他就尊敬你這個兄長,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去踫他!」蘇華檢如是面臨戰斗斗雞一般,氣呼呼地看著蘇斐怒道。

蘇斐輕笑了起來,「是嗎,他從小就尊敬我這個兄長?我怎麼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有那麼喜歡我這個做大哥?他們不是巴不得早點我死了,把蘇家奪了過去!父親不記得了,當年月姨娘事情了吧?我當時還是納悶,怎麼我好繼母她就怎麼就那般大膽包天了,算計我就罷了,居然還敢算計到您頭上來了!原來,你是默許了,坐等看好戲呢!我都敢把您送到了這里來,對于其他人,我還會手下留情嗎?你難道不相信我?」

「你敢,你要是敢動他們,我就扒你皮,親手處理了你!你這個瘋子,你弒父,殘害手足,你不得好死!」對親生父親都如此,他還有什麼不敢?對于蘇謙,不過是同父異母弟弟,而且孫氏從來都是居心叵測,蘇華檢一臉憤然,說道。

「扒我皮?我等著!我等著你來處理我!不過今日……」蘇斐冷笑了一聲,右手一揮,一直握手里鞭子就如靈蛇一般地朝蘇華檢揮了過去。

蘇華檢遂不及防,鞭子直接抽了臉上,立即皮開肉綻,蘇華檢立即抱著頭跳了起來,「你這個孽子,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親生父親!你竟然敢動手!你這個大逆不道不孝子!你會遭天譴,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打你?誰看見了?會天譴?老天管不到這陰森森死牢里來,這鞭子,我是替天上母親抽,替她討個公道!」蘇斐淡淡說道,揮手又是利落地甩了一鞭。

為了妻兒,他是听皇上安排,不讓自己背上污水,為了這麼一個人背上不孝罪名不值得,所以,他便是把關于怎麼處置蘇華檢便交給皇上來做主。

可今天實是太氣人了,自己今日若是不為母親抽一頓,他實是難消心里這口氣,身為人夫,他從來沒有到做丈夫責任,身為人父,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兒子,只是母親與自己當是為良嬪報復工具,那自己也就不用把他當父親來尊敬了!

今日,便是自己把他抽死了這死牢里,他相信事情也不會傳出半個字出去!

不管蘇華檢怎麼躲,蘇斐手里鞭子如是活了一般,穩穩地落他身上。

鞭子上居然還抹了辣椒油和鹽,一鞭子下來,便是火辣辣地痛得鑽心,一鞭,一鞭,皮開肉綻,蘇華檢抱頭鼠竄,一邊大聲怒吼著,「孽子,你有種今日就殺了我,我去地下跟孫琳瑯說你這個大逆不道東西,讓她不得安寧。」

足足揮了十幾鞭,蘇斐才收了手,睥睨著他,說道,「死?未免太便宜你了!」

說完,也不看蘇華檢一眼,轉身往外走。

不殺了自己?他是要折磨自己!蘇華檢痛得牙齒都打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蘇斐背影,怒斥道,「不孝子,你會得到報應!你會不得好死!……」

蘇斐沒有理會他怒吼聲,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獄卒長等人畢恭畢敬地等外面,蘇斐把手里鞭子還給了他們說道,「好生伺候著,別出了什麼岔子,讓人眼皮子底下自殺了!」

獄卒長等人點頭,「是。」

蘇斐走了出去,偏西日頭還是烈得讓人眼花,上了馬車,蘇斐淡淡地吩咐道,「回侯府吧。」

……

蘇老夫人與蘇謙到了定西侯府,門房倒是沒有刁難他們,迎了他們去了花廳。

茶都喝了一杯了,也不見主人過來,便是丫頭也都是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門外。

全是把他們晾花廳里。

蘇謙有些氣不過,啪一聲就把茶杯擱了桌上,剛要開口。

蘇老夫人睜開了微眯著眼楮,掃了過來,「謙兒,稍安勿躁。」

「祖母,他們欺人太甚,不見就不見就是了,何苦這樣侮辱您?」蘇謙說道。

「坐好,不要亂說話。」蘇老夫人皺眉,臉上帶了威嚴之色。

他們是來道歉,是來消蘇斐心頭氣,是來接蘇斐夫妻回蘇家,冷落了一時半會,不算什麼。

蘇謙只好正襟危坐。

又坐了良久,李芸娘才是笑著帶了丫頭走了進來,「老夫人來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冒昧上門,打擾夫人了。」蘇老夫人站了起來。

「夫人。」蘇謙起身行禮。

「老夫人您坐,二少爺起來。」李芸娘笑著坐到了主位,然後皺了下眉頭,「你們都怎麼伺候客人?茶沒了,怎麼也不知道添上?上門就是客,何況,還是親家,怎麼能如此怠慢客人?這要傳了出去,別人還不得笑話我們侯府,說我們侯府沒有規矩!」

秋佩便是帶了丫頭重上了茶和點心。

「老夫人,您這頭上是怎麼了?這還帶著傷呢,有什麼事情,讓下人過來跑一趟就是了,這麼熱天,您老人家親自過來,便是折殺我們這些做晚輩嗎?」李芸娘看了眼蘇老夫人頭上包著棉布,道。

「不礙事了,就是擦破了點皮。」蘇老夫人喝了口茶,往剛李芸娘來方向看了眼,「怎麼不見寧兒呢?」

「瑾兒正是鬧著,一時離不開,還望老夫人您不要怪她,這孩子就是性子倔,有乳娘,硬是要自己要喂養,說自己孩子,自己養著,貼心,以後長大了感情好,貼心,所以,如今孩子是粘她得緊。」李芸娘婉笑著解釋了一通。

蘇老夫人想著那粉粉女敕女敕如團子一般曾孫子,心里想得不行,眼里泛起了淚花,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蘇謙見蘇老夫人如此,于是恭敬地對李芸娘說道,「夫人,今日我們是來接大哥與大嫂回家。」

李芸娘微微笑了下,然後斂了臉上笑容,正色說道,「是該回去,這一家人嗎,哪有隔夜仇,國公府事我們也听說了,這怎麼可能?我和侯爺都不信,還開解著斐兒與寧兒來著,怎麼會發生那樣事?齊國公府是什麼樣人家?那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之家,怎麼會對親人相殘?那不是禽獸所為嗎?老夫人與國公爺怎麼會做出那樣事情出來,定是有人誣陷,我和侯爺是勸慰著他們兩人,我們都相信皇上一定會還老夫人您與國公爺一個清白!」

蘇老夫人頓時是覺得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臉上由紅轉青,然後變成了白,各種顏色輪著換了一遍。

偏李芸娘還一臉是正色,一副大義凜然為蘇家說話神情。

蘇老夫人羞愧得慌,她吱唔了一聲,然後佯裝低頭喝茶,只恨不得刨個地縫鑽進去。

蘇謙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死緊,「多謝夫人體恤。」

「那是自然,我們是姻親之家,自然是要守望互助。」李芸娘點頭看向蘇老夫人,「老夫人,你說是不是?」

蘇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這姻親之家就該是如此,相互守望,相互幫助。」

「夫人,姑爺回來了。」一個丫頭進門稟告道。

「呀,今日怎麼這麼早?」李芸娘驚訝了一聲,把手里茶放了下去。

話剛落,蘇斐就進了屋。

見蘇老夫人與蘇謙,他沒有意外顯然是回來時候,得了消息,所以直接來了花廳。

進了屋,蘇斐朝蘇老夫人與李芸娘都行了禮。

「大哥。」蘇謙也給蘇斐行了禮。

「嗯,祖母與大哥,怎麼來了?」蘇斐坐了下去,明知故問。

「斐兒,當著蕭夫人面,我就跟說聲對不起,你母親事,是我錯,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小小年紀就失了母親,是我這個做祖母讓你受苦了。」只要能挽回這個孫子,蘇老夫人覺得怎麼都行,泛著淚花看向蘇斐道,「你母親人已經不了,已經是沒有辦法事情了,可如今你父親身大牢,你弟妹都還小,過去了,祖母也不追究,誰是誰非,我也不追究,希望你也能消了心頭氣,跟我回去吧!你是我蘇家長子嫡孫,蘇家可還要靠你來支撐門戶,這蘇家是你,爵位沒了,可以掙回來,財產沒了,也可以掙回來。」

這個孫子何其優秀,只要有他,蘇家就可以不倒。

兒子那麼無恥,孫琳瑯嫁妝都不放過,蘇老夫人沉痛心,這話她又不能與蘇斐說。

蘇斐微微抬頭看向蘇老夫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過去,祖母可以不追究,可是親生母親死,我卻不能不顧,當沒有發生過!蘇家?我不稀罕,你們愛給誰就給誰!你是我祖母,所以,我不會對你怎樣,但,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岳父,岳母了。」

「你是不肯原諒是嗎?這都是我造孽,可你是蘇家長子嫡孫,就該擔負起這個責任!列祖列宗祖祖輩輩傳下來基業,你不能不顧!」蘇老夫人淚雨滂沱地看向蘇斐道,「祖母給你賠不是不行嗎?祖母給你母親償命還不行嗎?」

「我說了,我不稀罕,請回吧!」蘇斐冷然說道。

「大哥,你心是鐵做?還是石頭變?這麼熱天,祖母頂著烈陽過來請你回去,你竟是一點都感動?」蘇謙站了起來,憤憤不平地看向蘇斐說道,「祖母這麼大年紀了,還帶著傷,你就一點都不乎嗎?你難道要祖母跪下來求你不成?你當得起這一跪嗎?」

「謙兒,住口,不許這麼跟你大哥說話。」蘇老夫人叱道,「還不給你大哥道歉?」

蘇老夫人臉色鐵青,嚴厲地看向蘇謙。

「是,祖母,我錯了。」蘇謙心不甘,但他也不敢與蘇老夫人頂嘴,只好朝蘇斐拱手作揖,「對不起,大哥,是我錯了。大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蘇謙說著朝蘇斐跪了下去,哭著道,「大哥,我給你跪下,祖母這麼大年紀了,你就不要慪氣了,我跪下給你道歉,我跪下來求你,求你跟我們回去吧。」

「斐兒,祖母知道你心里有氣,你就不要生氣了,祖母求你了。」蘇老夫人含著熱淚,祈求地看向蘇斐道。

李芸娘向來是心地善良,性格溫軟,可她對自己孩子向來護短,她本來就很喜歡蘇斐這個女婿,蘇家這般對蘇斐,她心疼得跟什麼似,這兩日便是對蘇斐,比對自己兩個幼子還要好,見蘇老夫人與蘇謙于此,李芸娘低頭慢慢地喝茶,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大哥,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認錯還不行嗎。」蘇謙咚咚地朝蘇斐磕了頭。

蘇斐面色不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帶祖母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大哥你意思是你不跟我們回去?難道你以後都不回去了嗎?那可是你家啊,難道還能老死不相往來不成?」蘇謙哽咽著求道,「大哥,我們是血脈至親,有什麼,回去說不行嗎?」

「老死不相往來,嗯,這個倒是挺好。回去吧,不要把臉都丟到蕭家來。」蘇斐冷淡地說道。

「祖母,我們走,大哥既是這口氣難消,我們就等他消了再說!」蘇謙甩袖站了起來,扶著蘇老夫人說道。

蘇老夫人哭得頭痛欲裂,看向蘇斐道,「既是你如此恨,那等你氣消了再說,斐兒,你要記住,你是蘇家孩子。」

說著,身心疲憊地讓蘇謙與單媽媽扶著往外走。

李芸娘吩咐了秋佩送客。

蘇斐起身,道,「母親……。」

「好了。」李芸娘柔笑,見他神色之間帶著冷意,也沒有多說,只說道,「寧兒看著三個孩子呢,這會肯定吵得頭痛了。」

說著就扶了丫頭手往後院走。

蘇斐跟了上去跟了上去。

西邊太陽緩緩往下沉,院子里熱氣消散了很多,微風中也帶了徐徐涼爽,清寧帶了三個孩子廊下玩,一旁丫頭乳娘都伺候側。

蕭儀正與李儀昊兩人已經會走路了,甩開丫頭和乳娘手咯咯地笑著搖搖晃晃地廊下小跑著。

乳娘抱住蘇瑾坐清寧旁邊。

清寧溫柔地笑著對李儀昊與蕭儀正說道,「大弟,二弟,你們小心點,可別摔著了。」

蘇瑾亮晶晶眼楮看著兩個舅舅,興奮得瞪著胖乎乎如蓮藕一般雙腿,哦呵哦呵地拍著手。

看著這溫馨一幕,听著妻子溫柔聲音還有幾個孩子軟軟聲音,蘇斐覺得一股暖流從心里緩緩淌過,驅散了他心里冰冷。

啊啊啊啊實是忍不住,打了他一頓,~~我腫麼寫出這樣無恥人出來,我恨不得剮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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